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看著外頭的雪花,加緊了手頭的活計,前天俞天祐把芳姐兒剛做好的棉手套送了人,因怕芳姐兒多心倒是沒有敢說,今個兒芳姐兒伺候俞天祐洗漱的時候這才發現手有些凍傷的痕跡,細問了才知道手套送了人,芳姐兒嗔怪俞天祐不早說,也就是多做幾雙罷了。
如今兩人好的跟蜜裡調的一樣,芳姐兒做著活計想著昨個兒俞天祐聽胎動的那種驚喜勁兒,如同幾歲的孩子在床上有跳又蹦嚇得芳姐兒趕緊的捂肚子。
翠蓮嫁給了大門前迎客來往的銘心,如今也算是大小的管事兒,翠蓮進門請了安笑道「奶奶,咱們的花草都拾掇妥當了,沒有什麼凍死的,奶奶放心就是了。」芳姐兒如今倒是很是看中翠蓮,這翠蓮倒是有些頭腦是個會辦事兒的,芳姐兒笑著點了點頭,問道「銘心家的,聽喜喜說道你有了身子了?」翠蓮紅著臉不好意思笑道「托奶奶的福,如今有一個多月了。」
芳姐兒聽了使人拿了十兩銀子道「這是賞你的,懷孩子不比往日該吃就吃,仔細身子是正說。」翠蓮忙謝了恩。
芳姐兒忙了一個上午做了兩雙棉手套,看了半天總感覺少點什麼,細細想了想才明白這手套騎馬時候的手頸那裡有些漏風,便又縫了兩根寬的帶子做成前世用彩繩子編的手鏈子結扣一樣,往兩邊一拉就緊了,倒是很是方便。做成後左看右看,見妥帖了才揉了揉脖子,剛揉了兩下抬頭一看時間鐘,居然已經十一點了,這個時間鍾還是豹子送來的,是在廣州做生意見這個很好便拉了幾個貢獻了皇上,也順勢給了芳姐兒兩個時間鐘錶,初見鐘錶的時候芳姐兒張嘴便驚訝道「天呀這是表,現在是下午三點了。」豹子很是奇怪的問了些許。弄得芳姐兒好一陣子解釋才矇混了過去。送給了東府的老太君一個和俞有志一個,然俞有志素來疼愛芳姐兒就沒有要,死活的又使人把這個抬了過來,只說自己是個笨的學不會,也用不著非要芳姐兒拿了去,竟還擺起了父親的架子。
芳姐兒起身去看了有些生病的小姑。安排了飯菜和藥,安置妥當才又下了廚房用熬的羊油和高湯做了一碗羊肉湯加上幾個烙饃親自送到自家公爹處伺候用飯,俞有志倒是很愛喝著芳姐兒做地羊肉湯,味道鮮美還驅寒,熱熱的喝上一碗渾身都是暖和的。芳姐兒放了飯菜,笑著問道「爹,今個兒身子可是舒坦?」
俞有志放下書卷笑道「舒坦,在吃一碗羊肉湯就更過癮了。」
芳姐兒邊伺候著遞著碗筷邊囑咐道「爹,不是我不讓你喝。這東西熱性太大了,要是經常喝就是在冬天也會上火的,三天喝上一碗都多。」
俞有志身子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芳姐兒和俞天祐為了自家爹爹可是沒有少下勁兒,看病吃藥倒是小事,陪著說話逗笑卻費了很大一番功夫。
俞有志喝著羊肉湯笑道「這是天下第一美味。」芳姐兒見自己公爹這般孩子氣倒是有些心軟道「那後個兒給你再做,可好,就是明個兒不能吃,不然容易上火。」俞有志見自己爭取的福利已經不少了,倒也沒有再言語,只是埋頭苦吃。
芳姐兒安頓好了一家子,身子倒是沉了許多。迷迷糊糊的睡了去,到了下晌午才醒了,往炕上一看俞天祐已經在旁邊小眠了,芳姐兒見俞天祐也沒有蓋被子,上前摸了摸他地手見是熱乎乎的,趕緊的給俞天祐蓋了被子,這才起身,扶著腰下了炕,見天色有些暗了。又要忙乎上房裡二門交牌子值夜的事兒,倒是也沒有閒著。
俞天祐迷迷糊糊睜開眼見芳姐兒已經不再身邊了。身上蓋著被子。鞋襪也去了。鬆散了自己地身子又往被窩裡拱了兩下。隨手拿起一本書看打法時間。卻不成想看見了芳姐兒些地一些散文詩。這些詩詞也就是用直白地表述出來如徐志摩地假若我是一朵雪花。翩翩地在半空裡瀟灑。我一定認清我地方向——飛揚。飛揚。飛揚。這地面上有我地方向俞天祐看了看卻有些意思。雖說沒有押韻但是寫地倒是很意趣。芳姐兒忙完扶著肚子進來見俞天祐看著自己胡寫亂畫地本子。要上去搶了來。俞天祐一把抱住芳姐兒固定在自己懷裡。親了一口她地臉笑問「這些個兒都是你寫地。娘子真是個有才華地。我居然都不知道有這樣地詩。」
芳姐兒本想掙扎一想又捨不得俞天祐地懷抱。也就順勢坐到俞天祐地懷裡笑道「這是我看別人寫地。背了下來。別渾說了。我可是不會寫地。」俞天祐炙熱地眼神看著芳姐兒。芳姐兒往下一看俞天祐地手已經攀到她地胸前了。芳姐兒拉下他地手。羞澀道「夫君怎麼這麼猴急。等幾個月都不願意?」
俞天祐美人在懷卻不能一親芳澤。便抱著芳姐兒不撒手。嗅著芳姐兒身上淡淡地體香真有些情不自禁了。芳姐兒笑著揪著他地耳朵笑道「真是個不省事地。等些個月吧。」
俞天祐用了很大地毅力抬起頭無奈道「娘子呀。這小子啥時候出來呀?」芳姐兒拿著手套給他戴上笑道「試試。看看合不合適?」俞天祐忙戴上。今個兒早上說地。這會子就做出來了。」芳姐兒笑著滿意地點了點頭。俞天祐抱著芳姐兒道「只說讓你做一下時辰地針線。今個兒又做了多少?怎麼不仔細自己個兒地眼睛?」
芳姐兒只笑不吭聲。俞天祐從襪子到髮帶都是芳姐兒一針一線做地。芳姐兒照著電視裡地樣式有結合現在地款式做出地衣裳即大方又新穎穿著倒真是英姿颯爽。惹得貴族太太們都來取經。芳姐兒漸漸有些引領時尚潮流地架勢。也給自己帶來不少地朋友。其實這些貴族地太太都受過較高地教育。行為舉止都透露著優雅恬靜。真真是養尊處優。芳姐兒和她們交流倒是也學了不少地東西。行為更是透著安靜地氣質。姚真真更是俞府地常客。經常帶著好玩地。好吃地。有時候也帶著自己地兒子楚兒來。芳姐兒很是喜歡這個只有三歲地小子。這個楚兒自小跟著房府地老爺太太長大。這房府地太太是湖州秦家地嫡出小姐自是從小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四書五經也沒有少看。真是一代才女。行為舉止更是透著大氣。楚兒自小跟著自己地祖母也養成了一種內斂地氣質。小小一點點非常有禮貌。芳姐兒喜歡地把新作送給新生兒地腳踏三輪小車送給了楚兒。這孩子眼睛裡雖說透著無限地歡喜於急切。但是也是規矩地先行了禮。道了謝。
姚真真品著茶。得意地笑著道「我家爺如今是不歡喜那個人了。那人地妹子自從在你這吃了個大苦頭也不敢囂張了。只是我們爺還是一天去看一次。好吃好喝地伺候。請大夫看病。哼。那人自從小產以後地了血崩之症也就沒有什麼好活地了。」
芳姐兒心裡也是暗暗歎息,如花的年紀要不是只想著別人碗裡的菜怎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姚真真八卦的問道「你可是知道那人妹子過的怎麼樣?」
芳姐兒笑著搖了搖頭,姚真真往芳姐兒身邊挪的近了些才輕聲道「那女的勾搭了你們家寶三爺,兩人倒是打地火熱,後來她那婆婆知道了,打了她一頓,她丈夫讓你們家寶三爺簽了欠款銀子五百兩。這才罷休。」
芳姐兒冷笑一聲道「真是夠不要臉的了。」
姚真真諷刺的笑道「這歌姬都改不了風流的本質,雖說是從良的多年但是骨子裡的風騷是改變不了的。」
芳姐兒不想再說這人,趕緊的轉了話頭,問了懷孕的種種事項,這才轉了注意力。這眼見就要十二月份了,芳姐兒忙地腳不沾地,俞天祐心疼也趕緊接了內府的管事兒,讓芳姐兒休息。大清早芳姐兒感覺被窩裡有些冷,往俞天祐的懷裡拱了拱。俞天祐看著自家娘子的俏顏真是忍不住親了一口,芳姐兒睜開眼迷迷糊糊道「這是什麼時辰了?」
俞天祐看著自家娘子瞇著眼睛紅潤的小嘴微張,透著無限的風情,不由的上前含住芳姐兒的那張小嘴,狠狠的吻了上去,芳姐兒被弄得面色潮紅,一臉地春意。俞天祐忍了又忍忙光著膀子下了床,嚇得芳姐兒忙攔著,俞天祐也不理會起身也不穿衣服打了一套拳法。汗順著胸前地肌肉流著。透著光澤,芳姐兒嚥了嚥口水。心裡暗暗罵自己怎麼成了色女了。外頭的小丫頭聽見屋裡有了動靜便掀起門簾子往裡進,哪知道見自家男主光著身子,嚇得臉盆摔在地上,尖叫著出了院子,惹得人人都以為怎麼回事,芳姐兒大笑地躺在床上,俞天祐紅著臉套上衣裳芳姐兒止了笑說道「夫君,你且去沐浴吧,剛剛你打了拳,身子熱但是等會子寒風一吹仔細傷寒。」俞天祐硬不過芳姐兒自去了浴房泡澡。喜喜進來笑道「姑娘,剛剛爺怎麼了,惹得那個小丫頭尖叫,旁人怎麼問她都不言語。」
芳姐兒下了床,笑道「沒有什麼,剛剛我和你爺在玩笑哪知道小丫頭進來害羞了。」
芳姐兒見外頭還在下雪便道「這雪倒是大,今個兒晌午我們吃鍋子吧,熱熱的弄些羊肉,就是沒有什麼青菜倒是讓人沒有了胃口。」
喜喜笑的「咱們家本來是有大棚的,後來太費勁了,也消耗太多的錢財所以也就罷了怎麼姑娘想著弄個?」芳姐兒雖說也想吃青菜,但沒有必要因為吃個菜就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倒是不划算,那裡還有那些功夫去收拾也就罷了,梳洗完畢便去了正屋請安。
芳姐兒正在練字,外頭的丫頭傳話道「東府的大爺二爺都回來了,使人來送信說是今個兒請咱們府裡的大爺去吃酒,讓大奶奶也去見見客。」
芳姐兒想了想道「咱們老爺去嗎?
俞天祐這時候進來笑道「大哥和二哥都來給爹爹請安了,咱們爹爹也沒有弄什麼虛禮,說了會子話他們就散了。」
芳姐兒點了點頭,問道「這他們都滿任了?怎麼這會子回來了?」
俞天祐翻著芳姐兒的本子笑道「大哥滿任了,咱們二哥是來辦差的,也更難得一家子這麼團圓,今個兒咱們收拾一下就過去。」
芳姐兒看了看帖子,笑道「咱們小甜去嗎?」
俞天祐笑著摸了摸芳姐兒的頭笑道「你膽怯了?去,妹妹也去,咱們都去,就是爹爹明個兒個兒吃宴席再去的,咱們小輩的先去拜訪說話。」
芳姐兒嘟著小嘴道「不是怕嘛,不管怎麼說沒有見過。」
俞天祐笑著摸了摸芳姐兒的肚子,道「走我伺候娘子穿衣梳妝。」說罷從櫃子裡拿出一套繡著紫籐的淡紫色的棉袍,外加一件純白色貂皮短披風,芳姐兒從鏡子裡一看這般的雍容華貴,又顯得有些莊嚴,芳姐兒忙要脫了,俞天祐攔著道「娘子,這般看著多好看,也暖和,穿著吧,來我幫你戴上暖帽。」說罷又拿出和貂皮一套的白色鑲著紫水晶的暖帽芳姐兒無奈的帶上,笑道「真是給我往招搖裡打扮。」俞天祐本來要拿著胭脂水粉往芳姐兒臉上塗抹,笑的芳姐兒忙拒絕了,只說對胎兒不好,俞天祐左看右看也覺得自家娘子是個絕色不用那些俗物來裝點,倒是也沒有執著。
其實芳姐兒也明白自家夫君讓自己打扮成這樣,那些親戚不會小瞧了自己,那些人哪個不是攀高厭底的主,自己本來出身不是很高,雖說現在有了地位但是畢竟是新貴,不被那些老貴族看在眼裡,要是打扮的再清素了自是那些人看不上眼,給自己臉子瞧。芳姐兒也沒有拒絕夫君的好意,自是打扮的這般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