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五章悶棍
嗷嗚。
不知道哪隻狼慘叫一聲,本來還前仆後繼的狼群扭轉身子,準備開溜。
半空中已經所剩不多的鐵爪鷹也一收翅膀,朝來路逃去。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高超冷哼一聲,一催劍光,頻繁閃爍,每一次都必定會有一隻企圖逃竄的鐵爪鷹被斬成兩半。
張非見了也是熱血沸騰,比賽一樣追殺鐵爪鷹,一口氣抓出了三四十里,竟沒有讓一隻鐵爪鷹逃走,至於那些銅頭狼死得就更冤枉了,也不知道馬甲使了個什麼辦法,竟真把那些撼山熊給打得服了,雖然只有區區的五十來只,而且還滿身的傷,可是撲殺這些銅頭狼卻是三個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
熊掌一拍地,四周的重力疊加下足有了十倍不止,銅頭狼逃遁的速度頓時大減,而後一幫撼山熊撲將過去,或撞或拍或撕或咬,將殘存不多的百十來只銅頭狼都盡數打死,吃肉喝血,好不凶殘,不過它們身上的傷口卻也飛快得好了起來。
「主子,小妖的這些小弟可還中用嗎?」馬甲賊兮兮跑到高超面前獻慇勤。
超點了點頭道:「你這小子忒不講衛生,弄得滿身的血,離我遠點,哦,對了,待會記得讓他們過來,先貼上定魂符,等回去之後再送給你當小弟。」說著抬頭踢了馬甲的屁股一腳。
「遵命。」馬甲屁顛屁顛地跑去收攏撼山熊。浮在半空中,看著腳下汩汩流淌的岩漿和遮天蔽日的灰塵已經把來路徹底掩蓋起來,馬甲不禁有些茫然。
雖說是沒花費多少力氣就將圍過來的千餘妖獸殲滅,還撈了不少的材料,可是張非卻擔心捅了馬蜂窩,逗留下去說不定會有更多的妖獸湧來,即便是有退路可走。卻和最初的目地相背離,於是草草地打擾了一下戰場,眾人急匆匆地出了獸魂谷。
等到幾個人真正進入了火焰山之後不久,一開始除了偶爾有幾個不怕死的妖獸撲過來被幹掉外,倒也還算是平靜。
可是到了第二天夜裡,麻煩卻接踵而來,先是他們幾個歇腳的地方湧來一群妖獸,正廝殺時。兩側的山體竟然爆裂開來,岩漿滾滾,火焰沖天。
在天災面前,區區幾個修為被壓制在圓嬰期的修真者又能怎樣?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可隨後遭遇到的一連串偷襲就讓幾個人都明白了過來,先前的種種又哪裡是什麼天災,根本就是人禍。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暫時離開火焰山,只要出了妖獸界的範圍,憑藉著張非等人地修為,即便是不能把敵人殺得落花流水,自保卻也不成問題。
可是那躲藏在暗處的仇敵既然動了手,自然是不死不休。後著不斷,張非等人雖然強悍,卻也沒可奈何,只有疲於應付,一路上跑跑逃逃,狼狽之極。
直到有一次正面交鋒時。高超騎著馬甲偷偷得躲在暗處打悶棍,瞅見了站在一旁冷笑的黃硯子,他才猛然間明白過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泰山劍派在作祟。
經過了幾次交鋒後,高超手裡不知道死了多少的泰山劍派的弟子,兩者之間的仇怨當真是已經到了不共戴天地地步,當得知他在朱雀城出現的消息後,倘若泰山劍派不跑過來使陰招,下絆子,高超才會覺得奇怪。^^,泡,書,吧,首發^^
想通了這。高超也就不想再拖累張非等人。
這些日子幾個人同生死,共患難,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真可以說到了性命相托的地步,越是這樣,高超就越不願意他們這樣死得不明不白,於是摸了一枚玉簡出來,將在修真界行商的一些構想錄入其中,趁人不注意時塞給郭容相,低聲道:「保重。」
說完不等張非等人明白過來。就長嘯一聲。騎著馬甲扭頭就跑。
黃硯子自然不會放過高超,明知道他這是在吸引注意力。想讓同伴可以離去,卻也不得不就範,咬牙罵了一聲,率領著門下弟子嘩啦啦追了上去。
高超騎著馬甲和黃硯子為首的追兵在火焰山玩起了捉迷藏,為了像是一塊磁鐵般,牢牢地把黃硯子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高超也隨機佈置一些小陷阱。
雖然未必致命,不過總能留給後面的人一些「驚喜」,更讓他們多了些追殺高超的「理由」。發^^
就這樣沒日沒夜得跑了七天後,高超也膩煩了,估摸著張非等人若是運氣好也已經逃出了妖獸界,遂決定結束這無聊的追逃遊戲,引逗黃硯子等一干追兵來到他老早就已經看好的一個壺形峽谷中,發動了偷偷佈置在這裡地逆五行陣。
黃硯子乃是玩陣法的行家,否則的話也不會被派到這裡來圍殺高超,因為吃過不少的悶虧,他很清楚眼前這個被自己追得跟喪家犬一樣逃竄的傢伙雖然扛著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實際上卻沒有多少高人的風範,因此一直都在小心堤防,就算是追,也不敢靠的太盡。
正因為他的小心,當前面地人觸發了逆五行陣的禁制被圍困其中時,黃硯子並沒有陷到裡面,但是沒等他來得及破開陣勢,將困在裡面的弟子救出來,就聽到頭頂上轟隆隆一連幾聲悶響,靈氣湧動,熱力四射。
兩側的山頭裡就像是塞進了爆竹的蛋糕一下子就塌了半邊,滾滾的岩漿鋪天蓋地一般傾洩下來。
見此情景,黃硯子方才意識到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還真不是白來的,相比起這一手來,自己之前佈置的那個陷阱當真是差得遠了。
讚歎之餘,黃硯子更是把高超恨得牙根子生疼,因為岩漿淹沒之下,那些不幸困在逆五行陣裡的弟子是再也沒有生還地可能性了。
不僅如此,岩漿爆發,濃煙滾滾,同樣把道路封死。
身為劍修,雖然可以御劍飛行,有路沒路根本不算什麼,可問題是目標——高超也已經趁亂溜走了。
「師叔,怎麼辦?」當馬甲向高超討要主意時,同樣有人向黃硯子問了相同地問題。
「追,不死不休。」黃硯子咬著牙回答。
「笨,當然是溜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泰山劍派又怎樣?等老子從這地方撈足了油水出去後,有他們哭的那麼一天。」高超拍了一下馬甲地腦門,隨手指了個方向道:「往那邊走。」
火焰山倒也是名副其實,雖然未必是《西遊記》裡的那一個,不過一樣熱力十足。
當初高超看電視時一直在納悶,唐僧肉身凡胎受不了熱也就算了,怎麼孫悟空等人也同樣禁受不住,等到現在處身其中,方才明白了其中的苦楚。
按道理說,修真者到了圓嬰期之後,已經是寒暑不侵,水火不壞,但是依然抵擋不住火焰山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滾滾熱浪,即便是高超在自己和馬甲的身上像是貼牆紙似的粘了一層又一層的避火符,效果依然寥寥,只覺得五臟六腑裡像是燒了把火,炎熱難耐,那感覺就像是個活人被塞進了微波爐,從裡到外都彷彿要被烤熟一般。
高超熱得實在扛不住勁了,也顧不得保持什麼天下第一高手的儀態了,上面光著膀子,下面則是穿了條大褲衩子,當然了,這東西也不是世俗界裡的貨色,而是他以前無聊時弄出來練手的,沒想到現在竟然用上了,要不然普通的棉布只要一拿出來就燒成了灰燼。
至於馬甲也強不了多少,雖說是渾身上下的甲冑沒辦法脫掉,他乾脆就跟狗一樣的吐著舌頭散熱。
高超的須彌戒指裡裝了不少冷飲,覺得口渴了就拿出幾瓶,一主一僕猛灌一氣,就算是喝完了之後肚脹的難受,可是能享受一下片刻的涼意也是好的。
「主子,這火焰山走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呀!?」馬甲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地問道。
「我怎麼曉得?」高超隨手掏了一塊臉盆大小的冰塊扔給馬甲,看著他嚼得嘎蹦作響自己也覺得舒坦,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看著遠處綿延不絕的山脈道:「我聽張哥說了,自打上一次仙魔大戰後,符咒成了希罕物,這火焰山也就漸漸成了險地,平素裡除了些不怕死的,鮮有會有人進來探險,至於那天外天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險中之險,別說未必能有人找到了進入其中,就算是真有,只怕也會悶聲發大財。」
「可是主子,酒叟那老頭不是給了你地圖嗎,咱們為什麼不用呢?」一眨眼的功夫,馬甲已經把冰塊嚼爛嚥了下去,打了個飽嗝後不解的發問。
「俗話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馬甲,你覺得我給他的那幾樣藥草的價值能跟地圖對等嗎?更何況他還搭上了四季酒的釀造方法。」
「不對等。」馬甲想了想,把個大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隨即驚呼道:「莫非是那老傢伙在坑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