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躺在床上,臉色如白紙般透著不健康的白,菋莉著一碗湯藥輕聲勸道「王妃,這是您的藥,要是不喝怎麼會好?」
芳姐兒躺在床上無力的搖了搖頭,把臉轉到裡面,菋莉低聲哽咽道「王妃,我知道您心裡的苦,但是您不養好身子,以後怎麼辦?」
芳姐兒輕聲道「你放著吧,我一會吃,你出去,我想靜靜。」
菋莉無法,只能把藥放在桌子上,輕輕關上房門,芳姐兒扭頭左右看了看,見屋裡沒人,外頭也沒有什麼人,輕手輕腳的起床,大口大口灌了藥,也沒有全喝完,留了半碗,用白水參合倒進房裡一盆蘭草裡,忙躺在床上,恢復了奄奄一息的摸樣。
羌回來的時候見芳姐兒臉色依然不好,自打女兒去了之後芳姐兒身子一日比一日差,臉色白的跟紙一般,羌心疼,看著芳姐兒熟睡的臉,輕聲道「我該什麼辦?我該什麼辦?芳芳只要你不走,我便把全部好的都給我,你把身子養好了,我們會再有個寶寶的,真的。」羌坐在床榻前貪婪的看著芳姐兒,直到羌的親信來叫他議事這才出去,羌剛一出去,芳姐兒便睜開眼睛,眼神透著決絕的恨意。
芳姐兒看著羌出去的背影,心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聯繫了。」一想起女兒心口喘不氣,淚水一顆一顆的順著臉頰,芳姐兒壓抑不住,抱著枕頭咬著牙,心裡恨,恨世間的不公,恨當權人的私心,恨,那些王府的女人連一個女童都不放過,自己卻無法給女兒報仇。
俞天祐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地兒子一臉嚴肅,笑著道「沒有什麼打緊的,鐵蛋不要著急。」
上善撇了撇嘴想哭,卻忍住了,紅著眼睛道「爹,你要保重呀,娘要是回來了見你身子不好那可怎麼辦呀?」
俞天祐笑著摸了摸上善的頭道「兒子,爹爹沒事兒,你娘只想讓你快樂,但是爹爹卻無法給你,也是爹爹沒有本事。」
上善搖頭道「爹。我跟你在一起也很快樂。咱們過年在家自己包餃子。爹爹地餃子餡也很好吃。有娘地味道。爹。娘會回來地是吧。」
俞天祐紅著眼睛堅定地點了點頭。上善心裡也堅信。娘會回來地。哪怕是幾年以後。但是娘一定會找到回家地路地。
芳姐兒坐在花園子裡。依然一副弱不禁風地摸樣。穿著厚厚地大衣服坐在後花園裡。輕聲對菋莉道「菋莉。我口渴。你去給我端碗水吧。」
菋莉看了看周圍地丫頭婆子全被打發開了。這會兒就自己一個人。要是王妃出了什麼事兒自己死一百次也不夠地。勸道「王妃。要不我們回去吧。」
芳姐兒冷冷地看著菋莉。輕聲道「我就是個死人也是你地主子。你倒是會看人下菜碟兒。你指望我死了再去攀高枝兒。我也不攔著。這會子使你倒碗水。卻是指望不動了。好呀。你們指望生生折磨死我才甘心。這會子我就跳湖死了算了。」
菋莉一聽。忙跪下哭道「王妃。您息怒。為了奴才氣壞了您。不值當。奴才這就去倒水。」說罷麻溜地去倒水。芳姐兒囑咐道「要蜜糖水。溫溫地蜜糖水。」
菋莉一聽心裡暗苦,這蜜糖水有些難熬,甚是費時間,要是這會子王妃身邊沒有人伺候,王爺回來還不拔了我皮,然這晨王妃也,算了去吧,大不了打一頓了事兒,要是氣著王妃,我死都沒處死。
芳姐兒見人走遠了,便快速的往後院子地角落裡去,那裡還看的出半分生病地樣子,這時候從角落的狗洞裡爬出一個十歲地叫花子,芳姐兒忙把懷裡的項圈交給那花子,道「你今個兒去個遠遠地地方當了這個,咱們兩個一人一半的銀子。」說著有從懷裡拿出一把點心道「這是今個兒新作的點心,你吃吧。」
那叫花子忙點頭,笑著道「也是奶奶您好心,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對了這狗洞現在您還拱不出去嗎?」
芳姐兒點了點頭道「不行,這個現在還太小,你到了晚上在挖挖,這裡你確定沒有官兵把守?」
那叫花子忙道「沒有,這後牆有五丈多高,誰也想不到這裡會翻出去,你們這花園子就這裡靠著莊家田,通常沒有人會來的。」
芳姐兒想了想道「好吧,你一切小心,這個項圈是沒有標記的,大概能換一百兩銀子,你且小心些,穿著好衣服去當,不然別人會懷的。」
那叫花子忙道「嗯,您放心,你給的那套衣裳好好的,我現在都是穿著那身綢緞去換,他們一見我就點頭哈腰的,通沒了以前的囂張氣焰了。」
芳姐兒想了想道「你妹子好了嗎?」
那叫花子忙笑道「都是托了奶奶您的福氣,我妹妹好多了,這段時間吃的也好,我在我們住的
買了炭和棉被,妹妹也暖和了,吃的也好了。」
芳姐兒笑著點了點頭,見時候不早了忙道「你趕緊的走,到了後個兒這個時候你再來,我在這裡貓叫三聲你在出來,知道嗎?」
那叫花子忙點頭,匆匆的跑了。
芳姐兒整了整衣服,邁著小步子,手裡摘了兩三朵草枝,一副氣喘噓噓的樣子,慢慢的坐在剛來的軟榻上,只見菋莉已經往這裡走了,菋莉忙快了兩步道「王妃,您身子不好,小心些好,累著了便是事兒。」
芳姐兒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看看,算了沒有心情了,我要回屋了。」
狗崽子便是那個叫花子,從窯洞裡打了一盆熱水,洗了洗身子,洗乾淨了露出一副稚氣的小臉,但是臉上卻比那些十歲的孩子多了一份堅韌,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小花弱弱的看著狗崽子笑道「哥哥一穿著衣裳真像外頭的那些公子哥。」
狗崽子笑著道「這是那位好心的奶奶給我的,給我好幾套呢,也給你帶了大棉祅,你怎麼不穿?」
小花笑著搖頭道「那麼好的衣裳,我有不出去,穿著也可惜了,等明年過年的時候再穿。」
狗崽子甚是疼惜小花,自打爹娘去世妹妹便是自己唯一的親人,狗崽子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道「哥現在有銀子了,前幾天給你看的銀子,不就是,咱們以後不用討飯了,你也不會吃壞肚子,咱們以後三天一吃肉,日日吃白面,哥哥跟著這位奶奶可是能過上好日子的。」
狗崽子想起第一次見芳姐兒的樣子,一個穿著華服,長得好看的像是天上的仙女,站在花園子還懷著孩子,臉上竟是絕望和恐慌,自己只是想在這個大院子裡找個吃的,再找些藥,給妹妹看病,見有人來了匆忙躲假山後面,卻想不到被這個夫人看見了,自己只是哀求的看著那個夫人,要是自己被逮住了,便是死定了。
那夫人見了也沒有點破忙帶著旁人去了別處,自己站在假山後面不敢出了,眼見要天黑了,但是沒有吃的,沒有藥,妹妹會死的,想著想著低聲哭泣,後來那位夫人穿著厚厚的棉衣,身上抱著幾個白面饅頭,帶了幾兩銀子出現在假山後面,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夫人會幫自己,便把自己妹妹生病,自己沒有東西吃的事情說了出來,夫人便從懷裡拿出好幾個白饅頭,有拿出幾兩銀子給了自己,讓自己去給妹妹看病,當時自己感覺這簡直是天上掉下的福氣,跪下地上給這個夫人磕頭,狗崽子暗暗下決心,要是妹妹能好,自己便一輩子報答這個夫人。
後來夫人問了狗崽子怎麼進來的,自己紅著臉只說是爬狗洞進來自己卻見那夫人臉上一陣暗喜,忙問了狗洞的位置,自己細細說了地方,原以為會被封死,後來那夫人卻說讓自己每個月的十五下晌午來。
後來一兩個月都沒有人來,但是狗崽子依然守著這份諾言,到了每個月的十五便在這個狗洞外等著,一等就是一天,卻是沒有想到二個月後,這個夫人出現了,給了他一包金首飾全是些沒有任何標記的金首飾和好一包衣服,只說這衣服是給自己和妹妹的,首飾當了,到了下個月,便把當的銀子拿出一半給狗崽子,一半拿過來。狗崽子沒有那麼貪心,只留下一個月的吃飯銀子,剩下的全給了芳姐兒。
小花吃著點心看著哥哥輕聲道「奶奶給了你什麼東西當?」
狗崽子拿出那個項圈給小花看,小花看著這金燦燦的金項圈,上面還有個珠子,驚訝道「真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
狗崽子輕輕的套在小花的脖子上,笑道「給妹妹戴戴,一會哥收拾完了,就要去當了。」
小花摸著金項圈迷茫道「奶奶家很窮嗎?為什麼當東西?」
狗崽子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看奶奶的時候奶奶都是穿的很好的衣服,而且他們家很大,很大,裡頭有假山,有花園子,可好了。」
小花迷茫道「那為什麼她要讓哥哥當東西?」
狗崽子搖了搖頭,笑著道「妹妹真是嗦,奶奶自有奶奶的道理,奶奶對我們那麼好,我們自己要報答的。」說罷便穿上衣服,包好項圈去了當鋪。
芳姐兒坐在床上裡頭沒有點燈,隱約在黑暗裡點著自己讚的銀子,大概已經有三百兩了,這銀子有些沉,拿在身上甚是不方便,但是卻又不能去銀票局換成銀票,想了想,暗暗道,這銀子已經夠用了,想了想下次讓狗崽子打聽打聽俞天祐他們的消息。芳姐兒看了看外頭的月光,歎息,心道「這次要是能逃出去,便是我賺來的,要是這次失敗了,我便絕芶活在這個世界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