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了神主的話,劉卓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清。主巔峰時那是何等強絕的實力,竟連他都自認不能化解天劫的威力,還能不讓人震驚!但剛才青琮鼎還真真切切的把神雷個吸走了,而且還顯得相當輕鬆,那被吸走的天雷又哪去了?
這時又聽見神主接道:「剛才你看似青琮鼎把天劫神雷給吸收了,實則只是將神雷的威力牽引到了鼎口內罷了。而且並非真把天雷化解,只是利用後面一道天雷的威力,來壓制前面的天雷。雖然此寶設計精妙,但天雷威力強悍,青琮鼎的材質強度有限,不可能無限吸取天雷。
劉卓這才恍然大悟道:「前輩是說,吸入五重神雷已經是青琮鼎的極限!」神主道:「不錯!若是你還敢吸取第六重神雷,則寶鼎立刻崩壞,連同前五重神雷的威力一同爆發。只怕這座小島也得全給毀去,別說是那渡劫的狐女,就連咱們也絕對活不了。」
劉卓又看了一眼身後的洞口,急著問道:「看來這最後一記天雷也只有讓她自己硬抗了。」神主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杞人憂天,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天劫,你在這擔心個什麼勁?」劉卓驀地一愣,復又釋然笑道:「是呀!我在這瞎操心什麼啊!」他也是關心則亂,生恐肖玉華有個閃失,又讓雪夕傷心。希望能多出一把力,只不過如今力所不能及,也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這時第八道天劫神雷已經被青琮鼎收去,劉卓再不猶豫,揚手就將寶鼎收來。只覺那小鼎雖然與剛才一般無二,卻已經熱的燙手,彷彿才在火爐裡燒了一遍。剛才寶鼎在天上還不覺得,此時落在手中,才能感覺到裡面蘊藏的強大能量,更讓劉卓心有餘悸。
收了青琮鼎之後,劉卓也不敢再坐在洞口外頭。趕緊起身飛躍到一旁,喝道:「伯母小心了,還剩最後一道天雷!」肖玉華並沒應聲,但已從洞中閃出青光,比剛才破解三重神雷時還碧綠晶亮,想必肖玉華已拿出全部本領。生死存亡就在此一舉了。
第九重天雷落下還有片刻,劉卓托著青琮鼎,卻不知將它放在哪好。剛才不知道也就罷了,此時知道這小東西裡面壓制了五重天雷的威力,簡直就是個超級炸彈。只想一想就覺得心驚膽戰,還哪敢再放在身上。
所幸劉卓遇事不決還有三個高級參謀,趕緊問道:「神主前輩!您看這寶鼎要怎麼處置,莫非就這麼帶在身上!」神主笑道:「要不然還能怎樣,若是其他的真圓能量。或許我們三個還能當做好東西吸過來,但天劫神雷還是免了吧。只等那些神雷在鼎中慢慢消磨,大約三五個月就能散去。」
又等片刻之後。忽見天上劫雲在動,上下翻滾洶湧如潮,竟比先前聲勢還大!黑漆漆的墨色雲彩全都猛烈的往中間聚攏,就在寒冰島上空一道極亮的精光不斷凝結,最後成了一顆直徑足有一丈的巨大光球。
須臾間就聽「轟隆」一聲撼天震地的巨響,那光球陡然炸開,從中噴射出一道利劍似地精光,蜿蜒如蛇劈空落下。與此同時洞中青光迎擊而上,不過兩者碰上卻並沒有驚天動地的動靜。尤其讓人心驚。肖玉華那青光竟一觸即潰,根本不能跟抵擋雷擊。
劉卓不由得心思一沉,但緊接著情況又讓他放下心來。那青光雖然不強,卻十分堅韌,被擊散之後迅速又重新組合起來,將落下的天雷死死纏住。就如同兩隻困斗的靈蛇,互相吞噬,只要置對方於死地。
說時遲。那時快。青光雖能遲滯天雷。卻終究不能將其阻擋。眼看青藍色地天雷「嘎啦」一聲已經打在洞口。那堅硬如鐵地岩石瞬間化成齏粉。轉瞬之間整個山洞全都崩塌。地下地岩漿洶湧噴出。更讓人看地心驚膽戰。
然而就在此時。驀地青光一閃。就從廢墟中衝出一道人影。只見那人嬌小玲瓏。卻長髮數尺。直垂到了腳後跟。此時罡風席捲黑髮飄揚。散出絲絲青光。瞬間就在頭上織成一方大
劉卓定睛觀看。不由得眼睛一亮。這人不用說就是雪夕母親。只不過剛才驚鴻一瞥。並沒看清真容。此時青光雖盛。卻全都集中在頭上。再不能遮掩容貌身段。那肖玉華也真不愧是天媚狐女。身姿妖嬈凹凸得宜。雖然是圓嬰之體。卻已練就如同實質。肌膚瑩潤。腰股豐碩。就算是生死關頭。讓人看了那妖媚地風姿。也不由得心池搖曳。
說那九重天雷轟下。破了青光糾纏。正落在肖玉華地髮絲織成地大網。原本勢如破竹地氣勢竟然受挫。那青絲網上下浮動。竟是軟不著力。偏偏堅韌難破。就算天降神雷也不能擊毀。
兩者在空中僵持片刻。忽聽一聲嬌吒。猛然從青絲網地下用處一道精赤地金光。破空之聲如同龍御九霄。金光繞了一個圓弧。正好從旁邊打中天雷。「卡啦」一聲巨震。金光被震得暴退近百丈。那天雷也猛地一顫。勢頭弱了些許。
劉卓也算眼力非凡。一眼看出那金光不同反響。就算不是一柄極品飛劍。也是極厲害地寶物。果然金光輕盈地在空中一旋。已經再次飛擊過來。只用轉瞬之間。那金光竟在天上迴旋不下百次。將天雷打得劇顫連連。勢頭漸漸羸弱下去。
劉卓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知道此次天劫大約無礙了。又等了片刻,終於那天雷戛然泯滅,天上劫雲四外消散,轉眼間又是清空朗日。再看那肖玉華身上覆著一層光暈,彷彿春蠶吐絲結成了蠶繭。又須臾間那光暈散盡,才從中現出一個身量高挑地女子,模樣已經極美,身段更妖嬈,卻多了幾分凜然絕世的端莊與威嚴。
劉卓趕緊上前施禮:「恭喜伯母渡過天劫成就仙業。」肖玉華淡淡笑道:「此番還得多謝賢侄鼎力相助,否則恐怕我也難躲天雷擊頂的厄運。」二人並不多言,趕緊飛到雪夕藏身地所在,將護在外圍的陣法收去。
剛才雪夕雖在陣中,卻已經目睹整個過程。一頭就撲在肖玉華的懷中,母女重逢悲喜交加,互訴多年來的往事,便也不用一一細說。單說肖玉華渡劫之後,雪夕再見母親,也算有了歸宿。不用劉卓再擔心。
渡劫時候引動火山噴發,整個寒冰島幾乎回了,肖玉華成了散仙之後,也不會再留在此地。雪夕自然是跟著母親同去,至於劉卓先前與東溟上人約定,在天星塔出來再往蓬萊島去。卻因為雪夕耽誤了一年有餘,卻不能再拖延下去。
雪夕雖然心有不捨,但現在已找到母親,再沒有理由粘著劉卓。而且她的心裡還有自家的小算盤。原來二人剛剛相識,雪夕也只是把劉卓看成了親密地朋友和可以信賴的大哥。但時間一久相處益發親密,日久生情更不稀罕。
不過經過父母的事情之後。雪夕更深知二人結合,一定要門當戶對。如今劉卓修為乃是同輩翹楚,日後前程不可限量。而她卻只是個無用之人,二人無論如何不能相配。因此雖然心裡有情,也從來不敢表露。但如今雪夕找到了母親,彷彿又看見了希望。她資質本來就好,若能跟隨母親修真,練成一身厲害地本領,將來未必不能與劉卓比翼齊飛。
且說與雪夕依依惜別之後。劉卓架起頓光直往終南山飛回去。一則去跟蒼虛真人覆命,再則也想看看仙子師父是否也已渡劫。對於秦瑤靜他並不擔心,畢竟有宗門護持,不如肖玉華這樣孤身一人。而且秦瑤靜的修為早就應該渡劫,只是強自壓制境界,才一直拖到今天。
劉卓回到終南山,一到蘿雅軒見屋內無人,便知秦瑤靜多半還沒渡劫。此處沒有要見的人,也就沒有什麼值得留戀。又直接去拜見蒼虛真人。只不過這回又撲了一個空,蒼虛真人竟前往光法寺去了。
原來就在劉卓往寒冰島相助雪夕母親渡劫這一年,光法寺那邊也進行了一場大戰。只不過雙方勢均力敵,誰也沒佔到便宜。光法寺群邪雖然請來漠北鐵旗嶺地毒手摩羅和大巴山華陰洞的噬魂老祖助陣。但混圓派終究實力強大,又有青城派相助,也從不落入下風。
只不過此戰自從開始到如今已經拖了數年,雖然修真者對時間並沒多少概念,但曠日持久的苦鬥終究不是什麼愜意的事。終於在經過了一次大規模的衝突之後,光法寺的廣匯和尚派人前來議和。蒼虛真人此番前往。正是要處置此事。
光法寺那邊全是大事。也用不著劉卓去操心,他索性直接往東海奔去。如今劉卓地修為已經不弱。雖然只有金丹期,但他的金丹大異於常人,真正的實力已經不在圓嬰期之下。尤其引動天星之力以後,更能瞬間將修為推至更強。就算遇上凝神期地高手,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此番二次前往東海,已是輕車熟路。唯獨上次與唐冰絲同行,此番再去不由得想到了那位有點嬌蠻的師姐。原本東溟上人曾說,讓劉卓先走一步,等唐冰絲體悟真水之力以後,也讓她去天星塔歷練。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並沒看見她來。
就在劉卓御劍飛行之際,忽然看見前面山中陡然閃出一道極亮的光芒,但只有一瞬間就被壓制下去。劉卓暗自心驚,雖然剛才那光芒一閃而逝,但其中蘊含地法力卻非同小可。尤其讓他心裡不踏實,竟然對那光芒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細細回想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見過。
劉卓心裡益發疑惑,索性壓住劍光落在地上,就想前去探看。萬一是同門遇難,或是相識的朋友,也不能漠視不管。此處已經到了山東境內,再往東百餘里就是東嶽泰山。劉卓蛇行鼠伏,在山林之中穿梭,眨眼間已經走了百餘里,來到了泰山後山地一片荊棘密林,剛才那精光正是此處放出。
然而還沒等靠近,劉卓就發現林子外頭似有若無地罩了一層透明的光幕。再看四周山石全都有動過痕跡,想必有人在此佈置了陣法。剛才那一閃而逝地精光,大約就是被陣法形成的光幕給擋住了。
劉卓心裡更加懷疑,不知到底是什麼人,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居然還用陣法屏蔽。人本來就是如此,越是不讓看就越好奇。劉卓正看著那陣法,思量如何破解,忽然身邊精光一閃,竟憑空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地黑衣漢子。
劉卓不由得大吃一驚,什麼修為能有這麼快的速度。但再一細看才發現此人修為也不算高,又覺察到一陣輕微的土系真圓的波動,原來並非是憑空出現,而是原本就用土遁法術藏身在此。
那漢子面色冷峻,目光狠毒的盯著劉卓,陰惴惴道:「你是什麼人,不知此處乃是禁地麼!速速離去還則罷了,否則讓爾立刻殞命在此!」劉卓皺了皺眉頭不答反問:「你是何人?此處乃是東嶽泰山,何時成了一家一派的禁地?」那黑衣漢字大嘴一撇,神色倨傲道:「過去或許不是,但現如今這山已經納入我家虎王的管轄。若是不想死得就給我快滾,否則休怪咱家寶刀不長眼睛。」
劉卓一聽見虎王名頭,也不由得吃了一驚。她數年前在終南山見過虎王,已知道他要有所行動。但這幾年卻並沒見動靜,還以為他知難而退。如今忽然將東嶽泰山納為領地,更讓人難以理解。
原來泰山與其他仙山洞府可不一樣,乃是人間皇帝祭祀天地的封禪靈山。無論佛門道家的修真門派全都沒有在泰山開宗立府。虎王竟然想要佔為己有,就不怕成為眾矢之地!那虎王活了數千年,絕對老奸巨猾,怎會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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