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沒落,只見那上百分身猛然散開。原本非常明顯的真身,居然瞬間也不見了!雖然那些分身依然一眼就看出是假的,但真身也化作幻影一樣,再想分辨就難上加難。神主微微一愣,復又笑道:「好小子,這也是一個法子,不過……」
沒等說完,神主已經發動了法術,只聽他輕喝了一聲,頓時身上湧出萬道金光,猶如初升的太陽,布撒陽光普照大地。無盡的日光幾乎無差別的罩住了方圓數千丈,劉卓的所有幻影,只要一碰上金光,立刻消融泯滅,輕而易舉破去他的分身術。
不等劉卓再變換法術,神主再次長嘯一聲。已經佈滿空中的金光頓時大變,居然從金黃色成了銀白色。神主寶相莊嚴,如同一尊神佛,緩緩舉起左手,就從指尖飛射出五道寒光,化作銀色絲線,蜿蜒就往劉卓身上繞去。
劉卓的反映並不慢,只是神主動作太快,眼看銀絲到了眼前,趕緊打出混元神雷抵擋。不料那銀絲竟活了似的,神雷一來立刻讓開,執著的朝目標打來。劉卓見此情形,不禁眼睛一亮。雖然先前召喚隕星,但他心裡感覺,神主彷彿沒用出多大本事,但這五道銀線卻不尋常。一定要接下這招,否則豈不成了不自量力的笑柄!就算不能取勝,能逼出神主的真本領,也算不枉挑戰一次。
打定了主意,劉卓的身子猛然化作一團金光。如同流動地金水,混元真氣已經被催動到了極致。厲聲喝道:「給我破!」就在那五道銀絲到達身體之前,繞在周圍的金光猛地閃動兩下。那一瞬間彷彿周圍地空間都跟著顫動起來。那纖細卻堅韌的銀絲,落在金色光芒中,隨著劇烈的閃動數次。居然瞬間斷成了無數段……
神主一點也不驚訝,淡淡笑道:「終於要拿出點真本事來了,不過僅僅這樣還遠不能然人滿意,希望接下來你不要讓我失望。」說道後來聲音已愈發清冷。彷彿北極來的寒風,冰冷地氣勢讓人遠遠看著已經感到不寒而慄。
下面的靈光上人饒有興致的笑道:「沒想到神主竟會認真起來,你看那孩子還能撐幾招?」混元聖者沉吟道:「誰知到呢,不過劉卓那小子要是真不要命拼起來,現在的神主要想把握好分寸,又不傷他又輕鬆取勝。恐怕是不容易啊。」
神主地眼中寒光一閃,臉上猛地湧起一抹潮紅,緩緩吟唱道:「碧月落潮!」只見銀光點點,從神主的雙手中飛出,彷彿眾星捧月在他身邊環繞。然而劉卓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那每一刻銀色的星星都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只要被它碰上,立刻就被炸成齏粉。
隨著神主的話音落下,成百上千顆星星。全都往劉卓打來。鋪天蓋地,且速度極快。劉卓想要躲開。無奈銀星數量太多,四面飛來。根本無處可躲。劉卓當機立斷,凝眉立目,彷彿是出了全身地力氣,大聲喝道:「前輩住手,我投降了!」
在場之日全都愣住,連神主都猛然一愣,趕緊收了法術,笑罵道:「你這小子剛才還氣勢洶洶,怎麼忽然就變卦了!」劉卓已經落了下去,無奈笑道:「雖然還想跟前輩大戰三百回合,可惜我沒法力了。」其實剛才將神主造出的隕星擊破,就幾乎耗盡了劉卓所有法力,只不過當時他氣勢如虹,更激發出了潛力,勢頭不減反增。但破了神主的五道銀絲之後,再也難以為繼,就算不舉手投降,也不可能再戰。
神主眉頭一皺,復又笑道:「真是好高明的手段,掩飾自己的氣息,連我都沒看出來,你居然耗盡了法力!」劉卓「嘿嘿」笑道:「讓前輩見笑了,這也是我的一個小把戲,將來遇上抵擋不住的對手,虛張聲勢打一陣,然後忽然逃走。逃生的機會不是更大。」
神主笑道:「這倒也是。」復又歎道:「雖然不算盡興,不過你能擊碎我那顆小星星已經非常不錯。」劉卓笑道:「前輩謬咱了,我還差得遠呢。」此戰雖然虎頭蛇尾,不過劉卓已從中學到了許多,心裡暗自決心,將來修煉有成,定然再找神主一戰,屆時絕不會再像今天一樣。
又等神主下來,眾人客套一番也就各自道別離去。靈光上人也需精煉肉身,繼續在此閉關。至於混元聖者雖然被困三千年,也自有容身的去出。神主重任在身,更不敢一刻懈怠,帶著大君主不知往何處去了。元化真人地分身,依然附在青瞳劍上,跟隨劉卓直接回往終南山。
劉卓歸心似箭,自從上次被魂魔伏擊,被迫進入異空間,已經過去數年。靈光上人地沙漠出口就在甘肅西邊,距離終南山也不遠。劉卓歸心似箭,急匆匆往回趕路,就想快些跟仙子師父報平安。沒想到越是如此反倒越要出事!
就在劉卓飛到寧夏凌雲山時,就見山上一座寺廟外頭劍光閃動,有人正在鬥法。原本他心急回家,不想再多管閒事,但一看見此處山色景物,忽然想起,這裡不就是光法寺!頭次下山還曾來過,只不過那時形勢緊張,也沒顧得上細看。但自從前幾年倉虛真人親自前來談判,雙方已經達成了協議,早就沒了當初劍拔弩張的氣勢。
劉卓心裡還幸災樂禍,暗道:「哼!也不知光法寺這些賊子又惹上了什麼厲害地對頭。」然而就在心裡如是想著,他卻忽然感覺其中一道劍光彷彿有點眼熟。心裡更加疑惑:「嗯!我也不認識光法寺的邪徒,怎會覺著那劍光眼熟?」
趕緊停住飛行,定睛一看,只見光法寺上空,能有七八個人,分成兩方正在鬥法。一邊人多勢眾,但劍光駁雜不純,反而沒佔到上風。而另一邊只有一個人,卻修為不弱,尤其一柄銀色飛劍,上下翻飛左劈右斬,在群敵之中穿梭,亦是游刃有餘。
劉卓正是對那銀色劍光有點熟悉,偏偏一時還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而且那人已經身劍合一,暫時也看不出是男是女長地什麼模樣。他心裡暗道:「難道說是同門友人,來此殺賊?也不對啊!自從上次停戰,掌教真人已經下令,不可隨意來光法寺生事,怎會在人家家門口打起來了?」
劉卓並非莽撞人,帶著心裡的疑惑,決定探個究竟。若只是自己錯覺,那操縱銀色劍光的並非自家同門,也不惹是生非,還是速速回家。若真是同門,說什麼也要上前相助,免得傷在群邪圍攻之下。雙方勢均力敵,一時半會還不能決出勝負。劉卓也不急著顯露身份,隱在一片雲朵後面靜觀其變。
然而剛才他在飛行,只被斗間吸引了注意力,並沒注意光法寺裡面的動靜。而此時定下身來,再往四外打量,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只見光法寺外面居然一道禁制也沒有,而且外面打得如此熱鬧,也沒見寺中出來人幫忙。
劉卓心中疑惑更勝,雖然光法寺算不上名門大派,但在西北旁門左道中,也算有一號的地方。尤其跟毒手摩羅、噬魂老祖結盟之後,又逼退了混元派,更是聲威大振,有些發揚光大的意思。各方慕名而來的修真也有好幾百人,怎麼可能這麼清淨!心裡彷彿籠罩了一層陰霾,料定十有是光法寺出了大事。
有此想法之後,劉卓又往四外打量,確定並無旁人監視,施展隱匿蹤跡的遁術落到地上。直接繞過斗間的戰場,就往光法寺裡面過去。雖然剛才感覺到寺外並無禁制,但他可不敢大意。若是自己判斷錯誤,光法寺安然無恙,再被人家發現蹤跡,恐怕破壞了兩方協議,更讓混元派陷入了被動。
不過劉卓擔心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偌大的光法寺外頭居然真的沒有一道防護山門的陣法禁制。直到他到了寺院的高牆外頭,也沒有遇到一點阻礙。
劉卓的心裡益發不安,就在他越過院牆,來到寺院裡面,陡然感覺到一股陰霾的氣息。不由得心頭微微一顫,已經打起精神小心戒備,心裡暗想:「光法寺雖然是旁門左道,但寺中修真所練法術也脫不開佛道二門,應該不會產生這種鬼厲的幽冥氣息。而且修道之人生氣最盛,怎麼這裡反而死氣厚重,彷彿身處陰曹地府,難道說光法寺的人全都死絕了不成!」
一邊如是想著,劉卓一邊小心的往裡邊走去,穿堂過屋居然沒有一個人影。偏偏地上屋裡全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尤其驚悚,居然有一間房裡還放著一盆洗澡水,呼呼冒著熱氣,彷彿剛才還有人在洗澡。
劉卓越來越心驚,彷彿這座寺院已經成了鬼寺,難道那些修真者一瞬間全都不見了!當然修真者並不怕鬼,能同時讓光法寺數百修真消失不見,這種詭異的力量才真的讓人恐懼。劉卓再不敢多留,他雖然好奇,卻不想孤身範險。若真有個閃失,連個救援的人也沒有。如此詭異的事情,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盡速回去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