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四人因加莉之故,而來到倉庫。
在小麥粉包堆起的小山後面看見數名形跡可疑的鬼祟人物,嘉芙微怔過後,立時拉著伊莉雅退後,擺出作戰狀態的道:「你們到底是誰?」
「殺手、刺客嗎?」加莉亦小退了兩步的問道,不過沒嘉芙那般強勢。
「等等,我們不是壞人!」
「沒錯!請不要動手!」
「拜託,放過我們啦!」
被嘉芙質問,比起三女還要驚慌的數名年輕人,可是緊張得也分不清誰說了什麼的求饒起來,一起的搖手搖首,或是雙手高舉過頭,奇怪的場面,是讓緊張中的嘉芙和伊莉雅,有說不出的突兀感。
「這些人是……」伊莉雅得嘉芙一拉後,也很快擺出戰鬥的架勢,只是當她看著年輕人的求饒表演時,可無力起來,怪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我、我們……」
難得伊莉雅懷著奇怪心思的話,他們聽得見,或者這問題是擊中了要點,他們的求饒聲實時散去,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面面相覷。
「我們……我們……」
「我們」了幾遍,也「我們」不出什麼,年輕人的眼神漸漸由為難變成了困惱,低頭下來,目光不住往四周瞟視。
然而,揭穿他們的藏身處,又是距離他們最近地艾爾。本來是移身一旁看戲,不過此時,他是抽出一把藏於左胸的匕首,道:「不要想逃。」
艾爾站的正好是空間的唯一「出入口」,伊莉雅手持的火把所透出地紅光。藉匕首的光滑刃面反射,映照到某年輕人的臉上,嚇得他急道:「不、不要這樣!」
「艾、艾爾,等等!」
就在這時。艾爾四人倒是給這一句突然蹦出來的話嚇著,只見五名少年、少女當中,有一個淡紅色頭髮地女郎,走出了不再隱秘的藏身處。
「咦?夏……娜……是夏娜?」
個認出夏娜的人是伊莉雅,見著莫頓的妹妹,曾與自己和艾爾二人有過一小段時間作伴的可人兒,伊莉雅眨著眼,確認著眼前人的身份。
「伊莉雅,是我。」夏娜訕訕笑道。
這一次,伊莉雅更能肯定她就是夏娜。
「怎會……你們怎麼會躲在這裡?」反正她和年輕人是脫不了關係。伊莉雅索性一併問到。
夏娜露出難色,不過看了看身後的人後,最終是乾笑道:「哈……這個……其實我們是……偷上船的……CN。」
「偷上船?為什麼?」嘉芙奇怪的低呼。
「這是因為……」夏娜雖有為難,但似是看開了,她曾見過一次嘉芙,道:「嘉芙,這是因為我們也想去依萊島。」
「想去依萊島,那為什麼要像這般……」「般」字的尾音拉長,就像想到什麼似地。嘉芙臉上逐漸釋然。
而比她早一點,伊莉雅露出恍然的表情,道:「你們想幫忙討伐,不過因為沒辦法正式跟來,所以才……」
「偷上船吧!」加莉接下道。
「呃……嗯。」
被說中了原因,夏娜還有她身後的年輕人,都是漲紅了臉,不管職業為何,他們才不過是見習生身份。受到國家的規範,根本沒資格正式登船參戰。
臉紅自然是因為伊莉雅間接提到資格問題,所以為此而羞愧尷尬,而其中夏娜的感覺是最大。
一時間,場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倒是加莉在恍然後,問道:「艾爾。現在怎辦好?」
「把他們送去騎士那邊吧。那邊會處理的。」艾爾一派輕鬆的說著。
「要見騎士!不、不是嘛!這個可不可以不要?」
看來說話的年輕人是騎士學校出身,比起其它人。他的反應來得更大。
「哪可能會可以?」
這是不可能地請求。
艾爾此時才把匕首收回,但是他剛說完,伊莉雅忽然轉了話題道:「艾爾,你是早知道他們在這兒吧?」
由開始直到現在,除了夏娜出場是讓他有點微愕,其餘時間,他都是輕鬆得很,想到此,伊莉雅可是肯定他是瞞著什麼,而這一問之下,艾爾倒成為了眾人的注目焦點。
「不要這樣看我……」對於被這樣的望著,艾爾有點受不了,說了一下後,續道:「嗯,差不多是這樣,由扎洛爾出發時已發現了一些偷偷跟來的人。」
艾爾看著眾人不明的臉色,倒是解釋道:「基本上,是討伐團的話,就會有你們這些偷跟上來參戰的人,行蹤上很難騙過老練的騎士,只是他們懶得抓你們罷了,至於你們在倉庫,老水手和有經驗的騎士,都知道你們會躲在這裡……」
艾爾聳聳肩,又道:「不是說過嗎?因為烈風神辛巧地關係,倉庫這裡向來都不會整齊,因為如此,所以很多見習生偷上船,都會選擇躲在這裡,而知道的騎士和水手通常都不會抓人,算是多了些人看管無人的倉庫。()」
總體來說,就是一種不正常風氣,這是眾人的種想法,而年輕人們更有被愚弄的感覺。
「好了,走吧!」
五名年輕人被發現了,也沒理由反抗,要打,跟自己人打,事後會很糟糕,更別說能不能打贏,請求又被駁回,他們想不跟著走也不行。把他們交給守夜的負責人後,艾爾四人便是給留在房外地入牆長椅等著。
「總算是解決了倉庫地事。」等待不久後。加莉是笑著的說道,雖然結局有點可笑,超出了她地想像,不過接受能力,她還高得很。
而相比於她。伊莉雅是不悅的道:「解決了是好,但艾爾,你怎麼不早點說出來。」
「因為我想這樣會好玩有趣一點。」艾爾乾笑地道,但是看著伊莉雅和嘉芙的不同意眼神。他搔了搔臉頰道:「抱歉啦,我是有點懷念以前,我在拿諾米海看水怪時,也是這樣子躲在船上,後來給抓著,才會在船上作著水手工作的打雜。」
「啊!」
這點倒是蠻出人意表,但細想一下也對,人家跑去打水怪,會帶著一個小孩,可是蠻奇怪的事。不是用這種方法,恐怕很難登船。
「但是不知道他們會怎樣?」伊莉雅倒是不再記住剛才地不悅,望著關起的房門輕歎。
「還有什麼怎樣,還不是一樣留在船上,只是挨一頓罵罷了。」
伊莉雅問道:「唔,是這樣嗎?」
「大概啦……現在又不可能駛回港口,放小艇給他們,又嫌浪費,還怕他們中途翻艇。最好的結果,就是留他們在船上。」嘉芙挑明問著:「那即是他們也要參戰?」
「那就不知了,不過通常都是這樣決定,反正一來如他們所願,二來留住他們在船室也沒用處。」
好聽的說是「一石二鳥」,不好聽的就是「物盡其用」,不過就結論而言,兩者都是一樣。
伊莉雅聽完後,本來的擔心放下了一點。道:「那他們不會有事?」
「總不會不給他們飯吃,或者丟他們落海餵魚。」艾爾聳聳肩後,又道:「我倒是擔心莫頓那邊。」
他的擔心,伊莉雅也是認同,上一次讓夏娜跟來,是因為沒料到會真的「中獎」。()以為沒事會發生。但今次可不同,擺明是一場要死人的戰爭。愛妹心切的莫頓,才不會願意夏娜上船參一腳。
伊莉雅苦笑道:「到了明天,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夏娜地事藏不住是自然的事,想得到莫頓起床不久收到這消息,大概會趕來看夏娜,兼而狠狠地教訓她一頓。
就在他們有的沒的說著間,一直關起來的房門,此時終於開啟,只見負責守夜的騎士,領著以夏娜為首的五名少年、少女出來。
「加莉神官,今次真是麻煩你們了。」
「不用客氣,你們打算怎辦?」加莉輕笑一聲,不在意似的問起了五名少年、少女的去向。
提到這點,負責守夜地騎士搖頭道:「還可以怎樣,現在沒辦法送他們回去,只好讓他們留在船上,還好有空房剩下,不過我現在沒空,麻煩你們幫忙一下,送他們去船室吧!」
事實上,船室的編排只要看一層就知道十層,不過為免五個小鬼亂晃,甚至闖禍,他總要找人去看管他們。
對此,艾爾四人也是沒所謂的聳肩,接過了鑰匙,便往甲板下層走去,無獨有偶,五名少年、少女分到的船室正好跟艾爾四人在同一層甲板下第三層。
離開了守夜的負責人,在領路的中途,夏娜是率先道:「艾爾、伊莉雅,今次的事,你們能不能不告訴我大哥?」
看樣子,她也知道莫頓那邊的問題,有做錯事的自覺和不妙感。然而,她地拜託是白費。
伊莉雅歎道:「夏娜,就算我們不說,莫頓也一樣會知道的。」
「這樣……唉!」
「看樣子,是有不少自覺吧!」
看著夏娜沒有再多作拜託,艾爾如此的想道,然後道:「夏娜,今次為什麼又跟來?」
上一次往維裡森林的旅程,本應是給了她不少教訓,但是現在她又一次恍若不知危險的再偷跑外出,這是讓艾爾好奇,夏娜在他印象中,只是個天真一點的女孩,並不是無知任性地女孩。
「我……」夏娜聽到艾爾地提問。本是欲說什麼,只是很快又猶豫起來,把話哽在喉間,低頭久久不語。
有見及此,艾爾望了伊莉雅一眼。這種情況他不是太懂應付,更可能會惹怒人。
明白到艾爾那一眼的意思,伊莉雅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夏娜。是有什麼問題嗎?不用怕,說出來,我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要再次跟來,今次可比上次凶險。」
伊莉雅跟夏娜地感情,一路以來都是比艾爾好得多,而且她還是一名牧師,由她來問,效果可顯著得多。
聞言後,夏娜抬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這個……」
她這樣子,似仍有什麼難言之隱,使得伊莉雅微呼一口氣,又道:「夏娜,不想說其實也沒關係,不過要知道今次是要上戰場,這不是鬧著玩地。」
「呃……我知道危險,但是我也有理由來的!」
此際,艾爾不由得感歎。原來平時倔強不服輸的伊莉雅,有著如此套話的技巧,懂得以退為進……
要是伊莉雅知道好端端地開導技巧,被說成套話技巧,相信又會對他說教,以圖糾正他的觀念,或許嘉芙也會參一腳進來。
夏娜既然說了話,也似放開了的續說:「我……是為了高勞的,就……就是因為有了維裡森林的經歷。這……這次討伐戰我一定要去。」
「高……勞?」伊莉雅的記憶力可不差勁,對於那一個死在維裡森林中的護騎士,還沒忘記,聞言後,微帶愕然和困擾的道:「那……是為了報仇嗎?」
「嗯!」
「呃!」
夏娜的直認,可是讓伊莉雅的眼神複雜起來。答得這麼爽快。而且眼神還這樣認真,坦白講。伊莉雅並不覺得是好事。
就在此時,艾爾介入地道:「好了,現在去找你們的船室吧……不過夏娜的理由,莫頓就算明白,但亦要挨罵的。」
他強制結束了這話題,而他這樣的決定,其它人立時也無話可說。
沉靜地把五人送到指定船室後,再交待了早餐這些事宜,四人便是回到了自己的船室中。
然而,在回到船室後,由聽完夏娜的話,便悶悶不樂的伊莉雅,忽然問道:「加莉,夏娜想報仇,這種想法是對的嗎?」
當伊莉雅這樣問出來,嘉芙倒是有所反應,沒有開口,不過卻聚精會神地留意著加莉,這個問題,她也是由剛才煩惱到現在。
「嗯哼!」
沒有平時的輕鬆,加莉聽到伊莉雅的話,又留意到嘉芙的眼神,臉上稍稍凝重起來,微呼一口氣,帶點苦澀意味的淡笑道:「這個……很多問題我都能回答們,但這個問題……我不能,不過我想艾爾能夠回答們。」
兩女自認識了加莉後,不管魔法還是道理的疑問,加莉向來都是能完好的解惑回答,但這是她次拒絕回答,而且還說艾爾能夠幫她們。
「艾爾,你知道嗎?」嘉芙語帶奇怪的問道。
坐在上層床的艾爾,聽著加莉把他搬上檯面,奇道:「怎麼拋個世紀難題給我?」
對於他地疑問,加莉是笑著的簡單回道:「因為你才能為她們解答。」
「嚇?」皺眉怪叫一聲,艾爾發覺到兩女已在注視自己,遲疑一會後,才歎道:「報仇是有很多理由和背景構成的,是對是錯要視情況而定,對我來說……」
攤手聳肩,艾爾搖頭續道:「報仇不一定沒意義。」
這是他現在的答案,說完就是躺在床上睡去。搞了這麼久,本來睡得不好的他,倒是能很快入睡,至於被他留下的兩女,則是浮現出似明又不解地表情。
報仇這個課題,可不是能輕易解答出來。
一連三天船程,整個討伐團,可說與卡迪教地人無緣,雙方未曾有過大型及至小型的有組織性接觸,直接來說,就是沒有發生過戰鬥,連談判地事宜也沒有。
然而,卡迪教是不是無抵抗?
踏入了第四天,基維便是由心底深處肯定出不是,只因為依萊島週遭的天氣,是變得很詭異,大團厚厚的黑雲久聚於島上不散,而此中還散發出魔力,對此,即使不諳魔法的騎士,也看得出卡迪教的人不是沒動作,只是他們的行動方向完全是針對黑狼神卡迪。
「被看輕了嗎?」
來到差不多能視及依萊島的距離,島上高高的黑狼殿隱約可見,旗艦甲板之上,執騎官兼任討伐團總指揮官的基維,發出了不知是欣慰還是不滿的慨歎。
「你這樣認為?」基維的副官,不帶多餘的感情問著。
「難道不是嗎?」
對於上司投過來的詢問眼神,副官冷靜的道:「我個人雖是覺得多餘,但一個指揮官是不應該在下屬面前氣餒,尤其戰時。」
「果然多餘,我還以為你會給予我一些鼓勵,尤其上司搖擺不定時。」基維呼出一口氣,看著副官那臉冰冷的表情,開始想著回去之後,是不是應該作一些人事調動。
「抱歉,我感受不到你有搖擺不定。」
基維的猶豫想法退下了,笑道:「這番話應該早些,唔?」
說到中途,他的目光是離開了副官的臉,落到另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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