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為何不殺!
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最大限度的麻痺敵人,起碼不會顯得自己做賊心虛。
泰山劍派見他倆一路走過來,一個個扯著脖子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再加上旁邊有主事的三師兄不願意招惹是非,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倆個疑似德福和幫兇的人從茶樓下面走過,又悠哉悠哉地慢慢遠去。
可就在此時,高超察覺到一縷凌厲而凶悍至極的氣勢衝著自己襲來,不等他作出反應,又轉瞬即逝,任他用神念將四周掃了個遍,依然是全無收穫,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對於這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挑釁,高超雖然心生疑惑卻是並沒有聲張,至於白玉因為修為太淺,甚至壓根就沒有察覺到。
但是一直潛伏在白玉背上的白白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這赤裸裸的挑釁和敵意,血脈裡的高傲和凶悍就像是在火藥桶裡扔了根火柴,哄得一聲就爆燃了起來。
吼!
一聲沖天的咆哮。
原本隱形的白白現出了身形,半弓著身子,朝著氣勢的來處高聲咆哮,殺氣騰騰。
糟了。
見此情景,高超不禁一陣頭疼,他擔心白玉會添亂,所以千方百計拿著話將她給拘住,原本想著偷偷進村——打槍得不要,等到自己不動聲色地在修真界撈足了,再亮出牌子來噁心泰山劍派也不遲。
可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最終露了行跡地不是白玉。而是這只白老虎。
他和泰山派結冤。這只白老虎就是根苗。泰山派地人又豈能不認識。
秦成也知道再想裝糊塗是不可能了。發一聲喊。已經腳踩飛劍破窗而出。手一抖。一道土黃色地光芒直衝天際。在空中匯聚成了一把碩大地黃劍。
「福德前輩。久仰了!」秦成朝高超施了一禮。
自打白白一現身。高超就知道自己之前地如意算盤算是白打了。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隨著就撤去了臉上地偽裝。挺直了身子。冷笑道:「用不著在我面前虛情假意地瞎客套。你叫我一聲前輩。依然是我地敵人。該殺人地時候我一樣不會手軟。」
說著。高超腳下如同有一雙無形地巨手托舉著。緩緩浮了起來。不管怎樣。這高手作派倒是做了個十足十。
眼瞅著泰山派的一干子弟都從茶樓中飛了出來,高超微笑道:「瞧你們修行多年也是不易。本掌教也不忍造下無邊殺孽,只是當初立下的誓言卻也不能不遵守,也罷。本掌教就給你們留下條活路,我只出一招,若是僥倖能夠逃脫,我絕不追殺!」
說完也不等秦成多說話,右手朝空中一舉,青乾劍已經浮現在虛空之中,隨著高超的劍訣一引,青乾劍一陡,嗡嗡輕響。瞬息之間已經化成了無數的青森森的光影,扯天扯地得朝三師兄等一干泰山劍派地子弟席捲而去。
在修真界,境界的差別根本不是用數量可以彌補的。
高超此時雖然只有渡劫後期,雖不算高,可是要掛掉這些最高不過只有合體期的三代弟子還是跟捻死一隻螞蟻似的。
青油油的劍光只一閃。
平靜的空氣就好像被撕開了無數的口子,絲絲作響。
眾泰山劍派的弟子雖然祭起了自己地法寶或者飛劍,也不過是螳臂擋車,悄無聲息得就被漫天的青光攪成了齏粉,就連一點逃脫的機會都沒有。
原本按照秦成地想法。自己被掌教派來這裡的任務只是發現福德後報信,用不著攔截,因此根本就用不著拚命,只要禮數上謙恭一些,想必福德一個堂堂的高手總不會跟自己這些三代弟子一般見識的。
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福德竟然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連話都不讓自己說完,直接就祭出了青乾劍來。
秦成也知道此次恐怕難以善了,卻壓根沒想過要做無謂的抵抗,而是一拍腰間的虛彌袋子。放出了一抹兔灰色的煙氣。正裹在自己的身上。
青乾劍光鋪天蓋地般席捲而來時,他邊緩緩後撤。以避讓其鋒芒,邊狂掐法訣,將渾身的法力不要錢也似得打在護身地灰煙上。
儘管秦成只有合體期,和高超足足相差了一個境界,但是一味防守倒也可以撐些時候,再加上他手裡的法寶乃是掌教所賜,雖然其貌不揚,卻著實有些鬼門道,因此竟沒有被高超這全力施為的一劍而斬殺。
饒是如此,他也被勢不可擋的劍光給生生得撞出去了百十丈,那灰煙更是忽明忽暗,已經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好不容易撐到高超收劍,嘔得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不過他倒也是硬氣,朝高超一施禮道:「還望福德前輩信守諾言!」
「滾吧!」高超擺了擺手,再不看他,拉著白玉的手轉身飛走。
「高手,為什麼不殺了他?」白玉忽然問道。
「人不能言而無信吧?」高超信口回答道。
「哼!」白玉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你這瞎話呢,你就不怕他把咱們來修真界的消息給露出去?!」
「他不說,自然也會有人說的!」
說這話時,高超想起了之前那凌厲的氣勢,他雖然摸不透對方地虛實,卻也知道自己此番來想要悶聲發大財是不行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倒不如堂而皇之的高調出場,也能最大限度的震懾宵小之徒,他隱隱覺得自己這次來似乎進了個不大不小的漩渦之中。
不過這話他是不會跟白玉說的,犯不著讓她陪著自己一起揪
高超帶著白玉還沒飛出多遠,就覺得心神一跳,後脊樑骨上浮出一絲寒意,心道不好,下意識得一引劍訣,腳下的青乾劍滴溜溜打了半個轉,生生朝左側平移出了十來丈。
恰在此時。身後響起一聲怒斥,並且一道淡紅色的劍光也悄無聲息地轟在了高超之前的劍路上,劍罡攪動虛空,轟隆作響,更是不少地無名火焰閃爍不已,竟好像連空氣也給點燃了一般。
倘若不是高超剛才見機甚快。反應也算靈敏,這一劍十有八九就會劈在身上,就算他有仙靈之氣,不至於受什麼重傷,可是隨行地白玉說不定就會遭了滅頂之災。
眼瞅著一擊不中,對方也收了飛劍護在身前,冷眼看著高超,一字一句地道:「福德,萬事終究抬不過一個理字。即便你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可仗勢欺人,強凌弱。肆意虐殺了我泰山派地十數名三代弟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未免也太不把我們七大劍派放在眼中了吧?」
好大一個頂帽子呀,把七大劍派的招牌都給扛出來唬人了,看不出來這廝也是個擅長以偏概全,偷換概念的主兒。
「哼,哼!」高超按住了青乾劍的遁光,不曾說話先是冷笑一聲,瞥了來人一眼。見他五短身材,兩撇掃帚眉好像是漂染過似的,紅彤彤的,馬上就意識到此人乃是泰山劍派地赤眉子。
此人雖然不過是渡劫後期的修為,但是因此脾氣火暴,與人相處稍有不忿,就會大打出手,很是傷了不少人的性命,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只不過由於他背後有個泰山劍派撐腰,一般的散修就算吃了虧也不敢把他怎樣,漸漸的已經是惡名昭著。
不過赤眉子卻絲毫不以為恥,反倒是洋洋自得,性子也就越發的乖張。
以前高超雖然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但心裡卻不大將這人放在眼中,可聽了赤眉子開場的那兩句話,心裡對這人的印象就變化了幾分。
懂得拉大旗,坐虎皮地人。又怎能是魯莽衝動之輩。想來之前所有所作所為,都是這赤眉子裝出來糊弄別人的罷了。
一念至此。高超撇了撇嘴道:「紅冬瓜,你也別拿著屎盆子到處亂扣,本掌教不吃這一套,我雲霧山和其他六大劍派素來沒有冤仇,只和你泰山劍派一家過不去。」
「你張嘴閉嘴的拿著其他六派說事,究竟是想把他們也拖下水來和我為敵呢?還是你們泰山劍派被我打怕了,膽怯了,所以哭著喊著地想著找個大靠山撐腰子呢?」
這話夠狠,無論赤眉子選中哪一條,就討不了好去,前者是居心叵測,意圖坑害盟友,後者則是自滅威風,傳揚出去,整個泰山劍派都跟著他一起丟人。
這樣地閉鎖式的提問方式乃是高超當年與人辯論時常用的辦法,只要對方進了套子,就算是半條腳進了泥坑,即便是不會越陷越深,越抹越黑,也會拔出腿來帶著滿褲子的泥,想洗乾淨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赤眉子一楞,深吸一口氣,將到嘴的一句話也給生生得嚥了下去。
「怎麼?被我戳穿了你的險惡用心,沒話講了吧!」高超冷冷一笑,擺出一副我早你知道你就是居心不良的姿態來,滿臉不屑地道:「紅冬瓜,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哼哼,怪不得這邊只有你們泰山劍派的人在這裡設伏,想要與我為難,原來是抱定了這樣歹毒地用心,想著讓我雲霧山和其他六派也都結冤,到時候你們泰山劍派就可以沒事人一般作壁上觀,看著雲霧山和其餘六派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末了你們再出來收拾爛攤子,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裡子面子都有了,嘿嘿,紅冬瓜,你們掌教可真是好算計呀!」
「胡說……」赤眉子剛想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