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開始新的一輪搜刮)
莫江南很窮,他現在沒有工作,沒有任何的收入來源。但修真者卻是非常富有,他們漫長的生命中除了修煉之外就是四處雲遊尋找材料,加上又不吃什麼東西不搞什麼娛樂,住的深山洞府又不像一平方幾千的市區,然而他們想要的東西卻是花錢都買不到的。
對於物質金錢方面來說修真世家更富有,每個家族都分了很大一部分人力來經營俗世的產業。莫江南只是打了一個電話給沈國強,沈家就帶人帶錢來噓寒問暖,那關切的眼神就跟幹部下鄉扶貧一樣。
既然來了那沒道理客氣,笑納金錢之後莫江南也送出兩把飛劍表示感謝,反正這東西他多的是,原來還比較珍惜這些實驗材料,但上次沈國強把沈家儲物手鐲——相當於沈家材料倉庫裡的東西全都給他之後就財大氣粗了,幾把試驗陣法用的飛劍相當於實驗室垃圾。
看得出來,沈家的人拿到飛劍還是非常歡喜的,他們一聽說莫江南要送狗娃上學就立刻拍胸脯保證,介紹狗娃進入好學校並且還照顧他不被欺負,沈家這點力量還是有的。
沒有辦法,狗娃這個實驗品一時還用不上了。
有了沈家的人照顧,莫江南就把狗娃扔在這裡,他想快些趕回自己的寶山洞府去看看許勵,看看自己創造的功法效果如何。這幾天的時間或許不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也應該初見成效了,再說那許勵也不是初哥,幾百年的修煉經驗他自然也懂得這功法到底如何。
只有狗娃不太情願,動人的仙女要離開他一百個不情願,但很多事不是他說了算。
又來到十萬大山,御寶齋。
莫江南一回來就遇到一個意外,許勵竟然出來迎接他。
「你怎麼……不修煉了?」難道這個老不死要放棄?
「弟子許勵恭迎師尊!」許勵在莫江南的面前撲通來了個下跪。
「你……這是幹什麼?」莫江南傻了,一時忘記讓許勵起來。
「師尊賜予弟子的功法神奇,弟子已然突破境界,現已得成金丹。」許勵跪著說道。
「這才幾天啊?怎麼會這麼快的!」莫江南感歎這修煉也太簡單了吧?
「師尊有所不知,弟子先前離金丹只差一步之遙,只恨入境無門,師尊所賜之功法暗合天道乃修真正統,故弟子得以順利踏出這一步,並毫無凶險地鞏固境界,再次拜謝師尊!」
莫江南這時才想起許勵還跪在地上,一個老得不成樣子的人跪在他面前這景象確實挺詭異的,他連忙說:「起來,快起來,這成什麼樣子,別老師尊師尊的,我又沒收你做弟子。」
「弟子雖愚鈍,卻也知道忠孝禮義。」許勵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弟子既修習了師尊的功法,自然要認師門,功法乃一個門派的立派之本,實為秘中之秘,更何況師尊的功法挽救了弟子性命,由此重歸修真大道,此恩如同再造,懇請師尊收留,弟子將忠於師門萬死不辭。」
許勵的話說的沒錯,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修真秘法,以這些功法為基礎才能建立門派,所以功法外傳一直是修真門派裡的重罪。每個門派的功法都被掌門或者長老等高層管理得很死,就算傳給弟子也只是不完全的功法,一層教下去,當弟子境界達到後再教下一層,而且功法裡最為關鍵的部分也不是每個弟子都有機會修習的,由此可見功法的重要。
正是由於這層層加密,就算流傳了部分功法出去也不會成大氣候,修真家族就是這樣一個尷尬的存在。
但是每一套功法都不是適用於所有人,所以進入門派的弟子有的進步很快,有的則難有長進,這是根據功法在選人,選擇適合修煉的人。而莫江南給許勵的功法完全是量身打造,這就和那些修真門派不一樣了,是人在選擇功法。
可以說許勵拿著莫江南給他的功法出去,完全可以創立一個門派出來,當個開山祖師。
「你認我為師,那你以前的師父呢?」
莫江南心想你修煉了三百多年,那原先那個給你功法的人怎麼不去認?
「三百年前弟子僥倖,獲得的功法乃無主之物,自行修煉至今,當然也就無法認師。」
莫江南只得轉換話題:「那先別管這些了,你覺得我給你這功法怎麼樣?」
說到這個問題許勵的眼睛亮了起來:「師尊所賜功法乃天下至寶,弟子按之修習竟可毫無阻滯,和以前的功法比起來順暢了很多,相信長此修煉定能一日千里,得成天道。」
莫江南總算看到點成果了,心說你這老書生原來的功法根本就不適合你修煉,當然沒有這套功法順暢了,看來路子是走對了,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出偏,還必須要許勵來「以身試法」啊。
「看來不錯,堅持下去,理論上說你會比以前要進步得快。」莫江南也是滿懷希望,「有什麼情況難以解決就來問我,大家討論一下,畢竟這第一手資料可是非常難得的。」
「謹聽師尊教誨。」許勵恭恭敬敬地回答。
「哎,我說你……算了,反正你腦袋裡那點東西一下也改不過來。」莫江南洩氣道,「就是以後不要亂跪,咱們師門誰也不跪。」
許勵順從地點頭,在他看來莫江南能夠自創功法怎麼說也應該屬於創派老祖一類的人物,這類人物只有別人跪他,哪有他跪別人的道理?許勵能跟著莫江南修煉已是萬分激動,怎麼說自己也是老祖坐下弟子,在別人面前當然不能折了身份,而在莫江南面前又親切了許多,當下他就改施了抱拳禮。
莫江南來到許勵面前,看著他已有些返老還童的面容,隱隱有出塵飄逸的味道,不覺暗暗點頭,於是拍著許勵的肩膀開心道:「不錯,已經有點高手的味道了。」
許勵受寵若驚道:「師尊謬讚,弟子還有一事稟報。」
「什麼事?」
「蜀山有人送來邀請柬,請師尊下月初一到蜀山參加議事大會。」
「蜀山?」
莫江南一陣迷惘:「蜀山我連他們人都沒見過,怎麼知道來請我的?」
忽然想起蜀山和沈家在鬧矛盾呢,沈家可是得了自己的幾樣法寶,特別是那根流焰鞭,別人不清楚它的威力莫江南是最瞭解的,那東西絕對是個大殺器。想到這裡他心裡一驚,不會蜀山來找自己的麻煩吧?
許勵趕忙解釋:「願是要請百草道人前輩,弟子告知來人百草道人已走,而師尊接管了山門一事,那人就順道將我們邀請了,當時師尊外出,弟子就代師尊答應下來。」
「哦,沒事。」莫江南釋然。
許勵又說:「那人問起門派,師尊又未曾告訴弟子所屬何派,因此弟子擅自做主報出御寶齋之名,讓那人回去覆命,不妥之處,還請師尊責罰。」
莫江南無奈道:「別搞這麼嚴重,什麼責罰不責罰的,以後你這說話方式要改改,聽著可真累人。」
許勵恭敬道:「謹尊教誨。」
「你……」莫江南指著許勵無語,他也知道這個老書生所處的年代跟現在差距太大,等級制度森嚴。不過話說回來這人與人之間的等級從來就沒有消除過,現在的修真門派裡以實力排等級,那也是形成了制度的,而社會上以金錢、物質、權力排等級,雖說沒有強制的制度,但那等級的差距依舊是明顯而又森嚴。
「懶得說你了,剛才你說的那個大會是什麼內容?」
「據那人說是有關千年劫。」
「千年劫……什麼是千年劫?」
「這個千年劫……在傳聞中正邪之氣永存於天地間,歷經千萬載明爭暗鬥終究邪不壓正,但那邪氣卻無法消滅,每隔千年便會作亂一番。更有人說這是正邪氣勢均衡之時,所謂陰陽調和正應了混沌初開時的景象,此時會有異變出現,正邪善惡之果對應而生。」
莫江南看著許勵的模樣挺像那麼回事,但想想又迷惑了:「你得頭頭是道,但說了這麼多話我竟然什麼都沒聽出來,跟沒說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弟子不知,按說千年前應該有過一次大劫,但弟子生於世間僅有三百多春秋,所以未曾見到。」說到這裡,許勵不由問道:「師尊是否要上蜀山參加大會?」
莫江南正迷惑呢,許勵這一問他又怎麼可能馬上有決定,結果學著許勵的口吻。
「你當刻苦修煉,去與不去為師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