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寶齋 第三卷 天條 第八章 通天道
    「我修練出神通了!」

    在一片遼闊的草原上,玉馨像一只潔白的蝴蝶到處飄舞,她腳踩著祥雲忽而扶搖直上,忽而又掠過綠油油的地平線,引得無數彩蝶紛飛亂舞,呈現出熱鬧紛騰的景象。莫江南呆呆地站在草原上,和暖的風迎面拂來讓人有種心癢一般的喜悅,但莫江南沒有感覺,只是看著玉馨。

    白光一閃,玉馨就飛到了莫江南的身邊,挽著他的手笑厴如花,整個人都靠在了莫江南身上。她輕盈的身體是那麼柔軟,把莫江南的手挽得那麼緊,好像生怕莫江南馬上就走了一樣,莫江南深切地感覺得到她那份親暱與依賴。

    「神通?」

    「嗯!我厲害吧?」

    玉馨咯咯地笑著,「我的神通就是無論你在哪裡,都可以進入你的夢境裡。」

    莫江南也笑了:「這神通有什麼用?」

    玉馨不以為然地一甩小腦袋:「我就喜歡這神通。」

    莫江南伸手撫摸著她飄散的長髮,柔聲道:「傻瓜,修真者有幾個經常睡覺的。」

    玉馨一皺小眉頭,但很快又舒展開來:「為了我,你就多睡覺嘛。」

    「那好……」莫江南忽然一愣,「你說這是在我的夢裡?」

    「對呀,我要進來你的神識都防不住,怎麼樣?」玉馨又得意地笑。

    莫江南全身彷彿被電擊一般猛震,這是在夢裡,那現實呢?難道真的已經……

    玉馨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美麗地眼睛裡蒙上薄暮,漸漸滲出淚水。

    「江南哥哥,我好想你……」

    莫江南一把抓住玉馨的手,急聲問:「你在哪裡?我要去救你!」

    「不!你不要來!」玉馨忽然放開了莫江南的手。短促地搖著頭一步步往後退,「不要來這裡,有你的法寶護身。我現在很安全,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

    莫江南想追上去。腳卻怎麼也動不了,「那回到我身邊不是更好嗎?你不想嗎?」

    「我想,我想……」玉馨帶著哭腔,除了離開莫江南,她什麼也不怕。「可是這裡對你太危險了,你不能來。我不能讓你來!」

    「危險?沒有任何危險比失去你可怕!」莫江南地聲音愈加堅定。

    「我必須走了,你千萬不要來,千萬不要……」

    「玉馨?玉馨……」

    莫江南睜開眼睛,原來是自己昏睡過去了,感覺自己臉上濕淋淋的,伸手一摸,原來是自己的淚水。他苦笑著胡亂將淚水抹去,自己一直是個樂觀地人,居然什麼時候學會哭了?

    「我要去救她!」

    莫江南在自己的煉器室裡躁動不安地走來走去,素顏幻化出一身粉裙飄在旁邊看著他。

    「你已經說好多遍了。給我重塑肉身也沒見你這麼急。」

    「你們兩個能一樣嗎……」莫江南說完感覺不妥。又改道:「那不是一直沒有什麼好材料嘛,我又沒什麼經驗。要不你到我平衡界裡去得了,在哪裡你想要什麼樣地身體我都能給你。」

    素顏不屑道:「你那就是一個空間,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到那裡幹什麼?」

    莫江南不理她,又轉身踱了幾步,歎息道:「只怪我修行之路一直太過平坦,沒經歷過坎坷漸漸地狂妄自大了,光是放眼這修真界我就沒什麼值得稱道的,修為上沒達到真人境界,就拿煉器來說,一直以為自己很厲害,但人家一出手都攔不住,我有什麼本事開宗立派?」

    素顏看他自責過甚,出言安慰道:「你對自己要求過高了,那是仙界,修真者不能比。」

    莫江南道:「仙界?那單說修真界,混沌鐘擺在那裡,我甚至都沒弄明白!」

    素顏道:「這還是要求過高了,混沌鍾可是開天之時所化,仙界都不能比。」

    「那不說遠的,就說眼前。」莫江南朝一旁走去,從架子上取下那祖傳的鐵錘,「連我自己家的事都還沒弄明白,這鐵錘裡究竟有什麼秘密,或者說它代表著一個怎樣地寓意?線索都沒有,哪裡去找答案?」他說著狠狠地將鐵錘砸下來,擊打在一塊鐵錠上,把鐵錠整個敲扁。

    素顏也道:「這個鐵錘確實奇怪,應該說現在沒有你解不開的禁制,實在沒有辦法你可以收進平衡界裡,在哪裡你控制著一切地規律,但你的平衡界也不是什麼都能收,比如混沌鐘,還有那只混沌,甚至是這把鐵錘,都收不進去,要能收進去就好辦了。

    莫江南疑惑道:「連你這個仙人也解不開的禁制,難道留下這鐵錘的是某個高人?那些所謂九重天之上的人?不太可能吧,我祖輩都是平凡的人,跟什麼神仙妖怪都不搭界,也沒做出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也就是每天給人修修犁耙,打打柴刀,再高級點也都是普通人用的東西。」

    素顏忽然道:「假如那位高人算準了到你這輩就出能人了呢?於是乎就在你成長的路上給了一個關鍵的指點,只是你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到了那個時候謎底自然就會揭開。」

    莫江南盯著素顏看了好一陣,才無奈道:「你是神仙,不要學人迷信好不好……我們怎麼說到這來了?轉回正題,我要去救玉馨!」

    素顏道:「那我就給你說一下這個,首先你必須知道人在哪,然後要考慮地是怎麼去,若能去了你還得想想是不是人家對手,關鍵地一點是,人在他們手裡,如何才能安全地救出來?」

    莫江南尋思道:「人在哪這很明顯了,來的那幾人我都記得清楚,追問下去自然就知道,至於怎麼去……飛昇?那時間太長了我不了,你知道他們幾個是怎麼下來地嗎?」

    素顏道:「他們可以,你就不行,因為他們有仙體而你沒有,所以飛昇之前的天劫就是淬練仙體的手段,以便於日後的飛昇,沒有淬練出仙體的熱鬧就算活過天劫,也無法飛昇。」

    所以天劫並不是修真者聞之色變的壞事,而是天大的好事,歷劫從來都不能躲,只能去經受洗禮,否則大限就到了,不飛昇就得去輪迴,反正在人間界是絕對待不下去的,這是亙古不變的規矩,又叫天條。

    仙體沒有,莫江南忽然又說:「根據流傳的故事,有的大忠大孝之人能夠感動上蒼,就有機會直接升到仙界?這樣一輩子就幾十年,居然能頂別人無數年的修行,不也上去了嗎?」

    素顏白了他一眼道:「普通人做什麼事仙界沒有必要去知道,除非強大到影響一界的平衡,還感動上蒼呢,這是傳說,但是仙界接引凡人過去是有的,而且數目不少,並非一定是什麼大忠大孝之人,他們到了仙界也沒有什麼地位,或者做一些雜事當門童,給人看守園子洞府等等,資質好的還有可能被收為弟子。」

    莫江南道:「那就是,凡人都能上去為什麼我不行?」

    素顏道:「那是因為你已經不是凡人了,完全的凡胎可以在專門的地方進行化洗,而修真者不行,不過化洗後的仙體根基不牢,一般是沒有什麼前途了。」

    不是凡人居然還成為缺點了,要不廢去自己的修為重新做個凡人?那更不行,有哪個仙人來接引自己上去呢?再說把修為都弄沒了,拿什麼去和人對拼,那還不如等飛昇呢。

    莫江南又陷入沉默中,除了這兩個辦法,或許還有別的方式上仙界,那幾個仙人依靠的可能是擁有特定功能的法寶,因為素顏說過他們這樣的仙人自己是無法越界的,想憑借自己的修為穿越各界除非是九重天之上的人。

    怪不得有人把事情的困難程度用登天來形容,難如登天啊。

    仙界與這裡的距離又豈止是時空的距離,說近也近,說遠就太遠,修真者千萬年的修練就是為了能上去。玉馨現在和莫江南的距離,比陰陽兩隔還要遠,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距離。

    莫江南有平衡界,理論上他想去哪裡都可以,但他感應不到仙界。

    感應不到就沒辦法過去,看不見就去不了。別人都想登天,莫江南卻一直沒有這個想法,他天生是個樂觀的人,只要心中平和安詳,哪裡都是仙界。現在他卻要非去不可,而且想要一步登天,有的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達到的。

    通天大道,通天大道,你在哪裡?

    正當莫江南愁悶之際,心念一閃忽然有了感應,原來是天火要出關了。

    平衡界裡時空都又莫江南控制,雖然在這裡無法增長修為,但利用時間的差異來鞏固修為卻是十分理想的。麒麟結丹到穩固境界,至少需要五百年時間化人形,或可不變人形,但真正進入結丹這個門檻也需要上千年,聖獸的修練不能以一般生物比較的,他們一出生能力就比其他生物修練過的還要強,這是起點高。

    但這些上古的聖獸修練階段耗費時間也長,平衡界大大縮短了所需要的時間。

    莫江南帶上素顏就進入了平衡界,一個人在他面前拜倒。

    「拜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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