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寶寶保姆日記之三
XX年X月X日星期X
天氣,陰暗慘淡
為什麼,上天為什麼會這樣對我。我無語問蒼天。
我老實本分、勤勤懇懇、連小強都沒敢故意踩死過一隻。你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這麼慘忍的事啊。日日受這樣的折磨,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
呃,那隻豬頭男好帥啊。
不行,再帥也不行,他對我做出那樣無恥的事,就算極品帥哥也不行。
對,我要報仇,我一定要想辦法洗刷我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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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求你了,啊--啊--放我過,我不逃了。啊--,不要--,救命啊,不要--啊--」慘烈地又含著春意的聲音直竄地宮。小魚兒們瞪著圓目回了個頭,甩著尾巴迅速離開。小海螺們伸著脖子想觀看,立馬被大海螺趕回沙裡。所有動物退避三舍,能閉眼就閉眼,能鑽沙的就鑽沙,總之非禮勿視。
聲音總算漸漸平息,羅小巫衣衫不整地爬在床上顫抖著,她身體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抽搐著。她咬牙卻止不住眼角再次溢出的淚。
豬頭男冷笑地看著她,「怎麼樣?還敢跑嗎?」
羅小巫一口銀牙咬得死緊。
看到她的表情,豬頭男腫腫的眉頭動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他語氣也稍稍較了一些,「你別哭了,只要你不跑就沒事的。我下次不會這樣對你了,好了,你別哭了。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了。」
羅小巫一聽直接「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豬頭男手足無措地揮著爪子,「你,你別哭了,要不,我先走好了。你不要逃哦,你一定不要逃哦。」
「哇--」回給他的只有一聲更比一聲慘的哭聲。
豬頭男無奈歎了口氣,灰灰離開。羅小巫哭累了,咬牙切齒地哼了一句,「不逃,不逃才怪,就是以死做代價,我也一定要逃出去。」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惜她手足無力,腳跟子還直髮軟。軟不說,還一彈一彈的。這全身的麻痺感讓她無奈,無奈的她只得用爬的。她堅定地想,就算用爬的,我也要爬出去。
於是,華麗的宮殿裡,一個貌似被凌辱的女子爬在地上慢慢向前挪著。看著白白的圓帳,羅小巫突然想起,剛才好像瞟到床底白白的東西是圓的,還一閃一閃的,難道是更大的夜明珠?唉,不管了。先逃,爬出去再說。
羅小巫匍匐著,慢慢靠近門口,在門前的一剎那她看到一抹柔和的光,於是她扭頭爬啊爬,又扭頭爬啊爬,總算把門打開了。口袋裡兩顆夜明珠有些咯人。不過,羅小巫對天空狡辯,我沒有小偷潛質。我只想拿點路費。
於是羅小巫繼續爬啊爬,海底地沙石細軟,哪裡都是海草叢叢,珊瑚成堆。爬了很久,她突然發現,呃,這是怎麼地方,怎麼爬了半天還是這樣。難道迷路了?這可怎麼辦?她無力地躺在地上,翻了個身,她看著天空中(天空?依暗唯物辯證法,頭之上為天空。管它有沒有水一樣可以稱天空)游來游去的魚群。它們多自游啊,自游得讓她羨慕。
「咕咕咕~~」肚子裡傳來一陣不熟悉的叫聲。她羅小巫多少年沒餓過肚子的娃了,這次餓得徹底,她摸了摸肚皮。吐了口氣,「好餓啊,餓死了。」剛才頭暈暈的沒發現,現在靜下來,她才想起從醒時算起,她最少有一天沒吃飯了。那飢餓的感覺就像是蛆蟲一樣附骨吸髓。
她餓綠了的眼睛看著天上的魚,那些魚兒就像紅燒魚。烤魚、蒸魚一樣自由地在天上飛。她轉眼,八爪的東東躲在水草裡眨著眼睛,真像燒魷魚。再轉頭,扇貝大方的張著殼子曬著白白的肉肉,讓人一看之下食慾大增。聽說蚌殼類生吃更鮮美。
親愛的,我來了。羅小巫手腳並用迅速爬到白肉肉旁邊。突然,扇貝「啪」地一下合上了殼子。快得她眼都沒來得及眨,肉肉就全蓋上了。失敗是痛苦的,但失敗是成功的老母。這次羅小巫學乖了,她衝著另一個曬肉肉的扇貝慢慢地爬了過去。她不聲息,小心慢慢的潛伏,這一次扇門還沒關,她的手已伸了過去。
只是,羅小巫看著自己的手指,「啊!」的一嗓子又叫了起來,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唔,被夾住了。唔唔唔。放開我,我求你了,放開我,我的手指頭不是你的食物。我不吃你了。」
扇貝死死的夾著,不為所動。
「唔唔唔。豬頭男,我錯了,救救我吧。」羅小巫左右看了看,豬頭男沒出現。唉,甩了甩手指,貝貝還在。很餓、迷路、手被夾了,這麼多不利因素下,她實在不適合再進行逃命計劃。唉,回頭吧。無奈歎氣,羅小巫喘著氣往回爬。還好那龍宮的樓高,羅小巫艱難地帶著小貝貝,總算是爬回去了。
她的狼狽樣兒沒逃過豬頭男的眼睛,豬頭男站在宮門口呲著牙冷笑了兩聲。
她指頭已夾得發腫,那小貝貝卻突然自己張開了,它一跌到地上,立馬伸出小肉肉跟見了鬼似的一蠕一蠕的跑掉了。羅小巫看著自己的發紫的手指,又看了看貝貝。仰地無聲地哭了起來。
豬頭男的氣息卻在這時突然靠近。他猛然抱起小巫。大步向宮內走,才受了那番折磨的小巫立時彈了起來,「不要,不要,我不要!」
豬頭男黑著臉無動於衷。
羅小巫無奈抓著他的衣領苦求,「求你了,放過我一次吧。這身子實在受不了了。」
豬頭男抱著她黑著臉走進大帳內。
羅小巫最後一次哀求,「大哥,你想怎麼樣都行,放我一次吧!」
豬頭男面無表情看著床上的她,他黑的臉動了動,嘴巴終於張開了,「飯吃嗎?」
飯?羅小巫的心臟暫時回到原位,相應的,嘴角還溢出點口水,「吃!」
龍宮裡的第一頓飯,她想不到,她吃的居然是老北京的烤鴨。片好的鴨子熱騰騰的冒著白氣。黃瓜加著醬包進荷葉餅,熱乎乎冒著香氣,羅小巫激動地一陣往嘴裡塞。看相不好看不說,還是爬在床上吃。
豬頭男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招聘的時候你不是不討厭我嗎?我是……」看她吃得乎乎的,本想說的話也先打住了。「唉,你也累了,吃完跟他早點睡吧。」
「什麼!咳--」羅小巫激動地嚥住了。睡?!!還和他睡,「咳咳咳,我,我不要!」
豬頭男收拾好東西,一仰臉也不理她,轉身就走。
羅小巫忐忑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警惕地抓著玉枕注意著四周。她真怕一個不注意帳子那頭鑽出一副猥褻的嘴臉。可是倦意陣陣襲來,她撐著的眼皮子熬不住慢慢閉上。這玻璃底的大床睡起來真是有寒意。羅小巫哼哼了一聲,縮起身子。
床下暗白的光芒突然慢慢轉亮,絨絨的溫暖透過玻璃傳到羅小巫身上。她捏著拳的不安睡意慢慢在溫暖中軟化,下彎的嘴角漸漸緩和,她平貼著玻璃睡相裡帶著甜意。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嬰兒單純的噫語,甜甜的歡笑,只是……
她那睡像著實駭人,豬頭男瞇著眼睛站在床邊看了半天,也忍了半天,哪有人跟她似的這麼睡的。身子轉了一百八十度張成大字也就算了,還是跟壁虎一樣身子向下貼在床上,這還不說,她嘴角一動一動的,說著喃喃不清的夢語。臉邊濕濕地流了一大攤的口水。
枕頭被子早被她踢飛了,一張床空空地就留了個她SHOW在中央。「唉--」豬頭男無奈地歎了口氣,撿起地上的被子給她蓋上。
就這時,羅小巫突然跟見鬼了似地,颼地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她眼睛還沒睜開,卻抓著自己的衣領在那兒喃喃嚷著,「不要,不要!我不要做這一行,我的清白。」
豬頭男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她,「喂,你醒了沒有?」
羅小巫半瞇著眼睛無力地搖了搖頭。
豬頭男親熱地蹭到她耳邊,猛地吼了一句,「那就給我起床!」
「啊!」羅小巫嚇得一抖,這才醒過來。她揉了揉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好黑的兩道眉毛,細直地就像是用毛筆兩筆驚鴻勾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劍眉,好神氣。這放大的眼睛很黑很亮,眼角細長,英武裡卻有著幾分勾人之色。這鼻樑很高很直,像是特地捏成的,完美得沒有半分瑕疵。那嘴唇,羅小巫嚥了嚥口水,好圓潤的唇,厚薄適中,看樣子很好親。
咳咳,淡定,淡定。羅小巫捧著這張臉強忍著讓自己淡定。
「看夠了沒有!」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好像是昨天的豬頭男。羅小巫嚇得手一顫,立馬放開那張很極品的臉。那張臉回到正常視線範圍,連著身體看來,效果更佳。只是,還真是昨天那個豬頭男。羅小巫心裡暗歎了一口氣,一個拉皮條的長成這樣,真是糟蹋。
「拜託你睡好點,自己凍著也就算了,別把他凍著了。」帶著囂張氣焰地聲音,和他的臉真不配。
呃?羅小巫看著他的臉,有些恍惚又有些茫然,他話裡的他是誰?
「今天好好呆在床上,別亂跑了。」豬頭男的氣焰收了幾分,眼角還偷偷瞟著她的手指頭。
羅小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己的手指還有個紫印子,那是昨天被小貝貝夾的,指印之下還有個小小的牙印。是那個奇怪的孩子咬的。唉,可憐的手指頭,最近就它受難。只是,這豬頭男看她手指幹什麼,想笑她被小貝殼夾了,還是……
她腦袋裡漸漸有了點頭緒,可想那些頭緒調皮地糾在一起,她想抓卻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