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不信任玉馨的能力,莫江南還是覺得更有把握一些的好,因為玉馨和天妖的能力超過別人太多,而之間的差距至少表面上看不是太明顯。就算玉馨能戰勝天妖,但如果天妖實在不和你硬碰呢,玉馨也攔不住他做別的事,所以必須有充分的準備,一擊致命。
現在莫江南也想到了,打擊原神是一個可行的辦法,至少比起天妖的肉身修為來說,這個辦法要強上不少。玉馨的笛音攻擊可以實施類似的打擊,但這還不夠穩妥,萬一打不死讓他跑了怎麼辦?再來就沒有這麼容易了,當天妖從正面對抗改為暗地裡偷襲的時候,才是四方天最大的災難。
讓玉馨回去取法寶之後,莫江南也不急著離開了,他回去又坐好,想看看這群高人是怎麼解決問題的,萬一有人能搞定也不好說。
藍宮主卻對莫江南的行為有些不解了:「莫宗主認為此物已再無修復的可能?」
莫江南想了想道:「我把個人的看法說出來,可能你們會覺得不好聽,這葫蘆本就是個殼子,法寶的本體已經不在,談何修復?這好比一個空劍鞘,你要把它修成一把劍,與重新打造有何區別?」
藍宮主不滿地皺眉道:「這斬仙飛刀根據本派典籍記載確實是使用過的,威力與傳說無異,而且記載中的物件一樣不少,莫宗主為何以空劍鞘做比喻?」
莫江南道:「想必諸位都聽說過這斬仙飛刀的傳說,可以自行鎖定對手的泥丸宮,動不能動,跑不能跑,因此我估計這法寶裡定是修出了靈體,葫蘆裡的東西我也看了,沒發現有靈體存在,靈體就好比是神練。而且比神練更極端的是沒有肉身可練,光拼原神自然要比修真者厲害得多,這些。想必諸位也都是知道的。」
說到這裡,眾人已經明白莫江南的意思了。
確實是有這樣的可能,一般的法寶需要人地神識為指引,不然丟出去是打不著人的。而斬仙飛刀在傳說中卻擁有完全的智能,不僅可以找到目標,還能將對手地原神鎖在泥丸宮裡,如果不是境界完全壓制對手絕對做不到的,對方防著你呢,依靠神念的打擊很容易被對方避過。
如果是以法寶為載體的靈體就不同了。首先法寶堅不可摧,打擊到對方之後再對原神施以攻擊。這樣當靈體封鎖泥丸宮的時候對方根本就來不及防禦,就算對手的原神強於靈體也難有翻身的機會,就比如你的實力其實比對手高,對手卻忽然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聽見莫江南這麼一說。九炎一聲長歎,走到莫江南跟前一拜道:「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事不可為,煉器,莫宗主要強於我。」
其實莫江南也知道,就算九炎一開始沒看出來,也大致猜到其中地難度,之所以還要不惜多年歲月在這東西上努力一方面是傳說級法寶的誘惑,別說是修復。這樣的法寶能看一眼都是不小的提高。還有就是無上宮眾多美女的期待,也促使九炎橫下一條心去挑戰傳說級地困難。
男人不可以說不行!
當然,這第二點是莫江南自己認為的……
莫江南剛想謙虛兩句,左千秋卻開始插話了。
「莫宗主。你是否太過想當然了?」
左千秋緩緩走出,大聲道:「上古奇寶豈是我輩可以輕易揣摩?靈體?諸位都已修行不下千年,有幾人見過靈體?若是以不可為來掩飾自己的能力,如何才能突破自身尋覓天道?當各派的創派師祖飛昇而去之後,莫非要讓我輩道友一代代沒落下去嗎?我並非大能。但如此草草結論著實可笑!」
莫江南心道誰你是一輩啊。你們都上千歲一個人呢。
他覺得沒什麼,你們不信就慢慢玩吧。可九炎聽著不是滋味啊,什麼叫一代代沒落下去?我努力了這麼多年都沒辦法修復法寶,到頭來還同意了莫宗主的話,那就是飯桶了?
「哼!」九炎冷哼一聲道,「器盟我還是認識幾個客卿長老的,他們在煉器方面都有非凡的天賦,怎麼就讓你這樣的人當盟主了?」
莫江南趕緊故作驚訝道:「器盟還有高人?我竟然錯過了,不能結識一下實在是憾事啊。」
左千秋受不了了,你這是明著說我沒本事,當下怒道:「我再沒有本事,也不像某些人被俗念所誘,安樂於溫柔鄉不思進取,為同道所棄!」
他這話就是明顯地挑釁了,不僅嘲笑了九炎,而且連無上宮也罵了進去,莫江南不得不讚歎這老頭的強悍,這裡可是無上宮的地頭啊。有道是強龍不牙地頭蛇,人家的洞府裡禁制陣法重重,強如真人若是被困在這裡都沒有把握不遭暗算,左千秋氣急了倒是什麼話都敢說。
無上宮地青嫻立即就怒了,又亮出那把半月形的兵器,叱道:「老賊!辱我無上宮者死!」
旁邊也就幾個女弟子立即響應,紛紛亮出兵器作出合圍之勢。
左千秋的義子左緣也緊張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擋在左千秋面前。
這般處境,真人也不敢大意啊,陣勢發動起來可不是好玩的,像天妖這麼強大的妖怪在外面衝擊大陣當然不怕,但如果陷入陣中就不是這麼回事了,陣裡和陣外完全兩樣。但是莫江南看見左千秋並無懼色,這老頭到底是膽子大,還是修為高很厲害呢?
暗暗想了想,莫江南似乎有些明白了。
若真地動起手來,後果嚴重地是無上宮。
平時也就罷了,這個時候無上宮如果想要諸殺左千秋那就犯了天下之大不韙,現在是什麼時候?西水天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現在你要為了幾句話就動手殺人,自亂陣腳的做法顯然是會被其他門派攻擊地。
同時莫江南也知道,左千秋這個老奸巨猾身上一定有保命的法寶,真動起手來損失修為是肯定的了,但不一定能要他的命,只要你真的做到捨棄,暫時留住性命不是沒有可能。
於是莫江南趕緊起來圓場:「都不要激動嘛,如今大敵當前,大家又都是自己人,言語相激顯然是不對的,當然動手就更不好了,有什麼事應當和平解決,在場的道友可以幫忙嘛。」
「哼!」左千秋瞪了莫江南一眼,「依莫宗主的意思當如何?這廝竟羞辱於我。」
九炎也不甘示弱:「徒有虛名之輩!你也配說我?」
莫江南語重心長道:「好了好了,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怎麼還互相鬥氣呢,不如這樣吧,既然你們都有煉器之長,那就來個當場競技,勝者自然是技高一籌,敗者自然也顯示了自己的一技之長,在場的道友皆是煉器宗師自然能看出門道,以技會友不是更好?諸位道友意下如何?」
他不去問這兩人,卻讓在場其他門派的人表態,顯然是變成了眾人的建議。
眾人當然不願意他們打起來,自己在場也逃脫不了干係,如果是競技的話那就兩全其美了,既能看看這兩人到底有什麼高超技藝,若是再打起來也可以和別人說自己盡力相勸了,於是紛紛說好。
比就比,九炎是無所謂,左千秋卻十分地不樂意,你莫江南把我耍著看呢,讓我顯示技藝由你們來評判,你是我師尊還是什麼人啊?
不過他也不好太過分,便皺眉問道:「那莫宗主以為該如何比試?」
莫江南又考慮了一下道:「我並非是傳統修真煉器的師承,但我聽我徒弟說一般煉器門派的弟子都做一些基本功的練習,比如在一塊材料上刻出盡可能多的陣法,不如就比這個如何?你們兩人各自拿一塊相同大小重量的相同材料,誰在裡面刻出的陣法多誰就贏。」
左千秋再次暗地裡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是你徒弟呢?
只有徒弟在師尊面前才搞這種無聊的練習,在場的煉器師都是有了一定境界的人,誰都可以把這樣的練習做得很好,說實話這也不是煉器的全部,有一定水平即可,雖然這也顯示了煉器師的基本功。左千秋還是忍了,轉向九炎問道:「九炎長老以為如何?」
九炎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就依莫宗主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