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血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當那冷厲的紅光馬上就要蔓延到劉卓的全身的時候,忽然異變再生,一股強大的真元,勢不可擋從他天靈穴湧入。突如其來的侵襲,讓劉卓整個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剛才他幾乎絕望了,就等著被蚩尤血侵蝕全身,但強援乎至又讓他再次看見了希望。
一瞬間蚩尤血就反映過來,並組織起了強大的反擊。兩股強大的力量,就以劉卓的身子為戰場,展開了激烈的爭奪。經脈承受著前所未有的衝擊力,如果不是早就練成了盤古軀體,此刻早就被強大的衝擊力炸碎了。周圍數千丈之內,所有靈氣全都被抽乾,劉卓卻像是永遠也填不滿的無底洞,還在無不斷向外攝取靈氣。//或者說已不是劉卓,而是兩股相拼正酣的力量。
身上彷彿染了一層硃砂,隨著更龐大的靈氣湧入體內,皮膚都「突突」的震顫起來。劉卓還在頑強的堅持,他不甘心就此放棄,堅韌的意志拚命的想提起自己的真氣,希望在兩強之間佔有一席之地。上天似乎並沒拋棄他,就在最艱難的時候,忽然蚩尤血的力量竟弱了下去!
劉卓不由得心中大喜,趕緊催動元嬰,收攏體內零散的真元。幸虧東溟上人就在旁邊,在關鍵時候出手,使出全力,勉強壓制住蚩尤血,否則剛才劉卓的意識就被那股凶戾的血氣衝散了。雖然暫時退卻,但蚩尤血並沒有被劉卓完全融合。他額頭上的紅色寶石一點沒有減小,反而因為裡邊蘊含地能量完全被激發出來,更多出了一抹艷麗的光暈。
東溟上人也適時收手,卻因為耗費法力太大,身子一個趔歇,險些坐到地上。他望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劉卓,不由得苦笑道:「多少年沒感覺到這麼吃力了,沒想到竟被你小子弄得這麼狼狽。」站在一旁的秦瑤靜也暗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小嘴一撇,瞅了一眼東溟上人。道:「也不知是誰,整天自詡是天下第一高手,今天怎麼對上一塊石頭。就弄成這樣了!哼,我就知道你這老頭最能吹牛。」
東溟上人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道:「丫頭也是好幾百歲的人了,還是個帶刺的腦袋,早知道剛才我就不救這小子,讓你在這乾著急。」秦瑤靜一仰頭,好像個好鬥的小母雞,也不知當初東溟上人怎麼得罪她了。冷然道:「只怕某些人是心裡有愧吧!若是換個人走火入魔,我才不信你會費這麼大力氣相救?」
東溟上人臉色微微一僵。歎道:「是呀!我的確欠這孩子的,也欠著你和元化地,原本你們都不用牽扯許多危險,卻……」沒等他說完,就被秦瑤靜打斷道:「不要說得這麼悲天憫人,那些陳年舊事再說無益。當初從我師父開始,就為了讓神主復生四處奔走,以致如今生死不明。不過他老人家都心甘情願,我這個當徒弟的也不想多問。而今神主已經復生,還不知師叔祖要怎麼對抗那些魔人?」
東溟上人臉色陡然一寒。冷然道:「魔人必須要滅。這次我們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個威脅人間地大敵,讓後輩來者再也不用擔心魔人入侵。」秦瑤靜也被那一瞬間的氣勢所感染。但她一貫對東溟上人懷有怨氣,卻依然面無表情道:「希望這次師叔祖不要再食言了。」隨即一轉身已經回了閨房。
當劉卓再一次醒過來。已經是三個月之後。雖然他的意識在沉睡,但體內的真元無時無刻不在運轉。因為這一次的失敗,蚩尤血中的戾氣已經暫時偃旗息鼓,先前被劉卓同化吸收的將近三分之一的真元再一次被收入元嬰中。破而後立,元嬰又長到了一尺多高,而且通身血色,比以前凝實何止十倍!
然而常言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單說劉卓醒來之後,還沒等細細體會自己新得來地強大力量,忽然心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他心裡還疑惑,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如今我地修為,至少能與渡劫期的強者比肩,又是在終南山中,還有什麼能威脅到我?」
就在心裡想著,忽聽天上「轟隆」一聲炸響,雲團翻捲風雷策動。這下劉卓才恍然大悟,竟然是自己的天劫到了!原本他才結成元嬰沒多久,並沒經過凝神期的洗練,還不到渡天劫的時候。但萬事皆有特殊,因為劉卓為了融合蚩尤血,原來的元嬰破碎,又重新吸納蚩尤血的一部分力量,形成了如今的血嬰。似乎一切都已經脫離了正常的軌跡,而天劫的不期而至,更讓他地修真道路亂上添亂。
「轟」地一聲巨響,白色的電光在滾滾劫雲中如同靈蛇來回攢動,瞬間噴出一道銀色地天雷,對著劉卓所在的屋子立著劈下。甚至天雷還沒真正落下,那強大地氣流,就將屋頂給吹散了。劉卓站起身子,仰頭望著越來越近的天雷,竟如魔障了一般,彷彿忘了抵擋,就那樣靜靜的看著。
與此同時,聲勢浩蕩的天雷已經驚動了混元派的許多長老,一時間精光四起,十數道遁光已經到了近前。以蒼虛真人為首,懸在空中查看情況。還有許多長老矜持身份額,也並沒急著過來。當他們看見天雷底下站的劉卓,全都大吃了一驚。
雖然劉卓露面次數並不多,但他的名字在終南山上早就家喻戶曉。上次宗門大會時,跟秦瑤靜一同去,也拜見了許多師叔師伯。然而就算知道這個後輩修為進境飛快,不過誰也沒想到,他竟這麼快就引來了天雷!
只微微一愣的功夫,眼看天雷轟下,蒼虛真人猛然警醒,趕緊就想施法相助。無奈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他修為再強,趕來時已經晚了,又哪能再相救援。眼看著天雷已經落下,劉卓卻還沒祭出法寶抵擋,眾人不由得心中一沉,難道劉卓就要死在雷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