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忍著淚看著翠蓮,翠蓮訕訕的拽著手巾小聲道「那個時候是我不懂事兒。」
春香恨恨道「就因為你的不懂事兒,害的夏涼早早的去了,要是敢懂事兒是不是連帶著我們都剝吃了?」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春香擦了擦眼角,心裡想著夏涼那張可愛的笑臉,那個時候大家才多大歲五六歲,一起被賣到俞府,吃喝在一起,做活在一起從小兒耳鬢廝磨,感情自是好的,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間和,就是在爭二等丫頭的時候,夏涼因為長得好老太君很是疼惜,長到快十歲的時候,因為戰爭舉家往南跑,自是誰也顧不上了,夏涼一直跟著老太君不用擔心,但是該上車的時候翠蓮哄著夏涼去了府裡拿東西,自己個兒跟著老太君上了車,只說是夏涼不見了,那時候趕得緊,誰會找一個丫頭,春香在最後一個車裡遠遠的見一個翠綠色的小身影追著馬車,自己怎麼喊停都沒有用,哭著看著一匹馬踏著弱小的身子過去,地上一片隱約的血跡。因為那次逃難翠蓮伺候老太君伺候的好被提為大丫頭。
「香姑娘,到了」外頭的婆子喊道。春香趕緊的用手巾擦了擦臉,擺出一個笑,下了車,到老太君房裡回話,自是不提。
芳姐兒喝著牛奶聽著小四的回話,小四笑道「那天我買通了院裡的管家說,自從來咱們府裡以後房家大爺去好說了一頓,這姨奶奶的妹子張著嘴說,自己要來咱們府裡當丫頭,讓這房家姨奶奶來說道呢。」
芳姐兒冷笑一聲道「真是有臉的人啊,後來呢,怎麼說?」
小四道「這房家大爺罵罵咧咧的說了她們一頓,這才消停了幾日。」
芳姐兒想了想道「你先去吧,你就在二門,哪裡也別去,我什麼時候叫,什麼時候到。」
芳姐兒笑的看著小四走的時候看喜喜的樣子,貌似小四·····,其實小四長得很是俊朗又能說會道就是因為曾經是個奴隸,不然把喜喜配給他倒是個好的。
喜喜看了看芳姐兒道「姑娘,這事兒倒是不太好辦呀。」
芳姐兒冷笑一聲道「不好辦?好辦的很,不光是她,就連那個叫什麼的紅娘的是個禍害。」
喜喜見芳姐兒要上氣,趕緊安慰道「姑娘,別想了,您還懷著孩子呢。」卻沒過兩日,房家大奶奶下了帖子來明日來做客,芳姐兒看著帖子笑著對喜喜道「你看看,我還沒有著急,就有人比我更著急了。」
次日芳姐兒睜開眼見身旁地俞天祐還在睡覺。很是詫異忙推醒他道「怎麼這會子還不起來。仔細遲了。」
俞天祐翻個身子抱著芳姐兒。也沒有睜眼。迷迷糊糊道「今個兒沐休。」
芳姐兒算了算日子倒也是。笑道「夫君。今個兒房家大奶奶來做客。在那裡招待合適?」
俞天祐在芳姐兒臉上親了兩口道「你看著辦吧。這會子你是不是要起身了。我也起。也該去給爹爹請安了。」
俞天祐按著芳姐兒不讓起身。從衣櫃裡拿了衣裳。幫著芳姐兒穿好。笑道「早上天有些涼。仔細些倒是好。」
芳姐兒笑了笑沒有言語。洗漱完。去給俞有志請安。遠遠地見俞有志在舞劍。倒是嚇了芳姐兒和俞天祐一跳。俞天祐忙上前去道「爹。你這是····」
俞有志一見是兒子和媳婦很是高興,笑道「身子倒是好多了,出來鬆散鬆散。」
俞天祐高興的跟個孩子,芳姐兒看著公爹眼裡有著無限的愧疚,芳姐兒悄悄的使人叫了小姑子小甜來正屋早吃飯,經過芳姐兒一段的食補,小甜的身子倒是沒有以前那麼羸弱,俞有志看著自己的兒女倒是暗暗難受自己一直沉澱在傷痛裡卻沒有留意自己的兒女已經長大,一頓飯吃的倒是溫馨愜意。
芳姐兒算完賬目,拍了拍自己的腰,歡歡嗔道「姑娘都有身子的人了,怎麼就不歇歇,這大爺也真是的真是當了甩手掌櫃了。」芳姐兒喝著銀耳蓮子羹,笑道「就你小蹄子多嘴,去問問今個兒待客的果實茶水準備妥當了沒有。」話剛落團團進來笑道「姑娘放心吧,已經妥當了,就是不知道房家大奶奶喜歡吃什麼茶。」
芳姐兒笑道「她可是沒有心思飲茶。」說罷洗了個澡,換了見客的衣裳,帶上首飾巳時中刻(十點多)起身去了小廳迎客,二門的小廝來報房家大奶奶的馬車到了。房家大奶奶是戶部侍郎姚明望的小女兒姚真真,遠遠見一個身著鵝黃色抹胸腰裙,外加一件七彩鏤空紗衣,走近一看這姚真真長得雪白可愛倒是比那個紅娘喜氣大方,一見芳姐兒便驚訝道「都說俞大奶奶是個大美人兒今個兒見了真是名副其實了。」
芳姐兒喜愛紅色所以大部分的衣裳倒是紅色的佔大多數,今個兒芳姐兒穿的紅色抹胸高腰裙配了一件紅色的紗衣倒是顯得更是眉如墨畫,艷麗無雙了。芳姐兒笑著道「別聽那些渾說,房夫人趕緊的進來吧。」
姚真真拉著芳姐兒的手道「咱們也別夫人夫人的叫了,他們爺們能稱兄道弟,咱們娘們也能成姊妹,我今年十九了八月初十的生日,你呢?」芳姐兒見這姚真真這般爽快,倒是很是喜歡,笑道「那我要叫姐姐了,我今年才十五虛歲十六了。」
姚真真笑道「可好了,我有個妹妹。」
芳姐兒拉著姚真真的手進了小廳,被這各色的乾果茶點,姚真真飲了一杯茶才道「今個兒我來找妹妹其實本來想著問問那日我們家別院的姨娘來都說道什麼了,哪知道今個兒見妹妹卻投了緣了。」芳姐兒心裡有些好笑真是沒有心眼的,這還沒有剛喝一杯茶便忍不住了,芳姐兒笑了笑道「還能說什麼,來給我相公說小妾的。」
姚真真咬了咬牙恨恨道「真是不要臉的小蹄子,真敢說的出口,你們才成親二個月就來說這個,我家那個死鬼那麼好色也是和我成親一年半才敢娶小的。」
芳姐兒喝了一口茶,只笑不言語,姚真真接著道「要不是因為那個小蹄子不在府裡看我怎麼收拾她。」
芳姐兒笑著笑道「你就沒有辦法把她弄到府裡?」
姚真真冷哼一聲道「那蹄子倒是有些有心眼子,哄著我家爺在外頭弄了個院子,我可是聽說了那個小蹄子的妹子哭著喊著要到你家當婢女的,怎麼回事?」
芳姐兒一聽心裡暗恨,笑了笑道「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她死活要當妾,我發話了要她到我們府上當一年的婢女要是我看著好了自是開臉當姨奶奶。」
姚真真忙道「你怎麼這麼糊塗,裝什麼賢惠這苦只有自己個兒知道。」說著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又道「好在我家爺在家了也不常去姨奶奶的屋裡,就是幾日不會來讓人惱火。」
芳姐兒看看姚真真心裡倒是有些悲哀,這就是女人,男人領著別的女人在外頭住著自己還要看著屋裡的這一幫子鶯鶯燕燕的,心裡不變態才怪了。
芳姐兒吃著點心也沒有言語,姚真真歎息道「你家爺是個好的,他們那一夥子裡頭也就是俞公子不沾花惹草的,又得了你這個大寶貝也是疼到心眼子裡去了。」
芳姐兒笑道「渾說吧。」芳姐兒想了想道「你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姚真真磕著瓜子道「有辦法,我早治她了,那裡還這般。」
芳姐兒想了想道「哎,這女人要是有了孩子就會多想些,你且賢惠一回不就得了。」
姚真真一聽啐道「我呸,讓那個蹄子生孩子我······」說道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忙試著問道「要是她懷了孩子不就是得進府?」
芳姐兒笑著點了點頭,姚真真想了想搖了搖頭道「要是真的懷了孩子那就真是大麻煩了,我家哥兒才三生日,沒得讓別人再來跟他爭。」
芳姐兒笑道「真的不行,來假的不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