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湯姆談話的過程中,身有一心多用之術的樓夜,一直也有留意外面的情況。
就在他們這邊正交談著時,汽修廠外,來了一批不宿之客。來人不少,有一百來號人。而且看他們那種或穿環,或紋身,或有著其他各種五花八門的裝扮,再看來人個個手中操著鋼水管、西瓜刀等各種傢伙,很明顯就是來賀喜的。這些傢伙每人的衣服或者紋身上都有兩個醒目的字,一個是大寫英文B字,一個大寫英文D字。就樓夜所知,這正是黑龍幫的標記。
這些黑龍幫的混混剛露面,就已經引起了樓夜手下的注意。這群從監獄裡出來的亡命之徒,見到這群送上門來的小混混,頓時個個停下手中的活,出了汽修車間。
相比起那些奇裝異服,滿臉橫色的小混混來,這群亡命之徒眼中除了有些許戒備之色外,更多的是鄙視、嘲弄及戲謔之色。而且有不少人已經摩拳擦拳開來,似乎迫不及待就要開打了。也有一些人興奮得臉上漲滿了紅光,高聲笑呼「終於來了」,引來一片戲謔的口哨聲。
那些小混混一見到樓夜那些個個塊頭壯大,肌肉發達的壯漢,有幾個十七八歲的小地痞的眼中已露出了絲絲怯意。不過,這批人中佔絕大部分的其餘年紀大一點的成員,則並沒有露出膽怯的神色。想來,他們平時應該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面。
聽到樓夜那群手下戲謔的表情,這群太保們怒了,一個個扯開喉嚨破口大罵起來。一時間,各種難聽的國罵聲和洋罵聲連聲想起。騰龍這邊的大夥兒頓時全部陰沉下了臉,一個個露出滿臉的肅殺之色。氣氛一時變得無比凝重,彷彿連空氣也凝固了一般。要不是有樓夜的命令,他們早就衝上去揍扁這群不知死活的小混混了。他們這裡殺過人的多了,而且個個都是經過多年的特種兵式的強化訓練,一個能頂他們這樣的小混混七八個,一時整個汽修店外的空地上,頓時漫起彌天的殺氣。
那些小混混受到那無形的殺氣壓迫,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其中那幾個最早露出怯意的小混混,此時更是不爭氣得將兩腿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其他人也臉上一片肅靜,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就在片刻冷場之後,其中一個帶隊的終於開腔了。
「叫你們老闆出來,我有話要對他說。」開口的是一個如同周星馳《功夫》中那個造型沒差多少的一個小鬍子,三十多歲,戴著一頂過時的帽子,披著一件西服,裡面只是一件窄肩帶的黑背心,上面赫然有一個刺目的虎頭,在頭上頂著「B」和「D」兩個英文大字。
「要跟我們老大說話,你還不夠資格。」這時,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個人排眾而出。瞧這塊頭和他全身散發出來的霸氣和戰意,此隊不是秦猛還能是誰。
樓夜雖然人坐在會客室裡陪著湯姆這個死胖子,但是外面的情況卻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些來人正在聖加布裡埃爾谷區扎根了數十年之久的黑龍幫。「B」的意思為「Bla」即中文「黑」,而「D」的意思為「Drago」即中文意思龍,合起來為黑龍。而這次帶這麼多人到來,胸口紋有虎頭的那人是黑龍幫的四大長老之一,諢號虎子。
這次是他們在得知這個被他們黑龍幫視為眼囊中之物的地盤,被一批新來的人改裝成了一個汽修廠。在經過多日對這裡的監視和觀察之後,今天他們總算按捺不住找上門來了。
不過,樓夜並沒在意。他只是示意讓秦猛出去應付了一下場面。本來湯姆還想硬著頭皮幫忙撐一下場面的,結果被樓夜制止了。於是,兩人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只是湯姆分心於外面的情況,又不像樓夜那樣能一心多用,使得兩人的對話枯燥而無聊。
湯姆原本打算借此機會,再拉近一下雙方的距離。反正樓夜這邊本來人數就不少,而且以他這些手下來看,就算打起來樓夜這邊也是絕無敗算。因此,他倒非常希望能夠出面,制止黑龍幫的挑釁,那樣就可以算作樓夜欠他一個人情。這種白佔白不佔的便宜,精明如他又怎麼會放過?可惜,這個讓他看不透的樓夜,卻三言兩語「謝絕」了自己的「好意」。實在是一個難纏的傢伙……
「你能做得了主嗎?」只聽虎子注視著秦猛,趾高氣揚地說道。雖然他已經感覺到秦猛不簡單,單是他出來時身上所帶的氣勢就不同尋常。但他作為黑龍幫四大護法之一,向來自恃甚高。而且他能爬上如今這個位置,也是經過多年真刀真槍地拼出來的。以前碰到過像秦猛這樣的很有威懾力的身材的沒有過百,卻也沒差多少。一打起來,那些傢伙就都是一個個外強中乾的樣子,經不起他的幾下重手。因此,不經意間,他心中已經開始升起了一股優越感。
「有屁就放!」秦猛沉著個臉,乾脆地扔下了這麼一句毫不客氣的話。
虎子聽得眼中精芒一盛,與秦猛對視了短短幾秒後,方才重重地「哼」了一聲以示不滿,不過,他的眼中剛才已經掠過了道殺氣。但撞上秦猛的殺氣後,卻如泥牛入海一般。因此迅速氣勢弱了幾分,要不他也不會如此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