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楚國王宮。
聽說尉遲田已經回來了,楚莊等不及沐浴更衣就急急讓人套上馬車出宮去相府,不料卻被左右侍衛攔住。
心情陰鬱之下他獨自一個人摒退了隨從,在偌大的楚王宮內行走,宮燈昏暗,走過芭蕉樹底下忽地有一隻狸貓從陰暗的角落裡面流躥而過,彷彿被人踩住了尾巴,喵一聲尖叫,猛地嚇了楚莊一跳。深夜遠處一聲聲貓的叫聲遙相呼應,不由就令人心情煩躁,楚莊抬腳踢了那只白貓一腳,踢得它一聲喵叫不敢在附近逗留,很快就躥到別處去了。他抬起頭一看,竟不知不覺走到後宮深處,這兒本來也居住著幾名妃子,後來全都被打入冷宮,空下來的宮院就變成了父王寵信的練丹術士的練丹房。
楚莊對那名叫瀛光的練丹士沒有好感,因此沒有見過幾面,但是深宮裡竟然住進一個大男人,那瀛光不僅嘴皮子厲害哄得父王團團轉,長得也油頭粉面,據說頗得後宮娘娘們歡心,想到這裡楚莊不由一陣煩惡,心裡就像被紮了一條刺,心道等他登基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這個惑亂後宮的東瀛人!
不知不覺竟逛到此處,正要轉身離去,卻發現練丹房內似乎有所動靜,那盞如豆昏暗的油燈忽然被撥亮了很多,楚莊往暗處一隱,看到有條黑影從裡面閃出來,門開了,接著又合上。門內一名只穿裡衣披著素色道袍,梳道髻的人半探出身子,正欲關門,他卻又仰頭望了望空中那彎月牙兒,從宮門內走了出來。那人背影還稱得上挺拔,只可惜臉上竟敷了一層粉,眉毛拔細以後又用眉筆細細勾起。看上去像個女子,容貌也秀麗如處子,此人便是練丹士瀛光。但他那描眉畫眼的模樣身為一個男子來說就顯得過分陰柔造作。
似乎沒有別的異常,楚莊正要走,卻見一乘四人抬廣轎抬著楚王向這邊而來。他只得又隱身到暗處,要是被父王發現他在此地必定又不高興。
瀛光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的臉上竟然現出不情願地樣子,這倒是十分新鮮,楚莊反正進退兩難。直到楚王拉著那煉丹士的手走進裡面去了,隨從全部散去,他們進入以後宮門並沒有關緊。好奇之下楚莊亦隨後閃身而入。
內室裡悉悉索索的寬衣解帶的聲音傳來,楚莊就算不用腦子去想也知道在發生什麼事情,心中厭惡頓時無以復加!
楚國貴族好男色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楚莊十七歲行冠禮,十五歲時已經有一位妃子,對男女之事並不陌生,但此刻聽著那裡面傳出的粗重喘息聲和奇怪的摩擦聲,頓時感覺醜陋無比。
折騰了兩下楚王老邁衰弱的身體就疲軟了下來。只聽他哀求地聲音道:「愛卿,還有仙丹嗎?」
「王上不是已經決定要戒了嗎?好幾日不上我這裡來,還以為王上把我給忘了。」
「誒!怎麼會!」楚王聲音道:「在寡人心目中任何人也及不上愛卿和長生重要,實在是因為尉遲田與尉遲明堂那兩個討厭的傢伙天天到宮裡來滋擾寡人,使寡人不能安生過幾天安靜的日子。只因他有擁立之功,要不然早叫人把那兩父子趕出宮去。」
楚王在清醒的狀態下還是有幾分理智的。特別是對於尉遲田等一班老臣稱不上情意但也有幾分忌憚,也許是因為殺掉楚名將之後發現事情也並沒有他想像地順利,便放棄了將四大家族手中權利統統收回的打算,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對藥物的依賴已經越來越重,沒有用藥的時候就昏昏沉沉地,身體瘦得像皮包骨,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理國家甚至是後宮。更為糟糕的是他自己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到自己將要油盡燈枯,從古至今誘惑著無數人地長生之道就連秦王那樣正值青年意氣風發的帝王也不能免俗,何況昏庸的楚王。他一心沉湎於仙凡與長生,醉心於所謂的房中之術陰陽雙修,最終使自己的壽命被提前用盡,隨時都有可能斃命。
瀛光扯了一下嘴角,穿好衣服走入密室,拿了一盒子紅色丹丸出來,楚王迫不及待就服下了,隨後他的臉上就放出奇異的紅光,好像又精神百倍了,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他迫不及待地扯開了身上衣服,只見煉丹士拍了兩下掌,進來一個宮女,他把宮女往帳中一推,自己在外頭放下青色與黃色的紗帳,就一臉嫌惡地走出了內室。
束了束寬鬆地褻衣,瀛光冷冷一扯嘴角,眼底有陰色,密室的門開了,從裡面閃出一名黃衣女子,原來煉丹房中還藏著一個人。只見她頭上插金鳳釵,掛了兩枝步搖,衣飾華貴,容貌精緻透著幾分妖艷,她在他的背後抱住這年輕男子的腰,塗著鮮紅寇丹的手伸進衣裡,慢慢往他地胸膛上摸,嘴裡涼涼說道:「老不死的就快要不行了,你這樣夜夜用春藥來刺激他,不怕他活不長久嗎?他死了咱們就沒靠山了。」
「那不正好趁了你地意,等你腹中的孩兒出生,江山自然就跟了你的姓,到時候咱們也不用在這裡幽會了。」煉丹士調侃的眼神看向她平坦的腹部,握住她那雙在他胸膛亂摸的手,反過身就把這位母儀天下雍容華貴的曹皇后壓在了圓桌上,隔著衣服握住她胸前的渾圓近乎精暴地揉捏擠壓著,他必須要在她的身上找回男人的自信。
楚王那老匹夫早就該死!一想起他曾壓在自己身上,瀛光就恨不得把全身都洗脫掉一層皮!如果不是為了完成師兄的大計他才不會留在楚王宮裡任那老兀夫糟蹋,真是噁心!
他一手撕開了曹秋華的外衣,把手探進她的裙內就摸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別,」雖然已經慾火高漲,她有些猶豫,「那老傢伙還在裡面。」
「我就是要當成他的面強他的女人,以後還要讓我們的兒子坐上楚國的江山。」那男子冷冷地命令,「吻我。」
曹秋華咯咯笑著,果真拉下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一個小小的煉丹士卻敢這樣器張,偏偏她就是喜歡他這樣,這才是男人嘛!楚王那老匹夫又拿什麼來滿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