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好難,忘記更難。PaoShu8
總在半夜夢到天可愛的笑臉,哭著醒來,人卻不在身邊。
一段時間裡,又一次輪迴進曾經的崩潰中,難以自拔。
失眠越來越嚴重,到了不喝安眠藥睡不著的地步。可總買不到成瓶的安眠藥,一次喝下去肯定會睡很久吧!
我小瞧了張曼對情感危機的抵禦能力,她比我堅強,很快就恢復了瘋丫頭的狀態。可有我這麼個鬱鬱寡歡的室友,她的開心就打了折扣,真對不起她。
我比張曼大一歲,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管我叫丫姐,顯得我很老似的。
為了讓姐姐開心,張曼使出渾身解數哄我騙我出去玩,逛商場,看電影,泡酒吧,蹦迪廳,湊聚會。
是我太保守還是她太開放?每次聚會後,她總能領著個帥哥跑出去瘋,不一會兒就打來電話,說晚上不回家了。
已經說不清楚張曼是在尋找快樂,還是在自甘墮落,個人問題,不用拉升到道德層面吧!
丫姐!你不憋得慌嗎?要不要找個帥哥陪陪你?我電話裡有一大票呢!隨便選!張曼說,還用壞壞的眼神看我。難得她不出去瘋,還口無遮攔,真是的!
我沒你那麼開放!我看著稿子說。
還沒忘了你地天呢?都這麼久了!
我無言以對。是啊!這麼久了!卻忘不了!
女人啊!三十前是女人。大好年華豆蔻青春。男人眼中地寶兒!可三十以後呢!歲月流逝青春不再。糟糠一個!誰還要呢?就這麼耗著等著!為了誰呢?那個人知道嗎?女人比不得男人。男人三十四十是塊寶。魅力無限。那年歲就喜歡二十來歲地小丫頭片子!機會多地是!咱們可就慘嘍!張曼又開始叨叨起她地女人經來。真是嗦!不過。有點點道理!但不敢苟同!女人活著地價值未必要靠男人來證實!用年齡來衡量存在地價值太可笑了吧!
我不是容易忘情地人。天也是吧。要不是不會打來電話地吧!
別再熬夜那麼晚了。小心眼睛和身體!天說。
晚飯吃點好地!總吃麵胃會壞掉地!我說。除了我還有誰會關心他呢?誰還知道他總用頓頓方便面禍害自己地胃和身體呢?
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身體!天顫抖著聲音說。聽得出來,他很難過,我何嘗不是呢!
然後沉默,很久都沒有掛掉電話。PaoShu8
不早了。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掛了吧!我說。盡量讓自己平靜說話,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傷心!為什麼不想呢?我不知道!
恩。天說,卻沒掛電話。
又是沉默。真的沒有話要說了嗎?
我掛了!我「狠心」地說,然後掛了電話,苦笑著熱淚盈眶。
在一起是痛苦,為什麼分開了還是痛苦?就不能靜靜地活著嗎?我問老天,天不回答。
這樣的電話越來越少,我怕接到。又想接到,但好久都沒有接到了。真的就這樣結束了麼?生活太他媽殘忍了吧!受傷的總是活在生活裡地有情人,無情的不用傷心!可我又不能無情。像塊磚一樣被砌在角落,被人遺忘!
從前我和天雖是兩個人,但生活卻是一條線,我們一起在一條線上奔跑向前。但現在線卻斷了,沒了向前的方向,硬生生分作兩條,他一條我一條,背道而馳,越來越遠。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想死就趕快去死,死不了就好好活著。我掙扎了好久,終於恢復了,忘掉一個人總會有辦法,把腦子打掃乾淨,把工作全部裝進去,煩惱不就沒有了!
我把自己變成了一部高效率工作的機器,不讓腦細胞有分秒停歇,累死了總會有新生的代替。好好工作總會有回報的。我提前一個半月轉正,工資也漲了不少,這至少是值得欣慰的吧!
就在我即將可能把通天忘記的時候,他卻來找我,該死的!無數個日夜去淡忘地努力,在看到他的瞬間全部付之東流,記憶中鮮活的人又跳出來佔領我地
他瘦了!比以前還要瘦!像見過的一個面容枯槁的乞丐。不知道他面前的我是否變樣!其實我也瘦了!他會不會心疼!
你還好嗎?天問。是啊!我好嗎?會好嗎?真是一句廢話!
湊合活著吧!你還暈嗎?我看著他說。前些天他說暈倒了,我曾「漠不關心」地回答他說「好好照顧自己,不行的話去醫院看看」。可放下電話時。心卻疼得要命,他不會知道。
這幾天喝紅糖水呢!天哽咽說。
你怎麼了?我故作冷靜。故意冷淡地問。放手就冷酷點,否則會更痛。
他低頭不語。
他想和你分手!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看到一個時尚的女人,正從一輛時尚的跑車上下來。瞬間明白了,真的結束了!我地冷酷是正確的!冷笑了一下,說:分就分吧!或許剛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我走了,真的不用再回頭了,該死的眼淚為什麼還要留戀?哭什麼!老丫你自由!
張曼你在哪?我想喝醉!陪陪我!我哭著給張曼打電話。
我喝的爛醉如泥,吐得到處都是,嚇跑了張曼找來陪我睡覺的帥哥。
這個夜,我渴望墮落,為了那可笑的一線希望我一直守身如玉,卻換來示威報復般的分手,還好!眼淚不流了!心中一片空寂,是因為少了個人少了無數的記憶吧!
工作工作工作,我要有錢!我要自己地房子!我要自己的空間!我要自己的自由!我要徹底的自由!
酒醒後的我變了另一個人,我要從頭開始,剪了攢了很多年的長髮,只留齊肩。
外面天陰著,我卻微笑,真正的微笑。比賣油條地大嬸賣光了所有油條還高興。
你沒事吧?張曼摸摸我的額頭,擔心地問。
我有什麼事兒!老娘比誰都他媽快樂!我撥開張曼地手,笑道。
張曼肯定第一次聽我說粗言穢語,嚇了一跳,張大著嘴半天沒說話,愣愣地看我。
沒事兒妹妹!我正常著呢!晚上喝酒去吧!有沒有帥哥介紹?姐姐憋壞了!我面露猥瑣道。
張曼真地嚇壞了。嚥了口口水,小聲說:「丫姐,晚上說,我還有活呢!」說完轉身跑走了,背影顯得很慌張。
我哈哈大笑,同事們都停了手裡的工作,轉頭看我。
不好意思!我大聲說。
下班後我沒有回家,不知為什麼要去找程寶寶。
我變了,我已經認不出我自己。程寶寶也變了。我也認不出她了。
敲開門地瞬間,裡外兩個曾經熟悉地人都吃驚地看著對方,都在辨認。都在記憶中尋找。
程寶寶不再是個「男人」,十足的女人,吊帶衫勉強遮著她豐滿的胸部,超短裙卻遮不住她翹挺的臀部,性感火辣的厚嘴唇,嫵媚的雙眼皮,筆挺的鼻子
老丫!你怎麼來了?程寶寶吃驚地問。她一定覺得我們結束了,今生也難見我了吧!
想你!來看看!找你喝酒!我笑著說。
程寶寶愣了一下,面露難色。這時她身後傳來一個男聲:寶寶幹嘛呢?電影都開演了!誰啊!
我知道了!程寶寶已經有了另一半!人家已經為了我不再干擾我的幸福,我卻來打擾人家!真不像話!我苦笑了一下,說:對不起!我走了!
像丟了魂,我不知道是怎麼走到樓下的。
老丫!等等!程寶寶突然追過來。
我失魂落魄地看著她,她沒說什麼,走過來緊緊抱住我,安慰道:我永遠都不會趕你走!
抱著她,我無聲哭泣。
回到程寶寶地家,屋子裡的男人已經不在了。大螢幕上正投放著電影《泰坦尼克號》,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流出來,我想起了天和那個夜晚,還有高樓頂的一幕幕。曾經地海誓山盟,卻已不在,誓言旦旦的話怎麼那麼不堪一擊說食言就食言呢!
人變了,屋子也變了,客廳多了一圈布藝沙發,灰色。像外面的天空和我的心情。
想喝什麼?程寶寶站在酒櫃前問。
烈的!越烈越好!我說。
程寶寶倒了杯洋酒。端給我。
沒有嘗到酒的苦澀與辛辣,我一飲而盡。
程寶寶吃驚地看著我。但沒有說什麼,也一飲而盡,她品到了辛辣,皺起眉頭。
我奪過酒瓶給她倒了一杯,自己也滿上,一飲而盡,卻嗆出了眼淚,一陣猛咳。
換個電影吧!我苦笑著說。
程寶寶看看我,又看看大屏幕中的即將傾覆的大船,似乎明白了什麼,走到影碟機前,換了一部。
她說這是一部喜劇片,很搞笑!
所有搞笑的橋段我都笑了,透過眼淚看喜劇片,怎麼那麼難受啊!喜劇片也有愛情,貌似經典地對白與情節,都讓我熱淚盈眶不能自己。
這個時候,酒精真是好東西,麻醉的不只是神經,還有說不清的惆悵。
程寶寶還教會了我抽煙,但她不是壞女人,陪著我一醉方休,為了讓我笑,還給我跳艷舞。
變了,我們都變了!曾經的一對,再一次相聚時,沒有發生任何纏綿曖昧的事,我睡在沙發上,她睡在地毯上,電影還在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