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霜陪著蕭松兄妹倆說了一會話,在等司牧狐回來的功夫,在客廳擺好了棋盤,她不會下,便樂得在一旁看他們兄妹倆廝殺。
雖然是外行,但夏無霜也能看出來,蕭雅比哥哥蕭松水平要差得遠,棋藝不精不說,棋品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味地只是胡攪蠻纏,撒嬌耍賴,蕭松被她纏得沒法了,只得讓著她。
下棋沒下到一半,蕭雅便敲著棋盤,嚷嚷著肚子餓了,這幾天連夜趕路,又是在異國他鄉,吃的東西都不習慣,她眼睛都餓得冒金花了。
夏無霜已經從心底喜歡上了這個嬌俏的異國小公主,立刻就去翻箱倒櫃地給她找吃的,可是流風軒一向沒有隔夜糧,所有吃的東西都是每日按時送過來,找了半天,唯獨找到一點葡萄蜜瓜之類的水果,根本就是不管飽的東西。
果然,蕭雅吃了幾顆葡萄和一片瓜之後,就推開了水果盤,抱著夏無霜的胳膊一個勁地吵著要吃飯,還要吃肉,給蕭松責備了幾句不懂事,就苦著一張小臉坐在旁邊不吭聲
夏無霜安慰了她幾聲,正準備出院去廚房裡尋點吃的回來,正巧,鳳丫提著食盒送晚飯過來了,一見她就喜笑顏開:「我按你們公子吩咐的,將那干煸鯽魚送了兩條給王爺,王爺一聽是他送的,高興得不得了,還打賞了我十兩銀子呢,以後有這等美差,你只管來找我……」
夏無霜聽了。從頭上拔下一根綴了翡翠的銀簪子塞到鳳丫手裡,笑道:「一定找你。不僅王爺有賞,我這兒也有呢。你看看,這簪子值不值十兩銀子?」
鳳丫又驚又喜,忙往回推:「你不過是個小丫環,怎麼跟你這兒也有賞呢?」
夏無霜抿嘴一笑:「借花獻佛麼,這是我替我們公子謝你的。他跟王爺最近有些小彆扭,你知道地,他們間的那點事,也跟男女之間是一樣兒地。」
鳳丫就摀住了嘴笑個不停,也就不再推辭,將簪子收起來。兩個好朋友又隨意調笑了幾句,便離開了。
夏無霜忙捧著食盒回了廳堂,見蕭雅跟小餓鬼一樣地到處覓食。便笑道:「饞貓兒,你的糧食來了。」
說著便打開食盒。將盛著干煸鯽魚地那一層端了出來。回屋取了大盤子裝上。呵。足足有五六條。一時間。滿屋都是誘人蔥香和魚香。
除此之外。還有松仁玉米。蜜汁火腿。燒花鴨肉片。榛蘑山雞湯。還有一碟子什錦鹹菜。一大盒清香粳米飯。擺了滿滿一桌。
蕭松躊躇道:「還是等司牧回來。一塊兒吃罷。」
夏無霜見蕭雅饞得不行了。便道:「不等了。再等下去。別把小饞貓給活活餓死了。咱們幾個先吃吧。」
蕭松見她如此說。倒也不再堅持。便也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蕭雅早已食指大動。自己動手盛了飯。也不管他們二人。一筷子就夾了一大塊魚肉。讚道:「好香。好香!」
夏無霜笑道:「當然香了,司牧狐特意叮囑往裡放了你們雲國的香草粉蕭雅,你慢著點兒,別讓魚刺卡住了喉。
蕭松微笑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司牧也講究起吃的細節來了?」
夏無霜心中一動,從竹筷籠挑出司牧狐用的那雙銀筷子,不動聲色地在那盤鯽魚裡挑弄了幾下,嘴上道:「我也奇怪呢,不過他這個人怪講究太多,追究不過來。這次可能是自己釣的魚,烹製起來就格外上心一些吧。」
然後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自己碗裡,筷子底端接觸到魚肉地地方並沒有異常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蕭松也沒有追問下去,不過他素來不愛吃葷,桌上的火腿、雞鴨,包括那盤鯽魚,他一筷子也沒有動,只是就著松仁玉米和鹹菜吃著飯,而且吃得很香。
夏無霜雖然酷愛食魚,但是見蕭雅吃魚吃得那麼香,而對別的菜都沒怎麼動過筷子,便也不再吃魚,轉而去吃旁的幾樣菜了。
等到那盤魚被蕭雅消滅了三條的時候,院外傳來了敲門聲。
夏無霜放下碗筷去應門,卻是司牧狐回來了,有些不滿地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我們都開吃了。」
司牧狐罕見地睜大了眼睛:「什麼?你們在吃飯了在吃魚?」
夏無霜還沒有說完,司牧狐已經抓住了她的肩膀,聲音有些顫抖:「你吃了?那鯽魚,你吃了?吃了多少?」
他地手抓得那麼緊,幾乎讓夏無霜感覺到痛了。
夏無霜見他如此異常,也跟著緊張起來:「我沒怎麼吃,倒是蕭雅,她餓得厲害,吃了不少……」
司牧狐面色凝重,一把放開她,疾步往屋內走,夏無霜忙跟著走了過來。
蕭雅正夾著一條魚尾巴吃得津津有味,見司牧狐進來,正要打招呼,卻被他搶步過來,劈手奪取了碗筷,一連聲地問:「蕭雅,這魚你吃了多少?」
蕭雅一臉迷茫:「三條啊,你不會這麼小氣,要跟我算賬吧?」
忽然,她面色一變,猛地摀住了肚子,面上的表情也變得痛苦起來。
蕭松也察覺出事態不對,放下碗筷道:「蕭雅,怎麼
蕭雅的小臉已變得煞白:「肚子好痛……」
司牧狐看了她一眼,頹然坐了下來:「三條……三條!」
然後,他捏起拳頭使勁地捶在桌面上,回頭朝夏無霜大聲道:「我不是說了,一定等我回來吃飯嗎?」
夏無霜從來沒見過他這等顏色,鼻頭立刻酸了起來,卻也已經知道事情不好,顧不得自己地情緒,顫聲道:「你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麼
而那邊,蕭松一臉嚴肅,蕭雅則一臉茫然加緊張,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司牧狐身
司牧狐咬住唇,面色晦暗:「那魚裡有毒,是我下地。」
三個人都愣住了,蕭雅已經埋吐了起來,蕭松則站在一旁給她拍背。
夏無霜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我用銀筷子試過了,根本沒有毒!」
司牧狐抬起眼,眸光暗淡:「你以前和我說過,不是所有地毒都能用銀試出來的。這種毒就是其中一種。我本來是想用借此要了趙之闌地命,可是……」
他閉上嘴巴,望了一眼已經乾嘔得面色白滿眼淚水的的蕭雅,痛苦的將自己頭埋在雙手之中。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司牧狐,你告訴我,下的是什麼毒,我妹妹還有救嗎?」這個時候,蕭松的聲音雖然也有些波動,但卻是這幾個人裡面表現最鎮靜的。
司牧狐搖了搖頭,面色慘白:「我只製出了這種毒,卻沒有製出解藥。我故意的。我想讓趙之闌死得更徹底一些。」(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