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卓修煉道法已餐風飲露不食五穀但他畢竟活了數十年吃飯早就成了習慣。這些日都沒吃著東西總覺著差了點什麼一聽雪夕要請客吃飯自然心頭大喜。
二人起身順著一條羊腸小路就往東面行去一邊走著一邊閒聊。不多時繞過一道山梁就看見前頭山坳中有一片兩三畝的平地立著一間木質的精舍。周圍全是茂密的叢林說是藥田實際卻並非田地。畢竟種藥材和種糧食不一樣不用犁出田壟全在山間散長。只因這山坳靈氣充盈適宜靈藥仙草生長才稱其為藥田。
劉卓跟著進了屋裡坐下精舍還分裡外兩間。裡頭是姑娘家的閨房秀捨自然不能隨便進去。外間才是平日迎客待人的所在朝陽的一面牆並沒非封堵只用竹簾子掛著捲起來就能看見外頭山色。遠處山壁湧出一眼山泉匯成溪流繞門兒過涓涓流水更顯清新雅致。
屋裡陳設簡單卻處處顯出主人心思靈透。中間一張老樹根子做成的奇型茶几上頭擺著一套精緻的茶具旁邊兩隻陶瓷做的墩子可坐人。對著南邊還有一張可以斜躺的長椅邊上一隻尺許小桌擺著一盞清茶和一碟青色的果子不難瞧出雪夕平日悠閒。
進了屋裡雪夕趕緊招呼劉卓坐下又上牆角的櫃裡取出一隻陶甕微笑道「這是我釀的果子酒大哥先喝著解渴。」說時已開啟封口斟滿茶杯頓時溢出一股清香淡淡的琥珀色晶瑩剔透。
劉卓飲了一口酒味並不太濃入喉滑潤香醇適口不禁連連稱好。雪夕卻有點遺憾歎道「原本這酒冰著才好喝每次秦姑姑來時也全都冰鎮了才喝的。」
劉卓一聽也有心一試無奈他現在也是個二把刀才修煉幾日還不能散出陰寒真氣。笑道「無妨!妹子這酒已是難得佳品就算不冰也極美了。」說著又飲了一口更加甘冽清甜。
雪夕微笑道「大哥稍坐小妹去採些食材。」說完已轉身出去就往正對山坡奔去正好能從屋裡看見。雪夕步伐歡快竄入樹叢中不多時就採出一截手臂粗的黃精。回來放下又提著籃子往另一邊去過片刻已見籃子裡頭放著鮮菇、松茸、山筍、人參還有許多劉卓也不認識足有十好幾樣。
只見雪夕繫上圍裙又取了一塊碎花藍布裹住頭髮衣袖高挽露出雪玉似的腕子。就著屋前的溪水洗淨了菜舉著刀鏟已忙合起來。劉卓坐在屋裡看著沒由來心裡湧出一股酸楚那忙碌的身影忽然讓他想起前世的母親。
眼看夕陽西下紅霞滿天雪夕已端著食盤進來兩碟菜一碗湯才放在桌上就已香氣撲鼻。劉卓笑道「妹子忙和了半天不知做的是什麼聞著可誘人極了。」
雪夕把碗碟擺好笑道「山裡也沒什麼吃食就在山上採些鮮貨罷了大哥不要嫌棄才好。」說時先幫著舀了一碗湯推在劉卓身前獻寶似的說道「剛才上山尋覓正好看見一隻黃精長成大哥先來嘗嘗。」
劉卓知道這裡是混元派地藥田。其中仙藥靈草不計其數。隨便取出一顆也得數百年長成。那湯已清香甜美。三兩口已喝盡了。碗底還有幾片黃精。一同吃了非常適口。還覺意猶未盡。雪夕已接過湯碗又幫它盛了一碗。
再等劉卓吃淨。才發現雪夕竟只含笑看他吃。自己竟還沒動。不禁覺著不好意思。訕訕笑道「妹子怎只看我吃。莫非吃相太醜。又讓妹子笑話了。」
雪夕笑道「那湯本是專門給大哥做地。這株黃精少說已長了千年。藥力兇猛常人難受。雪夕肉體凡胎。可不敢亂吃地。」說時已執起筷子。夾了旁邊盤中一塊鮮菇放入口中。
這時劉卓才覺著心腹溫熱……竟有一股熱流緩緩匯入丹田。旋即又湧出來。通達四肢遊走百脈。運行了一個周天。全都轉化成精純地真元。緩緩返回丹田。劉卓雖見識不多。卻知做湯這只黃精一定不是尋常東西。不禁擔心道「藥田乃是教中重地。剛才那只千年黃精已算寶物。妹子用它做菜。萬一……」
見劉卓還想到她地安危。雪夕心裡更感動。道「大哥不用擔心。這點分寸妹子還知道。藥田里除了山頂幾株仙草。其他全都沒數。平時我若餓了。也可採來當作飯菜。千年黃精雖好。但在這也不是稀罕物件。」說時又從盤中夾起一塊道「這還是千年人參。大哥也嘗嘗味道。」
二人邊吃邊談。直等盆光碗淨已是月上樹梢。雖然已認了兄妹。終究男女有別。劉卓也不好在此留宿。相約常來常往才依依惜別。
劉卓獨自回了雲霞洞修行日月輪轉又是幾日過去。這日清晨他正在洞外練劍忽見天際銀光閃動眨眼間已到了近前光嵐斂去秦瑤靜一襲雲裳飄身落下。
這些日劉卓苦心練劍已甚有心得。尤其上次那一頓藥膳當時吃了還不覺如何這幾日才顯出功效。體內精氣十足更覺神清氣爽真元運轉益發順暢就連操縱飛劍也更隨心意。就盼著仙子師父快來才習其他法術。
見仙子師父回來劉卓趕緊收了飛劍迎上去問安。秦瑤靜遠遠就看見他練劍那精美的容顏還是冷冰冰的點了點頭道「這些日並沒懈怠劍術已甚有些模樣了。」
劉卓笑道「全是師父教得好。」秦瑤靜冷笑道「是嗎?我教你下山跟人打架了!」劉卓驀地臉色一變也收起笑容道「師父欲以此責怪?」秦瑤靜冷道「你以為呢!」劉卓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弟子自覺問心無愧。就算師父以此責罰弟子也全都領受唯獨……」
秦瑤靜臉色依然清冷但眼神已微露柔和道「唯獨怎樣?」劉卓毅然道「就算因此受罰也是口服心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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