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神風覆滅
一個小時以後,蘇曉峰派出去的官兵帶著一大群村民回來了,村民們有的趕著牛車,有的推著獨輪小車,車上堆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小說~網看小說)所有的人臉上都是激動之色,很顯然,能夠得到一個打鬼子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
「曉峰搞什麼鬼呢,這麼大動靜?」羅毅納悶對杜心雨說,突擊營的作戰行動,很少有他看不明白的時候,他有些寂寞的感覺。
杜心雨道:「等一會不就知道了嗎,你急什麼?」能夠和羅毅肩並肩地站在這原野裡曬太陽,杜心雨的心裡充滿了幸福的感覺,她才不著急要看到結果呢,反正野口正夫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早消滅和晚消滅也沒什麼區別。
羅毅用手圈著杜心雨的腰,心裡也是美滋滋的,他呵呵笑著說:「我這不是怕曉峰給我捅出什麼漏子嗎?」
杜心雨道:「羅子哥,曉峰哥也是老兵了,你還不能相信他一回?」
羅毅連連點頭:「好吧,我就相信他一回吧。只是這麼熱鬧的事情,我卻插不上手,實在是鬱悶。」
杜心雨嗔道:「羅子哥,你就喜歡逞能,什麼事情都要身先士卒。今天這樣的情況,你讓常子成他們來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親自趕過來呀?如果野口正夫發了狂要跟我們拚命,那該多危險啊?」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危嗎?」羅毅道,這倒不是為了哄杜心雨開心而編的瞎話,預計到野口正夫有可能往六圩村方向來的時候,羅毅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我也不願意你擔風險。」杜心雨溫柔地說道,「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可不能這樣了,知道嗎?」
「夫人教訓得對,夫人的話,為夫一定牢記,一定牢記。」羅毅滿嘴花言巧語地答應道。
他倆在這卿卿我我地說著情話,那頭一支隊的士兵們已經在村民們的幫助下完成了一項壯舉,他們把十幾輛板車串成一排,在上面堆滿了從周圍村子裡徵集來的稻草、樹枝、破棉絮等物,形成了一堵長20多米,高三四米的可移動的小山。在這座小山的中間,拴著幾頭健壯的大水牛,負責拉動這些板車。施海光帶著幾名士兵爬到草堆頂上,往草堆裡傾倒著什麼液體,羅毅隔著老遠就聞出來了,他們倒的是煤油。
「呵呵,原來他們是打算用火攻。」羅毅算是明白過來了。其實火攻這個辦法他也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野口正夫他們躲藏的那片小樹林孤零零的,周圍都是開闊地,無法靠近。靠士兵去投擲燃燒瓶必須接近到五六十米的範圍內,羅毅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困難。現在看來,蘇曉峰等人也真是下了工夫,居然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羅子,怎麼樣,我們這個辦法不錯吧?」蘇曉峰來到羅毅面前,向他報告道。謎底已經揭曉,蘇曉峰也不用再保密了。
「不錯,的確是個好辦法。」羅毅點頭道,「別耽誤時間了,開始行動吧。」
「好咧」蘇曉峰答應道,說完,他回過頭對著自己的士兵喊了一聲:「開始行動」
幾名士兵躲在由燃料組成的厚牆後面,趕著牛,推著這些車子向著小樹林緩緩走去,其餘的士兵伏在陣地裡,端著槍嚴陣以待,隨時防備著日軍從小樹林裡衝出來反擊。
野口正夫等人躲在樹林裡,看著遠處的中國人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對方在忙什麼。他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的周圍有數百名突擊營士兵在包圍著他們,他們只要離開這片小樹林,就會被亂槍打成蜂窩。
「隊長,你看那是什麼?」小隊長鈴木太郎指著前方對野口正夫問道。
只見從中**隊的陣地上,緩緩地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這個東西慢慢地向著小樹林的方向逼來,像是一堵移動的厚牆一般。
「打」野口正夫下令道。
日軍士兵們乒乒乓乓地放了一陣槍,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這堵厚牆是用稻草等物堆起來的,前面擋了厚厚的破棉絮,子彈打在上面,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無聲無息。藏在棉絮後面的大水牛耳朵裡已經塞了棉花,聽不到外面的槍聲,依然在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
「隊長,我知道了,中國人是製作了一個移動的掩體,他們的士兵肯定是躲在後面,等靠近了之後再從後面衝出來,和我們進行近戰。」鈴木太郎頗為聰明地猜測到。
野口正夫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命令大家做好準備,等這個掩體距離我們200米的時候,用擲彈筒吊射,打躲在後面的士兵。」
「嗨」鈴木太郎答應道。
厚牆越來越近,距離小樹林已經只有不足300米的距離了,再往前走幾步,就進入了日軍擲彈筒的射程之內。負責指揮的突擊營小隊長一聲令下,幾名跟在燃料車後面的士兵同時點燃了手中的火把,然後把火把扔到了車頂上。
呼地一聲,灑滿了煤油稻草一下子被點燃了,烈火騰空而起。拉車的水牛感覺到了熱度,同時受了驚,嚎叫著發蹄狂奔,帶動著火牆向小樹林衝去。躲在後面的突擊營士兵們藉著火牆的保護,安全地跑回了出發的陣地。
「火火」日軍士兵們全都反應過來了,冬天的樹林裡,全是枯枝敗葉,一旦著火,那就根本無處可逃了,眼前直撲過來的這堵火牆火勢兇猛,只要一瞬間就中心把整片樹林點著。
「快,快把車子擋住」野口正夫狂叫起來。
「隊長,怎麼擋啊?」鈴木太郎下意識地問道,在他們過去的訓練中,可從來也沒有學過阻擋大火的方法。
野口正夫掏出手槍對著鈴木太郎道:「你,帶幾個人衝出去,擋住它」
鈴木太郎想也沒想,就從樹林裡衝了出去。與其說他害怕野口正夫手裡的手槍,還不如說他是形成了條件反射。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他的上司發出了命令,他就會不假思索地去執行。
鈴木太郎等五名日軍向著火牆發起了自殺式的衝鋒,但他們根本就無法衝到火牆的跟前。突擊營做事從來都是不計工本的,施海光帶著人在這些稻草、樹枝等引火物上灑了幾十斤煤油,其燃燒起來的溫度完全超出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鈴木太郎等人剛衝出去沒多遠,就被灼熱的氣浪熏得暈倒在地。
轟隆一聲,火牆撞在了樹上,車上的引火物被慣性甩出去,散落在樹林邊緣,整片樹林頓時變成了火海,日軍士兵徒勞地拍打著身邊的火焰,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被熱浪吞噬掉了。
「天皇萬歲」
野口正夫嚎叫著,從樹林裡逃出來,身上的衣服被燒得一片襤褸,看起來像一個乞丐一般。他手裡高舉著指揮刀,向著突擊營的陣地奔來。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只想著最後再展現一次自己的武士道精神。
「都不許開槍,這小子交給我了」蘇曉峰大聲地制止著身邊的狙擊手們,急不可待地抄起一支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迎著野口正夫奔去。
「抨」一聲槍響,野口正夫的胸前噴出了一股鮮血,他驀然停住了腳,然後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誰打的誰打的我不是讓你們誰都不許開槍嗎?」蘇曉峰衝到野口正夫面前時,野口正夫已經沒氣了。蘇曉峰用刺刀敲了敲他的腦袋,發現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禁大怒,回過頭對著陣地上的人喊叫起來。
羅毅拎著一支步槍走過來:「我打的,怎麼啦?」
「你……羅子,我恨你一輩子」蘇曉峰氣呼呼地說道,這也就是看著羅毅是營長,他不便如何發作,如果換成他支隊裡的士兵,估計他連打人的心都有了。
「你還是記我一輩子的情吧。」羅毅說道,他用步槍扒拉了一下野口正夫的手,指給蘇曉峰看:「看見沒有,他手裡握著手雷呢,誰跟他拼刺刀,他就跟誰同歸於盡。」
蘇曉峰這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他悻悻然地罵道:「娘的,這小鬼子也玩陰的。早知如此,我在陣地上就給他一槍了。」
杜心雨走過來,給死在地上的野口正夫拍了幾張照片,這是她要拿回重慶去交差用的。蘇曉峰看著還在燃燒著的小樹林,得意地對羅毅問道:「羅子,怎麼樣,我們這任務完成得不錯吧?」
羅毅道:「任務是完成了,不過你們的錯誤也很多。現在就不一一進行批評了。」
「什麼?我們還有錯誤?」蘇曉峰不滿地說道,「你不是讓我們要零傷亡嗎?我們現在已經做到零傷亡了,就是損失了老鄉的幾頭牛,我們已經事先付過錢了。」
羅毅道:「你們的錯誤,有…。第一,破壞環境,好端端的一片樹林,就讓你們給燒了。第二,浪費能源,你們知道用了多少煤油嗎?第三,虐待動物……」
「虐待動物?」蘇曉峰對於羅毅的滿嘴胡說已經習慣了,不過還是忍不住要問幾句:「羅子,你不會是說我們燒死了幾頭牛吧?」
「不光是幾頭牛,還有20多頭豬呢。」羅毅說道,「去吧,讓你的人挖個坑把那20多頭日本豬給埋了,別污染環境。」
「羅子,有沒有搞錯,我是土匪出身,我們土匪的規矩是管殺不管埋的」蘇曉峰跳著腳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