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子哥,剛接到情報,馬鞍山的鬼子倉體出動,開任向掃蕩去了。」袁靜興沖沖地跑來向羅毅報告道
羅毅一愣:「竟有這等好事?情報屬實嗎?」
袁靜道:「屬實,是吳政委那邊的情報員給咱們傳來的消息從兵力和番號來看,馬鞍山的鬼子應當是全部出動了,城裡最多只留下了幾個排的偽軍。咱們自己的偵察員也觀察到鬼子的隊列,各方面的情報都是吻合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咱們正好趁機渡江啊。」羅毅道,「馬鞍讓的鬼子這樣大規模出動,周圍的防禦肯定就空虛了,咱們可以直接插往馬鞍山到當塗一線。找船過江。」
「那」你讓我找的大據點怎麼辦?」蘇曉峰有些失落地問道他一直掂記著要打一場大的攻堅戰呢。
「黑騎士,你是豬頭啊。當然不打了。」樂家林道,「你就這麼喜歡打仗?現在馬鞍山的鬼子都走了,咱們不抓緊時間跑路,還等著他們回來呀?」
蘇曉峰戀戀不捨:「我網派人去偵察完。好肥的一個據點喲。打下來夠咱們吃半年的。」
樂家林抹抹嘴角。作出垂涎的樣子:「真的?那太可惜了。」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趕快走。我這個人貪財,可是我更惜命。」
羅毅在蘇曉峰背上拍了一掌:「仗是打不完的,東西是搶不完的,趁著現在敵情對我們有利,趕緊渡江才是正事。」
「是!」蘇曉峰舉手向羅毅敬了個禮,拉著樂家林嘻嘻哈哈地出去安排去了。突擊營現在的宿營地距長江還有三四十公里,要插到長江邊還得兩三天的時間。部隊急行軍是需要一些準備的。
「小靜,安排偵察員,加大偵察的力度。要確保情報的準確性。另外。給老許一咋。電報,匯報一下我們的動向。」羅毅交代道。「好的,我馬上去辦。」袁靜答道。
在南京的日軍情報部,幾名澤報員正在緊張地工作著,福田一男在他們身邊來回踱著步。臉上有著一種焦急與得意交織的表情。
「報告福田先生,江東突擊營的電報已經澤出來了。」一名許報員走到福田一男面前報告道。
福田一男接過診報員遞過來的電報稿。迅看了一眼,滿意地說:「很好。你們繼續監聽,任何一份電報都不能錯過。有新的情報馬上向我報告。」
「是!」診報員答道。
福田一男拿著電報稿匆匆來到西尾壽造的辦公室,興奮地說:「西尾司令官,我們的計策成功了。我們剛剛破訴了江東突擊營往滯春大本營的電報,羅毅在電報上說,他們已經現我們駐馬鞍山的守軍在向金壇方向調動。他們準備趁我兵力空虛之際。在當塗附近渡江。」
西尾壽造點點頭:「非常好,我馬上通知江防部隊,讓他們做好隱蔽工作,等江東突擊營開始渡江的時候再動突然的襲擊。」
「司令官閣下,我擔心現有的江防部隊兵力不夠。江東突擊營的攻擊力是非常強的,我們必須有更多的部隊才能確保全殲他們。」福田道。
「好的,我從南京再調兩個大隊過去。」西尾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電話。開始調兵遣將。安排南京周邊的日軍部隊開往指定區域。
「請轉告帶隊的指揮官,一定要克制。不要打草驚蛇。江東突擊營是非常狡滑的。一旦被他們察覺出我們有埋伏,他們就會跑到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我會交代他們的。」西尾點頭道,「福田君,這次如果圍殲江東突擊營成功,我會給你的情報部門記上功的。」
「多謝司令官。」福田鞠躬道謝道,「其實,是不是能夠記功。我並不關心,我只是希望能夠徹底消滅這支部隊。此外,我們這一次通過破譯敵軍密碼來進行作戰,如果成功了,這個經驗是值得推廣的。」
「福田君,你們是怎麼做到破澤突擊營電報密碼的,這種工作是不是很難?」西尾饒有興趣地問道。
福田一男用鄙夷的口氣說:「正常的破蔣密碼,當然是很難的。但破許江東突擊營的密碼,我們並沒有費太多工夫。江東突擊營沒有專門的密碼設計人員。他們的密碼是使用了過去中國的國防部在上海開辦電訊培班時候的教學密碼改編的,這些教學密碼並不是什麼秘密。我們早在開戰之前就已經得到了。這一次,我讓破診人員用教學密碼的思路來破詮江東突擊營的通訊密碼,結果一下子就成功了。」
「可惜了,戰鬥能力這麼強的一支部隊。竟然會在通訊密碼土表現得如此脆弱,真是太讓人覺得遺憾了。」西尾作出悲天憫人的樣子說。
「司令官的這番評價,等我們生擒了羅毅之後,我會轉告他的。我想看看他當時的表情如何。」福田得意地說。
此時的羅毅還絲毫也不知道自己部隊的通訊密碼已經被福田完全破診了。他仍然按照過去的約定,與遠在滯春的許良清進行了定時的通訊,討論具體的作戰計戈。殊不知,所有這些通訊內容都原原本本地落到了福田一男的手上,而四五千名日軍正悄無聲息地趕往當塗附近,構築起一個嚴密的口袋陣,靜等著突擊營鑽進去。
突擊營急如星火地向當塗奔去,一天時間走了近力公里,這才在一個小村子停下來宿營,埋鍋做飯。羅毅不敢讓部隊過於疲勞,儘管情報上說日軍都開走了。但各種意外都是可能生的。
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注意保持部隊的戰鬥力,渡江以及渡江之後的各種複雜情況。目前都無法預知,所以他必須讓士兵們得到充分的休息。
「見鬼了。今天的行軍怎麼這麼順利。」蘇曉峰隨口對羅毅說。這一天行軍下來,路上竟然連一支日軍的小部隊都沒有遇到過,這的確有點反常。平常突擊營行軍,至少要有三四回要停下來躲避日軍巡邏隊的。
「順利還不好?」樂家林反駁道,「曉峰,你真像羅子說的。有自虐傾向啊。」
袁靜道:「樂樂,曉峰沒說順利不好,他只是說這種順利不正常
羅毅撓了撓頭,道:「是啊,曉峰這一說,我也覺得有點不正常,難道這一帶的鬼子都到蘇南掃蕩去了?」
袁靜說:「不至於吧,鬼子知道咱們在這一帶活動,蕪湖到宣城一線的鬼子還沒撤呢,怎麼可能把這一帶的兵力全部抽空呢?」
「偵察員有沒有報告什麼異常?」羅毅問。
袁靜道:「沒有,一切都正常,周圍沒有現鬼子活動的跡象」
「這倒反而是不正常了。」羅毅道,「鬼子突然之間就消失了,難道還不算是不正常嗎?」
蘇曉峰道:「羅子,難道你又感覺到鬼子有圈套了?」上次他在新州的西江鎮險些被日軍包圍,此後就多長了一個心眼,而且對於羅毅的直覺佩服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這一回的情形。讓他想起了西江鎮的事情。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羅毅坦白地說,「也有可能是我過於擔心了吧。鬼子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呢?」
「羅營長,電報。」電報員走過來,遞上一張電報紙。
「哪來的。」羅毅一邊接電報。一邊隨便地問了一聲。
電報員道:「不知道。」
「不知道?」袁靜瞪大了眼睛,「怎麼會不知道呢?」所有的電報都會有一咋。報頭,說明報人的信息,電報員在收報的時候就會知道這份電報來自於什麼地方了。
電報員說:「這份電報沒有報頭,不知道是從哪拍來的。」
「你確定這是給我們的電報嗎?」袁靜問道。電台的頻率是有限的,如果兩部電台的收頻率恰好相同,刻,可能會錯把別人的電報收過來了。這種事情並不罕見。當然。一般情況下,錯收了別人的電報是沒什麼影響的,因為各家的密碼不同,只要密碼對不上,自然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電報了。
電報員說:「這份電報很古怪,我們用我們的通訊密碼去破釋。第一句話是,南京呼叫銅州」可是從第二句開始,就完全對不上了,全部是混亂的字,好像是密碼錯了。
「拿來我看。」袁靜從羅毅手上接過電報,仔細一看,果然如此。突擊營的電報密碼是用四位數字代表一個漢字。電報上的第一句話的確是「南京呼叫銅州」但到了第二句。按照密碼對應出來的漢字就完全構不成一嚇,句子來,一些毫無關聯的單字組合在一起,根本無法理解。
「這是什麼意思呢?」袁靜嘀咕道。
「南京呼叫銅州?」羅毅在嘴裡念叨著。小靜,會不會這份電報的確不是我們的,第一句只是巧合?」
袁靜道:「這也太巧合了吧?走,我去給對方回一個,看看有什麼反應。」
羅毅陪著袁靜來到電台旁。袁靜戴上耳機,手按著電鍵,按對方的報頻率回了一句:「銅州呼叫南京,請問你是誰。」
對方很快回答了:「南京呼叫銅州,別問我是誰,十萬火急。」隨後又是一串混亂的字,依然無法讀出什麼意思。不過,從前面這段話已經能夠判斷出來,這的確是給突擊營的電報,密碼再巧合。也不可能對上這麼多字的。
「這的確是給我們的電報。用的是我們的密碼。」袁靜道。「可是後面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你想想看。能不能判斷出來對方是什麼人?」羅毅問。「也許你知道了他是誰,就能夠猜出電報的意思了。」
「我判斷不出來,這個手法我很不熟悉。不是我們的電報員的手法。」袁靜道。每咋,電報員電報的時候都有自己習慣的手法。如果兩名電報員互相熟悉,斃小聽嘀哦聲就能夠知道是對方在報了。突擊營的電報員都歸袁靜管,幾年時間下來,誰的手法如何,袁靜自然是瞭如指掌的。
羅毅一驚:「用我們的密碼,卻不是我們的電報員?小靜,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通訊密碼嗎?」
袁靜覺得一陣莫名的恐懼:「不會的。羅子哥,這套密碼是我自己根據在上海電訊班學的知識自己編的,除了突擊營的電報員,沒有其他人知道呀。」
「難道是我們的電報員洩密了?」
「不可能。」袁靜說。「咱們的電報員都是經過挑選的。而且這一段時間並沒有電報員失蹤啊。這份電報用的是我們營部通訊的專用密碼,平常負責情報的電報員是不用這組密碼的。」
「那還是先破譯這段電文吧,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羅毅指著電報紙問道。
「這些數字每四個是一組。對應一個漢字。」袁靜解釋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把後面的漢字譯出來?」羅毅又問。
「因為後面譯出來的漢字。根本就不是一個有意思的句子呀。」袁靜拿著電報紙。試著給羅毅論了一段,果然是亂糟糟的,毫無意義。
「小靜,不管有沒有意義。你趕緊把所有的數字都譯成漢字,我們看看有沒有什麼規律可循。」羅毅道,他隱隱地猜出了一些什麼。也許對方在這串無邏輯的話裡包含了一些意思。只有把所有的漢字都釋出來。才能解出這介,燈謎。對方在電報中用了十萬火急的說法,也許為了保密起見,報者用了特殊的加密方式吧。
袁靜沙沙沙地對著電報紙把漢字一個個寫了出來,羅毅反覆地念著這天書一般的文字,苦苦地猜測著,袁靜也學著他的樣子,唸唸有詞。
小靜,你看,這一句好像有點規律。」羅毅指著一句話說。
袁靜念道:「橫一垂二。這有什麼規律?不過,好像這句話有點小耳熟啊。羅子哥。你聽過這句話嗎?」
「耳熟」羅毅道,「可是我想不起這是什麼地方的話了,也許這就是破診這些亂碼的鑰匙呢。」
正在羅毅和袁靜一籌莫展的時候,跟在袁靜身邊的田春秀突然接口道:「哥小靜姐,這句話我聽過,我弟弟念過的。」
「什麼?」羅毅和袁靜齊看向田春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