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
小薰一轉頭,洗手間內除了貝瑤姿與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
她偏著頭,打量貝瑤姿「貝組長有事嗎?」對於貝瑤姿的來意,她已猜出三分。
在會十十師事務所工作近一個月來,她每天不外乎就是跑跑腿、抄抄資料,再不然就是結算大體而言她都還勝任愉快。只要貝瑤姿不挑三揀四,雞蛋裡硬挑骨頭,她相信自己會過得更快意。
偏偏貝瑤姿表面上奉承唐易凡,暗地裡卻把工作全堆到小薰頭上。退得她不得不向唐易凡求救,將會計從頭學起。這一切,她根本就無意向唐易凡吐苦水。因為她認為,兩個女人的戰爭何須牽扯到男人身上,再者,她再怎麼汀量也看不出冷血的唐易凡到底哪兒值得貝瑤姿苦苦等他六年?
貝瑤姿也打量小薰半晌才緩緩開口:
「溫小姐,你成天纏著康先生不放,是何居心?,還有,你跟唐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小薰為何可以直呼易凡為二哥,而她喊了他六年唐先生,距離還是這般邊遠
小薰眼波一轉,立刻垂下睫毛。倘若站在男人面前,這楚楚動人的模樣保證會惹人心憐,搞不好還會因同情而生愛,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偏偏站在地面前的是貝瑤姿這模樣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說不定還會引來憎惡。
「我和唐二哥的關係還是不要挑明講的好。」她狀似委屈地說。
哎!她還是為了唐易凡著想,倘若真讓貝瑤姿釣上唐易凡,只怕貝瑤姿非踩在他的頭頂上不可,所以救他的最好方法,就是由她出現,讓貝瑤姿死了這條心。
貝瑤姿以懷疑地眼神打量她。
「你有話就儘管說,既然你叫唐先生叫得這等親熱,想必你們之間已經有了不尋常的關係。」
「哎?只怕我說了,貝組長也會不相信。」小薰怯怯道。
好歹貝瑤姿也在商場上打滾了幾年,單憑小薰的片面之詞她當然是不會相信的。不過她還是擠出微笑,道:
「我相信你不會說謊。現在就請你告訴我,我跟唐先生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她必須先掂掂情敵的重量,再謀定而思動。
「我是唐家的童養熄。」她囁嚅道。
「什麼?」
那高分貝的尖叫聲是小薰早預料到的,不過她還是縮了縮肩,有些吃不消她的尖叫聲。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小薰低語,秀氣的龐抹上濃濃的哀傷。「這是唐媽決定的,雖然唐二哥極力反對,不過我和唐二哥的婚事是遲早的事。」
「不可能!」精明的貝瑤姿,怎麼會輕易相信她的話呢?
她像要看透人似的注視著小薰。「我去過唐家一次,唐家除了唐伯母與唐先生的嫂子之外,絕對沒有第三個女人的存在。」
「那是因——我從小體弱唐媽心有不忍,便把我送到南部休養還是上個月唐二哥親自去把我接回來的『』小薰幽幽歎息。」唐二哥堅持要我出來見見世面,才將我帶進事務所,其實他也是關心我的。」
「他極力反對你不是嗎?」貝瑤姿只能抓住這個量後的機會反擊她。光看唐易凡在事務所對小薰的態度,便知他不欣賞小薰——雖然她是童養媳,但生米還沒煮成熟飯,一切也還未蓋館論定,所以,她還是有機會的。
「你沒有機會!,」小囂看出了她的想法。「就算唐二哥再反對也沒用因為——因為上禮拜,我們已先入洞房了。」她紅著臉把話說完。
該死的唐易凡,為了拯救他的將來,連她自己的名譽也賠進去丁,她必須好好整整他,不然她死也不會甘願。
貝瑤姿脹紅了臉。
「不可能!唐先生根本看不上你,他怎會跟你發生關
「男人可以有性無愛,女人就不同了,我愛唐二哥,一個願發一個願挨,自然乾柴烈火,一發就不可收拾啦!」瞧瞧她說得這般露骨,要是讓溫老爸聽見了,不給她氣死才怪!
哎:她幹嘛為唐易凡這般犧牲?
貝瑤姿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轉身就走出化妝室。
她氣的當然不是唐易凡有個童養媳,她氣的是既然唐易凡能跟見面不到一個月的女孩發生性關係,那麼苦苦等他六年的自己又為何得不到他的青睞?
若是當初她主動些,說不定今日耀武揚武的人就是她貝瑤姿。
怪誰呢?
只怪自己啦!
小薰望著她的背影,不禁吐了吐舌。
貝瑤姿最好死了這條心;六年的倒追都不見起色了,難道她還要再等一個六年?倒不如趁早尋找新目標,免得人老珠黃,到時候連拍賣都沒有捧揚嘍!
不過,當地步出化妝室,她的心情陡地滑下了谷底。
她的好朋友來了!
如果可能,他寧願挖個地洞,埋在裡頭就此不理入間俗事。
她咬著下肩,一步步地映向櫃檯。
「小薰,你來得正好。」社欣塞了一張紙條給她。「麻煩你到檔案室去找上頭兒家公司去年的申報單。」
「好——」那細如蚊蠅的回答聲幾不可聞。
小薰拿著紙條又一步步艱難地走向辦公室左側的一間小房間內。
她痛得要死!
事實上,她寧願一死了之,也不願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苦著一張臉,她走進檔案室裡,一滴淚珠就這麼不爭氣地滑落臉頰。
該死,該死!
她到底在做什麼?
一時間,她的腦子裡浮現了許多問號—
就只為了逃避老爹的逼婚?她在外頭餐風宿露,三餐不繼,非但如此,還為了一時自尊,執意要倒追唐易凡,結果卻落得這般下場……
唐易凡非但我行我素,連一眼也難得瞧她一下,她到底為的是什麼?早知如此,倒不如嫁給那個性賀的,雖然沒有感情基礎但起碼也不必受貝瑤姿的虐待。
是愛情害死人!什麼情啊愛的,她溫念薰在溫老爸在密切監視之下,不要說是暗戀,就連與異性多交談一句溫老爸也會找上對方與之展開冗長的談判,所以她的愛情觀完全來自那方方正正、不過三十幾寸的箱子裡所上演的愛情文藝大悲劇。
她根本是在自我苦吃。
就為了尋找那人世間不切實際、不曾存在的愛情。她吃盡苦頭,如今——
她簡直痛得死去活來,只好靠坐在地上,低低地啜位起來。
「你在做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她背後輕輕響起。
是唐易凡嗎?
她抬起蒼白的臉蛋,上頭還掛著成串的淚珠。
現在她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玩遊戲。
「我在笑,笑得很開心,你信不信?」她沒好氣地說,心裡一陣抽痛又讓她扭曲了臉蛋,滴滴淚珠正滑落地雪白的臉
她緊緊閉上眼,將自己縮成一團球似的,再也不開口了。
反正他遲早會離開的。
相處了一個月,她對唐易凡的個性略知一、二。
他不但是個標準的木頭人,對十多餘的麻煩他也是能避則避,不能避則視若無睹,尤其是對於女人。他的血液根本是冷的,臉上永遠掛著一副平淡的表情如果說有什麼事倩引起他臉部的變化,大概也只有每回唐母提起相親一事,才能引起他極大的反彈。
這種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就其他的長相出眾,沒有豐富的情感、體貼的心意,就算迫到他,還不是白費心機。這種男人只適合單身,否則難保持將嫁給他的女人不會爬牆!小薰壞心眼地想著。
反正將來又不是她要嫁給他,最好讓他去娶個母夜叉,就像貝瑤姿那種女人,沒錯,唐易凡就是活該配那個功於心計的貝瑤姿,她又何必太雞婆,讓唐易凡逃過這一劫?
突然她的腹部疼得厲害,所以她只好拚命地數落唐易凡的壞處,就連他偶爾難得一見的好心也讓她說成該下地獄、殺千刀的大罪行。
好半晌的時間,她冷汗直流,那股冷意打從心坎裡鑽出來,冷得她直打哆嗦。
唐易凡見狀,立刻脫下外套小心地披在她的肩上,他的體貼就像是及時的免死金牌,暫緩了她的死刑。
她費力而虛弱地睜開只眼。
她看見唐易凡的臉龐正寫著關心。
「你還沒離開』」她輕吐『口氣。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他擔憂地凝視著她那張白得嚇死人的臉蛋。
「你可以滾了,就讓我自己安靜地死去。」她略為痛苦而誇張地說。
「死?」他瞇起眼。
「對!我快死了啦!」那不爭氣的淚水又滑落了。「天知道我已經死過幾次了,拜託,你走開好不好?就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孤獨地死去。」她陷入自憐自哀的情緒中。
「你必須看醫生。」唐易凡篤定地說,準備扶她起來。
小薰非但不領情,反而推開他的手。
「不要碰我。」她嚷道。
此時此刻,小薰敢憚生病的小圓一有病痛就大哭大叫地不肯看醫生,唐易凡只好無奈地歎息。
但若放她一個人在此,只怕他會良心不安。
該死!他何時對誰良心不安過了?永平向來笑稱他的同情心都給狗吃了去,他又何來的良心?自從他遇上小薰開始,所有的事都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唐易凡想脫離這個是非之地,偏偏他又不忍心看她這般痛苦的可憐模樣——難不成,他的同情心又復活起來了?」
「我能幫你什麼?」這話一脫口,他不禁嚇了一跳,這聲音是自己的嗎?為什麼還挾帶些許關心——甚至還有溫柔?
他開始感到汗流俠背,突然憶起大哥被四個小魔鬼整的淒慘模樣。
婚姻用看的就夠了,他可不打算實地體驗一次。
他怎地突然想起婚姻?
「我不要你的同情心,拜託你出去好不好?」她倔強地說道那陣陣傳來的劇痛讓她抿緊了嘴,不敢再開口。
「醫生或是我。」他淡然而堅決地說:「你自己選!」
「該死的,唐易凡你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她氣得暫時遺忘了痛苦。
「我自己也懷疑!」他喃喃道。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處理。」她低語,吸吸鼻子。
「如果我死了你—定要照顧丫丫和小可憐……」
「你不會死!」他僵硬地說,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我痛得快死了……」
「你不會死!」
她白了他一眼。
「你這麼大聲幹嘛,想嚇昏我嗎?」她吃驚地注意到他的臉色似乎蒼白了些。該痛苦的人是她,怎麼好像是他這個大男人在痛不欲生?
「你必須看醫生。」他再一次堅持。
「我不要。」她也相當堅持,甚至抵死不從。
「我載你去。」唐易凡的口吻不容反駁;只見他站起身來,就要抱她往外走去。
『我不要!」她的臉突然一陣潮紅。「如果你不願見到有人死在你的視線之內,那麼你就趕快離開。」
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
「你哪裡痛?」
「我一點也不痛!」她嚷著,臉更紅了。
「不說可以,我立刻送你去看醫生。」他淡然地說,作勢又要抱起她。
「你在威脅我?」
「我是在為你好。」
「我以為你的同情都已經用光了呢!」小薰忍不住諷刺他一心以為可以讓他知難而退,她也就不用如此尷尬了。
天!他到底要與她僵持到什麼時候?
需要他的時候他當她是隱形人,嫌他多事的時候他又緊貼在她身邊。如果他現在肯離開,她願放棄當初因為他冷血而決心倒追他的念頭,
上天求求你,讓他離開吧!別比她在他面前,連最後一點自尊都無法保留。
若讓他知道她——哎!簡直是丟死人了。
「小薰!」原來,必要時,他的臉皮與纏功也是一等一的!
「該死!你非要問出個所以然,是不是?』她氣呼呼地調「你想知道,我就讓你知道,這是生理痛啦!你明白吧?」
「生理痛?」
「就是女人每月例行——次的那個啦J拜託你,體可不:以暫時離開一下?」小薰巴不得蒙著臉,從此不認任何人。
「很痛嗎?」
「不痛就不會躲在這裡了。」小尊的臉紅透了。「要是你真有同情心就請你出去,讓我一個人躲在這裡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去纏你了,甚至我會立刻搬出唐家。」
易凡的表情一片空白,兩眼專注地凝望著她冷汗直流的臉。
「你很冷?」
「冷死了!」凌遲處死都比現在的處境好。
跟—個大男人討論生理痛,不丟死人,也讓人給活活笑掉大牙。此時此刻他一定暗笑在心底,還猶自慶幸以後有把柄可以治她——
喲?他在於什麼?
唐易凡正輕輕摟著她,將她的頭攬到他的懷裡去。
『好多了嗎,」那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衫傳到小薰的身上去。
她貪婪地攫他的體溫,巴不得整個人偎進他的身體裡,就此與冰冷絕緣。為什麼女人就活該受這種罪?她溫念薰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壞事——甚至她篤定自己前輩子也不曾有過做壞事的紀錄,為什麼這輩子她就該淪為女人,活受這種非人的折磨?打從她來的那一天起,每個月總是逃示過疼痛的折磨。
他控模她汗濕的冰涼前額,蹙起眉:
『你還是看醫生的好——也許可以請他給你吃止痛藥……」他想起公司對街巷口有一家小診所,規模雖不大,但服務醫界二十年的的信用讓人可以信賴。
「不要!」她閉上眼,輕歎一口氣。
真舒服,他的胸膛像是暖暖的被窩。雖然她已經二十二歲了,不過從小溫學照便將她當成同輩的朋友看待說什麼珍愛她、寶貝他,實際上根本是想滿足他自己古怪的幽默感。說來可能沒有人會相信,從她牙牙學語的那一刻起,溫學照就不曾抱過她,偶爾她有個病痛什麼的,他一個電話便急召救護車前來,也不問是什麼病因、就連小小的一個噴嚏也可以讓她給抬上救護車,然後迅速聯絡四方親朋好友,一同排列在病床門口,以示關心。總歸一句,她還不曾有人抱在懷裡的經驗;起初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但隨之而來的溫暖簡直讓她昏昏欲睡,似乎不再那股痛不欲生了……
「小薰?」
「恩——」她把他當枕頭睡。
他見她睡得舒服,不忍打擾只好暫時閉嘴。
誰說唐易凡是出了名的冷血?
哈!他簡直可以當選今年度最佳施捨同情心的男士哩!
「當女人一點也不好玩。」小薰俏然道,更是抱緊他的腰。如果這活動枕頭能讓她隨身攜帶,那該有多好?
有什麼辦法能將他繫在她的皮帶上,供她隨時使用呢?
其實現是看不上他的——在今天以前,但從今天天始,他可是她的大恩人;除了這溫暖的活動枕頭她是頭一道享受到,就連這份貼心的關懷也讓她好感動,巴不得粉身碎骨來報答他的大恩大德。
其實幹嘛粉身碎骨,以身相許就可以啦!
以身相許!
小薰眼一亮仰起小臉,興奮地說道:
「我愛你,好不好?」
她說得如此順口,甚至沒有一絲遲疑。
她當然愛唐易凡啦!難怪他的一時好心會讓她那顆不聽使喚的心劇烈跳動著,繼而當他拒絕她時,她心有不甘。本來想勾引他,讓他愛上她之後再將他一腳踢開,好讓他嘗嘗用惹溫家大小姐的悲慘後果是啥滋味——
若是剛才他狠心調頭就走,地哪裡會發現她的感情歸依?
偏偏他一時的好心又為他招惹來了更大的災難——不?不是災難,而是幸福。
如果沒有唐易凡的好心,只怕這一生如木頭人的他,根本娶不到半個妻子,
如果沒有唐易凡的好心,恐怕他得孤零零的終老一生。
他的確是該感謝她的!
她的內心在歡唱!
沒錯,小薰是愛上唐易凡了,雖然他不太體貼、不太熱情、不大溫柔,不過她已經不在乎了!從剛才他主動抱住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決定今生今世要將身心交給他。
要怪就怪他的好心吧!
她做事從不後悔,溫老爸也曾預言過,只要是她愛上的男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因她對感情十分執著,不受則已,一時愛上,只怕他終生就要為這個人而活。
就算唐易凡是冬天裡的寒冰,她也願以夏日的驕陽來融化他的心。
她是嫁他嫁定了。
若是他不娶她,她纏也要纏到他煩死、累死、苦死。
懷著幸福的憧憬她哪知此時此刻——
唐易凡正將她的話當笑話看。
更甚者,他的嘴角還難得出現一絲幽默的微笑。
她偏著頭注視著他。
「有這麼好笑嗎?如果我說我要嫁給你,那你豈不笑死了?」
「你在開玩笑。」
「我不是在開笑。」
唐易凡的微笑僵住了。
「我早該知道好心沒好報!」他喃喃道,前額忽地也冒起冷汗來。
「你冷嗎?」她故作無知地問,還好心地替他擦掉額前的冷汗。「你又沒生理痛,怎麼會冒冷汗呢?不過這也無妨,你溫暖我,我也可以溫暖你啊!」她笑嘻嘻地摟緊他。
「既然你無恙,那我就要出去工作了。」他下意識地想推開她。
她瞪著他。「前輩子你八成是駝鳥。有人肯愛你這個外貌看似三十歲,卻古板如九十歲的男人,你應該大感慶幸了。就算你燒香拜佛都不見得能為你換來這樣的好運。你何必視若無睹?娶老婆也很不錯,替你暖被窩?洗衣燒飯,還能當你的免費垃圾筒,只要你有什麼不愉快,儘管丟進去,這樣的老婆不好嗎?」
「我可以請個管家。「唐易凡想扯開她的手,但她卻抱他更緊。
他只好認栽了。
他一身清譽就要毀在這女孩的手裡了。
小薰又習慣地吐了吐舌,舒服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她真的受他!
這樣疼她的男人要到哪裡去找?雖然至目前為止,他似乎尚未醒悟,不過遲早有易天,他會知道他是愛她的,否則他怎會如此地待她!
他需要有人狠狠地敲他一記。
而她自願當那根棒子。
「唐二哥,我好愛你哦?想想從今以後我們就要夫唱婦隨……」她滿足地幻想。
難道她瘋了?
她要與他夫唱婦隨?
不如直接叫他撞牆來得快些。以她這種活潑過頭的個性、不用三天就會讓他煩死、厭死、吵死,還不如自己先自殺,免得當受氣包。
哎!這是報應嗎,
他平日與人無冤無仇,哪裡來的報應呢,
小薰悄悄地仰起頭。
「唐二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呢?難道你其病了?」她賊賊地偷笑,一頭又埋進他的懷裡。「現在可是我回報你的時候、乾脆休也緊緊抱著我,包準你百病全消。」
唐易凡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那背後——
「我的天!」貝瑤姿那誇張、高分貝的叫聲像打雷般震驚了全辦公室。
唐易凡甚至來不及轉過身看看是怎麼一回事,那貝瑤姿又扯著嗓門大喊:
「這裡是公司啊,你們竟然在這裡頭做出不可告人之事!天,我還以為唐先生你是個正人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