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丫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但我的腦子裡都是她的身影,特別是對她奔跑時摔倒的片段記憶猶新。
如果你的愛人摔倒,你會心疼的。那一刻,我真的想像武林高手一樣掙脫手銬,一拳一腳把幾個國家機器打飛,我再飛到寶貝身邊,夾起她躍上高樓,從此浪跡天涯。或者猛地撞開車門,狼狽地翻滾在地面,摔個半死,製造一種更加悲慘的效果,來讓我的寶貝心疼。
我的想像總是比較厲害,可是現實總是比想像倒霉,想像幹不過現實,永遠都不是它的對手。
雖然國家已經明令禁止濫用私刑,但我還是被嚇壞了。剛才腦子裡都是老丫,車走了一段後就開始哆嗦。看著幾個警察時不時瞪著我的眼神,我忐忑不安,我真的怕被冤枉還被一頓暴揍。從前看過的監獄電影開始回訪,我成了那些獄霸們的施虐對象,臉上總是鼻青臉腫,身上總是青紫交加。
越想越哆嗦,以至於明顯到旁邊的警察都感到了震動,他看著我說:害怕了吧!好好想想經過,到了一坦白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我說我想尿尿。
路兩邊林立的高樓匆匆而過,警車載著無辜的我穿行在夜的鋼鐵森林中,讓我想到了我和老丫認識的時候,她把醉鬼打了,警車拉著我去交罰款,這次誰來給我交罰款呢?
感謝黨和政府,我沒有被揍,只是被審問,但是卻是連夜審訊,不讓我睡覺。
你爸爸貪污受賄的數額巨大,情節很嚴重,影響很壞,你應該明白,我希望你能明白事理,坦白從寬,把知道的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
一個坐在我對面抽著煙的警察很嚴肅地說。
我希望你們有證據再來審問我,我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我誠實地回答。
警察吐了口煙。看著我地眼睛。似乎想要從我眼裡找到撒謊地根據。但一無所獲。
我對你地回答表示遺憾。警察說。
類似地對白不停地換警察對我說。我不停地做著機械地回答。
他們換班睡覺。輪流不讓我睡覺。這算不算私刑?應該查查明文規定。估計這是一個漏洞。此時此刻卻沒人來補。
又換了一個。該是第五個警察了吧。看樣子很有審訊經驗。
他也說了相同的話。
我已經說過多少遍了,這真的是誤會!我那個老爸我剛剛認識,要不我怎麼姓通他姓劉呢!我不耐煩地說。
那銀行劫案你能說說嗎?這個老警察瞪著我問。
我沒有罪,但我真的想讓你們現在就把我給斃了!我趴在桌子上要睡。
是不是太巧合了,根據銀行監控資料,那個為首的持槍劫匪留著和你一樣的髮型,很耀眼,這你怎麼解釋?真的是巧合嗎?那麼巧也是光頭?
那你們應該去廟裡看看,那裡的嫌疑犯更多,不是嗎?
對於警察拿我的新髮型當做突破口,我笑翻在地,笑夠了就賴在地上直接睡去。
有棗沒棗先打三桿子,這是國際審訊的傳統慣例吧!
三個小時後,我作死豬不怕開水燙狀,任由任何人推我我都拒絕開口,我困了,我想睡覺。
我被連扶帶拖帶進一間不大的小牢房,裡面關著四五個人,一看都不像好東西。
進到裡面,裡面的長椅都被這些不像好人的傢伙躺著佔據,我又困,來到一個角落靠牆就睡。
迷迷糊糊中就聽見有人在說話:看到了吧!誰他媽說不用私刑!看這小子的慘樣就知道了!咱倆兒就偷了點東西!少廢話,審咱就招了!省的挨揍!
行!聽你的三哥!
不知哪個該挨崩的傢伙過來踢我,邊踢邊趾高氣揚地說:哎!怎麼進來的?
人要是在進入一種瀕臨崩潰的狀態時,什麼都幹得出來,想也沒想,我吼道:已經幹掉五個了,你是不是想做第六個?滾一邊去!
我的出家光頭髮型,再加上那威力十足的一聲吼,就再也沒人打擾我睡覺了。
沒床雖然不舒服,但睡得還算香甜。
如果真要濫用私刑,沒準我會屈打成招,還好國家法律很仁義,我只是不停地接受審問。多虧是社會主義時期,換做革命時代,我害怕自己真的有可能成為漢奸。
老丫紅腫著雙眼給我送飯,順便給我添亂,她不明就裡,眼淚汪汪地說:該招的你就招吧!爭取寬大處理!我再給你找個好律師!少判幾年!我等你!
炒飯有點鹹!沒放蔥花吧!我傻傻地看著她笑說。
我這邊和老爸那邊同時審問,當老爸得知我也被連累入獄後,毅然決然地坦白了,據說好大一筆贓款他藏到新買的墓地裡了。就憑老爸為了我坦白,我也要給他送飯的。
至於銀行劫案,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兩天後,我「出獄」了,看著外面刺眼的陽光,我有重獲新生的感慨。
一,我沒病了;二,老丫回來了;三,我有家了。這些足夠我感慨一通的了。
新家讓老丫欣喜若狂,她趴在她喜歡的榻榻米上摸了又摸,我跟在她後面,把她好看的屁股摸了又摸。
空蕩蕩的屋子裡,冰箱是唯一的家用電器,那麼顯眼,老丫肯定看得見。
當打開冰箱門的瞬間,裡面堆滿的玫瑰讓她失聲尖叫,轉身就撲進我懷裡放聲大哭,連話都說不出來,這一刻我滿足了,所有被冤枉的委屈都付之一笑。
我們在上下左右鄰居們的裝修聲中緊緊擁抱,在浮躁的都市裡這個不為人所知的小小安樂窩裡,享受這短暫的片刻安寧和溫馨。
身旁的一冰箱玫瑰在寒氣中綻放,嬌艷欲滴,欲滴的水珠都成了冰珠,凝固在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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