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的傳說中,鞭炮聲是為了驅趕一種叫「年」的怪物,所以特別製作了這種帶有火花閃爍、聲音響亮的東西。
平生最討厭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滿世界的鞭炮聲,震耳欲聾中更襯出自己的寂寞。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看片子呢,這鞭炮聲那麼響,她還看什麼看啊?
現在,平生愈地討厭這聲音!
該死的!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兩個孩子不見了!
「先別著急,肯定就在附近!一定是的!小孩子頑皮嘛,可能看到什麼新鮮的東西了!」田月尖叫完,在驚慌失措中還不忘安慰平生。只是這個安慰配上她的臉,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傅總管!派人去找找!」田老爺子鎮定地號施令,冷著臉對一個中年人說道。
「是,老爺。」
「慢著。傅叔叔還是先派人去城門口堵著,若是人販子,肯定是綁了人就跑。」林進步攔住那中年人,神情嚴肅地說道。
「還是年輕人腦子靈活。照進步說的做吧。」田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平生,「姑娘莫要心急,這人啊,逃不出京城。只要在京城裡,我就有法子把人給找出來!」
「有勞田老爺費心。」平生淺笑,倒是不著急。
其他孩子還好說,這兩個……平生心裡歎氣。但願小紅那孩子不要過分就好。
「先回屋吧。別站在風裡了。有了消息。傅叔叔會告訴我們地。」田月挽住平生地手臂。緊皺著眉頭。好像不見了地孩子是她地一般。
「進步啊。你去榮華樓跑一趟。這歐陽小公子在我們眼面前不見了。總要給歐陽家通報一聲。」田老爺子想了想。對林進步說道。
「我這就去。」林進步微微低頭。正準備離開呢。被平生拉住了手。
「我和你一去吧。」平生笑笑。「坐在裡面等著。我心裡面沒有著落。」
其實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兩個陌生人乾坐著。既然如此。還不如多跑一趟。
進步看了田老爺子一眼。同意了。
「你們快去快回。」田月揪著手裡的帕子,那一顆心啊,是一直提著。
「放心吧,快進屋去。別著涼了。」林進步柔聲勸道,又向田老爺子點點頭。這才離開。
走遠了,那田家的府邸已是被眾多房屋遮擋,平生這才鬆下一口子,狠狠一拳捶在林進步的肩膀上。
「你做什麼呢!」林進步揉揉肩膀。瞪了平生一眼,「任女俠,你那拳頭小人可受不起!」
「哎,你也知道了啊!」平生苦惱地看著林進步。
「怎麼了?你不整天念著、想著的就是這麼個名頭嗎?」林進步擠眉弄眼的,沒了剛才地拘束。
「沒有才盼著,有了就不值錢了。」平生很有哲理地說道,「你也不是嗎?娶了富婆,感覺如何?」
「一個字」林進步豎起一根手指頭。「爽!」
「少來了!我看你那樣子。像個小傭人一樣!做什麼都得看田老爺的眼色吧?」
「有得必有失。」林進步很坦然地說道,「再說了。這第一,田月是個美人。脾氣也好;這第二,老爺子現在是肥胖症。要不了幾年,並症一起來了,就該上西天了。你說到時候田家的家產歸誰?」
「他就這麼個女兒?」平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怎麼也不相信林進步那麼狗屎運。
這古代的女人不都是「光榮媽媽」嗎?再說了,那田家那麼大,田老爺子怎麼說也有個三妻四妾的吧?再再說了,古代不是誓死要養個兒子出來嗎?
平生鑽進了牛角尖,想出了一個有一個理由,就是不相信林進步這麼好運。
「實在是難以啟齒啊!」林進步仰頭長歎,然後附耳對平生悄悄說道:「我猜老爺子生育能力不行,所以五十多歲了才有了一個女兒。現在是當做掌上明珠一樣來疼,你就乖乖眼紅我的運氣吧!」
平生一巴掌推開林進步,快步往前走,那腳步用力踩著地面,好像哥斯拉路過一樣。
平生心裡那叫一個慪啊!憑什麼都是穿越來的,他林進步就玩得是風生水起,自己就那麼倒霉?還連帶這周圍人一起倒霉,死了一大幫子!難道自己是柯南附體?
「我看你倒是不著急啊。」林進步跟了上來,閒閒地說道,「那兩個孩子不見了,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歐陽明是什麼人?需要我擔心嗎?」平生撇撇嘴。
「那小鬼是不用擔心,不過你那乾妹妹呢?」林進步湊過腦袋。
「她?」平生更加不屑,「她不整死那些綁匪,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那麼厲害?」林進步吃驚,甩甩手,才現自己壓根沒有帶扇子。大冬天誰會帶扇子呢?
身邊就有一個。
林進步手指頭一勾,從平生的腰帶裡拿出那扇子,「嘩」地打開,嘖嘖說道:「你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
「來騙人。」平生從他手裡奪回那扇子,沒好氣地說道,「那個田老爺子怎麼會知道我是女地?」
「不是我。是他自己看出來的。你這水平還想瞞過那老頭?」林進步輕蔑地說道,「還易容了吧?我都看得出來。」
平生腳步一頓,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怎麼了?」林進步不解地看著她。
「這裝扮真地很菜?」平生問道。
「何止是菜啊!根本就是爛到家了!」林進步不遺餘力地打擊道,「濛濛普通百姓還可以,對我們這種有頭腦的人來說,就是小丑出來現眼的。」
「那就糟糕了……」平生臉色漸漸蒼白。
「怎麼了?」林進步見狀也緊張起來。
平生苦笑,「我以為這打扮能蒙人……」
「你到底做了什麼!」林進步看了看四周,將平生拉進一個小角落來,「剛才說的騙人嗎?你到底要騙誰?」
「你還記得水如幽身邊地三兒嗎?」
「為了水如幽?我的好妹妹啊!他們幽水閣的人自己內訌,你湊什麼熱鬧?」林進步一拍腦門,「又沒你的好處。你……」
「三兒殺了水如幽。」
「你吃力不討好……什麼?」林進步的喋喋不休瞬間停止了,「你再說一遍。」
「三兒雇兇殺了水如幽。」平生冷著臉,「要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管這個閒事?」
「那你做了什麼?」林進步沉著臉問道。平生把事情一五一十地給說了出來,林進步哪一張臉就沒有轉晴過。
「林進步,喂,你倒是說句話啊!」
「呼……我說不準。只是普通人,那些客人、夥計。可能都看不出來問題。你地毒藥肯定是萬無一失的,大夫最後肯定也是說肺癆。可這京城裡面也是魚龍混雜。這有心人自然會看出端倪來。人又是在那小鬼的店裡吃東西吃壞地,即使沒有確鑿地證據,這扯上了,對榮華樓、對歐陽家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林進步定定看著平生。
平生一下子懵了。自以為天衣無縫地計劃原來錯漏百出!
「不過問題還不大。那些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動歐陽家。如果沒有證據,他們是不會吱聲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平生抓住林進步地袖管。
「你也知道,田家的老頭子已經看出你女扮男裝,也知道你那個乾妹妹了……」林進步沉聲說道,「他一直想要把歐陽家從京城裡面連根拔除,或……直接讓整個歐陽家一蹶不振!」
平生膝蓋一軟,差點倒地。
林進步扶了平生一把,苦笑道:「你一個大人沒腦子。那兩個孩子聰明歸聰明。到底還是孩子。真是地……三個人碰到一起,難怪出問題。」
歐陽小鬼見到你更是腦子短路。別說正常的判斷力了,你開口。他肯定是要幫忙的啊!
林進步心裡頭歎氣,扶住了平生。又說道:「事情沒那麼嚴重。歐陽家的根基在那裡,老頭子想要鬧事沒那麼容易。現在先要把兩個孩子找到,其他地事情,再說吧。」
生咬牙,站直了身子,「走吧,去榮華樓。這事情也要歐陽家的人說一聲。」
「你冷靜下來就好,其他的不成問題。」林進步輕鬆地笑了笑。
兩人到了榮華樓,把事情同顧墨說了一遍,顧墨只是驚訝了一下,就有條不紊地安排事情去了。
平生心裡歎服。似乎所有人都比自己要冷靜、理智、客觀,反觀自己,一直沒什麼長進,除了心智貌似有所成熟,智力方面沒有任何收穫。可能那兩個孩子都比自己要考慮得多。
「好了,你也別多想了,我們回田家去。你都說了,那兩個孩子機靈得很,沒有事情的。」林進步拍拍平生的肩膀,與她勾肩搭背地離開。
只是那兩個孩子真的沒有事情嗎?
小紅撅起的嘴巴都能掛個醬油瓶了!眼睛被布條蒙著,什麼都看不見。雙手雙腳都被麻繩綁了起來,疼得她直想掉眼淚。
但是又一想,自己掉了眼淚,也沒人會看見,那還白辛苦做什麼?這眼淚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坐得屁股麻,小紅挪動著身子,蹭到身後暖暖的小身子,撇撇嘴,心情更加鬱悶。
「媽地!田家把所有地城門都守著了!」
「田家?和田老爺子有什麼關係?難道這兩個孩子是田家的人?」
「我們不會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吧?」第三個人顫巍巍地問道。
一時間又沉默下來。
小紅心裡一喜,剛想說兩句狠話來,就聽到那第一個開口地人狠狠罵道:「田老爺子又怎麼樣!照樣賣了!這錢還多一些呢!」
小紅這火熱的心,瞬間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