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和俞天祐去俞有志處請安,說了一會子話,芳姐兒自去收拾早餐,俞天祐曾勸過芳姐兒不用親力親為的安排飯食自有管家娘子安置,芳姐兒一直認為一家人的吃飯穿衣是大事兒定要親自安置了才放心,芳姐兒看著廚房的管事兒丫頭拿了菜單子,芳姐兒看過以後去了兩個點心,加了一盤高價錢買來的小白菜,那管事兒丫頭忙道「這個菜量少,不夠今個兒菜餚上配的。」芳姐兒笑道「今個兒配菜不用這小白菜,通用蘿蔔和昨個兒才買來的大棚青椒配,這小白菜可是難得,趕緊的用蒜嗆鍋炒來一盤來。」吩咐了早餐這才有了空閒的功夫,小甜如今看著也白胖了不少,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倒是吃的也不少,俞有志總是勸著少吃些,省的傷了脾胃,芳姐兒如今燕窩等物不經常上桌,這大米、小米、玉米粥等粗糧倒是日日早上熬的稠稠的誰想撒些糖桌子上都有,簡約而不簡單的早餐吃的很是自在。
飯罷芳姐兒帶著小甜清算一日的賬目,管家娘子和媳婦等著交差,換牌。
周興專程的收拾了一翻,穿著雖舊但是很乾淨的綢子長袍棉襖,頭髮梳的整整齊齊,他帶著孩子六子在外頭躊躇了半天沒有敢敲門,東府門口的管家看著心裡有些納悶派了個小廝上前詢問,周興咬了咬牙便大聲哭道「我是來找我媳婦的。」說罷用衣袖子擦了擦
眼角拉著身邊的六子道「這孩子自小沒有的娘,想著孩子娘過的很好本來不想找但是我沒有本事兒,實是養活不了,這才上了門。」
小廝忙問道「這孩子娘是誰呀?可是我們府裡的婆子?你說個名兒我進去通報一聲。」
周興擦了擦臉道「是你們府裡的大太太,閨叫萍兒的。」周興話剛落驚得小廝管家們都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在仔細一看這十歲左右的孩子還真是像自家的大奶奶,這小廝倒是個精明地趕緊的請了周興進院子,使人去告訴大老爺俞有才,俞有才聽了這事兒氣地眼前發暈。忙去找了心腹俞來去詢問事由,俞來往大廳一看。這周興長得倒是溫文爾雅,是個讀書人,又一看這孩子長得真是像大太太,心裡倒是有了七八分是信了,忙問怎麼回事兒?周興擦了擦臉,含著淚道「只說我和萍兒是兩情相悅然焦家老爺看不上我是個窮書生。便把我趕了出了,那個時候我和萍兒有了山盟海誓,萍兒一心跟著我走。我們便私奔到了翼州,倒是和諧,而且我家兒子已經快出生了,誰知道焦家老爺找了來,強行的押走了萍兒我無奈之際尾隨其後在焦家門口等了半個月,忽然一個人出來把孩子塞給了我只說是焦家二小姐生的,我一看知道是我的孩兒,後來聽說萍兒和我私奔之後大姐本要嫁給俞家,哪知道大姐病逝這才找了萍兒,我一介貧民那裡鬥得過權勢。本想著悄悄的和萍兒見一次哪知道俞家舉家去了南方我無奈之下遠走他鄉。如今我實在無法養活這孩子,便想著你們俞府大勢能幫著孩子有個出路。總比跟著我好。」周興裝模作樣的儼然一個慈父和一個好男人地形象。
俞有才聽了這話,有從門縫裡看了六子的樣子。再想了想以前聽說一些風言風語只說是焦家大小姐與人私奔未遂撞牆自盡了,看來都是有影子的事兒。心裡已是萬分相信,一怒之下去了二門,拿起手中地劍要打殺了焦氏,本在喝茶想著法子讓嫣然成為妾,見自家丈夫拿著劍怒氣沖沖的進來,嚇得忙往老太君處跑,哭著喊著,惹得院子裡的婆子丫頭都出來看,到了老太君的院子前,也不等著通報直接往裡闖,驚了老太君一跳,老太君氣的站起來訓道「虧你也是大家出身,這會子慌成這樣成何體統。」焦氏忙趴在地上痛哭道「婆婆大老爺要殺了我。」老太君看了焦氏一眼道「好端端的,怎麼就要殺你?」話剛一落俞有才便惦著劍進來,指著焦氏怒道「你這個賤人,還有臉在敢來娘的面前,今個兒我非殺了你。」說著就要去刺焦氏,老太君忙上前攔著,罵道「你這混賬,打殺什麼?你到是說明白,幾百十的人了做事這般的沒輕沒重,這媳婦是你自己個兒定的,這會子有幹這種事體,說清楚了。」
俞有才氣地把劍往地下一摔,指著焦氏罵道「這這個淫婦,和旁人私奔了去,如今還有臉在這府裡當大太太,你倒是有臉。」
焦氏只當以前私奔地事體敗露,嚇得臉色發白,汗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滿臉地冷汗,俞有才正是信了,拿起劍要打殺了焦氏,焦氏跪下地上拉著俞有才的袍子大哭道「老爺我冤枉呀,你可是不能聽幾個小人咬舌根子就渾說是我呀。」
老太君聽地有些迷糊,俞有才去打了焦氏一個耳光怒道「你這淫婦,還說有人冤枉你?蒼蠅不丁那無縫的蛋,你地姦夫帶著你的孩子都來了怎麼這會子就不知道了?」
焦氏迷茫道「什麼孩子?」
俞有才瞇著眼睛道「你休要裝蒜。你地心真狠。連自己個兒地兒子都不想。真是鐵石心腸。我說我們成親進十年。大夫只說你傷過身子。我只當是第一次那個孩子小產地時候留下地病根。我當時就納悶我跟著大哥在外頭打仗只和你一夜夫妻你就說你懷了孩子如今看來是你為了隱瞞事實說地。」
焦氏提起第一個孩子真是心疼。雖說自己真是不知道是周興地還是俞家地總歸是自己個兒地。誰知道逃難地時候小產了。以後就落了病根。在沒有懷過孩子。如今卻這般地冤枉自己。心裡難受便跪在地上哭道「老爺。我不敢撒一個字地謊。實是流了那孩子留下地病根子。如今紅眉赤眼地那裡來地孩子?我地孩子早在十年流了。這會子那裡來地孩子?」
老太君看不下去了。雖說自己不待見焦氏。總歸在一起生活了快十年。這會子如此可憐心裡也是難受。道「有才。這話沒有打聽清楚別渾說。這是渾說地!你這不是要萍兒地命嘛。」
俞有才出了口粗氣對這跪在地上地焦氏道「你這賤人。你地姦夫都來找了。那個周興你敢說不認識?」
焦氏聽了周興地名字。一下子懵了。冷汗直流。臉色蒼白無力。俞有才見她這樣知道看來說地不假。氣地只說要打殺了她。焦氏看著俞有才猛地抱住他地腿哭喊道「老爺。冤枉呀。這周興是我姐姐要私奔地人。那裡就是我地。老爺呀。這人怕是窮怕了這會子來要錢地。真地不是我。」
外頭地丫頭婆子探頭探腦地往裡悄悄地看。有些婆子小聲議論著「這大太太倒是個不安分地。沒出嫁地時候就和旁地男人勾搭上了。真是個娼婦。」
另一個婆子眼睛往焦嫣然住的地方看了看道「這姑姑什麼樣子侄女跟著學,那個時候只說是大爺強要了她,我看是她勾引大爺才是,好端端的去大爺書房幹什麼?爺們兒的去處哪裡是女孩子該待得地方?真是不要臉面。」
一個小丫頭聽了忙問道「這大爺跟前不是都有人?咱們的表小姐怎麼就進去了?」
「呸,什麼表小姐,真是有的說的,咱們家的三等奴才都比她高貴,也敢在我們面前當主子,要不是給的賞銀多,連個笑都懶得給她。」
周興抱著六子一副慈父的樣子,又是照顧飲茶又是照顧吃食,真是惹得小廝們可憐,一會子俞來笑著進來道「你說大太太是你孩子的娘,你倒是說說有什麼證據?空口白牙的我們那個信你?」
周興本就對焦氏恨之入骨要不是她!自己個兒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說是喜歡他,轉個身子就變了臉,說自己和她姐姐要私奔,就是那次自己差點沒了命,周興心裡冷笑著,轉臉便一副作難的樣子道「實是沒有法子說,不然讓你們的大太太的貼身丫頭來見證可好,我可是和她做個夫妻的,有些話是沒有法子給您說。」
俞來想了想倒也是,便請了一個成日裡伺候焦氏的人進來說話,周興笑著對那婆子道「旁的不說就是你們太太背後有顆紅痣在左肩上。」周興每次和焦氏歡好的時候就喜歡舔那顆紅痣,周興記得很是清楚。
俞有才聽了這話恨恨的看著焦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焦氏冷汗直流,跪坐在地上,吞吞吐吐道「說不定,說不定是我姐姐以前和他一起的說起來,我姐姐身上也有一顆,不過是在腰間,定是我姐姐給他說的。」自己個兒心裡明白絕對是不能承認的,不然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俞有才冷冷的看著焦氏,冷笑道「好好好,我這就找周興和你來對峙,沒想到我當了個大王八近十年,我現在都在懷疑,新婚的那天晚上為什麼我會醉成那個那樣,看來都是你這賤人怕新婚之夜自己沒有落紅專門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