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雨看著軍統來的表彰命令,落下了眼淚。在命令上,石敢的名字已經畫上了黑框。軍統內部通報:在抓捕妖刀的行動中,石敢身先士卒,親自出馬去解除妖刀的武裝,不料妖刀引爆了自己身上綁縛的炸藥。石敢中校不幸殉國。為表彰他的英勇無畏的精神,特追投他為少將軍銜。
「石中校為什麼要親自去抓妖刀啊?。冷燕茹也惋惜地說,「他是行動的指揮官,他完全可以讓別人去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杜心雨道,以她的冰雪聰明,自然能夠明白石敢這樣做的原因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勇敢,因為這一次的行動是在滯春的特別小組和在重慶的行動隊共同完成的,石敢知道杜心雨能夠看到一切。
「唉,真是可惜了羅毅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頗為感慨。他與石敢會過一面,對於此人的精幹還是很有印象的。他也知道石敢對於杜心雨的癡情,甚至也和杜心雨一樣,隱隱感覺到石敢這樣不顧危險。正是為了證明他自己。他想起一年前石敢曾經和他打賭,說誰先晉陞到少將軍銜就可以追求杜心雨,雖然羅毅早就有了少將軍銜,屬於勝之不武,但石敢今天終於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換到了與羅毅平起平坐的軍銜。
杜心雨心情有些沉重:「羅子哥,我覺得,石敢的死,與我有關係「心雨。別想太多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石敢也是職責所在。誰知道那介。鬼子間諜會選擇自爆呢?」羅毅勸道。
「羅子哥,你說。我會死嗎?」杜心雨幽幽地問道。
羅毅鄭重地點點頭:「會的小一定會的。」
「為什麼?。杜心雨的眼睛瞪得滾圓,羅毅這話可太傷人了。哪有這樣說話的道理。
羅毅呵呵笑起來:「人當然會死,你活到勁歲了,難道也不死。那不是成了老妖精了?。
「誰說。歲的事情」。杜心雨怨道。「我是說我會不會在抗戰中殉國,就像石敢一樣,或者,像珊兒那樣
羅毅心裡一動,他伸出兩隻手抱住杜心雨的肩,看著她的眼睛說:「不會的,我不會同意你殉國的。我們都要好好活著,要活到抗戰勝利之後,過上太平的生活
杜心雨把頭靠到羅毅胸前,問道:「羅子哥,我們真的能夠活到抗戰勝利的時候嗎?這些年,戰役一場接著一場,咱們的部隊損失非常大。現在軍統裡也有不少人在擔心戰局的展,羅子哥,你說我們能打得過鬼子嗎?。
「當然能羅毅肯定地說,「抗戰已經四年了。我們的損失很大,可是鬼子的損失也很大。它的精銳部隊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消耗掉。新補充到中國戰場來的士兵都是剛剛應徵入伍的新兵,再打上一兩年,日本國內的青壯勞力都不夠了,那時候就是我們大反攻的時候了。心雨。你一定要對抗日的前景有信心。
杜心雨說:「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戰爭打得再長,我也不怕。」
這是一咋,初夏的夜晚,他們兩個人正坐在羅毅的房間裡說著情話。四下裡靜悄悄的。只有蟋蟀和遠處青蛙的叫聲。羅毅院子裡的衛兵都被邵平帶走了,沒有人打攪他們。杜心雨緊緊偎依在羅毅的胸前,傾聽著羅毅心跳的聲音,覺得十分的安寧。她希望時間永遠都不要流逝。她願意永遠這樣與心愛的男人相依相伴。
羅毅問道:「你現在是軍統的人,軍統能讓你一直呆在諱春嗎?」
杜心雨道:「這一次在重慶除掉了妖刀,軍統可露臉了,我們局長提出來。要和你們保持長期的合作,所以,我會在這裡呆很長一段時間了
「那太好了羅毅高興地說。「你在武漢做潛伏工作,我一直都很擔心的。你如果能長期呆在諱春,咱們一家三口可就團圓了
「什麼一家三口!你怎麼說得這麼難聽啊。」杜心雨被羅毅的話說得要噴飯了,一夫二妻這種荒唐的事情,羅毅居然還能說得如此大義凜然的樣子。
「真的是一家三口嘛,我著你和小靜好像都沒意見啦。」羅毅裝出委屈的樣子,「要不,是不然我再娶一房,湊成一桌麻將?。
「你敢!」杜心雨立目道。「你如果敢再納一房妾,信不信我把她扔到黃浦江裡去?」她倒也不傻,知道只把情敵扔進黃浦江,而把男人留了下來。
羅毅哈哈笑起來,七年前。他們倆初次見面的時候,杜心雨就用同樣的話威脅過羅毅,今天舊話重提,讓人感到一陣溫馨。只不過,七年時間過去,今天的羅毅和今天的杜心雨都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少男少女了,他們的臉上都印上了歲月和戰火的痕跡。
「羅子哥,我問你一件事杜心雨說。
「問吧
「你和卜靜」,有沒有
「:何。杜心雨吞吞葉葉地問道,泣個問題困擾她很次圳洲。她明知這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開口問的事情,但又實在忍不住要問個明白。
羅毅雖然是後世穿越來的。但也不是那種開放的人。聽到杜心雨的詢問。他顯得比杜心雨還要尷尬,他支吾道:「肯定沒有的啦我怎麼能做那種事情呢?。
「為什麼呀?你們天天都在一起,只是差一個名份而已的杜心雨詫異地問。
羅毅撓撓頭,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沒有和袁靜再往前展一步,其實在他和袁靜相處的過程中,有過很多次機會的。他想了一下。才回答道:「也許是因為戰爭還沒有結束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戰爭中遇到什麼意外,我怕耽誤小靜
「我不怕杜心雨紅著臉小聲地說道。
「不怕什麼?。
「不怕被耽誤杜心雨用手摟著羅毅的腰。把身體向羅毅身上又靠緊了一些。
羅毅明白了杜心雨的這個暗示,他只覺得口乾舌燥,語無倫次地說:「心雨,我不能,萬一我,」
杜心雨連忙用手摀住羅毅的嘴:「不許瞎說。我不在乎,今生今世。我就選定你一個了,如果你真的」我就為你守一輩子
羅毅聽著杜心雨的表白,感覺到伙在自己胸前的這個柔軟的身體變得火熱。一時也有心猿意馬了。
「羅子哥,你覺得希亞和秀兒更班配,還是跟燕茹更班配?」杜心雨用慵懶的聲音問道。
「你怎麼學得像小靜似的。也這麼八卦了。」羅毅呵呵笑著說。
「女人本來就八卦嘛杜心雨理直氣壯地說,「她,還不是女人,所以她不應該比我八卦
「女人」羅毅歎了口氣,「好吧,我就遷就一回女人吧。我覺得希亞和秀兒更班配一些。」
「為什麼?。杜心雨不樂意了,「是不是因為秀兒是小靜的人,燕茹是我的人,你就這麼偏心」你這個沒良心的
羅毅躲閃著杜心雨因為憤怒而揮舞的粉拳:「不是這個原因,你聽我解釋
「解釋吧。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杜心雨惡狠狠地威脅著,不過她也想不出能用什麼來威脅羅毅。
「因為」你聽聽外面就知道了」小羅毅小聲說。
杜心雨側著耳朵認真地聽起來,在院子外面,隱隱約約地有人在說話。
「邵平。你在這幹什麼呢?。這是冷燕茹的聲音,她對邵平說話一直都是居高臨下的口吻。
「燕茹,我,我在等你呢邵平油腔滑調地說,這是他向羅毅學來的,他覺得羅毅的滿嘴胡言亂語實在是很酷的表現。不過他說的倒也不是假話,他守在羅毅的小院門外,的確是在等冷燕茹,一方面是怕冷燕茹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壞了老大的好事,另一方面則是想和這個小辣板一般的女孩子討論點人生哲理方面的問題。
「等我幹什麼。
「你看,我今天在山裡給你抓的麻雀,我親手烤的,還熱乎呢。」邵平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掏出幾大串烤麻雀。他知道。冷燕茹不愛正經吃飯,就喜歡吃這些稀奇古怪的玩藝。
果然,冷燕茹的聲音有了幾分喜色:「這麼多,都是給我的嗎?嗯,今天表現還不錯,不枉姐姐平時對你好。」
「有沒有搞錯,你比我小好不好。邵平叫著苦。
「看在麻雀烤得還不錯的份上,就算你比我大吧
「燕茹,叫我一句哥好不好?你過去都叫我邵平哥的。
「不拜。
「叫嘛,叫了我以後天天給你烤麻雀吃
「這個燕茹,什麼時候和邵平好上了?。杜心雨聽著這些對話,忍不住好笑。她可知道自己的這個部下,慣長於散魅力,在軍統內部的時候也是迷得不少年輕特工暈頭轉向的,到了滯春,又開始禍害突擊營的伙子了。
「你該管管了吧?」羅毅道,「照她這樣搞下去,周希亞和邵平非得決鬥不可。邵平的功夫你是知道的,萬一把希亞給傷了,誰給你們破澤密碼啊?」
「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人吧。一個個都像你似的,就知道騙女孩子杜心雨反過來埋怨道。「都是跟你學的
「跟我學的?難怪哦」
「難怪什麼?。
「難怪都像我這麼有魅力
「你臭美吧
「要不要我再施展點魅力給你看看「不要啦,」萬一小靜來了怎麼辦
「小靜來了正好,咱們就
「去死!」杜心雨惡狠狠地在羅毅肩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