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有很多不信邪的人,當然這並不是說信邪是件好事——可是明明知道信邪會沒事兒最好還是信一下。就好像這位籐村正雄,呆在自己暫時的一畝三分地兒本來還可以多活一陣子可是他不幹。好像是因為自己當老大太久了所以想重溫一下當年當小弟的滋味,所以帶著自己的小弟跑到終南山來了。
籐村正雄帶著部隊浩浩蕩蕩的開向終南山。籐村正雄相信沒有什麼人能擋得住他親手訓練出來的精銳部隊。不過他還是有點擔心,因為一路他聽到了很多謠傳,後來派人去打聽了一下,回來的人告訴他。傳說這終南山有一個玉皇大帝都怕的神仙,每到終南山下百姓有危難之際都會有神仙的弟子下凡來為百姓救苦救難。仙人的弟子都稱自己是仙俠宗門人。
籐村正雄當然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神仙,雖然他是一個虔誠的佛教信徒,但是他心裡還是有點發毛,因為死了的那些士兵都不想是人殺的。而且他們的屍體還不聲不響的就突然出現在軍營之中。所以籐村正雄還請來了日本幾個有名望的法師還有忍者。雖然不期望他們能驅妖降魔但是好歹買個心安。可惜他有一點不知道,秦天跟佛教的祖師爺如來可是老。這幾個法師有個屁用,忍者說起來是他的徒孫子。當年鳴人終結了忍者五大國之後建立了甲賀忍者流,將忍者的忍術和法術完美結合。之後鳴人帶著老婆雛田返回神州在秦天坐下繼續修行。現在的忍者都是繼承了鳴人開創的忍術流派忍法。
籐原正雄帶著部隊登了終南山半山腰的仙侶廟「終於到了這裡了。可惡的寺廟。」看著古樸寧靜的仙侶廟籐原正雄很不爽的罵道。「著寺廟不可惡,可惡的是玷污著寺廟的人。」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籐原正雄四下望去卻未看見一個人影。「誰,誰在裝神弄鬼。」籐原正雄拔出手槍全神戒備。
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在他身後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說道「我說哥們兒,說話時要看著對方,這樣才有禮貌。」籐原正雄一驚回頭一看已經看不到人影,此時自己帶來的人已將躺在了地。籐原正雄緊張的四處張望。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地的士兵,心裡頓時跌進了北極冰洞。「怎——怎麼會,怎麼會,全死了,全死了。」
「哈哈哈——籐原正雄,不知我仙俠宗的本事,竟敢來此挑釁著地躺的數千人命便是教訓。如果還有一個日本軍隊出現在終南山境內皆是這個下場。」
「你是誰,有種就出來,你嚇不倒我的。你嚇不倒大日本帝國的武士。」籐原正雄發狂似地漫無目標的開槍,倒不是希望有什麼狗屎運能打中誰。只是想恐嚇一下對方雖然他知道毫無用處。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好。「是嗎,那好我們就看看嚇不嚇得倒你這位武士。哈哈哈。」隨著爽朗的笑聲一個少年突然出現在籐原正雄面前。「你是誰。」籐原正雄如臨大敵。舉著手中的槍對準少年。「我叫秦玉簫,記住了這個名字會讓你終生難忘。」秦玉簫看著籐原正雄手中槍不屑的笑道「我說哥們兒,子彈都沒有了對著我有用嗎。」
籐原正雄現在突然變得十分鎮靜。舉著槍的手慢慢垂下「橫田一郎是你殺的。」秦玉簫不語只是搖了搖頭。籐原正雄繼續問道「那麼是誰。」秦玉簫算是佩服籐原正雄的鎮靜收斂起不屑的笑容說道「仙俠宗弟子。」籐原正雄有些惱怒的說道「為什麼要殺他。」秦玉簫露出一絲寒意說道「南京三十萬百姓是誰殺的。」籐原正雄一怔說不出話來。秦玉簫臉色更加難看猶如一隻就要發怒的獅子一樣「為什麼要殺他們。」
籐原正雄背心突然冒出一股冷汗,殺意,凌厲的殺意籐原正雄突然發現自己不應該問這麼愚笨的問題。中國人狠日本人入骨這還有什麼好問的。秦玉簫突然笑道「橫田一郎對我祖母不敬,被我仙俠宗弟子懲戒。他已經觸怒了天地所有神靈,你們日本彈丸小島馬就會有滅頂之災。籐原正雄今天我不殺你,但是你敢帶兵騷擾終南山的寧靜,作為懲戒。」秦玉簫突然雙眼紅光一閃「就讓你見識一下血龍眼的力量。」籐原正雄突然一怔,額頭流下一滴汗珠,握著手槍的手突然一鬆,手槍落到地籐原正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目無神猶如一個無底的空洞。跟著一道紅光從籐原正雄眼中射出籐原正雄應聲倒地。
秦玉簫微微搖頭「什麼嚇不倒的武士。真是無恥之極的傢伙。」秦玉簫一轉身消失在原地。一天一夜之後籐原正雄醒來但是已經精神失常。像個瘋子一樣跑下山縫紉便說「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大日本帝國被炸平了。神的懲罰,是天神發怒了。」最後籐原正雄被證實成了瘋子。轉到哈爾濱療養,半年之後被遣送回國。回國之後病情漸漸好轉,四十年之後痊癒。之後一直為彌補在日軍清華時期對中國人民造成的傷害。終年九十三歲。九十歲他帶著自己的孫女籐原由美回到了終南山。來到了仍然香火鼎盛的仙侶廟。
「爺爺,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呢。」籐原由美很是不解,爺爺著幾年身體每況愈下。要登這麼高的山真的是非常艱難。但爺爺執意要到這裡而且不肯做轎子,一定要用步行。登山的時候爺爺口中還念叨著「我回來恕罪了,我回來恕罪了。」
望著古樸自然的仙侶廟籐原正雄歎道「中國有句話,桃花依舊人事全非。當年就是在這裡,我帶著部隊山尋找殺死橫田一郎的兇手。我遇到了他。」這些事情籐原由美不知道,他只知道爺爺當年是一名軍官後來因為病了所以回國。「爺爺你在說什麼。」籐原正雄回過頭看著自己的曾孫女,一臉的慈祥說道「當年爺爺就是在這裡變成了瘋子。當年爺爺和很過日本人一起來到了中國。一起向發動了戰爭。爺爺手沾滿了中國人的血。我以為這樣就是對國家的效忠。這樣爺爺就是國家的英雄。知道我遇到他。」籐原正雄低下頭眼中無限的哀默。「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著。」
這個時節香的人很多,都是終南山附近的百姓。籐原正雄和籐原由美在仙侶廟外的一個茶鋪坐下要了一杯茶凝望著仙侶廟。老闆送一杯茶笑呵呵的說道「老人家你是外地來的。」籐原正雄回過頭微微笑道「是的,我是從日本來的。」老闆一愣,但是馬又恢復了笑容說道「老人家是軍人出身。」籐原由美奇怪的問道「老闆你怎麼知道。」雖然她是日本人但是因為籐原正雄精通中文所以他從小也學習中文。普通話說的比電視台的主持人還標準。
老闆笑了笑說道「小姑娘你不知道,著仙侶廟只從日本侵華戰爭開始以來只有三批日本軍隊過山,但是都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老闆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好像有一個。當年我還很小大概六七歲,和哥哥山砍柴我見到一個日本軍官向瘋子一樣跑下山。嘴裡還嘟囔著什麼。」籐原由美問道「為什麼沒有一個活著出來呢。為什麼又有個日本軍官出來了呢。」
老闆淡淡說道「這是報應,是天的神仙對這些無惡不作的鬼子的懲罰。」老闆看了看籐原正雄的臉色發現他依然凝望著仙侶廟,對他的話好像沒有聽進去。籐原由美嘟囔道「既然是天神的懲罰為什麼又會有一個人出來了呢。」「那是因為,他對我的懲罰不是死,而是讓我瘋了四十年。讓我懺悔。」老闆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個身材枸橘的老人「老人家難道你就是當時的那個日本軍官。」籐原由美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太爺爺。籐原正雄把目光移向老闆露出平和的笑容說道「沒錯,我就唯一一個從這裡出去的日本軍人。五十年了,我以為我再也不能回來了。」籐原正雄感傷的歎了口氣。籐原由美握著太爺爺的胳膊輕輕說道「太爺爺不要太傷心了。」
老闆來了興致於是小心的問道「老人家,當時這裡發生的事您還記得嗎。」籐原正雄微微點頭說道「這是我最驚心動魄的事情我怎麼不記得。」老闆有些激動的問道「能給我們講講嗎。」籐原正雄來過籐原由美坐到自己身邊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說道「當然,這件事如果再不說就真的和我長埋地下了。」
籐原正雄將當年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講給了老闆和孫女聽。這時候喝茶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聽完老人講完故事,有人信有人不信以為這是個瘋老頭。不過老闆不管信還是不信他都很高興因為今天的茶全都賣完了。
籐原正雄站起身再一次走進仙侶廟,這時已經夕陽西下廟裡已經沒有人了。老人突然喊道「我回來了。我回來恕罪了。當年你沒有要我的性命,今天我回來恕罪了。」籐原正雄突然哭了出來,哭的老淚縱橫。籐原由美從來沒有看到太爺爺這麼傷心過。在他看來太爺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樂觀快樂的。「爺爺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別在傷心了。」這時一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遞過一張面紙。籐原由美沒有接過面紙說了一聲「謝謝。」她沒有注意到這人是怎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只以為是還沒有下山的遊客。
「籐原正雄,沒想到你還活著。看來四十年的瘋人生活終於讓你醒悟了。」籐原正雄聽到這個聲音全身就像被電擊了一樣全身一抖。哭聲愕然而止。籐原正雄抬起頭「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