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寶齋 第二部 第十四章 劫
    於莫江南來說,這裡沒一件東西是看得上眼的,一件都沒有,全都是拿來哄低級修真者的小玩藝,不過品質都不錯,但就算法寶的品質再好,威力也不一定大,也不一定有什麼煉製出彩的地方。手槍做得再好,威力也比不過劣質的大炮,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當然,若是真有超級法寶在這裡,莫江南也不會這麼好過了。

    莫江南苦笑,這裡進得來的人肯定都看不上這些法寶,而需要這些法寶的人又大多沒能力進來。那真人自己使用的法寶恐怕他已經帶走了吧,仙界縹緲,誰也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在等著自己,境界越高,遇到的危險就越大,法寶對於修真者就越是重要,可是保命的東西。

    這些法寶離淵雖然看得眼饞,卻也沒好意思搶,自己完全是跟著人家進來的。小狐狸可就沒這麼客氣了,在她看來,莫江南的東西只要玉馨不要,那就是她的東西,所以將幾件法寶盡收於她那綠色的手鐲中,有時候她的愛好也和莫江南差不多,這些法寶雖然她也不覺得怎麼厲害,但耍起來還挺好玩。

    莫江南覺得這樣不太好,所以利用強權從小狐狸身上將那六口飛劍要了過來,送給離淵,離淵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卻還是收下了。雖然莫江南看不上眼,但他離淵要是拿著這六口飛劍地話在元嬰高手前也不是沒有機會。他一人在外獨自修行,當然希望防身的手段更多些。

    這時玉馨卻說道:「看那石壁上還有字。」

    莫江南聞言看去,只見那粉碎的石碑後面的石壁上果然有字:若見此字,或是我門下後生,或是道友法力高深。若我門下弟子,內有修行心得與丹藥若干,可取之,若是別派道友能來此。則功力修為大多已達真人境界,貧道留下這點貨色恐難入法眼,且留與後人,敬謝!

    落款是:靈天宗長老炎陽真人。

    莫江南看離淵臉色微變,就問道:「這靈天宗是個什麼門派?或者這炎陽真人很有名?」

    離淵道:「這靈天宗在四方天裡可算是一個大宗派,門下弟子好幾萬。至於記名弟子那就更是多不勝數,在南火天的地盤上有極高的威望,就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派也不願意輕易招惹。」

    莫江南皺眉道:「如此說來,這幾件法寶我還需要改動一下,現在先不管它,再往裡面走,一定還有什麼東西。」

    莫江南揚手打出一道勁氣,那塊石壁便轟然倒塌,裡面果然還有石室。

    經過神識查探沒有危險之後,莫江南率先進入。

    這個石壁沒有前面的寬大。卻也是不小,裡面就擺放著個一人多高地煉爐。旁邊一個大石板,像是一張石床。石床上放置著幾個大葫蘆,旁邊還有一個長長的玉盒,想必就是真人留下來的東西了。

    離淵看著感歎道:「真人潛修的地方真是簡陋啊。」

    莫江南笑道:「簡陋?那個石床之上可是佈置了精妙的聚靈陣,坐在上面修練可以事半功倍,我看那石板也非一般的材料,應該是一種罕見地玉材,還有這個鼎爐,就是個丹爐。出自真人之手的丹爐就不用說好不好了,另外它還是個法寶。能將人禁錮在裡面。」

    離淵張大了嘴巴:「真人遺址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

    莫江南又道:「那幾個葫蘆裝的估計就是丹藥了,葫蘆也一定不是凡品,應該是某種天材地寶,否則盛放丹藥必然損失藥效。有人用玉盒放置丹藥,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因為這樣也會損失丹藥的藥效,可見這葫蘆不簡單,那玉盒裝的肯定就是真人修練的心得訣竅。」

    離淵疑惑道:「江南兄,我怎麼看你都只是金丹期的修為,如何發現的這些?」

    莫江南笑道:「我確實只有金丹期的修為,只不過我是煉器師,知道得比別人多而已。」

    離淵道:「這些東西上都設有禁制吧?」

    莫江南道:「有,不過我這個煉器師要解除這些禁制還不算太麻煩,當然如果真人來這裡地話也基本能解開,不過真人一般也不會看上這些東西的,以他們地境界這些都應該有。」

    離淵嘿嘿笑道:「那你應該也不會看上這些東西吧?」

    莫江南道:「如果是先前的我,要這些東西當然沒用,但我現在可是要開宗立派,這些東西對我今後門下弟子可是大有幫助,比起散修來,一個宗派需要考慮地東西就要全面些。」

    「開宗立派的我沒見過,可金丹期就開宗立派的我可是聽都沒聽說過。」離淵長歎,當他看見莫江南解開禁制收了那丹爐的時候,又問道:「你可是個煉器師,也懂煉丹?」

    莫江南回答得挺乾脆:「我不懂,但我有個擅長煉丹的朋友,他給了我一些煉丹的經驗,我自己可以不學,也不想學,但往後我的宗派裡可不能沒有煉丹師,不過……這丹爐的確不怎麼樣。」

    離淵叫道:「這還不怎麼樣?這麼一個丹爐若是法寶地話應該算是頂級!」

    莫江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也沒理離淵。他那個煉爐就用了幾十萬噸鋼材煉製而成,這還沒算其它添加的金屬與非金屬材料,如果這都算頂級,那他那個算什麼?

    他還沒有滿足,想用玄天給他地那顆小行星重煉個鼎爐。

    搜刮完這裡,莫江南看了看石室四周,恍然大悟道:「外面的另外兩扇門也通往這裡。」

    離淵奇道:「何以見得?」

    莫江南道:「打碎我們後面這石壁,就能通向另外兩個石室。」

    離淵馬上躍躍欲試,莫江南趕緊攔下:「你想幹什麼?再有什麼禁制我可不幫你。」

    「那萬一裡面還有什麼好東西呢?」離淵惋惜道。

    「以後再說,現在那些誇父巨人一定等急了。」

    莫江南其實並不想再進那兩個石室了,想來也

    什麼好東西,要出了什麼意外太不划算。

    ……

    在遙遠太陽系的海王星上,出現了三個人!

    三人都飄立於那冰煞玄海之上,這也是藍色的海洋,不一樣的是這個海洋裡並不是水,而是液態的甲,其冰寒的程度可想而知,但這三人卻像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一樣。

    不僅如此,這三人的存在彷彿也不需要氧氣。

    一個人白鬚白髮,身穿白色道袍,手持白色拂塵,赫然是天機子。

    在他旁邊的一個是虯鬚老者,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很年青的人,這個人就是玄天。

    「今次的劫難怕是要麻煩二位道友了,貧道還請了其餘的道友相助,很快就會來到。」

    天機子看上去永遠都那麼沉著,不緊不慢。

    那虯鬚老者道:「哪裡的話,你我同修天道,理當相互扶助。」

    玄天也點頭道:「道兄言重了,我雖修為尚淺,也願意助道兄一臂之力。」

    天機子點頭道:「話雖如此,貧道還是要感謝二位。」

    那個虯鬚老者問道:「天機真人對此劫如何算?」

    天機子用挽著拂塵的手捻了捻白鬚道:「怕是與貧道的天劫有關,呵呵,唯恐有自私之嫌。」

    虯鬚老者道:「天機真人無須多慮。對於此劫我等亦有算計,實為眾生之劫,但你我互稱道友,於公於私我都有責任相助,修行乃逆天,天都不助我等,何不相互協助以渡難關?」

    玄天道:「有理!我乃新晉真人,更須二位前輩地扶助。不過話說回來,這天劫為何物?」

    虯鬚老者道:「我是一個散修,師尊都未曾成功渡劫,我更不得而知。」

    還是天機子有內涵,崑崙的名頭不是白給的,崑崙有無數的先輩都已成功渡劫而去。他微微一笑道:「至於天劫的真正意義我亦不知,不過先師有過訓導,渡劫之時險象環生,實非普通修真者所能抵擋,真人亦不可為,須以法術法寶擋之,卻又不可全擋,天劫須身受。」

    虯鬚老者皺眉道:「身受?你是說以肉身去抵擋天劫之威?」

    天機子道:「先師有話,身受劫力越多者,成就越大。」

    虯鬚老者跟玄天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是真人,凡俗之事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心神有所波動。但對於這天劫就不一樣了,天劫是所有修真者的心病。九成以上的修真者修不到真人。而修成真人中的九成以上又都過不了天劫,最終能夠飛昇地只有萬分之一,這還是樂觀的估計。

    既是劫,又針對逆天的修真者,其威力當然不可估量。

    一般的修真者修到元嬰足以傲視群雄,在一般的星球上都有震懾所有生靈之威。可以這麼說,一個星球上若是有了元嬰期的修真者,那他慢慢把這個星球拆掉都是很簡單地事。但一般的修真者也不會這麼做。尋找一個適合修真的星球多難,真想拆掉的就是走火入魔了。

    就像是普通人住在自己的房子裡。他雖然有能力拆掉自己的房子,但他絕不會這麼做。

    而真人,他們念動之間就能毀滅一顆星球,別說是普通人人類,他們威力是修真者都想像不到的。至於仙人就更不用提了,總之修真者的威力總是難以想像,你在提升境界的時候總為自己的實力而驚喜,但是當你再次提升境界地時候回想當年,總是感覺自己很可笑。

    只要是個修真者,他們在凡人眼裡就已經是神仙了,巨大的威力與漫長地壽命,世俗間的一切權力與財富與之相比都相當幼稚,到了這樣地境界,追的東西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像。

    但是那天劫,連真人都聞之色變!

    天劫究竟有多厲害?知道的人沒幾個,經歷過的已經飛昇了,本來這寰宇內能修到真人的就極少,真正幫別人渡劫見識過的人就更少,而天劫究竟是什麼,該怎麼去渡,這是所有修真者關心的事。單憑先輩留下的隻言片語是不夠地,還是那句話,你永遠想不到高於自己一個境界是怎麼回事。

    虯鬚老者和玄天又看向天機子,天機子微微地搖頭。

    「你是說你的天劫連著地是眾生劫?」玄天轉移了話題。

    「正是。」天機子歎道,「此非偶然,茫茫歲月中已注定了這一天,想必你們也已算到。」

    虯鬚老者點點頭,又道:「此番劫難非比尋常,怕是連那四方天也將捲入其中,天機真人認為以我幾人之力是否足夠?」

    「不夠。」天機子長歎,閉上了眼睛。

    玄天皺眉又問:「你不是說還有人來相助嗎,以我們眾人之力也不夠?」

    「不夠!」天機子的言語已顯冰冷。

    玄天和那虯鬚老者又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地歎了一聲,其實他們也大致算出一些情況。

    天機子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修真界怕是有大變。」

    玄天和虯鬚老者眼中閃現驚訝,卻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天機子。

    天機子道:「是好是壞,尚難定論,只是有一人十分關鍵。」

    「何人?」

    「說起來,此人和玄天真人的交情非淺。」

    玄天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他猶豫道:「莫非是……」

    天機子緩緩點頭,玄天又道:「可是,目前他已不知去向。」

    「時也,命也。」天機子歎道,「該來的會來,無須你我去如何牽掛,既然算出劫難,應劫之人必會適時出現,這宇宙何其之大,連真人也不敢輕易脫離這銀河的範圍,就算在這銀河之內,也是茫茫星海,遙不可及,或許有生之日兩個人永遠不能相見,又或許他明天就出現在你面前。」

    時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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