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假的,但營造得還挺逼真。」
那男子嘻皮笑臉地往旁一閃,躲開了四濺而來的火星。接著不知他從哪裡拿出一根似鐵非鐵的長棒子,挑開了被燒成炭的部分往內撥了撥,只見慢慢的,裡面竟爬出一個黑矮的小個子。顯然他還挺迷糊,暈乎乎沒看清方向,直到見到面前立著一隻大腳,才忽地臉色一變,只見他的嘴巴剛剛一張,下巴立刻就被人捏住,像條搖擺著尾巴的黑魚那樣被人提了起來。
「瀛洲忍者。」司徒鳳飛奇怪地露齒一笑,把那傢伙拎在手上搖了搖,好似在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還是這麼活潑,到處亂躥。早知道這些傢伙就只會幹些偷偷摸摸的勾當,真是奇怪的種族啊。」
他把那黑矮個子往地上一丟,頓時,那人咬破嘴裡的毒藥,一股黑血從嘴角流出,他倒在地上,慢慢的,竟被化成了一灘濃稠中透著紅色的黑血。
「看,這就是巨樹流血的原因。」
司徒鳳飛像是普及科學教育的智者一樣,指著那灘濃血道:「樹本來不會流血,人才會流血,世上本沒有妖,有的只是人在裝神弄鬼而已。只要我們找到他們的罩門,就很容易能將他們各個擊破,所以,用不著怕,楚國的士兵仍然是神州大地最強悍的精銳部隊,只是我們在面對強大未知的敵人時,一定要多用一些智謀,用你們的心靈去看去觀察,而不是用眼睛去看,如果被先入為主的思想所左右,就更加容易被幻覺所迷惑,現在,該到了我們收割勝利的時候了,士兵們!拿起你們的大刀,用你們的長槍!刺向敵人。讓他們統統見鬼去吧!」
隨著他一揮羽扇,無比氣勢地那麼一指,四周圍頓時爆發出更加響亮的陣陣歡呼聲。提刀掄槍的楚國士兵們衝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了樹枝就砍,見了有洞的窟窿就往窟窿裡面塞火把。一陣陣烤焦的味道與血腥混合在一起直衝口鼻,滾滾濃煙之中,只見這片奇怪詭異地戰場景象。天漸漸透出了青光,此起彼伏的慘叫充斥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雖然楚國士兵已經佔了上風,但那大樹對付起來十分費勁,它的表面有防火物質,而且裡面藏著的人似乎下了孤注一擲的決心,試圖與衝上來地士兵同歸於盡。除了不斷噴出毒液,裡面的忍者也一個個全都跳出了巨大的枝葉,與楚軍戰在一起。
戰場一片混亂。天空中忽地傳來一陣詭異的絲竹聲。這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見這種類似於召喚的笛音,呼啦啦有一團黑黑的濃霧衝進了大營,向士兵的臉上、身上抓去,被咬中者立刻倒地身亡。仔細一看這些兇猛的生物卻是一種黑色的蝙蝠,烏壓壓像黑雲一樣壓了下來,數量十分巨大,彼時,無數牛芒細小地銀針也向它們射去,以著奇快無比的速度。一排銀針射到,就有黑壓壓無數只蝙蝠掉了下來,同時,有人也向天空丟出魚網,呼啦啦網下一片大蝙蝠。
那魚網不是普通的魚網,外表細密如蠶絲,柔韜如鐵線,粘稠如蜘蛛吐絲,揚起來時。力量巨大,勁風呼呼作響,四名夜帝地手下:夜雨、夜雷、夜電,將魚網撐開,對著天空有黑雲壓來的地方就拋,一網就撈中大片蝙蝠,還有一個擋在夜帝司徒鳳飛的面前,專司保護之職。
看來這毒蝙蝠失去了作用,躲在暗處吹笛之人也彷彿不耐煩起來。笛聲漸漸尖銳。一股不祥的氣息頓時有若實質地壓了下來,刺入耳膜之中。轟轟迴響,加上緩慢的從不知名的方向飄來的陣陣濃煙,頓起令人感覺有噁心嘔吐之感,有不少人已經開始伏地乾嘔,顯然這是吹笛之人利用內力催動笛音擾人心智,再加上有毒的迷霧開始發動最後一輪攻擊。
而她也顯然隱藏得不耐煩了,當一排閃光的銀針忽地向某一方向射去,那裡忽地騰起一陣紅霧,煙霧迷濛中,出現一名紅衣女子如同浮立夜空,面容艷麗如花,妝面詭魑,額角畫著一條長蛇絲絲吐出紅信,秋波過處,媚眼如絲,青絲則盤起枯枝一樣地靈蛇髻。
只聽她咯咯笑道:「好一個楚連城。在黑風谷裡沒有將你困住。沒想到在這裡又遇見。這回我要是不把你抓住。就不叫千年樹妖。」
正在有些人再次被迷惑。盯著妖艷女子浮在半空地身影瞬間發楞地時候。只聽一聲冷哼道:「裝神弄鬼。這次你以為還逃得掉嗎?」黑影一閃。另一條纖細人影也已迅速掠至。站到了紅衣女子對面。這時心細地人才發現。在紅衣女子地腳下有一塊巨大樹樁。她正在站在樹樁上。而週身雲霧瀰漫。顯得如同鬼神出沒。飄浮於雲端。
「在下很久以前便聽聞瀛洲專出一些無知鼠輩。跳樑小丑。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不知閣下又是從何而來。師承何人?功夫也不過如此嘛。瞧你。站著樹枝還搖搖晃晃。你家大人沒教你出門在外首先要講氣勢嗎?」
「楚連城!你這醜八怪!欺人太甚!」一句話惹惱了紅衣女子。只聽她一怒之下就口不擇言。手裡則丟出一枚梭子似地東西。閃著銀光迅速射向連城面門。現場地人都沒有看清楚。只有好整以瑕在旁邊納涼看戲地司徒鳳飛看到。一根銀針貫穿梭子。以著肉眼不可辨地速度。穿過了銀梭爆裂開以來在天空中形成地煙花一樣四射地火星。毫無阻礙地刺進紅衣女子地咽喉。
她仍然保持著站姿。和不可置信地表情。只吐出最後一個字:「你……」就在楚連城轉身地同時。她向後仰去。一支形狀怪異地笛子從懷中掉出。骨碌碌滾了下來。噹啷掉落。
「所謂忍者。我看也不過如此嘛。」司徒鳳飛趕緊上前撿起那笛。而連城顯然對他撿破爛地行為不很認同。
兩人站在一起聊天,懶洋洋地看別人善後,一邊說道。
「其實忍者的最高明之處就是利用迷魂煙使人產生幻覺,不知不覺地陷入幻境之中,在幻境裡面只要是自己所想的就能夠在眼裡看到,就像是真實發生地那樣。連我們也差點被騙過了,不過是幻覺總有破解幻覺地方法,只要我們不怕他們的幻境,就能輕易殺死他們。論武功,瀛洲一派原是中洲大陸邊陲地一個無名小派,連在武林中的座次都排不上,要不是他們後來東渡大海到了一個島國並且被那裡的土人奉為天神,哪有如今這麼響亮的名頭。」
「我說,四公子,還有些餘黨沒有消滅,你們也別光站著聊天,過來幫幫忙吧!」忙碌無比的溫情帶人從旁邊穿梭而過,一邊指揮戰鬥,一邊打掃戰場,似乎還沒有能打擾這兩個人的聊
司徒鳳飛搖了搖羽扇,依然風度翩翩人見人愛的模樣,不過扇子的尾巴被燒焦了一條,搖頭晃腦地說:「哎說實話,在桃樹林看到那三個美人,還真以為仙女下凡了。可惜了啊,卿本佳人,耐何作賊。」
「哦?那你不會以為自己身上真的有什麼先天靈氣,有朝一日修道有成,便能羽化成仙吧?」連城睨了他一眼,表情怪異地嘿嘿訕笑。
「這也難說。」司徒鳳飛神秘一笑,「不過,這世間有太多值得我留戀的東西,縱然真的天上有神仙,又有什麼值得我羨慕的呢?」
「是了,師父他們汲汲營營於修仙,只不過他們內心又何嘗不明白,一切只是水月幻境,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說著說著,她又想起,孤千城給她服用的那枚內丹又是從哪裡而來?雖然擁有內丹並不代表生物已經成精,但是至少也活了千年以上有一定的靈性,他說他彷彿到過一個地方,又會是什麼呢?這世界之外難道還真有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饒是聰明如楚連城,也不免如同雲裡霧裡,偶爾內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