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府收到一封紅豆館的請帖,署名賽仙仙。王府管家在拿到請帖的第一時間就將請帖送了過去,連他這種看著趙王長大的管家也開始猜測君子殊和賽仙仙的關係。
君子殊看了請帖,是賽仙仙請他今晚去紅豆館聽曲,那個曲子正是用趙王上次寫的詞譜成的,所以君子殊看了,對這事有些興趣。
「亂世裡奔走,紅塵裡安生。捱得是一年春盡一年春。承望著眷姻,守望著緣分,只求紅鸞來照。繡珠終落何處。」
想到那晚所寫的詞,君子殊一時有些恍惚,這首詞跟他以往寫的任何一首都不一樣,風格簡直是判若兩人。果然是受了她的影響嗎?
晚間,君子殊動身去紅豆館,楊威、楊武自然跟著,但是他們有些不放心,說:「王爺,邵峰現在還沒有捉到,您晚上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君子殊冷笑道:「哼,邵峰,我只怕他沒膽量,躲著不出來!」
楊威、楊武也不好多說,只能盡職保護趙王的安全。
趙王為賽仙仙填詞的噱頭果然有用,這晚紅豆館中賓客如雲。賽仙仙上一次出場是為趙王慶生,在場的客人都是他軍旅中的朋友,很多紅豆館的常客並沒有看到上一次天外飛仙的舞蹈。
君子殊到達紅豆館時,賽仙仙正從天而降,君子殊在門前停下腳步,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由得出了神。她果然有一種魅惑眾生的本領。
熱烈的掌聲和喧鬧聲將君子殊從沉思中喚醒,賽仙仙已經跳完舞蹈,正從台下接過阮琴,準備唱曲。
她在台上看到走進館中的趙王,笑著對他曲膝行了一禮,眾人循著賽仙仙的眼光望去,見到入座的趙王,又是一陣喧嘩。
趙王在角落裡坐下,一個人影突然遮住了他的視線。】是秦謙。
秦謙向他問安道:「王爺,多日不見,安好?」
君子殊點點頭,說:「聽說你這一兩年一直在南方各郡奔波,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謙笑著回答說:「昨日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去王爺府上請安。」
君子殊淡然的說:「請安就不必了,本王知道你很忙,不會在乎那些虛禮。」
「多謝王爺體諒。」他停了一下,猶豫的說:「聽聞王爺好事將近,真是恭喜賀喜呀。」
君子殊笑了一下,並不說什麼。
秦謙硬著頭皮說:「王爺可還記得我的四妹,琴兒嗎?」
君子殊回憶了一會,點頭說:「就是那個時常跟你一起出來玩的女孩吧?」
「是是,四妹仰慕王爺多年,聽聞王爺即將立妃,在家中傷心不已。」他小心的觀察著君子殊的表情,見他皺起眉頭,趕緊說:「我們這種商賈人家的小姐,自然不敢奢望王妃的高位,四妹只求能做王爺的侍妾,就滿足了,王爺……」
「本王知道了。」君子殊出口斷下他的話,秦謙知趣的不再多說。
秦家不論多有錢,不論他為趙王做過多少事,他們的地位始終被一「商」字限制著。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秦琴是秦家四小姐,平日裡說起來風光無限,但是到談婚論嫁時,想攀附趙王這樣的皇子,確實太過勉強。
趙王顧及著和秦康的交情,並未將此事一口否決,只說日後再議。
等他回過神向台上看去,賽仙仙的曲子已經唱完,下面的賓客都嚷著價錢要點她的牌子。趙王冷眼看著,他今天只是來聽曲,並沒有打算加入那些喊價的隊伍中。
賽仙仙向他這邊看了一眼,回頭對青梧娘說了幾句話,就退下了圓台。眾人正不解,只看青梧娘走到趙王身邊,請他上樓,漫長賓客便識趣的住嘴,不再嚷嚷什麼了。
趙王上樓時,賽仙仙已經在房裡坐著,君子殊開口便問他:「下面那麼多人出高價點你的牌子,你為什麼不願做他們的生意?」
賽仙仙秀眉微皺的說:「賽賽聽說王爺前些日子遇刺,心中一直不安,哪裡有心思去服侍其他客人。」
君子殊挑眉問道:「哦?是這樣嗎?沒想到你這樣關心本王的安危。」
賽仙仙認真的說:「賽賽難得遇到知己,怎麼能不珍惜?外面那些人,不過是垂涎美色的浪蕩子,怎麼能和王爺相比?」
見她說的這樣認真,君子殊也不好再端架子,於是上前坐在圓桌旁,從賽仙仙手中接過美酒。
賽仙仙說:「聽說刺客還沒有抓到,是嗎?」
君子殊微怒的說:「是呀,京師的那些酒囊飯袋,不知都在做什麼!」
「聽說,這次行刺的那名刺客,和前幾年射傷您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趙王遇刺的事滿城皆知,被人傳的風風雨雨,賽仙仙知道兩次是同一個人,並沒什麼稀奇的,所以君子殊也未懷疑,只是點了點頭,隱忍著怒氣。
賽仙仙繼續說:「樓裡的姐妹都很關心王爺,這幾天茶餘飯後,說的都是王爺呢。」
「哦?都說些什麼?」他無意的問著。
「姐姐們說了好多,不過也都是從客人們那裡聽來的。有的說那刺客是南蘇國的餘孽,王爺殺了他的全家,所以他才一直追殺王爺,有的說那刺客是太子請來,有意謀害王爺,各種各樣的說法多著呢。」
君子殊的臉突然變的僵硬,他問道:「有人說是太子派的刺客?」
賽仙仙說:「是呀,她們說的可生動了,讓賽賽幾乎以為是真的。」
「她們怎麼說的?」
賽仙仙說:「她們說王爺攻打南蘇國的時候立下了大功,而太子政績平平,擔心您回朝之後威脅他的太子之位,所以就派人刺殺您。這次估計是以為您要和國尉大人聯姻,所以又派人刺殺您。我開始怎麼都不信,您和太子是兄弟,太子怎麼會有意傷害您呢?可是後來想想,埕都就是這麼大一塊地方,可是傾盡全力都沒有找到刺客,讓賽賽實在想不明白,這埕都除了皇宮,可都搜過了!」
她每說一句,君子殊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到最後他幾乎都信以為真了。他遇刺那一天剛去過國尉府,而後去皇宮,從皇宮出來後就遇刺了,難道太子真的以為他要和國尉聯姻,等不及要對他下手?
他的臉色陰鬱,賽仙仙看著他,突然笑道:「王爺不會信以為真了吧?都是外面人亂傳的啦,他們編故事的本領可不比說書人差多少。」
君子殊勉強笑著說:「是啊,這編的太離譜了,我和太子皇兄一直都很和睦,怎麼可能是他派的刺客呢。」
嘴上這樣說著,君子殊的心裡卻如插進一根硬刺一般難受。沒坐多久,他就匆忙回府,找他麾下的各位謀士商議去了。趙王府的一些謀士原本就對太子有疑心,君子殊主動說出此事,他們豈有不火上澆油的?更有一些謀士一直期望著趙王能夠登上帝位,見有機會,全都不遺餘力的說服起來。
-----凌嘉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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