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鋼鐵尾巴,宛如毒蛇一般的在空中不斷的伸縮,足可見鐵背蜥的狡猾.
鏡象滿臉冷漠,漆黑的瞳孔中不含一絲感情.
身形暴閃,其度竟不遜色與本體半分.
這讓下方的暴岡驚駭不已,忍不住的一聲粗口爆出:「這Tm的是什麼東西啊?」
不禁暴岡如此,就連那一直面如死水般的死囚,也是滿臉的震撼.
兩道影子,在半空之中不斷的交鋒.
鋼鐵尾巴雖然巨大,可是卻始終粘不著鏡象半分.
鏡象就似一條影子一般,緊緊的跟在尾巴不遠處,無論它轉出如何巨難的動作,鏡象都夠如附骨之蛆一般,將之牢牢鎖定.
尾巴再次靈巧的翻轉疾刺.
鏡象冷漠的看著那在眼瞳中不斷放大的巨尾,口中猛的一聲冷喝:「雙倍攻擊.
身形一閃,出現在尾巴的左側,重劍夾雜著破空之聲,狠狠的朝尾巴關節連接處,劈了下去.
「咯」
隨著一聲怪響,巨大的尾巴在底下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漸漸脫落.
砸在地上,濺起一撲黃塵.
鐵背蜥受此重擊,仰天一聲慘嚎.
收回短了一截尾巴,悲鳴一聲,再也不敢囂張了.
其上的暴岡,使勁的**了下嘴角,「……」
眾多帳篷之中,鴉雀無聲.
眾多雙明亮的眼睛,來回的交望著,都從其中,看出了一那抹實實在在的驚駭.
特別是暴亂傭兵團的團員,他們可對團長那隻鐵背蜥極為的瞭解,平時,有它相助,團長在八階之中,可稱得上是難得一敗,可是,今天…….出現的事情,將眾人心中的偶像,顛覆了過來.
位於中央的一間巨大的帳篷之中,華安滿臉的凝重,輕聲低語道:「怎樣?你怎麼看?
他的身後沒有一個人影,可他還是莫名其妙的問了出來.
「不知道,他很強.」
乾澀的空洞聲音從某個角落,悄悄的傳出來,在帳篷中迴盪.
華安沉默了下來,問道:「你…你對上他,有把握嗎?」
帳篷又是沉寂了下來,半晌之後,某個角落的陰影縮動了幾下,禁閉的帳篷忽然的出現了一陣輕風.
空蕩的帳篷中,一個單薄的黑色影子,在其中佇立.
影子面紗輕輕一動,「我也不知道,他的技能很詭異……沒有十足的把握.」
華安凝重的點了點頭,眉頭緊縮:「還是把他好生供著吧,不要去得罪他.」
「這次的任務不能出差錯啊……」
視線再次回到場中.
劉楓手中稍稍一振,將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血狼,狠狠的劈了下去.
收劍,佇立.
將眼光投向,那立於虛空之中的鏡象.
血狼從地上趴去,抹去了嘴角的血絲,苦笑道:「不愧是星辰階,竟然強橫如斯.」
鐵背蜥上的暴岡也是回以一聲苦笑,躍了下來,左掌按於它的肚皮上,輕喝道:「散.」
一個漆黑的空間黑洞,俏然浮現,將受傷的鐵背蜥迅的吸了進去.
做完這些的暴岡,拍了拍手,指著半空的鏡象對劉楓笑問道:「劉兄弟,這可是你召喚出來的?」
劉楓輕點了點頭,不明白他問這做什麼.
暴岡嘿嘿一笑,「劉兄弟,能讓我來試試你這鏡象的實力嗎?」
劉楓眉頭一挑,轉頭看向那滿臉冷漠的鏡象,心中很是意動,到現在連他自己都對鏡象的實力不怎麼清楚,自從上次沐浴了龍血之後,鏡象也升級了,這麼久以來,他都沒有召喚過,就是在和奧郝相都的時候,都沒有用鏡象.
這下,有個自覺找上門來當靶子的,而且實力還不弱,這讓劉楓偷笑不已.
嘴角微彎:「好吧,竟然你想,那就上吧,呵呵.」
身形微動,已出現在一顆巨樹梢尖.
暴岡裂嘴一笑,手中巨槍橫握,鬥氣噴薄而出,槍尖遙遙指向立於虛空的鏡象.
感受到下方傳來的壓迫,鏡象輕輕低頭,冰冷的看著那團赤紅,手中重劍,緩緩舉起.
劉楓微微一笑,心中輕動:「去吧,打敗他.」
……….
…………
暴岡目容冷冽,雙手緊握巨槍,腳下鬥氣噴湧,閃現在半空之中,槍尖遙指向鏡象.
接到命令的鏡象,將冷漠的目光投射到眼前的對手身上.
手中重劍,斜指,劍罡浮現.
暴岡面現凝重,那把普通重劍尖端的那寸莫名能量,他已經見識過了,用無堅不摧四字來形容它毫不遜色.
手中巨槍,赤紅色鬥氣,不斷吐縮,宛如一條靈巧的毒蛇.
龐大的氣勢對沒有思想的鏡像是根本沒有一點用,這點就算是對鏡象不是很瞭解的暴岡都很清楚,所以,他也並沒有做那無用之功.
手中巨槍微微上揚,猛的一聲大喝.
「殘血槍.」
漫天槍影閃動,赤紅色的鬥氣似血浪滔天,壓山蓋頂的朝鏡象撲壓而去.
鏡象單薄的身軀,在巨浪之中,如一片輕舟,隨浪漂浮,卻始終在其中瀟灑的浮動.
暴岡眼球微縮,抓住巨槍雙手再次緊了緊,槍影連綿不絕的連續刺出.
朵朵美麗絕倫的血色槍花,嬌艷澱放.
在條條槍影閃過之後,空間出現微微黑痕,提示眾人它並不是拿來觀賞之用的.
場中,鏡像似乎處於下風.
劉楓雙腳在樹梢之尖,稍稍用力的踩了踩,隨著搖動的樹枝,上下搖晃,雙手抱胸,面含微笑,並無別樣表情.
又是一片血色槍影疾刺而來,鏡象冷漠的看著那滔滔血浪,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情感.
槍花越來越近了.
鏡象出手了,手中重劍,直直的橫刺而過,迎著那漫天血色槍影刺了過去.
「叮,鐺.」
兩聲鐵器相交的聲音響起.
暴岡看著那把準確無比的點在槍尖之上的重劍,有些愣,心中著實有些不可思意.
在這漫天槍影,其實只是幻影,迷惑人眼而已,而在那一層層槍影之後,不斷的在虛空之中跳躍,閃動的槍影.方才是真正的殺招.
可是手中傳來的陣陣壓力,在向他清晰無比的證實著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看著那一雙漆黑的宛如可以吸扯光線的黑瞳,心中悄然的升起一絲懼意.
暴岡到底是心性堅定之輩,在關鍵時刻,狠狠的咬了口舌尖,這才將心中的那抹可以將自己搞得永無寸進的懼意,驅逐了出去.
不敢再看向,那雙黑得妖異的瞳孔,體內鬥氣狂湧,仰天一聲狂吼.
隨著暴岡體內的鬥氣湧進,巨槍血色越加深沉,漸漸的朝鏡像那邊推步而進.
鏡象依舊冷漠,渾身上下,一層淡銀色的光芒,將之完全籠罩.
手中重劍也出淡銀色,劍罡再次增加一寸,還配有陣陣劍鳴.
一聲輕冷的低喝:「破.」
銀白光芒大放,直將那沖天的血色光芒,全部衝散.
暴岡滿臉駭然,手中巨槍緩緩的出現裂痕,隨既斷裂開去.
鏡象去勢仍不止,手中重劍,直直的朝暴岡胸口刺去.
底下眾人出陣陣驚呼.
暴岡面無表情的看著那迅接近的鋒利劍刃.
就在重劍距離暴岡胸口只有半寸之時,鏡象終於砰的聲,消散在虛空之中,沒有力量支撐的重劍,無力的從半空掉下,重重的砸在草地之上.
暴岡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才覺手心已經全部濕透,不由苦笑一聲.
樹梢之上,劉楓嘴角微掀.
「丫的,浪費了我一晚上的時間,就你沒點懲罰,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