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山再次見到莫江南的時候非常吃驚,他是修真世家的人,自然看得出來莫江南的變化,心裡猜測莫江南此行一定是有什麼奇遇了。雖然說莫江南的修為看上去還很低的樣子,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跨入修真行列實在令人羨慕。
這次是莫江南給李山打的電話,主要是想詢問一些經脈上的難題,李山就主動要求晚上登門拜訪,因為在外面實在不好進行清靜的長談。
李山一看到莫江南就驚訝地說:「你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莫江南當然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變化,淡淡地笑著說:「這次是有人幫了我。」
「你小子運氣不錯。」李山一邊感歎著一邊拿出一個細長的木盒子,「我還給你帶來樣禮物,知道你好這一口,可花了我不少的心思呢。」
「哦?」莫江南似乎意識到了那是什麼東西,並沒有接過盒子,連忙說:「這邊請。」
李山怔了一下,就跟著莫江南來到書房,抬頭一看三個大字:御寶齋。
「好名字!」李山笑呵呵地跟莫江南進去。
進房之後莫江南對著書桌攤開一隻手,李山會意地把木盒放上去,然後動手把那盒子打開,一弘雪亮的光芒反射出來,裡面竟是一口無鞘的劍,迎著房裡的燈映出逼人的寒光。
莫江南變得非常嚴肅,一手抓起桌上的鹿皮一手拿起劍,把劍條墊在鹿皮上看了又看。李山卻發現他上上下下看了好一陣,卻都是只看劍條,別的地方一點都沒看。
「看樣子是把古劍,品質很不錯。」莫江南肯定地說。
「很不錯?」李山驚訝道,「僅僅是不錯而已嗎?」
莫江南知道這劍很珍貴,也知道這是別人送給自己的禮物,反應這樣冷淡是很不對的,不過他知道李山也是豪爽的人,他是不會跟李山客套的。把劍放回盒子,他從自己的架子上取下一跟劍條,對李山說:「這把比起來要好很多。」
那正是莫江南花兩千收到「無名」劍。
李山伸手拿過來,看半天沒看出什麼名堂,於是把劍放下拿起自己帶來的那把,又從桌子下揀出一根他剛發現的廢棄角鋼,揮劍往下就是一劈,像切豆腐一樣簡單角鋼就成了兩截。
「怎麼樣?」李山得意地看著莫江南。
莫江南微微一笑,揀起地上的半截角鋼也用「無名」劍一劈,角鋼同樣應聲而斷。
「這說明不了什麼。」莫江南撫摸著手上的劍條說,「真正的花紋鋼都能做到這一點,而且不蹦口不卷刃,只要你將刃口磨得足夠鋒利。」
「那你是怎麼辨別優劣的呢?」李山不解地問。
「看劍紋。」莫江南示意李山把劍放下,然後自己拿起李山手上那把劍,手指沿著劍尖一路往下,停在劍身的三分之二處,「這裡是紋路有點亂,應該是熔煉的時候溫度控制的問題。」
李山忽然問:「你這口劍是多少錢收的?」
「兩千。」莫江南實話實說,然後又補充道:「人民幣。」
李山苦笑著說:「我這可是花了好幾十萬,還用了一定的手段,這劍名叫『流彩』。」
莫江南一驚:「難道是曹丕《典論》上記載的名劍?」
李山點頭道:「不錯,這是經過鑒定的,不會有假,所以我才驚訝你那把劍。」
莫江南聽了不由感激,因為李山把這劍拿來是送給他的,於是他解釋道:「我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有的是看熱鬧,這古色古香的劍紋的確很美觀,有內行一點的專家則都是注重歷史價值,而我對歷史就沒有太深入的研究,說白了我這不是收藏古董。」
「那你看的是什麼?」李山好奇地問。
「我看的是工藝。」莫江南說著又從架子上拿來一把劍,順手把劍從木鞘裡抽出,頓時寒光撒滿了整個屋子,他自信地說:「這把劍又比那兩把要好。」
說著話莫江南就用一手捏住劍尖,竟然把劍彎成了直角,然後輕輕一放,那劍嗡地一聲又恢復了原狀,房間裡劍鳴聲經久不息,竟聽得人熱血沸騰。
李山拿過劍仔細觀看,發現了上面刻的字:宿命.江南。
「是你的手筆?」李山驚訝地問。
莫江南點頭,又指著那把「流彩」說:「古人能有這樣的工藝已是奇跡了,我的手藝可是代代相傳下來,到今天經歷了無數次的改革才有這樣的結果,除了我們家的手藝之外其他的恐怕已經失傳了吧。」
「說說,你這次運氣這麼好碰上什麼人了?」李山問。
「總之是高人,他不怎麼願意別人知道。」莫江南神秘地說,「你知道有人幫過我這一次就行了,他又不是我師父,你幫我看樣東西。」
莫江南拿出了那只儲物手鐲。
「天!他還送了你這東西?」李山失聲喊了出來。
莫江南只好點頭,「這種手鐲很稀有嗎?」
李山搖頭歎氣:「你不知道這東西多珍貴,許多修真世家都沒有,甚至連見都沒見過,就算有的也是世代相傳,由家族當家人戴著,因為那裡面可是整個家族的積蓄。」
「這就是個法寶了吧,你有法寶嗎?」莫江南問。
李山一抬手,一小團幽光象小魚似的在他手心上漂浮,莫江南瞪大了眼睛,仔細一看那幽光竟是一把小小的劍,在小範圍地飛舞著彷彿活的一樣。
「這是飛劍。」李山解釋道,「修真者必不可少的法寶,非常實用的武器和工具。」
「這……是劍?」
莫江南還是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修真者的武器,刀絕留下的手鐲裡他找出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金石藥草,數量龐大得驚人,卻沒有一件武器法寶。
「當然是劍。」
李山的手慢慢握起,那劍就忽然漲大,最後竟變成普通劍大小被他拿在手上。這把劍做得很精細,劍柄似乎是用白玉雕成,上面刻著古樸的花紋,劍條上金屬反射出的流光異彩讓人覺得璀璨奪目,而那流光之中似乎喊包含著火熱而渾厚的力量。
「這才是寶貝啊。」莫江南激動地看著,「它能變大變小是怎麼回事?」
「這個……」李山為難地說,「我並不清楚,不過每件法寶都有駕御的心法口訣。」
「不是你自己做的?」
「開玩笑,放眼全國的修真世家,還沒有那個家族能夠做出這樣的飛劍。」李山感歎道,「雖然各大家族都有幾個煉器的,但都不可能煉製出真正意義的飛劍法寶,像我這口飛劍在家族裡就不可能人人都有,這類飛劍一般是先輩們從正牌修真門派裡求來的。」
莫江南奇道:「有什麼不一樣?差一點的飛劍是什麼樣子?」
李山侃侃而談:「那些一般人用的飛劍材質差,煉製的手法差,裡面刻畫的陣法也差,威力當然小得多,跟這種正牌的飛劍相比簡直就是一堆爛鐵。」
「材質?手法?陣法?」莫江南想了想問,「你這把飛劍是用什麼材質?」
李山臉上有些驕傲地說:「我這把飛劍使用的是精玄鐵,煉製的時候加入了火礬。」
「精玄鐵?火礬?」莫江南要崩潰了,在材料研究所工作數年的他竟沒聽說過!
李山四處看了看,抓起地上的一小截角鋼說:「像這麼大一塊精玄鐵有多重你知道嗎?」
「多重?」莫江南麻木地問。
「大概會有四百斤左右,而那火礬決定了這飛劍火的屬性。」
莫江南嘴巴張開了,張大了,那截角鋼最多也就一斤的樣子,四百斤,你以為這是白矮星嗎?這樣的密度恐怕真的要物質坍塌才能夠實現吧?
心念一動,莫江南就引動神識在儲物手鐲裡找起來,這手鐲素顏教過使用法門,他也練得十分純熟了,神識和真元的作用下,手鐲裡的一塊東西出現在莫江南手上。
「是不是這個東西?」
莫江南手裡的是一塊黝黑的金屬,掂在手上估計大約有五百斤,不過以他先天境界拿這點重量還是沒有問題。
李山接過金屬仔細看了看,點頭說:「應該就是了,這可是很珍貴的材料,沒想到你這有。」
莫江南瞪著那塊金屬,要不是李山說出來他自己都沒發現這東西,打造兵器能達到這樣的地步他想都沒想過,這簡直是挑戰他二十多年來學過的知識。
「你那把飛劍幾百斤恐怕使用起來也不方便吧?」莫江南又有了疑問。
當然,有力是一回事,但要用這麼重的東西做武器就完全沒必要了。
「這飛劍經過我自己真氣的淬煉,上面已經具有我神識的印記,我隨著心意就能操縱它,完全不會感覺到一點重量。」李山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想想也就明白差距了,幾百斤的武器跟幾斤的武器一比,人家幾百斤的肯定是佔著優勢,武術裡有句話叫:一力降十會,再說人家也不是不會,使用起來感覺不到重量那簡直就能隨心所欲。
李山還意猶未盡地說:「聽聞蜀山有種材料叫太乙金精,比這個更厲害。」
「不對!」莫江南大聲喊出來。
「什麼不對?」李山一愣。
以莫江南的經驗比那些老資格的冶金師傅也絲毫不差,他看那塊「精玄鐵」的確是是金屬鐵,而鐵的原子結構以及密度連一個高中生恐怕都很清楚,密度變得這麼大,原子結構恐怕就得破壞了,鐵就不再是鐵。而在研究所工作多年的莫江南幾乎見過所有的金屬,包括密度最大的那幾種金屬,那幾種全都具有強烈的放射性,會產生自然衰變現象,但眼前的金屬顯然不是這樣的,除了密度大得誇張之外其他的特徵和鐵並沒有太大區別。
當莫江南正要問個清楚的時候書房的門被推開,門口出現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