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散人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又恢復了平時的淡定,但是洛兒看得出來,這種淡定才是真正的淡定,他周圍的氣已經消散了,卻比以前更讓人感到他的氣勢,或者說他的氣已經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而她或許就在這氣裡。
洛兒笑了笑,也不擦臉上的血跡,「你逼大武、小武下山看似讓他們遠離亦嗔,但若不是他們命大遇到了我,恐怕他們早已命喪黃泉,你還是偏向亦嗔的,」
仙散人回頭看了看洛兒,雖被猜中了心思,但是眼裡沒有一絲狼狽,仍是那一片淡定從容,洛兒轉頭看了看詠荷,「只是可惜你盡你所有,想要償還亦嗔,但是仍不能化解他對你的恨。」洛兒深吸一口氣,接著說:「前輩,你總是執著在仇恨的報與不報上,但是洛兒覺得沒有所謂的報與不報,只有這人該死與不該死,若前輩執著讓亦嗔報仇,而縱容他到處殺人,前輩的罪孽絲毫未減反而成了幫兇?而詠荷不也是想以她的死讓你擺脫這仇恨的束縛嗎?所幸前輩終於擺脫了這桎梏,帶洛兒來古墓,假死引他前來,封住大武、小武的武功,降低他的警惕,若他再執迷不悟,前輩將親手殺死他。對嗎?」其實洛兒只說了一種可能,若今日她進不來這古墓,外面的眾人皆會死在亦嗔的手裡,她猜不透仙散人的真正目的,只能說出其中一種。
「哈哈,丫頭一語道破老夫心中所想。」仙散人含著笑,一些事情二人心知肚明,卻都不點破。「老夫一輩子都在想著仇恨,沒報仇想報仇,報了仇又想如何讓亦嗔報仇,老夫有時大可一死了之,但又想若我死了亦嗔的一生應該如何,他這一生只以報仇為目的,若我死了,恐怕他……」
「前輩多想了,以前曾有人告訴我,人各有各的命,以前洛兒為錢府想、為弟弟妹妹想,到今天洛兒才覺得可笑。以前洛兒看那山是山,水是水,但是經歷一切之後,洛兒突然覺得那山不是山,水也不是水,但是現在洛兒又想,卻覺得那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世上萬物什麼都沒變,但洛兒的心境變了。」
「哈哈……不錯,不錯。丫頭以後將如何?」仙散人欣慰地點頭。
「呵呵,洛兒只是凡人,悟了點皮毛而已,洛兒以後只想隨遇而安,行走江湖,看到該管的就管,不該管的便不管;該看的就看,該聽的就聽,洛兒只想一輩子逍遙快活。」
「如何區分這該與不該?」仙散人笑著問道,但是這笑卻極讓洛兒不自在。
洛兒越過仙散人看向亦嗔的屍體,笑道:「憑洛兒心情而已,洛兒不是聖人改變不了什麼,只求心安而已。」
「哈哈……,好個心安而已!洛兒好胸懷!」仙散人大笑起來,眼一瞇:「只是洛兒身上這死咒,如何能解?」
「什麼事都瞞不了前輩!這死咒若能解除是好,若解不了,洛兒帶著它又有何妨?洛兒只知洛兒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求生的機會。」洛兒不在乎這死咒。
「可為明倫?」彷彿是為了響應仙散人這句話似的,就聽有人拍打古墓石壁的聲音,明倫在外面聲嘶力竭喊道:「洛兒,洛兒,你在哪?洛兒,洛兒……」
洛兒聽了,輕輕一笑,一臉滿足道:「是的。」
「老夫倒覺得這死咒還是不解的好。現在你的身體不似他人,只要一息尚存你就絕不會死,看似比常人虛弱,實際上卻頑強的很,你只要有足夠的內力護住體內之氣就好!」仙散人朝洛兒走過來。洛兒看著他,笑了笑,無所謂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洛兒自己盡力就好,若真的不能再維持這命,相信明倫也不會怪我。前輩……」洛兒見仙散人突然欺身上前,驚叫道。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