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別打啞謎了,整日裡你查我我查你,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累不累?你們誰上去看看,那穹頂的龍首裡好像有東西。剛才躲避流箭的一瞬間,我看見龍嘴裡有光閃過。」
西樓對於這兩個整日裡扮酷裝神秘的男人「嗤之以鼻」,身上的秘密一層套一層,想起來都累!再這麼對峙下去,兩人似有開打的可能。
李佑安一聽西樓發話,忙施展輕功,高高躍起,塵主也不甘示弱。
兩人在空中相遇,誰也不肯相讓,結果半路就大打出手,高手比拚,劍風掃過,週身氣流忽變,上演衝冠一怒為紅顏而拳腳相加的全武行。
面對此情此景,西樓滿頭黑線,靠在石柱上,眼睛瞅著空中對打的兩人,喊道:「高手過招啊?既然你們二位沒空拿,那我只好自己上去了,勞煩二位下來打!」
說著,西樓凌空一躍,衝向龍首,只聽見耳畔疾風從兩側而來,李佑安和塵主拉住西樓不讓她上去,直接合力將她拉到地上。
西樓氣鼓鼓地瞪了二人一人一眼,說道:「你們不拿,我拿還不行!哼!拉我作甚!」
「萬一有機關傷到你怎麼辦?」左邊李佑安拉著她的手嗔怒道。
「我和佑安兄只是碰巧切磋一下,你那麼著急幹嘛?」右邊塵主拉著她的胳膊訓斥道。
西樓頭一仰,甩開了兩人的鉗制,往後一退,「我說二位大人,那你們出一位上去看看情況可好?小的技藝淺薄,那你們兩位可是高手,誰上去?」
看出西樓有些不悅,李佑安和塵主對望了一眼,李佑安提議道:「與其咱們二人爭,不若一起上去看看情況再說!」
塵主默許。二人踏著立柱而上。翻身用腳勾住。面對龍首掛著半空中。
細瞧之下。穹頂上龍口內卻有螢光閃動。李佑安心中一喜。該不會這才是要找地東西?
「這次還是由我來吧。萬一誤中暗器。你這個做大夫地也能上手救治一把!」塵主未等李佑安反應。翻身脫離立柱。飛向龍首。迅速地從龍口中取出東西。落到地上。李佑安也跟了下來。
「這次好像沒有什麼機關暗器。」塵主手上托著一隻白玉盒。翻來覆去看了看。「看樣子沒有落毒?」
西樓好奇道:「打開看看!」
塵主一打開。微微蹙眉。一封玉牒置於其中。而李佑安眼中浮現出喜色。西樓拿出來翻看。發現竟是厲王一脈地族譜。
西樓再看著龍座上的白骨,不由猜測道:「厲王為何要將此物置於龍口中,難道要後人能登頂帝王寶座?所以才會仰視龍首?」「西樓,借我看看?」李佑安有些焦急,似乎要確認什麼事。
接過西樓手中的玉牒,李佑安小心翻看,一直看到最後一頁,手指在紙上劃過,每一行字細讀。眉頭深鎖,自言自語道:「楚毅雲?」
「楚毅雲是何許人?」西樓心裡也默念著這個名字,既然姓楚,且是毅字輩,應是厲王之子,與當今惠帝同輩。
「凌宗主,你突然提到此人到底因何緣故?」
李佑安合上玉牒,「此人是厲王寵姬所生,但玉牒記載。五歲早夭。可厲王親信武岳明所說,小公子是被人擄走,下落不明。楚毅雲是乾明二十六年出生,也就是說他是在厲王叛亂前一年失蹤。」
「嗯?他的失蹤有什麼特別嗎?」西樓復有拿起玉牒,查看楚毅雲此人地信息。
「他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同一年,暮宗宗主卓成收養了一個男孩,取名卓駿,後來改名紫暮雲。卓成正是師娘的父親。你的外祖!」
西樓一驚。卓駿,卓以駿、紫暮雲。原來他是外公的養子,那不是和娘親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娘自從回來後,對紫暮雲隻字未提。自己也不敢多問,生怕提到娘的傷心事。
「佑安,你的意思是懷疑紫暮雲與楚毅雲是同一個人了?但即使是同一個人又有什麼問題?」西樓不解,不管他有多少身份,與佑安又有什麼關係?
半天沒有說話地塵主突然開口道:「若是同一人,那他身居高位,野心不小!」
李佑安沉默,他在思索著,半晌又說:「若他就是楚毅雲,那他覆滅天門也就有了理由,畢竟厲王之亂的平定,天門也出力不少。而且更重要的是,天門手上的力量對於他復仇是很大的助力。」
「若紫暮雲是厲王之後的身份確實,那不用你動手,惠帝也不會輕易放了他!你這次來確定了楚毅雲此人的身份,但也不能表明他就是紫暮雲?」西樓覺得紫暮雲此人狡猾,若是沒有充足的證據,是動搖不了他在朝中的地位。
「正是如此,所以我還要去莫言海一趟!」
李佑安話音剛落,忽然感到地面輕微晃動,抬頭仰望穹頂金龍,只見龍嘴竟然合起,大叫:「不妙!沒想到此處還有機關,這玉牒取出一段時間,龍嘴才閉合,機關開啟!該死地惑人伎倆!快速速離開此地!」
轟隆巨響,李佑安揣上玉牒從後護著西樓往外跑,塵主等人緊隨其後。
洞頂不斷有石塊灰土掉落,同時機括聲響,好像有東西降落下來。而前方洞口處,正有一塊巨石正猛然降落。
跑在第一個的西樓首當其中,眼看就要被這巨石砸到西樓的頭上,李佑安心中一震,不假思索地揮出一掌,一股柔和的力道將西樓推出洞外,他則一躍而上,奮力出掌,抵住那千鈞巨石,喝道:「大家快走!」
西樓被李佑安一掌推得衝出丈許,回頭望著李佑安清雋單薄的身影艱難地撐起巨石,心中百轉千回。眼角濕潤了,她高喊著:「你不走,我不走!我來幫你!」
李佑安只覺得手上如千鈞重,看樣子撐不了多久,而其他人還未出去,西樓又淚汪汪地站在他身邊。準備幫他一起頂住大石。
他著急地扭頭衝著塵主吼道:「塵主,冉墨,快帶西樓出洞,我隨後就到!」
西樓的眼淚如斷了線,看著李佑安托起巨石的手顫動著,「來時一起來,去時不能少一個!」
塵主見狀,和冉墨等人掠地而出,可西樓卻又掠回來。
大石距離地面越來越近。李佑安惱怒了,「塵主,別磨蹭!拉她出去!冉墨。走,快點,都出去,你們不走,我如何脫身?!」
這時,洞外卻突然響起衣袂帶風的聲音。塵主心中一凜,喝道:「有人來了!若是堵死了咱們的路,那可就……」
李佑安當機立斷,喝道:「你帶人先去……嗯。帶上西樓!」
塵主拉上西樓就要往外跑,西樓掙扎不走,她看不到李佑安出來,就放心不下。
「不!你們先走!我要等佑安出來一起走!」
李佑安心焦,西樓淚水讓他有些慌亂,可現在如果不小心卸了掌上的內力,有可能就被這大石壓在下面,還需小心謹慎才行!西樓不走,只會讓她擔心。萬一殺手衝進了,到時候誰也跑不掉!不行,她必須先走!
「塵主,冉墨,婆媽什麼!帶著西樓衝出去,我一人行事方便,脫身起來也容易,隨後就到!快,快走!」
塵主一把來上西樓。「聽話!你在這裡杵著。還不如出去拚殺,爭取時間。不然最後咱們一個也逃不出去,你何談讓他脫身?」
西樓一聽,不在哭泣,點頭道:「好!佑安,你快些來,我在外面等你!」
「好!」李佑安看著西樓被塵主帶著,笑著答道,等到眾人轉身離去,他地神色凝重了起來。
洞外,塵主和西樓幾人看見從林中衝出了十幾個蒙面人,不知是何來歷,手持鋼刀,刀鋒在月光下閃著冷光,殺氣升騰。
「你們是何人?」塵主眼睛瞇縫了起來,露出危險地目光,手握在腰間的軟劍劍柄上,「幾日未開殺戒,一會兒便拿爾等試刀!老實交代,你們是受何人指使?」
無人應答,殺手們直接衝開了西樓等人,兩方纏鬥了起來。
眾人殺紅了眼,西樓第一次如此真刀真槍的硬拚,蒙面殺手刀刀衝著要害而去,西樓也不敢手下留情,即使從來沒有殺過人的她,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也下手狠了起來。
眼見這十幾個蒙面人被收拾得差不多了,結果又讓頭領發了信號,第二波人馬陸續趕來,人數竟是前一次的二倍,幾人又遭到了進一步圍殺。
塵主擔心西樓地安危,邊戰邊尋找她的身影。眼看西樓同時對付的兩名殺手功夫較高,西樓疲於應付,眼見捉襟見肘,身上已經有幾處掛了彩!
塵主衝過來為西樓解圍,但是十分奇怪的是,這批殺手似乎人數眾多,有意耗損他們地體力。他發現了這一點,這樣持久戰下去,遲早被抓,不行,要突圍!
塵主邊應戰邊湊到西樓身邊,背靠背說道:「你先走,這些人多半是衝著洞內的東西來的,你先離開到安全的地方去!」
西樓問道:「那你怎麼辦?佑安還沒有出來呢?」此時,她心亂如麻,佑安遲遲不見蹤影,莫不是出了意外?
「還有冉墨等人,我們應付得來!」
「不,我絕不先走!佑安沒有出來,我要等他,等到他平安,我不要一個人走,不要!」
西樓不理,衝出去一邊應付敵人,一面哭喊著,連心也跟著抽泣,為什麼你還不出來?你不要就這麼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