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下廚安排菜式,又親自做了幾道張文章愛吃的菜式,都是一家子人也沒有什麼顧慮婆婆媳婦也就是一張桌子坐下了,自劉強失蹤張文章幾乎頂替了父親的位置,所以芳姐兒和豹子對張文章的感情可想而知,芳姐兒上完最後一道菜笑道「舅舅今個兒你來,俺下廚做了你愛吃的,不知道俺的手藝有沒有退後,您和俺舅娘嘗嘗可是中吃?」
張文章笑著拉了芳姐兒來身邊打量了打量笑道「這幾個月沒見真是又長高了,聽說現如今這般大的府裡你當了家?」
芳姐兒笑道「俺可是不中,俺大嫂有了身孕沒法子管事兒,現如今是俺和俺二嫂子一起管,也就是一些小事兒,大事兒還得俺哥哥嫂子管。」
陳氏笑著看了看芳姐兒對張氏道「如今你是有福的,閨女長的這般好看的容貌,要是還再鄉屯裡就要被人強要了去,如今在這大院子裡也就好了,現也越發出挑了。」
張氏笑著看著芳姐兒,心裡滿是欣慰和高興,自己也斷斷沒有想到自家閨女如此本事,能寫會算,如今家裡井井有條大事小事都有主意,本想著是個鄉屯裡的閨女再能幹也就那些針織紡線本事,以後要是到了婆家可是怎麼好,現想那些都是多餘的。
劉強見張文章來很是高興,武哥兒回來的時候酒席也已經開了,福哥兒跟在武哥兒身後,見了自家的爹娘心裡真是五味俱全,曾經總想著離家出去幹一番事業,如今幾個月不見心裡也是萬分掛念,上前請了安,陳氏那裡和兒子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自從兒子跟著武哥兒到了滄州沒有一日不想的,有時候實在想的慌了就抱著以前福哥兒寫的字看,現如今見了面不免的淚流滿面,夢娘自嫁給福哥兒也是小兩口開開心心,有商有量的過日子,沒有紅過臉,分開了這麼長的時間心裡怎麼可能不想。
福哥兒見陳氏心裡也是難過,張氏見這娘倆這樣忙笑道「嫂子,這是何必如今見了面了,以後也不用分開了,這麼自是要好好的,哭甚?」
陳氏忙扶起了福哥兒抹了抹淚笑著對眾人道「看我這沒出息的,你哥只勸我說『這哥兒是跟著他表哥是去做官的,又有親姑姑親姑父照看不用擔心』可是我這心裡實是想的慌。」
張氏笑著讓丫頭扶著陳氏到凳子上,張文章笑著安慰道「以後成日在一起了,快收了你那不值錢的淚珠子吧,這半年沒少哭了。」
勸完陳氏,這一家子才開了宴,有說有笑倒很是熱鬧,飯罷眾人都去了張氏的院子的廳裡說話,福哥兒兩口子要去福哥兒的院子裡看兒子,陳氏笑道「你兒子都認人了,你去了定是記不住你了。」喜歡的福哥兒只抱怨為什麼沒有長一雙翅膀。
張文章笑著對武哥兒道「我說讓你找的院子可是找了,我們這幾天就搬過去。」
劉強一聽忙問。怎麼回事。其實張文章知道如今跟著外甥享福。但是也沒有靠著外甥一輩子地理。怎麼說也要有自己個兒地傢俬。
張氏忙道「一家子住著親香。費那事幹啥。退了讓姐兒給你們安排一個院子就妥了。大不了你們自己個兒弄個灶房。」
陳氏笑道「住著是親香。這張劉畢竟不是一個字。再說都有後輩地。讓人家說了閒話也就不好了。」張氏還要說些什麼。劉強開口了攔住。其實這樣也好。本來是好意要留要是那些不長眼地人說些不三不四地話倒是惹地人關係不好。
張文章一家在侯王府住了半個月。就搬到侯府後面地花枝巷子裡。那院子是個七進七出。是個富商地別院後來聽說侯王府想買。也就半買半賣地送了去。張文章本就是個商人沒要求什麼典雅。僅僅買了些丫頭婆子和小廝也就搬了進去。
在喬遷之喜地時候張氏帶著自己地一家子過去吃酒。這是芳姐兒第一次出門。隔著轎子地簾子倒是看了一些個人影子。房樣子。雖說什麼也沒有見倒是心情不一樣。自從到了古代自己不敢越軌一步。這個世界對未婚女性地要求簡直到了苛刻。成了親地女人倒是可以跟著丈夫或孩子出門看看。燒香什麼地。未婚女性是不許出二門地。連燒香都不許。
到了大門前。團團取了面紗給芳姐兒帶上。才出了轎子。芳姐兒無奈看著面前地面紗。巧巧笑著小聲對芳姐兒耳語「你且忍忍。到了二門就可以取下來了。」
到了二門去了面紗才透了口氣,現如今已經是初夏了,院子倒是鳥語花香,雖說不如侯王府的精緻典雅,倒是也有些樂趣,麗娘被小丫頭扶著,晨曦跟在張氏身邊,大哥兒,小哥兒雖說一歲多了還不會走路,就因為這件事豹子沒有少抱怨巧巧只說她太嬌慣孩子。
陳氏安排了酒菜笑道「今個兒的天兒好,咱娘幾個在院子裡擺席吃酒可是好?」
張氏笑著道「可是好,咱們也來個酒令啥的,也熱鬧熱鬧。」
丫頭拿了凳子擺在花園子中間,陳氏坐下道「妹子到這大城裡倒是變得不一樣了,看著也年輕了。」
芳姐兒笑著邊幫陳氏戴花,邊笑道「舅娘可是不知道,俺娘如今可是會行令兒了,家裡通不是她的對手。」其實這些行的令也是芳姐兒把前世的酒令拿了來哄一家子高興罷了。
陳氏一聽笑道「真的,那可是要好好的灌灌你娘,看看你娘如今怎麼成了能人了。」正說著一個丫頭回話道「太太,咱們家請來的小戲兒來了,老爺讓一幫女戲子來院子給太太們取樂兒。」
陳氏笑著道「可巧,咱們吃了酒就去聽戲。」
丫頭們上了酒菜,陳氏舉杯邀請大家共飲,吃了兩鍾才開了席面。
巧巧笑著對陳氏道「舅母,要行令還是咱家姐兒來當令官,這樣俺娘才會吃的多。」
張氏笑著指著巧巧道「俺這小媳婦就會哄著俺吃酒,中,就芳姐兒來當令官,咱吃著耍著。」
丫頭搬了一個小桌子和小椅子,芳姐兒喝了一鍾酒,道「今個兒俺當官,眾人聽俺安排,要是越了軌,吃酒一大杯。」
芳姐兒環視一圈,見大家面帶謹慎生怕吃酒,芳姐兒說了規矩拿了一副紙牌,這是芳姐兒無聊的時候讓匠人做的,如今倒是成了家裡主要的娛樂項目。手裡拿了牌,看了巧巧一眼,對張氏道「那就讓俺娘先來把。」
眾人都說好,張氏笑罵道「俺這閨女就是胳膊腿往外拐。」
芳姐兒拿了一張四,道「駟馬難追。」
張氏想了想道「雞子追著鴨娃兒浮,你浮啥浮」
夢娘一聽笑道「姑姑自有好的酒令,我們可是不行的,醉死了都要。」
麗娘笑道「醉了就醉了誰還笑話了誰去?」
芳姐兒笑道「再說話俺可要罰酒了,快來,俺的富嫂嫂,就你了。」
夢娘聽了可是不依道「咋就是我了,這還又好多人呢,姐兒真是愛較真。」
巧巧一聽笑著站起來道「不中用的,你且快吃一鍾吧,酒令官可是最大的。」
芳姐兒笑著從牌裡抽出一張七來笑道「七上八下」
夢娘想了想道「上樑不正,下樑歪。」
巧巧笑道「這般就好,這就是會說令的人。」
眾人說說笑笑鬧了一個下午,方才罷了,張氏吃酒有些醉了在陳氏的房裡睡了去。夢娘拉著芳姐兒巧巧和麗娘一起去看花園子,初夏院子裡百花齊放真是一片花好時節,夢娘讓丫頭抱著一把琴道「聽說咱這裡頭裡可是有個會起舞的,我讓那人請了一個會琴的小戲來,讓那個會起舞的給咱們也來跳上一段可好?」
麗娘摸著琴疑惑道「這是真的?誰會?」麗娘看了看巧巧和芳姐兒,夢娘笑著拉著麗娘道「可不就是咱們芳妹妹,聽說又會跳舞又會唱曲,咱們也見識見識可好?」
芳姐兒不樂意道「你們就會打趣俺,要是讓外頭人知道了可是如何是好,不管,你們三人中有人會撫琴俺就跳,要是沒有俺可是不來的。」
麗娘沒有言語,走到琴前,優雅的坐下,雙手撫琴一段悠揚的琴聲蕩起,聽了眾人如癡如醉。一曲罷方道「妹妹這可是能為嫂嫂們舞一段?」
巧巧忙道「這次可是你說的,不能耍賴了。」
芳姐兒看著那些得逞人的嘴臉心裡無奈,只有擺了姿勢,沒有舞鞋也就只能跳簡單的動作,麗娘一曲『願君心記取』真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芳姐兒也不由的醉了,跟著麗娘的曲子起舞眾人看了也真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一曲畢,芳姐兒起身,這時候大家才緩過來神,只聽院子外頭一片叫好聲。嚇得芳姐兒忙往院子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