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
某巫師提著半截法杖從大樹後跳將出來,
指著埋頭啃書的讀者大人們高聲喝:
「大家行行好……行行好吶!俺要——俺要推薦票!」
----------正文------------
大約……七八個小時?
安德靜靜的站在黑水冥河邊,污濁的河水倒映不出他穿上阿克蒙德偽裝的容顏。
相比於安德在主位面,安德發覺自己能讓小姑娘出現在亡靈位面,竟然長達三分之一天。
消耗完所有精神力後,小姑娘自然被安德送回了主位面。
而吃飽喝足的亡靈僕從們,早已被安德打發著沿河散佈,撿拾金屬沙粒。
如果這一次的試驗能成功,黑騎士達克寧就不會在抱怨隨便用個騎士技能,身軀就四分五裂了吧?
看著忙碌的僕從們,安德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俯下身來,他將手臂深入水中,河水徹骨的陰涼感直入魂火,刺激的安德連忙縮回了胳膊。
苦笑——
前面沒有人類感覺時懷念無比,現在得到阿克蒙德之偽裝有了敏銳的觸覺,反而又覺得彆扭……
難道,自己真是做亡靈做到了已經習慣?
甩開這個讓自己鬱悶的問題,安德試圖回憶剛才自己做出的一切——
逼迫個單純的小姑娘目睹連續不斷的殺戮,並且還要求她不停的為殺戮的一方增加助力,是不是有些過於冷血了?
安德在心底裡問自己……
不,我只是想幫她最快的變強,好去報仇雪恨而已!解除同生契約,只是次要目的罷了。
安德很快的自我答覆,可事實上,他真的有些分不清自己真實的目的是什麼……
人,總會有自私自利的一面。
不想了,不想了。
我現在是亡靈,我是亡靈——亡靈以生存為第一目的。
要不,再讓小姑娘適應一兩天,就去殭屍洞穴那邊吧?
看看金屬骨粒與金屬骨魚已經足夠今天預定需要收集的份量,安德聚攏了骷髏僕從們,橫衝直撞的朝回走去。
與往日不同,身穿阿克蒙德之偽裝的安德體表隱隱有光明能量散發,亡靈僕從們沒有一個願意出現在安德三步之內……
亡靈,天生與光明為敵。
安德自然明白,可大搖大擺裸奔的他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寄期望於連續的穿著,讓僕從們能慢慢適應。
光明獨角獸雖然是高級別的光明系魔獸,它的皮自然有驅散邪惡、黑暗的效果。
但這阿克蒙德之偽裝採用的,畢竟早已經處理過的光明獨角獸皮,光明屬性到底是弱了非常多。
回到了骷髏墓園,為了使用枯骨復生術,安德只有再一次的脫掉阿克蒙德之偽裝。
「達克寧,脆弱的骷髏骨承載不了你大威力黑騎士技能,那麼……給你的軀體與骨獒們一樣,附著一層金屬表層怎麼樣?」
詢問的語氣,話語卻是不可違逆,安德絕對了要做的事情,僕從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於地。
「可是,您說要給我的,是災厄騎士君王的……」
達克寧念念不忘安德許諾的話,渴求得到災厄騎士君王的身軀,那是多麼高階的存在啊!黑騎士的眼眶中,閃耀著渴望。
「二選一,要麼先附著金屬骨,為我作戰,提升實力後再去那枯萎森林;要麼……我現在就把你丟進枯萎森林,那裡現在噬魂幽靈、哀號女妖、虛空幽靈密佈。當然……在它們爭搶著將你的靈魂撕扯成碎片前,你也能看到我許諾給你的災厄騎士君王軀體。」
安德很有耐心,『解釋』了一句。
黑騎士達克寧的智商,遠超越安德其他僕從最多幾歲孩提的水品,他沒有再言語——越是高階的死靈,越會懼怕死亡的來襲。
在毫無生計的腐爛身軀中,孕育著的卻是對生的無限渴望,很諷刺吧?
死靈的生存,必須建立在剝奪其他死靈生存權利之上,死靈們的等級越高,越能感受到這種悲哀。
或者徹底陷入殺戮中不願自拔變的癲狂混亂、或者徹底陷入迷惘而厭惡生的存在,死靈們的歸宿都將是——魂飛湮滅。
只有站在位面最頂端的死神海德裡希,能夠超脫這一切。
在《卡什尼科夫筆記》的字裡行間中,這種悲哀的情緒一樣時隱時現,始終貫穿。
黑騎士達克寧再桀驁不馴,也遠遠沒有達到已經看透了生死,不在乎自己魂火的程度。他屈從於安德意志,沒有再頂嘴爭辯。如果同時被幾隻會靈魂吞噬的幽靈撕扯,魂火被割裂成無數片的痛苦,黑騎士不敢去想像,他只知道安德略微動下自己屈服時上交的魂火碎片,他就痛不欲生。
滿意的看看黑騎士,安德率先走進了骷髏墓園石屋,亡靈僕從們魚躍而入,在角落裡放下裝納金屬骨粒的容器。
……
金屬骨魚越來越少了啊,是自己捕撈的過快,還是它們原本就不多?
安德看了看今天的收穫,將腦袋撓的吱吱咯咯。
附近沙灘上的金屬骨粒也越來越少,在這樣下去,安德只有挪窩了。安德現在的秘密武器,就是那些被強化了骨骼或者武器的亡靈戰士。如果改造不能持續,那麼他還有什麼可以自持?
揮去了腦中這些不愉快的東西,安德要求黑騎士達克寧,將所有骨粒都搬到面前,並全部傾倒在他用枯骨法杖畫出的幾個圈內。
「尊敬的主人,您讓一位高貴的黑騎士,做這些低賤亡靈才做的事?你……你這是在褻瀆我作為騎士的尊……」
黑騎士達克寧不肯乖乖動手,可憐巴巴的對著安德絮叨,傳遞意識時,居然還敢冒死將下巴抬的高高。
砰——
可憐的黑騎士腦門子挨了重重一下,他甚至感覺深藏顱腔內的魂火都一陣抖動。
「再跟我提什麼騎士的尊嚴,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拆成零件?」
收回了當大錘使的枯骨法杖,安德指著可憐的黑騎士鼻子就是一陣喝罵。那舉止動作,竟隱約與主位面的克格勃老頭……有些相似。
挨了一頓臭罵,黑騎士達克寧老老實實搬運著骨粒,再不敢說什麼黑騎士的尊嚴。
丫丫個呸的,在主人面前,還敢說什麼騎士的尊嚴?
你不去搬,難不成主人我自己動手?
安德成心的,在一旁石椅上坐下,高高仰起了下巴。
必須讓僕從們,任何時候也不敢違逆自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