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秦廣德如何在黑店被盤剝和欺侮,堂堂一個秦國的王爺為了躲避追捕落荒而逃,最後可憐兮兮地混進黑店成了一個燒火工人,但最終還是被揪出來。
這又是另外一個可笑的事件。
那日連城二人回到客棧以後天已經濛濛亮,司徒鳳飛拷問了火雲邪神發現這小矮子根本沒見過什麼朱果,只不過是他自己吹牛然後傳了出去,傳到江湖上以後大家就信以為真,但是由他的口中也得到證實,秦王宮裡確實還貯藏著一枚朱果,是用來給秦王練制長生不老藥的。連城擔擾著她大哥的傷勢,自然是歸心似箭,按照她的想法不如光明正大闖進秦王宮去,搶了朱果就走。到時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結束了黑店再到別處去開個黑店,秦王也拿他們沒有辦法。這就是所謂的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典型的無組織無計劃無長遠目標與方展方向的游擊隊思維模式。
另外二人當然認為不妥,就連翹著二郎腿在喝茶哼小調的白玉堂都猛搖其頭,覺得她這樣做明顯斷了大伙的財路,在秦國這樣一個發達國家站住腳顯然比去窮鄉僻壤之地再開一家黑店要好得多。再說有好吃的好喝的,天天有美女可看,高興了還能使喚使喚專用小廝,嘗一嘗人間美味,這只蛤蟆暫時一點兒也不想改變現狀。屋裡的四個人各懷心思。天邊啟明星明亮,從月亮沉入了地平線直到早晨太陽初升,司徒鳳飛在調製著某種解藥,看來應該是有所作用。而連城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就是靜不下來,孤千城只對秦國地軍隊編制感興趣,沒有達成目的自然不會離開咸陽。雖然如此,但他還是懶洋洋地斜靠在窗口,不知道有什麼打算,側著臉朝向窗外,濃密的睫毛便在初升的晨暉照耀下如同籠罩著金色的光芒。一閃一閃。他站在窗口,靜靜的就像整個人融入畫中一般。
司徒鳳飛不時抬起頭看看他,這兩人之間無疑存在著一種奇怪又詭異地氣息。一縷一縷的白煙從他面前的三角鼎裡面冒了出來,司徒鳳飛搖著那個鼎,不時丟進去一些蟲子和蠍子的屍體,最底下的一層卻裝著綠色液體。當蟲子掉進液體裡面地時候,馬上就被融化,司徒鳳飛搖著扇不時扇著陣陣涼風,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微笑。
蛤蟆看著他的那個樣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為免自己成了下一下被他丟進三角鼎裡面的犧牲品,它連一首十八摸都唱得走了調,見這三個人都沒理它,也沒有注意到它的慌張。它爬呀爬地又去拖出連城的隨身小口袋,白玉堂早就看到那裡面裝著好東西了。會是什麼呢?它吃力地拖著口袋爬到角落裡面去,別看它是只蛤蟆,白玉堂同學比一般人更懂得財不露白這個道理。所謂主人地東西就是它的東西,主人的財寶當然也是它白玉堂的財寶啦。
它樂滋滋地爬到床底下去,不多時床底下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只見那頭蛤蟆正扭動著圓滾滾的屁股把腦袋往口袋裡面塞。好不容易才把繫緊口袋的確繩子打開了一點,它藉著表皮的光滑吱溜鑽進去。接著咕咚一下就掉了進去,沒聲音了。
司徒鳳飛從懷中摸出一個綠色地小瓷瓶,打開瓶蓋放在小矮子火雲邪神的鼻子下面嗅了嗅,他就醒過來,見有三雙眼睛盯著他,一個個全都不懷好意,他打了一個哆嗦,整個人篩糠一樣抖起來。
「我我我……我有烈火金鋼掌地解藥!只要你們答應不殺我,我可以把解藥交出來!」
他一緊張,又結巴,這外號還挺拉風的傢伙其實長得猥瑣無比,腦袋大四肢小,身高只到司徒鳳飛的腰部以下,整個人看起來畸形無比,他一對小綠豆眼在屋中三個人的臉上看來看去,試圖尋找逃跑的時機。
然而這顯然並沒有用,這三個人全都是怪胎,他已經悄悄地從袖子裡放出了一種秘製地,這三人卻好像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依舊維持著各自地造型,抱著手臂睨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去。還想跟我討價還價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司徒鳳飛踢了他一腳,小矮子順勢就在地上滾了兩滾,滾得離那三個可怕的人遠一些。
難道是自己地不起作用了嗎?
火雲邪神感到迷惑:難道是自己下毒的手段變菜了嗎?他奇怪地把裝著的左袖不著痕跡地湊到鼻端嗅了嗅,頓時一陣天昏地暗的暈眩,差點就把自己給迷暈過去了!他趕緊從懷裡摸出一顆藥丸吃下,再看那三個人的時候,他的眼中只剩下驚恐,他只知道一點:這三個人的武功深不可測!而且還不怕毒,落入他們的手裡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認清這個事實之後,小矮子立刻就變老實了,他之所以能在強者如林的武林中闖出一個名號,而且迄立如此之久而不倒,顯然和他的厚臉皮和識時務是有很大關聯的。
當他看到司徒鳳飛手裡搖著那個黑漆漆冒著白煙的三腳鼎,差點就沒驚駭得喊出來:那不是傳說中的毒王神木鼎嗎!媽呀!被那東西沾上一滴就連內臟都會在瞬間被腐爛!他的臉色頓時就變成了死灰白!
司徒鳳飛揚眉一笑:「看起來你是一個識貨的嘛,放心,這玩意不會用在你身上,只要你老老實實地配合我們行動,留你一條小命也未償不可。「自然自然,在您老人家的面前我算什麼?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萬死不辭!」火雲邪神果然識時務,懂得見風使舵,馬上就立場堅定地表示無論要他做什麼他都會老老實實地配合。
司徒鳳飛瞇著眼問他:「如果要你假扮成郎中去給六王爺治病呢?」
「……」火雲邪神剛準備好了要賭咒發誓誓死效忠的話一下子全都堵在了喉嚨口……他只覺得口乾舌燥,眼冒金星,這三個剛說要饒他一命的人一下子又變成了地獄惡魔的化身!
這兩條路……哪一條都是一個死……是要立刻死,還是搏一搏?
天已經亮了,晨光透過雲層射了出來,淺金色的光芒籠罩了大地,宛如一張縱橫編織的巨網。夜晚的露珠與白霜還未消散,因此晶瑩剔透,遠望咸陽城一片綿延的屋宇宛如天神撒落人間的珍珠。
客棧老闆早早就來敲響了房門,帶進來一群負責看守皇榜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