寧杜都市只有一所公立博物館,而這唯一的博物館,則是建於都內的中央區,與市政辦公樓和光明神殿相距不遠,內裡保留著與寧杜有關係的歷史文物,除星期二外,其餘日期均是免費開放,供人參觀。
也不知伊莉雅和嘉芙是如何得知博物館,但這不需深究,總之艾爾是給她們拉去參觀博物館,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艾爾三人一入館內,便是踏進展覽廳,廳上放有很多個石台,石台上則有硬化玻璃箱,內裡放的便是不同種類的文物,至於廳的一旁,除了一張又一張的油畫外,亦有直立的騎士鎧甲和大鐘等等,不能放在石台上的大型文物。
而整個展覽廳的中間,是立有一塊不屬於文物的石碑,但縱使不是文物,這塊石碑卻是整個博物館的重心之一,因為石碑上是刻著寧杜都市的大概發展史,作為保衛都市歷史的地方,這塊不是文物的石碑,顯得格外珍貴。
「伊莉雅,快過來看,這是瑪蕾祭司的筆記本真跡。」
「真的!」
伊莉雅聽見嘉芙的呼喚,立時轉頭望去,一手理著遮擋視線的髮絲,湊近到玻璃箱前細看,當確認無誤後,即道:「這就是瑪蕾祭司的筆記本……喔……艾爾,你也過來看!」
此時三人仍身處在展覽廳,剛進來不久,兩女已是興高采烈的往左瞧又向右看。拉著艾爾看著各玻璃箱內地文物。
不知是不是優異生的關係,她們的興趣好像偏好文化一邊,這是艾爾忽然生出的懷疑,雖然他對古物也有興趣,不過相較於她們。就自問比不過。
「艾爾,你知道瑪蕾祭司是誰嗎?」當艾爾走到身旁,嘉芙倒是神氣的問說。
「……知道,是那位寫下四元素概述地阿露緹娜教祭司。沒錯吧?」艾爾的確知道瑪蕾是誰,不過會在回答前有所猶豫,是因為兩女偶爾會很莫名其妙。
她們平時也會問這些有的沒的,要是回答正確,她們可能會沮喪,或者不是味兒,怨言是沒說出口,但那種失望眼神,總是默默指責他「居然」知道,不過要是回答不了也有可能被指責不夠用功,給她們念個半死,所以艾爾挺害怕遇上這種挑戰般地問題。
場面稍稍一靜,伊莉雅愉悅笑道:「很好嘛!艾爾,這樣才是我們的同伴。」
「嗯,要是連這個也不會就太失禮了。」主動找麻煩的人,很滿意的說著。
對她們來說,要是艾爾敢說不認識阿露緹娜教的名人,想來罪名應該挺重。
比起兩女的高興滿意。艾爾僅僅乾笑兩聲,道:「怎麼她們好像怪怪的。」
「你說什麼?」
「沒有,只是說意外。對了,比起博物館,我還以為們更想去冒險公會。」
艾爾這番話本來是隨口應付過去,殊不知當兩女聽見後,眼睛睜得老大,小嘴微張的「呃」了一聲。
「……們,該不會忘了吧?」瞥見她們的驚訝神情。艾爾難以置信的說道。
「、唆!我怎可能忘記,我是想明天才去!嘉芙,也是吧?」
「呃……嗯,是地、是的,不要再說蠢話,我還想看其它文物!」
「那快走吧!」
看著她倆默契十足。轉身移開。艾爾是點頭的道:「看來說中了。」
展覽廳後面有一個直角彎位,當三人轉個彎角。入目的是一段空曠的紅地毯通道。通道的佈置與展覽廳不一,沒有再放石台,中間是沒有障礙物的直路,只有兩旁是擺放著文物。
而有趣的是,通道左邊的油畫,是依照寧杜都市地發展史而畫,由前身的寧蘭鎮,到今日的寧杜都市,一連十來張把發展過程概略畫下來。
至於右邊的油畫,則是沒特定主題。
「掛在這兒的都是畫,好像畫廊的走道。」
踩踏在紅地毯上,走不了多久,伊莉雅是說出觀感,而她的觀感,另二人也沒法反對,他們都抱有同一想法。
除他們三人之外,通道上亦有其它人賞畫,不過比起展覽廳的人群,就三人所見,十隻指頭即可數出,稀少得很,所以說三人走在無人的通道上也不為過。
再走不久,嘉芙不禁說道:「這樣走著……氣氛總是詭異。」
「嗯,地方太大,又沒人在,感覺總會很怪。」
二女地語氣與其說在害怕,還不如說懷念。
採用寄宿制的神殿,總會在特定時間,讓離家已久的學生們回家跟家人團聚,而對於已成孤兒的兩女來說,自然無家可歸,只能留在神殿,那時候,能容下二、三千人的神殿,會顯得特別冷清,就像現下一樣。
不過,無人的情況很快就改變過來,當兩女正要懷念起神殿放假地日子時,艾爾是插話道:「前面剛好有人。」
「啊?」
兩女聽見艾爾地話,往前一看,果然是看到有一個人影,也同時發覺到原來這通道快要走到盡頭,因為人影的前面是一面牆壁。
三人發覺到人影後,仍是沒停步,而當他們來到人影身旁時,赫然認出人影正是不久前,在餐堂上賞了艾爾一巴掌地女子。
「唔?」、「咦?」、「呃!」
三人看到女子,女子也看到三人,而她顯然認出三人,跟兩女一樣發出耐人尋味的音節。不過要說四人中反應最激烈地人。則非艾爾莫屬。他訝異地低呼,頓時退到兩女背後,他可不願女子再來找自己麻煩。
「艾爾,你不用這樣吧!」伊莉雅好笑的低念,要不是親眼看到。實在很難想像素來冷漠的他,會有這種恍若老鼠見著貓的有趣反應。
「抱歉,我還不想……被找麻煩。爾很平靜的說著,不過仍是下意識伸手撫著一度被摑地臉頰。
女子的衣裝更換過來。上身仍是女用的冒險便裝,無袖,而下身則是一條紅裙,特點是緊身而迷你,腳穿一對棕色馬靴。
形象上,她能讓男人看得兩眼發直,成熟美艷的樣貌、不輸尋常男子地高度、沒贅肉的蜂腰,外加豐滿上圍和渾圓臀部,美女是形容她的標準字詞。
女子的醉意明顯未完全退去,雙頰仍是紅通通。而且手上還拿著酒瓶,這點更是讓艾爾要提防於她,被摑已經夠嗆,要是被酒瓶揮打,他就不敢想像。
然而,女子雖醉,但倒沒在餐堂時那般厲害,看著三人,饒有興致的道:「唔嗯你們也來看文物嗎?」
先不管是不是針對女生。她的語氣蠻爽朗,沒有隨時攻擊人的跡象,但就不知她為什麼沒睡去,卻跑來這兒胡混。
「嗯,是的。」嘉芙點頭說道。
「那你們一定要看……咕……這東西了,博物館內最珍貴的東西。」
女子說話之際,不忘灌自己一口酒,然後視線才由三人身上移開,往前望去。間接示意三人往前仔細的看。
牆壁與四人之間是隔著一個石台,石台上則是置有硬化玻璃箱,內裡擺放地是一塊半人身高的石頭。石頭通體呈半透明的乳白色,某些地方隱有紅黑色點,除底部平滑外,全石嶙峋多稜有角。乍看之下。彷彿摸一下也會被割傷。
「這塊石頭?」
三人首次見識,霎時間也不知道它的來歷。而就在伊莉雅想看看石台旁邊的簡介廣告牌時,女子是直接解說:「這是烈陽石屑,或者叫它烈陽石碎片也可以。」
「烈陽石屑?」
「是的,傳說百多年前,寧杜還是寧蘭小鎮時,曾有殞石墜落在鎮的西方,這顆殞石的表面嶙峋,滿佈尖角,高度足有三米多,有非常奇特的特點,遇光之時不會顯露,不過失去光芒照亮,它將會發出如太陽地強烈光芒,很神奇的說。」
女子說到這兒,又給自己灌了口酒,續道:「當時得知此事的斯特亞皇帝,對此石非常感興趣,下令把殞石運回首都,而鎮民本身對此也沒反對聲音,不過就在奉命來護送殞石的騎士抵達鎮上之後……之後……」
女子頓了頓,大概仍在醉醺醺的階段,記憶有點迷糊,努力想了一下才能接下的說:「是了,之後鎮上便出現一頭巨大怪物,每到夜晚,便會出來咬殺鎮民和山區裡的怪物、野獸,而在白晝,則躲於鎮北的山洞之內,起初騎士和鎮民都是為這魔獸感到頭痛,但在連日觀察下,騎士發覺魔獸懼光喜暗,在魔獸肆虐第七天後,決定砍下殞石的一部份,然後趁白晝時置於洞口之前,如此一來,魔獸不管白晝黑夜,均不能離開山洞……」
「接著怎樣?」見女子停下來,伊莉雅好奇地問道。
「接著魔獸因為沒有食物,被活生生餓死在洞內,而這殞石一角,則被視為鎮的神石,移到鎮上供奉。爾後騎士把殞石本體護送回皇宮,當時的皇帝並未因騎士的擅傷殞石而降罪,反而在聽完騎士的報告後,高興得立即賜封殞石為烈陽石,意謂此石儼如烈陽分身,而對應皇帝賜名,留在鎮上的殞石一角,亦正名為烈陽石屑,一直供奉到現在。」
女子明顯仍處於喝醉階段,但三人聽後可不得不佩服,她竟然在醉後仍能把這烈陽石屑地故事,如此清晰地說出來。知道得挺詳細喔!」
聽完後,兩女倒是釋懷,修為尚淺的她們起初還不覺,但站久了,她們是感受到石內地光元素存在,雖然是靜止,但細心的話,還隱約能感受得到。
聽見伊莉雅的讚美,女子有沒有臉紅已分不出,反正早就紅著,不過表面上她是搔著臉頰,帶點不好意思的笑道:「哈哈,沒什麼啦我是本地人嘛,而且我修讀的是歷……嗝……歷史喔,哈哈!」
看見她好像很好說話,伊莉雅望了望嘉芙,之後問道:「是了,不是在睡的嗎,為什麼會來到這兒?」
「這是……」吐出兩字,女子又灌了一口酒,感慨的道:「睡不著便來這兒看看,這裡對我來說……是特別的地方,他說過這裡很有紀念價值。」
「紀念價值?」
看她這樣子,三人心中雖有疑問,但誰都沒說出口,追問陌生人的隱私,怎說也是不合道理。
誰知,當三人打定主意不接觸這方面時,女子那感慨臉色頓變,就像想到什麼天大惡事,柳眉倒豎,一口氣干了瓶內剩餘的酒,直瞪著艾爾,怒道:「該死!有啥紀念價值!那個臭男人,昨天就是在這兒給我說分手,你這個小子給我說清楚,這裡會有什麼鬼價值!嗚嗚嗚……」
「喂喂,我沒有出聲!」看著女子怒叫到最後,雙眼又流出淚水,發出嗚咽哭聲,艾爾是一個頭兩個大,先不管她仍在哭,自己沒有作聲和動作,仍無端被質問,他是感到不可思議。
「嗚嗚……那些臭男人,一個是如此,兩個是如此,三個……可惡!總之,全部男人都是如此,實在、實在……嗚哇哇!」
「她……她的戀愛,好像很坎坷。」嘉芙小聲的說著。
而聽見女子的話,伊莉雅道:「我想也是。」
「什麼也好,我不想被她纏上。」
不知怎的,兩女聞言後都覺得他在說「我不要再被她摑」的意思。
「怎說也好,先安撫她再說。」
對於眼前的女子,伊莉雅是放不下心,而嘉芙也是同樣,但就在她們開口之前,忽然間,通道處竟是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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