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咕叫,也沒心思吃飯。心裡塞滿了內疚。或許是想贖罪吧,雙腿帶著我到了雅俗人咖啡館,讓我找她。
不知她下沒下班,走沒走。
夜讓咖啡館店面上的燈光閃爍顯得極其曖昧,像勾人攝魄的妖精衝你不斷地眨眼。其實咖啡館就是個曖昧的場所,但它比娛樂城俱樂部的紙醉金迷純潔,比酒吧酒店的醉生夢死清醒,比路邊攤大排檔的喧囂聒噪安靜,是個訴說衷腸掏心挖肺的好地方,適合所有涉及情感的男女。
在閃爍的光芒裡,我猶豫不決,進還是不進?像在地下小旅館門口的思想鬥爭一樣。眼珠盯著綵燈圍成的長方形,跟著某一顆紅色的光亮轉了幾圈後,還是沒勇氣進去。
上午還趾高氣揚,晚上就有些做賊心虛後的遲疑。我倒退著退到人行道與馬路間的金屬柵欄邊,靠上去。
有個感覺告訴我,她快出來了。
感覺是種複雜的非主流意識,有時准,有時不准。
這次就不准。
我的感覺沒有准過。
或許是因為過去沒有去感覺過吧。
等了好久,猶豫也變得心焦,遲疑變成果斷。
我進咖啡館轉了一圈。裡面沒老丫。
怕老丫上廁所錯過。我還在離廁所最近地座位上喝了杯咖啡。
還是不見老丫。只好撤退。
跟老丫相處久了。我養成了走路地習慣。只要沒有急事。都會讓雙腿帶我回家。
我想。憑著剛才地內疚勁兒。如果當時見到她。沒準會抱住她擁著站很久。
現在不行。整個人既沒精神鼓勵。又沒糧食充飢。比瀉了氣地皮球還鬆軟。比敗了仗地士兵還萎靡。
我不知道回家還是去她那,沒有目的的走。
仰望天空,月亮少了半塊。嫦娥是個非常吝嗇的婦人,一個月只讓人看兩次完整的月,其餘都一點點苛扣掉。月實在少得寒磣了,才又假裝大方一點點補回去。有這麼摳門的主子,難怪小兔子會跑下凡間去勾搭唐僧。半個月蒙著人造的灰紗,釘在沒幾顆星的天上。古人讚過的美辭一點兒也靠不上邊兒,李白也絕對不可能讓這灰色的破月亮,和柔美的詞彙配對兒。
在城市的夜幕裡,月光可有可無,人造的光亮把大地籠罩,也把夜空映亮,月影黯然失色。像是古典與現代在對峙,這是一個前進著的世界,過去的過去,哪怕昨天的也是過去,剛才也是過去,眼前的才是現在,現在才需要面對,那古典的月怎麼可能是現代燈火的對手?哪怕上面有屈指可數的腳印,離人遠了,離生活遠了,那也只是遙遠的寒宮。
思維未停,腳步未停,眼跟著月走,我數落了一路的月,竟將我帶到小旅館的光簇面前。
感覺絕對不可靠。
我心裡的兩個小我又在對話。
「馬上出來」「不可能,忙了一天早睡了」。
肯定了二我的想法,我轉身走向曾經躺過一夜的長椅。
一個人的家,絕對是個傷感的地方,以前麻木了並不覺得,現在心裡有了她,這種感覺越來越濃,回家像是赴刑場,心的刑場,雖沒血但有痛。
地上沒風,天上有風,能看見那層灰紗似的薄雲不斷從月亮上掠過,但很慢,不盯看個把分鐘絕對看不出來。
我就仰著頭傻看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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