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自是喜不勝收,想自己個兒都快五十的人了,居然老樹開花真真是個喜兆頭,便看著趙家叔叔趙樹魁和嬸子也沒有那麼礙眼,臉上掛了幾分笑容,這崔氏是個有幾分心眼的人,倒是會吉祥話,倒是讓孫成心裡又減了幾分的厭惡,也讓丫頭們奉了茶,上了點心。
趙樹魁是個沒有主意的,萬般心思全是崔氏拿定,趙樹魁和孫成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的往崔氏身上詢問,孫成倒是也看得明白,然心裡思量不管怎麼樣都是親戚,要是自己不給個幫襯倒是顯得自己個兒眼裡沒個人,別人說出去倒是不美。這崔氏是個有眼力的,前後聽這姑爺是要幫村的,忙起身道了謝,其實崔氏心裡也是明白,不管自己個兒怎麼如不滿今要靠著侄女過活,就小心的奉承,小心謹慎的伺候趙五娘起居,倒是讓趙五娘心裡那些惱心慢慢的平了些,這是後話。
眼見就五月端午了,家家戶戶掛菖蒲、艾葉,熏蒼朮、白芷,是為了壓邪,很早以前芳姐兒就很是納悶,這端午節是為了紀念冤屈的屈原的,這個世界是個架空的哪裡來的屈原?後來看了難以理解的史書才明白這裡的歷史是從秦朝開始變異的,秦朝的嬴政是個非常雄才大略的人,雖說秦國初期商鞅變法後重農抑商,然後來嬴政鼓勵大家經商,發展經濟,然根深蒂固的思想使商人的地位依然沒有提高。修建水庫,發展教育,根本沒有用大量的物資去修建王陵。秦朝發展了三百年才被後來的晉朝推翻。芳姐兒一度認為這個嬴政定是個穿越人士,當然也無從考證。
張氏坐在涼席上,手裡搓著五線花繩子,晨曦,晨明,晨亮三個小傢伙坐成一排,小
妞妞被奶媽子抱在懷裡,芳姐兒進來,三個小子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芳姐兒上前給張氏行
了禮,剛行完禮,晨曦就蹦跳的到芳姐兒身邊說話,晨曦舉著小妞妞的手道「姑姑,快看
,奶奶給我們弄得五線花繩子,說是蟲子不敢上身。」
小妞妞才一歲多,被哥哥舉著手心裡很是歡喜,也依依呀呀的叫著,晨明晨亮伸著手急躁躁的讓張氏給自己個兒繫繩子,剛繫好就跳下床跑到芳姐兒身邊舉著自己個兒的小手讓芳姐兒看,芳姐兒看著兩個一樣的小臉,笑著道「真好看,可是謝了奶奶了?」
晨曦一見兩個弟弟有了也忙上前去讓張氏系,張氏笑著道「這是俺哄了好一會兒才給他們繫上的。」晨曦和晨亮晨明見奶奶說自己,對視了哈哈笑著,晨亮看著芳姐兒道「姑姑,以後我要娶你做新娘子。」晨明忙看著晨亮急道「說好了我娶,我娶。」
「我娶,我就娶。」
「我是哥哥應該我先娶,我娶過了你再娶。」
張氏和芳姐兒聽了哈哈大笑。芳姐兒抱著晨亮道「怎麼說要娶姑姑。」
晨曦上前道「我都說了。姑姑不是我們娶地。前兒我們看大戲說是中了狀元娶新娘子。都能娶世上最好看地親娘子。晨亮說自己個兒以後也要考狀元娶姑姑。晨明也說要娶姑姑。我都說了。姑姑是不能娶得。」
張氏笑地眼淚都流出來了。笑問「這考上狀元怎麼非要娶姑姑。」
晨亮仰著小腦袋。瞪著眼睛道「說了。娶最好看地。姑姑是最好看地。」
晨明似乎也得到了共鳴。忙點頭道「嗯。姑姑最好看。」
晨曦急道「姑姑是姑姑。新娘子是新娘子。不能把姑姑當新娘子。」
芳姐兒笑著道「等你們考上狀元,姑姑可就老了,不好看了。」
中午芳姐兒帶著人到廚房包粽子,收拾出來了糯米的,五仁兒的,棗泥兒的,蛋黃的,芳姐兒親自泮的餡兒,整整包了十來鍋,芳姐兒正在廚房裡忙,巧巧進來了,笑道「俺一聽說你要下廚做粽子,就趕緊的來預訂了,想著給俺爹和俺繼母帶些。」
芳姐兒知道巧巧的繼母有了身子,不敢亂給她吃,專門找了些糯米和棗子的,裝了三個大棚盒,又把自己昨個兒做的雞蛋糕給拿了些,囑咐這些東西到底不是正經的飯菜少吃些倒是好。巧巧到了門口,轉身笑道「小姑,乾脆退了婚嫁給俺小子吧,以後俺做你婆婆。」
芳姐兒聽了氣的要奪回食盒,巧巧忙走快了兩步大笑著出了門,氣的芳姐兒直咬牙,身後的小丫頭婆子都偷偷的笑,劉二媳婦笑道「姑娘是太俊了,惹得我們小爺這幾生日的孩子都喜愛。」芳姐兒看著這起子人這會子調笑自己,便道「你們且快快吃些吧,吃東西也管不住你們的嘴?」說罷又吩咐了人給舅舅一家子和滿屯,滿墩家送些,如今滿屯管著滄州西邊的莊子,滿墩管著南邊的莊子,都是出產好的莊子,倒是個體面的活。
趙子軒著食盒裡的粽子心裡萬分的喜愛,捨不的吃,只是看著發呆,趙子軒手裡拿著書卷,心裡心心唸唸的是芳姐兒站在梅花叢中的一笑,癡癡的吟道『紅梅欲滴,雪中幾許,癡想一刻情意,雪皚皚,有你有我,吾卻不知從何說,依稀依稀,怎奈話語羞說,猛抬頭,影已無,笑已散,夢難續,灑落黃昏雨。」
身邊的小廝看了心裡暗暗歎息,這侯王府的嫡親小姐怎麼可能嫁給自己的公子,上前倒了一杯茶,小聲安慰道「大爺,不管怎麼說這劉家姑娘已經定了親了,您這般的萬分牽念身子如何受的住,咱們太太還指望你出人頭地呢。」
趙子軒心裡萬分難過,本以為那次的事端侯王府會退了這門子親,自己加把勁頭功成名就就去求親,如今卻是這般,讓自己個情何以堪,趙五娘正巧聽到小廝的話,心裡更是暗暗下了決心要給自己弟弟娶一門親事兒,也絕了他這樣的念想。
這滄州一聽是侯王府二奶奶的繼母兄弟要娶妻,那個不想著攀攀關係,自是拿著自己個兒女兒的畫像去了孫府,這孫府的門檻子也要踏平了,孫成看著自己妻子微微隆起的肚子笑道「這你就先消停消停吧,等你生了孩子在想著子軒的親事。」
趙五娘扶著腰笑道「我也是急了,這子軒也都十八了,親事也要定了,哎,這子軒的心事兒,你也知道,這是萬萬不行了,我就想著趕緊的找一門親事兒定了他的心。」孫成幫著趙五娘按摩著腿,道「哎,這芳姐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出落這般的品貌,誰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要是這閨女還在鄉下,只怕是個禍,如今長在這深宅大院子裡,倒是好的,她的婆家也是個權貴,以後不會有什麼事端,要是真到了咱們家,就難說了。」
趙五娘一聽也是這樣,以前就是有了美貌的婦人被曾經趙太后的侄子看見,強要了這個婦人還不算,還打殺了這一家子人,真是可憐呀。
趙子軒聽說姐姐要給自己個兒找媳婦,當即去了大屋找姐姐理論,趙子軒看著屋裡一打子的畫像,心裡怒火中燒,道「姐姐,這是幹什麼,我是不會找的,姐姐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事兒。」
趙五娘看著弟弟歎息道「兄弟,我咋能不知道你的心事兒,但是這是不中用的,不說人家劉家是個有權有勢的,就是芳丫頭那個容貌,是你能護的了得,保不齊那天被人看了去,你沒有權勢怎麼護的了?」
趙子軒流著淚道「我努力讀書就是,怎麼····。」說到這裡想到芳姐兒已經是定了親的人了,自己再怎麼想也沒用,淒涼的笑道「一切就安姐姐的辦就是了。」趙五娘看自己個兒親弟弟失魂落魄的背影心裡一震絞痛,真是造化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