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 第三卷 鐵血軍旅 第三十九章 血祭(二)
    「不,姐,今天無論是誰來,我都不可能放過這幾個畜生。你知道隊長他們死得多慘嗎?猴子哥中彈33發,禿子哥37發,隊長卻足足有58發,嗚——嗚——,你說我怎麼放過他們?還有冷面哥,他引爆了炸彈,我找遍了整個現場,卻只是找到2根手指,幾顆牙齒,嗚——嗚——,你說,我怎麼放過這幫漢奸畜生?大寶哥現在還生死不明,這都是他們害的,都是他們害的!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們,不可能,不可能……」許天雲說著說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邊哭喊邊舞起了手中的軍刺對著他最恨的秦洋、何齊飛劈頭蓋臉的拍了下去,高台上頓時一陣血肉橫飛。

    台下又是一陣驚呼,剛才許天雲在訴說他的經歷時,並沒有具體的描述戰鬥的慘烈,當聽到自己戰友的慘狀後,狗熊孫也控制不住的怒吼起來,「該死的畜生,該死的畜生,天雲,你讓我來,我要親手剁了這幾個畜生,讓我來……」

    「對,讓我們來!」特種兵大營的士兵們都跟著吼了起來。

    ……

    白靈兒也呆住了,她現在有些明白自己小弟的感受了,他一個人在戰場上整理自己戰友的遺體,他親手將子彈從自己戰友的身上一顆一顆的取出,他還要到處去尋找自己戰友飛散的肢體,他當時一定痛極了,他沒有崩潰已經是萬幸了。

    「這位小兄弟,快住手!正是因為這幫漢奸這麼可恨,你更應該將他們交給政府,由法庭來處置他們!」陳良和寧雨也跳了出來,從內心來講,他完全同意許天雲的做法,儘管這些人裡面還有自己的侄兒寧正。

    陳良以精神力送出的叫聲,讓許天雲發熱的頭腦清醒了一些,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秦洋和何齊飛已是血流滿面、奄奄一息了。

    「是呀,這位小兄弟,我們明白你的感受,不過也請你相信政府、相信組織。」寧雨雖然理解許天雲的作為,但是她更想救下自己的侄兒,寧家當代唯一的嫡孫,她十八年前已經失去自己兒子,寧正就成了她的寶貝疙瘩。

    「我知道你們想救下這個寧正,他不過是個受人利用的糊塗蛋,我也想放過他,我也想相信組織。」儘管情緒十分激動,許天雲還是認出了陳良夫婦,他的話讓寧雨心中一喜,陳良卻是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聽出了話外之意,寧正只怕是死定了。

    果然,許天雲接下來說道,「可是這個混蛋卻一錯再錯,他是害死嫂子的罪魁禍首。我也想向上級反應,將這幫畜生繩之以法,可是我等來了什麼?這幫畜生要殺我滅口,卻害死了嫂子,就在我眼前害死了嫂子,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嗚——嗚——,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害死了嫂子,是我連累了嫂子,嗚—天雲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他的眼淚已經流乾了,這次流淌下來的是血淚,他口中不停的哭喊著,白靈兒跟著他一起痛哭起來,她現在終於體會到了許天雲的錐心之痛。薛明的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許天雲不顧一切的瘋狂起來。

    陵園裡再次哭喊成了一片,狗熊孫也放聲大哭了出來,他現在後悔極了,自己當時為什麼要不在軍營?讓自己的好士兵歷盡磨難回來之後,還要承受這不公正的待遇,還要再次承受如此大的打擊。

    陳良、寧雨沉默了,許天雲開始的訴說中,只是說寧正參與了此事,他們還懷著一絲希望,寧正只是受人利用,罪不至死,卻沒有想到這寧正越錯越遠,居然敢作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來。他們也終於瞭解了許天雲為什麼這麼悲憤。

    ……

    良久,許天雲總算哭夠了,他重新站直了身體,右手緊緊握著那把帶血的軍刺,手上的青筋直冒,「現在我來宣佈這5個人的罪狀,秦洋是主謀,他通敵賣國,是為不忠;尤其可恨的居然是和R國鬼子勾結,忘記了百年前的恨事,忘記了自己的祖宗,是為不孝;為了錢財,出賣自己的同胞戰友,是為不仁不義;這種畜生應該被千刀萬剮!何齊飛、秦鍾是其幫兇,同樣罪不可赦,死刑!寧正為了自己的蠅頭小利,被人利用,其後不知悔改,犯下買兇殺人之罪,死刑!蘇放雲,殺害嫂子教導員的兇手,死刑!」許天雲嘶啞的的話音在陵園裡響了起來,驚醒了陷入悲痛的其他人。

    「等一下!小兄弟,你不能這樣做,你畢竟不是法官,而且你就是要宣判,你也少了證據。」寧雨的話引來特種大營戰士們的一陣怒視,可是救侄心切的寧雨已經顧不上了。

    許天雲一愣,點了點頭,揚手朝寧雨扔出了一張光碟,開口道,「他們都已經認罪了,口供就在這碟子裡,你們回去自己看吧!」

    寧雨接過那光碟,苦笑不已,看來這位瘋狂的特種戰士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是鐵了心要殺了台上那幾人,無奈之下,寧雨柔聲哀求道,「這位小兄弟,我是寧正的姑姑,你可不可以讓我跟他說上兩句,就算是他的遺言也好。」

    「也好!」讓寧雨想不到的是此時的許天雲居然還能如此的通情達理,想了片刻後,就答應了她的要求,隨手一拂,解開了寧正的啞穴。

    「姑姑,救我!」寧正一恢復了說話能力,就哭喊著呼救,這兩天的經歷,已經把這養在溫室裡的花朵被嚇壞了。

    「小正,你告訴姑姑,那殺人滅口的事是你指使的嗎?」寧雨懷著萬一的希望厲聲喝道,她多希望自己侄兒的回答是否定的呀,如果是這樣,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救下他。

    「姑姑,這都是秦洋的主意,是他拖我下水的,我……」寧正的回答讓寧雨萬念俱灰,就算自己能從這裡把他救走,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這位兄弟,對不起,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求你看在我寧家於國有大功的份上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重新做人,我們寧家就我一根獨苗了,求你……」寧正聽不到寧雨的回答,轉而又開口向許天雲求饒。

    「住口!」許天雲暴怒的喝止了寧正的哀求,跟這些犧牲的鐵血戰士比起來,這個寧正實在是連窩囊廢都算不上,許天雲指著那個傀儡戰士的遺體厲聲罵道,「就你寧家的種珍貴嗎?你眼前這個戰士,他曾經經受了R國鬼子的百般酷刑,也不曾屈服,可他僅僅因為被敵人下藥,禍害了華夏的同胞,就愧疚的自殺,你跟他比,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你還好意思求饒。誰沒有父母、祖宗,你知道嗎,這個戰士在最後一刻叫的是什麼嗎?他在叫自己的媽媽,他在企求自己媽媽的原諒。憑什麼你就敢因為自己姓寧,犯下如此大罪,也想企求活命,憑什麼?!」

    許天雲的怒吼久久迴盪在烈士陵園中,寧正抖抖索索的低下了頭,卻再也說不一個字來。

    「小弟,別說了,求你別說了!姐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你真的不能動手殺他們呀,你會被送上法庭的,算姐姐求你了。」許天雲陸陸續續抖出來的事,一件比一件讓人震撼,白靈兒望著自己的小弟,知道讓他受刺激的事只怕還有不少,可是她更不想自己小弟有事,於是還是盡自己最後的努力勸阻著許天雲。

    「姐,你別勸了,就是要我給這幫畜生償命,我今天也要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這些屈死的戰友。」許天雲說完,不再作片刻停留,直接舞起了手中的軍刺。

    秦洋被許天雲一刀一刀的割著,他雖然叫不出來,可猙獰扭曲的面孔卻也讓人不忍目睹,寧雨、白靈兒都閉上的眼睛,不敢再看下去。特種大營的戰士卻咬牙切齒的叫著好,他們只恨自己不能衝上去行刑。

    半小時過去,許天雲終於以直入心臟的一刀,結果了秦洋,正好一千刀。

    對於何齊飛、秦鍾、蘇放雲三人,許天雲沒有讓他們受太多的罪,直接一刀斃命,結束了他們罪惡的生命。

    寧正早就嚇得軟倒在地,當許天雲一步一步朝他這邊走來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大聲驚叫起來,「姑姑,求我呀!」

    寧雨一驚,條件反射的朝著許天雲發出了讓她後悔了一輩子的一擊。

    許天雲這次布的陣法,只能隔絕物理攻擊,寧雨的劍被陣法一亮擋了下來,但是她同時發出的精神力衝擊波卻正中許天雲。

    中招後的許天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腳下一個踉蹌。

    「小弟,豆豆!」白靈兒被嚇著驚慌失措,連許天雲的小名也叫了出來。

    陳良、寧雨聽到白靈兒的驚呼後,頓時呆住了,「豆豆?!」好熟悉的名字,這可是他們十八年來從來沒有忘記過的稱呼。

    特種大營的戰士呼啦一下子把陳良、寧雨圍了起來,怒目而視。

    許天雲勉力出聲道,「姐,我沒事!」

    說完他奮力朝寧正狠狠的拋出了手中的軍刺,穿喉一刀將那寧正釘死在了木樁上。

    做完這一切的許天雲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腳下越發的踉蹌起來。

    「小弟,豆豆,快解開陣法,讓姐姐看看你怎麼了。」白靈兒心驚肉跳的注視著許天雲,急得直掉眼淚。

    好半天,許天雲總算堅持著收起了陣法,白靈兒箭一般的竄上了被鮮血染紅的高台,一把抱住了正在倒下的許天雲。

    「姐,傳訊給爺爺師父,請他趕過來救大寶哥。」喃喃的說完這句話後,許天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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