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四週一片靜寂,他又不由得想起了野丫頭,「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在那樣傷心嗎?也許我離開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這幾天的事情,實在讓他有些心力憔悴,想到可能馬上就要離開了,他現在又有了些不捨,胡思亂想了一陣,許天雲心亂如麻,「還是趕快調息吧,跟天地說說自己的感受也許會好些!」許天雲終於決定趕緊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去感受一下天地萬物的生機與活力,去洗滌一下自己有些混亂的心靈。
可能是由於心情實在複雜,許天雲遲遲進不到天人合一的狀態,直到天色見亮,他才憑著自己多年來修煉的經驗和天地完成了溝通。天地之間的靈氣還是那般絢麗,還是那樣的生機勃勃,絲毫沒有受自己紛亂心情的影響,倒是許天雲的心神和小草、大樹們連在了一起後,受到了他們的感染,它們似乎從來不知道傷心、憂愁,它們只會爭著從陽光中獲取能量,從大地裡吸取養分,拚命的生長,和它們在一起,一切都變得簡單了起來。許天雲將心神和這些植物們牢牢的連在一起,學著他們一起享受陽光,一起探索大地,驀地一股暖流丹田升起,融入到了真氣裡,那暖流的生機異常強大,不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得到了滋潤,連精神力也隨著這暖流的湧入,一絲絲的壯大起來。許天雲卻對這些毫無所知,他只是覺得像大樹、小草們這樣遊戲,心情變得越來越輕鬆,那些煩惱變得微不足道了。
許天雲的房門外,牛大伯和大寶哥急得團團亂轉。牛大伯一大早就接到了孫雄的電話騷擾,那個孫雄涎著臉讓牛大伯給挑幾個好點的,牛大伯就順便講了一下許天雲和大寶哥的事情,說自己有兩個弟子,年紀雖小,可是已達先天境界,但都不是現役軍人,問他收不收。那孫雄一聽,兩個都到了先天境,哪裡有不收的道理,不是兵不要緊,兵不就是練出來的嗎?於是滿口答應了下來,直接就問什麼時候可以跟他走。牛大伯想了想說道,在他回部隊的前一天過來報到,事情也就算定下來了。
於是牛大伯找到大寶哥把事情說了,正準備來找許天雲,卻聽說野丫頭病了,高燒不退,直說胡話,不停的喊著「豆豆,天雲!」
兩人連忙來找許天雲,卻發現他還在入定,而且這次不像以前許天雲天人合一的修煉時那樣靈氣狂湧而至,似乎許天雲本身就和那靈氣是一體的,他不但沒有吸收靈氣,反而卻有靈氣不時從身體向外溢出。心急如焚的兩人也沒有了心情來探究這異常現象,他們只盼著許天雲早點醒過來,去看看野丫頭。
大樹、小草們要休息了,陽光也不見了,許天雲緩緩睜開雙目,醒了過來。牛大伯和大寶哥兩人就一直在他房間裡等著,許天雲睜眼那一刻,他們覺得有星光閃過,許天雲已經完全恢復了往日的樣子,風采猶勝從前,清澈的雙目多了一分如玉的晶瑩,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極有感染力,讓人見了也不由的跟著心情放鬆起來。可是大寶哥和牛大伯卻不受影響,心急火燎的拉著許天雲就走,「快去看看,野丫頭病了,開始說胡話,體內真氣都快要暴亂了,我們快走!你這個混蛋,怎麼一調息起來就是一整天呢?!」
「什麼?!野丫頭病了,你們怎麼不早點叫我!」許天雲急得跳了起來,倒把拉著他的大寶哥倒拖在了後面,哪裡還有剛才的那份從容淡定。
一旁的牛大伯看了不由的搖了搖頭,嘀咕道,「還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歡小慧,這個樣子都還不是喜歡的話,那還要怎樣呢?這個笨蛋、傻瓜!不愧是『小白癡』!」
許天雲在野丫頭的房間裡見到了病容滿面的她,此時的野丫頭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嬌艷,臉色通紅,原本豐潤的紅唇因缺水變得乾涸了,緊閉的雙眼不時有淚水湧出,臉上全是焦急之色,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不時從那微微張開的小嘴裡傳出,許天雲聽得分明,那是野丫頭在呼喚他,「豆豆,你在哪裡?你快回來呀,不要離開,好嗎?」
許天雲的淚水瞬間湧了出來,心裡好痛,他慌忙上前握住了野丫頭的纖手,哽咽著答道,「野丫頭,別著急,我就在這裡,我沒有走!」
眾人都悄悄的退了出去,李欣的心裡極為難過,自己真的錯了嗎?怎感覺自己就是那《白蛇傳》裡的法海,《孔雀東南飛》裡的焦母呢?牛奮大伯雖然有些氣憤她的行為,但看到她一臉自責的樣子,卻不好再責怪她什麼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怎麼讓野丫頭好起來。
野丫頭在夢中突然感到那可愛更可恨的小白癡又回來了,鼻腔裡滿是他那獨特的嬰兒般的體香味,耳邊也傳來了「豆豆」的聲音,「野丫頭,別著急,我就在這裡!你放心,我沒有走!」緊皺的眉頭被那溫暖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揉散了,體內那狂暴的熱潮被一股暖流漸漸的安撫了下來,睡夢中的野丫頭死死的抱住了一隻早已熟悉的臂膀,安詳的睡了過去。許天雲在野丫頭房間裡就這麼坐了一夜,他用自己的真氣幫野丫頭梳理好了她那幾乎要走火入魔的真氣,他用自己的精神力配合著真氣慢慢的將野丫頭那躁動的心神安撫了下來,他用手指輕輕的揉散了野丫頭那緊皺的眉頭,就如同當初野丫頭對他做的那樣,看著野丫頭紅腫的雙眼,他又做起了早已習慣了的「女王美容按摩」。
李欣每個小時都要進房來看看情況,許天雲全付心神都放到了野丫頭身上,居然毫不知覺。李欣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在許天雲的治療、照顧下,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臉色恢復了正常,呼吸變得悠長,神態安詳的睡了過去,心裡總算鬆了口氣,當她看見睡夢中的野丫頭還用手死死的抱住了許天雲的左臂時,她已經完全相信了,許天雲就是野丫頭今生的唯一,她的心裡不可能再容得下其他人,許天雲已經被她自己刻進了骨子裡了。許天雲還在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幫野丫頭做著按摩,李欣又悄悄的退了回去,歎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隨他們自己去鬧吧!不管了,也管不了!」
野丫頭已經有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這麼香甜了,當她早上醒來的睜開眼睛,入眼的卻是許天雲那略帶疲憊的俊臉,「是你,你怎麼在我房間?!」野丫頭有些驚慌失措,怎麼這個小白癡一下子膽子這麼大了呢!
「嘿嘿,你醒了!」小白癡又習慣性的想用他的左手去拉耳朵,卻發現那手臂還被野丫頭死死的抱著,只得傻笑一聲,放棄了。
「呵,怎麼會這樣!對不起,你一宿沒睡吧?!」野丫頭總算意識到了狀況,紅著小臉,鬆開了雙手,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你好了就沒關係了!」許天雲見野丫頭已經完全恢復了,很是高興,揮了揮手臂,嗯,還是很麻的。
「啊,我想起來了,你,你這個混蛋,昨天晚上跑到哪裡去了?!」野丫頭很快就恢復了神智,看樣子沒有什麼失憶之類的狗血事件發生。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這裡呀!哦,對不起,我忘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嘿嘿,你說的應該是前天晚上的事情吧!」小白癡挨了罵,反而笑嘻嘻的,一點也不生氣。
「什麼?我昏了這麼久,都怪你這個白癡,無緣無故的不理我!我現在好了,你是不是又要像那樣對我了?」野丫頭已經完全記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撅起小嘴,嗔怪的望著許天雲。
天雲記起了答應李欣的事,卻不敢現在再次刺激剛剛康復的野丫頭。
「什麼?你真的還要那樣對我!」野丫頭急了,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拉住了許天雲,不料睡衣的腰帶根本就沒有繫上,「小白兔」出籠了,她還不知覺。
小白癡「啊」了一聲,趕緊以雙手捂眼,晚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全部都看到了!我該怎麼辦呀!」許天雲不知所措的想到。
「啊——!」,野丫頭羞紅了臉,趕緊整理好睡衣,兩隻「小白兔」被重新抓回了籠子,但是野丫頭卻並沒有放過這無辜的小白癡,她跳下床,把許天雲的手臂抱在了懷裡,叫道,「不准你不理我,你,你剛才已經那樣看到我的……,我,我要你負責!」
「啊,負責!」許天雲沒有辦法裝「鴕鳥」了,手臂還被野丫頭抱著呢,那「兔子」貼著手臂的感覺實在是心驚肉跳呀!許天雲漲紅了臉,大腦一片空白,「必須要和野丫頭結婚了嗎?可我已經答應了李阿姨了呀!」
「吱——」的一聲,房門開了,李欣進來了,本來是想看女兒醒了沒有,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野丫頭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搶男人了。
看到李欣,許天雲很是不安,想把手臂從野丫頭懷裡抽回來,但野丫頭卻什麼都不管了,就是死死抱住不放手。許天雲的掙扎讓野丫頭很害怕,「人家都這樣了,他怎麼還,難道他不喜歡我?不行,我絕對不能鬆手,我已經不能沒有他了!」野丫頭的眼睛又開始紅了,嘴裡大聲喊著,「豆豆,你以前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要不理我的話,還不如直接讓我昏死過去算了!」
「咳咳!」李欣有些尷尬,她自然知道許天雲的反應很大原因是因為她,「算了吧!還沒有離開,自己女兒已經要死要活的了,趁現在還來得及,收手吧!」想到這裡,李欣投降道,「天雲,你趕快答應吧!那天的話,阿姨收回!我,我去給你們準備早餐!」說完,頭也不回的匆匆而去了,房門又「彭」的關上了。
野丫頭有些明白過來了,「原來是媽媽不讓他和我在一起呀!看他痛苦的樣子,他應該還是喜歡我的吧?!」
「野丫頭,你聽我說,前一段時間我那樣對你,的確是因為我答應了阿姨了,可是你要我負責這件事,你,你可不可以讓我想一想呀?!」李欣那天給他講的課對許天雲的影響很大,結婚必須要和最愛的女子來進行,否則就是害人害己,這成了許天雲行動的原則之一。
「為什麼?我媽媽不是已經同意了嗎?」野丫頭的心又懸了起來。
「是這樣的,我,我才知道結婚是怎麼回事,可是阿姨告訴我,結婚應該要和自己最心愛的人來完成,我很喜歡你,但我還不能肯定自己對你的心意是不是那種感覺,我怕害了你!」許天雲實話實說,一點也沒有隱瞞。
野丫頭沉默了,許天雲的話讓她想到了她最大的「敵人」——小玉,這段時間,她幾乎忘記了許天雲還有個小玉妹妹。半晌,野丫頭抬起頭,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在我和小玉之間怎麼選擇?」
「小玉?!不,小玉是我的妹妹,我沒有這麼想過!我只想弄清楚自己的真實心意,因為我現在還不能明白,不能明白朋友、戀人之間的差別!」野丫頭的話讓許天雲一愣,他現在完全感覺得出來野丫頭和小玉、靈兒姐姐在他心裡的不同,但是他需要時間來瞭解什麼是「愛情」。
「真的?!」野丫頭欣喜若狂,許天雲只是沒有開竅而已,他現在只是要弄明白他對自己的心意,「那你準備怎麼做?」野丫頭笑顏如花的問道。
「我和大寶哥要去參軍,我想在這段時間把這個問題搞清楚!」許天雲還是決心離開牛家,呆在野丫頭身邊,他實在沒有辦法弄清楚自己的想法。
「什麼?你還要走?」野丫頭驚呼道。
「一是我已經求牛大伯幫我安排好了參軍的事,我想去看看;二來,有你在身邊,我會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等我弄明白後,我一定回來。如果,如果我確信了自己對你的心意就是那種感覺,回來後,我就把紅巾送給你!」
「紅巾?」
「對紅巾,藍婆婆要我把它送給我的老婆!」
「啊——!,誰說要做你老婆了?!」
「那個——,那個——,你,我,」
「拿來!」
「什麼?」
「紅巾呀?!」
「現在?不行呀,我還沒有想清楚呢?我」
「誰稀罕!先存在我這裡,到時候,你敢不回來見我,哼哼!」
「這樣啊?那——」
「快點!」野丫頭紅著臉,伸出了手。
「好吧!你收好喲,別丟了!」小白癡交出了紅巾。
「放心,我人丟了,這紅巾也不會丟!」保證完,野丫頭又用蚊子大的聲音補充了一句,「我,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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