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無巧不成書的事情真是多!
兜兜轉轉,西樓感覺周圍的人和事怎麼都圍繞著那個寶藏打轉。她笑著對李佑安說道:「巧合,雲家人去尋蓮洞的時候,無意中被我看見,那時候蓮洞裡的東西早就被我取了出來,所以木蓮這個密鑰雖然起到作用,可是最終他們要找的東西卻早已不翼而飛……在錦繡山莊時,我也從師父口中得知了所謂金策龍鑰的故事,你一說木蓮的用途,我自然就聯想到了這件事了!」
「原來如此,難怪逸飛無功而返!」李佑安自言自語,西樓心思一轉,看來他也知道尋寶一事!
兩人默默不語,各懷心事。
西樓暗自揣測,塵也在尋找這些東西,只是他背後的人是紫暮雲,此人城府極深,機心甚重,感覺不像什麼好人,所以不能告訴他!至於楚天遠等人,應該是奉了惠帝的旨意,那麼塵必然也是打著旨意的幌子與他們合作,其實是受了紫暮雲所囑,意圖半路截下龍鑰金策?
想到這裡,西樓為難了,該不該告訴李佑安,李家的昭德冊也許已經落入紫暮雲的手裡?
「佑安,不,凌夜,師父告訴我,李家有本昭德冊,也是金策的一部分,你可知曉此事?」
李佑安翻身過來,面朝西樓,「嗯!知道!看來你知道的很多,你師父烏行滄究竟是何許人?」
「他的身份,我發過誓不亂說的,所以不能告訴你!還有,你別岔開話題,先說你們李家的東西。我懷疑梅落就是害死翠玉和吟荷的兇手,而那害人的神秘人在逼我跳崖以前,就被我撞見手中持有昭德冊,所以我猜想你們李家的那本金策怕是已經丟了!」
西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李佑安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淡淡地說道:「寶藏這東西,我不敢興趣,而且像昭德冊這種惹禍的東西最好早點丟了才是!我只關心,想要得到這些東西的人,是不是和天門被滅地事情有關?」
西樓沒想到他會如此淡然,這倒讓她有些意外。看來天門之仇才是他真正關心的,這事究竟和他有什麼牽連?像他這樣一個沒有經歷當時之事的人,為何會如此執著?
「沒想到你竟不愛錢財。呵呵!說到天門。紫暮雲就是卓以駿。當年天門被滅。他卻失了蹤影。很可疑;再說。塵主又是他地屬下。而昭德冊八成已經落入紫暮雲地手中。所以他地嫌疑最大。即使不是兇手。必然和此事脫不得干係!」
西樓侃侃而談。扭頭一看。就對上已經卸下面具地李佑安。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下意識地摸摸臉頰。問道:「這麼看我作甚?臉上有東西嗎?」
「有。別動!」李佑安慢慢坐起身。和西樓挨得很近。伸手輕輕地在她臉頰上拂過。就要手指要離開之時。突然掐了西樓臉蛋一把。西樓吃痛。「你做什麼?好疼!」
「疼麼?來。我看看!」李佑安關切地問道。西樓卻發現他眼中地狡黠。當下拍開他地手說:「把你掐人地爪子拿開!誰知道你會不會再整我!」
李佑安做無辜狀。「剛才你臉上真地有蟲子。我一個不小心才用力過度。來。過來給我看看!」
西樓放下捂著臉地手。「喏。你自己看。是不是掐紅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啊?」說著,李佑安又往西樓身邊坐了坐,湊到她的臉頰邊看了看,趁著西樓不備。李佑安的唇蜻蜓點水地吻在她臉上被掐過的地方。
西樓大窘。「你欺負人!」
「哪有,剛才掐你是做個記號。好現在親你啊!」李佑安笑得無賴,翩翩公子霎時化身紈褲子弟。
「壞人!」西樓氣得直罵人,又被李佑安戲耍佔便宜,她憤然起身,卻被李佑安拉住,「西樓,你原諒我了,是嗎?」
「本來是,現在不是了!」西樓氣鼓鼓地瞪了眼李佑安,使勁兒要甩開他地手。
「既然已經原諒,就不要怪我了!」
「好啊,那你告訴我,凝冰蘭你要拿去做什麼用?」西樓一問,倒是將李佑安問住了。他微微一愣,「你怎麼又來刨根問底,我都說過了那裡很危險!」
「不說,我走了!」
「好西樓,別這樣!我是去救人!至於那裡面關著誰,我現在也不敢肯定,只是聽暗樁說裡面藏著位重要人物!而破機關就需要凝冰蘭!我這麼說,你可滿意?」
西樓撇嘴,不滿意又能怎樣?她看著一臉期待的倆佑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彆扭鬧過了,歉也道過了,便宜也佔過了!是你該挨打的時候了!」
說著,西樓揮舞著拳朝著李佑安地臉打去,李佑安迅速抱頭,埋在膝蓋間,嗚嗚地發出聲音,「打人不打臉!你非要打我消氣,打屁股好了!」
「美得你!本郡主不奉陪了!你自個欣賞這美麗的月色吧……」待到李佑安抬頭,西樓已經飄然離去,只留下個美麗的青影……
翌日,李佑安又恢復了「每日報到」,可惜的是,西樓有心刁難他,有意相避,偶爾也會在屋子周圍布幾個小陣法,讓李佑安兜幾個圈子,最後只留下一個靚麗的背影讓他遙遙相對,卻不得相見。
李佑安無奈,敬上「降表」,懇求西樓原諒,保證再也不設計佔她便宜!
佳人終於接受,李家二公子得以再見美嬌娘!此消息不脛而走,雖然傳來傳去,最初西樓為何閉門不見的原因不得而知,但是最後二人的故事被演繹為栩都鴻雁傳情求見佳人的典範……
自皇宮夜宴後,西樓一直在王府等著卓夫人的造訪,可是遲遲不得消息。就在西樓失望之時,終於收到了卓相之妻雅夫人地拜帖。
西樓心中大喜,將拜帖翻來覆去看了數遍,起身在屋內踱步,尋思著見面之後應該如何說?就連李佑安出現在門口,都渾然不覺。
李佑安見西樓手持拜帖,眉頭深鎖,倚在門框上,「郡主大人,何事煩心?不知可有用得著小生之處,儘管開口!」
西樓抬眼看看,繼續低頭踱步,李佑安閃身到她身邊,抽走了手中的拜帖,瞧了瞧,說道:「雅夫人,就是你說過的與你相似之人,也是梅落稱其為母親之人?」
西樓點點頭,「上次宮裡賢妃壽筵,她也在場,你沒看到嗎?」
李佑安歎息道:「看見了,是和你長得很像!不過,其他女人我可都沒顧得上看……就忙活著要娶你,結果還沒成事!」
西樓知道他說得其他女人指的是雲纖塵,不禁莞爾:「少貧嘴!」
李佑安將拜帖還給西樓,問道:「她要來看你,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麼看你如此緊張?」
「不知該如何開口,所以心急!再說,上次,在塵的幫助下,我才能在宮裡和她說了幾句話,換來了明日的拜訪!她明日來,肯定跟著不少暗衛!隔牆有耳,我如何開得了口詢問身世?」
看著西樓焦急,李佑安將她拉入懷中,安慰道:「別急,我不是在嗎?你每次有事,怎麼總想到塵主?你未來夫婿我難道比不上他?!」
「誰是你未來妻室!我記得有人向我簽過文書,不經同意,不得在言語動作上佔我便宜!」西樓語帶威脅,看著李佑安面色轉青,暗自偷笑。
「好!我不說!明日那些暗衛,你就交給我處理,放心和卓夫人談談,希望能解了你的心結……」
李佑安摸摸西樓的頭,「省得你心裡裝了太多事,總找理由拒絕我!」
西樓低頭暗暗吐吐舌頭,原來他沒忘了自己以尋親為借口,拒絕他求婚的事情,可這確實也是自己最大地心結,也是最大的願望,盼著明日卓夫人能帶給我個好消息!
翌日,過來晌午,一頂軟轎由護國寺折返卓相府邸的路上,經過並肩王府時,轎中之人喚了聲:「停轎!」
軟轎應聲落地,丫鬟掀開轎簾,從裡面走出位中年婦人,穿著樸素,頭戴幃帽,緩步到了王府門前,遞上拜帖,「馨雅求見承慶郡主!」
西樓收到消息,急忙吩咐下人迎了雅夫人進門,直接將雅夫人帶到了她所居小樓。
看著卸下幃帽,風姿卓絕的雅夫人,西樓覺得這身素衣布裳越發襯出她出塵淡雅的氣質。
西樓邀請雅夫人落座,隨即向門口守著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雅夫人今日能來王府,西樓榮幸之至!」
雅夫人微微點頭一笑,「哪裡?郡主客氣!今日碰巧雅去護國寺進香,又想起曾與郡主在宮中相約,故而前來看看郡主近況!」
「西樓一切安好,勞煩夫人費心!不知夫人自宮中一別後,可有幫西樓留意爺爺所送之物的出處?」雖然門外有李佑安的人纏住暗衛,可紫暮雲此人不可小覷,還是小心為上,所以西樓拐彎抹角地向卓相夫人打聽玉珮的來歷。
雅夫人輕抿一口香茶,淡淡地說道:「噢?緣起何處,知與不知,又能若何?真假之說,既已得見,雅不必名言,郡主心中恐怕也已瞭然。」
西樓心中一喜,果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