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有一座金殿,看不見別的東西,金殿周圍是那仙靈凝結成的雲海,常人得吸一口即可長命百歲。也不見日月,金殿的頂部閃閃發光,照耀著那特殊的雲海也成了一片金色。
在金殿之內只有一個人,盤膝坐於寬廣的殿堂之中。
此人鬚髮銀白,長及垂地,面上卻容光煥發光潔如凝玉,一點都不見皺紋,身邊還有仙靈凝結的霧氣繚繞,給人以縹緲虛幻的感覺,一點都不真實。
在他面前的地上平放著一張布帛,炯炯的雙目一直盯在這布帛上,似乎上面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這一看就如同雕像般一動不動,只有那微微的仙風吹拂著他銀白的鬚髮緩緩飄舞。
就這麼看了很長時間,他的眼皮終於眨了兩下,自言自語道:「偶夢得圖,竟不得其解,怪哉,怪哉,想我通曉天下事,未知甚少,何以被一副圖難倒?定然內藏大乾坤。」
說完,他的眼睛就閉上,像是在思索,又像是沉沉睡去。
他這眼一閉又是良久,但看上去時間的流逝彷彿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切都悠然閑靜。
忽然雙目一睜,那眼中似有萬道精芒爆發而出。
「苦思良久,終是無用,若我也解不出之事,就只有請教天尊。」九天之上,彩霧重重,那雲層連起彷彿是通天的階梯,雲層深處,似有宏偉的宮殿聳立。
先前那位白鬚白髮的老者一身潔白道袍,居然就沿著那雲層一級級地往上走,所到之處彩雲自行散開,讓出一條雲霧凝結成的長長階梯。他神情肅穆,一隻手掛著那片布帛,另一隻手托著一塊扁長木牌。雲霧掠過,激盪著他鬚髮飛揚,但他卻凝神靜氣不為動,似乎爬這階梯就是天下最重要的事。
一直往上,雲中的宮殿幾乎就要出現,老者卻突然停了下來。跪下便是一拜。
「拜見天尊!」
寂靜。讓人心緒平和地寂靜。他說完之後就一直跪在那裡等著。卻沒有收到任何反應。但他沒有動。就這麼跪了很長很長地時間。神色安詳。未有急躁。他俯身又是一拜。
「求見天尊。」
依然是寂靜。但老者地神態和一開始並沒有區別。又是一段很長地時間。
「請天尊解惑。」
老者第三拜過後。又跪在那裡不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彷彿從天上震下來。一直震到人的心中,卻不會讓人感覺任何的壓力:「你的境界又進了一層。」
「多謝天尊。」老者再拜。
然後,他掛在手上的布帛輕輕飄起,飄過他頭頂到了前方,接著凌空一展。
跪著的老者目光一凝,出現了期待地神色。
飄在空中的布帛卻呼地一下燒起來,片刻間就化為灰燼,老者的目光轉成疑惑。
「回去吧,你的境界還未修夠。」
老者的目光變成了茫然:「求天尊賜解!」
「能解便解。無解也解。」
老者道:「弟子似乎看到凶煞,這可是劫?」
「萬物皆是劫,有難是劫,無難是渡劫,緣何為劫所困?」
老者又拜道:「弟子求天尊指點。」
「你,太急,執著於過程,境界乃是最後一點。」
「弟子這就繼續歷練。」
老者施了最後一拜,神情肅然地轉身離去。
仙界是沒有晝夜之分的。但依然有年月日,因為仙界的生物都有自己的週期,仙人就是按照這些週期定的時間。傳說天上一天人間就是一年,莫江南沒感覺有這麼誇張,不過仙界地一天確實稍微長那麼一點。
在天生宗的客殿等待了兩天,莫江南還沒有等到金花仙子的出現。
難道這天視地聽之術這麼麻煩?有這時間直接派人跑一趟,都能打好幾個來回了。
這兩天小龍女也有了變化,態度居然和莫江南越來越親近,整天地圍著莫江南轉。讓莫江南都有點懷疑花癡會不會是種傳染病。是人傳染給龍地。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魅力驚人得連龍都可以吸引,要修為沒修為。要相貌沒相貌,要身份沒身份,最後還是結了婚有老婆的男人。
難道這個龍女缺乏父愛喜歡有婦之夫?
莫江南也不止一次地問她,自己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當然這麼問很隱晦。
小龍女的回答相當不靠譜,她說莫江南身上有龍的氣息,還和她相近。
龍的傳人沒錯,那也只是個象徵意義而已,莫江南可是正正經經的人,無基因突變無先天性的特殊能力,人什麼樣他就什麼樣,很多地方還不一定比別人強,這種人在地球一撈一大堆。
要說特殊能力,莫江南的適應性特別強,就這麼一會,一條龍在身邊轉來轉去地他也習慣了,開始思索自己救老婆的大業,開始考慮著怎麼搞才把仙界這潭億萬年積蓄的清水攪混。
「我說,小龍女,是誰給凌霄的權力讓他們管神仙?」
「當然是三清宮了,仙人我行我素者太多,沒人管可不行。」
莫江南點點頭,考慮從源頭抓起的可能性,但有件事他不明白。
「仙人這麼輕易讓他人管自己嗎?我的意思是說,當初賦予凌霄殿權力的時候沒有人爭嗎?」
「當然有!」小龍女神神秘秘地對莫江南道:「這事發生在很久以前,還是我父親告訴我的,當初有過仙人的派系之爭,又叫封神之戰。」
莫江南張著嘴愣了一下,這事還要你說?民間傳說都好幾個版本。
於是莫江南把自己知道地傳說給小龍女講了一遍,小龍女聽了之後道:「略有不同,其實這事在仙界也有諸多說法,我們龍宮知道的肯定是真實情況。」
這莫江南信,以老龍王的實力和壽命來說經歷過那場戰爭不奇怪,但是否對他這暴躁的女兒說實話那就不一定了。
「那你說說真實情況是什麼?」
「這些事有的是犯忌諱的,我告訴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啊。」
難得小龍女也有小心翼翼的時候,莫江南無比堅定地說:「打死我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