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很想和小分隊的士兵們一起去騷擾鬼子,但被許良清按住了。
)許良清告訴羅毅,他是一營的指揮員,應當在自己的指揮位置上。如果跑出去帶個小分隊,萬一有點閃失,對於全營的損失就太大了。羅毅也知道許良清說的是事實,像李雲龍那樣衝鋒在前的部隊主官看起來很爽,但在實際戰鬥中這樣做是不太合適的。不過,羅毅也在心裡暗自遺憾,有好多小仗如果由他來指揮,肯定能比張二虎、蘇曉峰之類的莽漢指揮得更有味道。
「像這一仗,你完全可以打得更好。」在營部,羅毅正和蘇曉峰分析著戰例。蘇曉峰帶著一個排的士兵前出到茅山下的一條河邊,伏擊了鬼子一個班的巡邏兵,自己也付出了3個人的傷亡。
羅毅指著地圖給蘇曉峰講解著:「你看,這個地方有一條河,你們可以埋伏在河的這一岸,用狙擊手先解決掉鬼子的指揮官,然後等著他們渡河的時候跟他們打,這樣鬼子就很難衝到你的面前,你可以盡量做到零傷亡。」
蘇曉峰說:「這個辦法我考慮過了,但這條河我看過了,河水很淺,鬼子完全可以徒涉過來。」
羅毅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大口袋,交給蘇曉峰:「看看,這是什麼?」
蘇曉峰打開口袋,裡面裝著一堆丫丫叉叉的鐵器。他掏出一件放在桌上,發現這是一枚四稜釘,無論怎麼放,都有三條稜支撐著,另一稜直立向上,頭上已經磨得非常尖,估計穿透一層牛皮鞋底是完全不在話下的。
「以後遇到這種情況,把這玩藝撒在河裡,就等著鬼子渡河。走不了幾步,就給他的腳丫子來個對穿,我看他是先顧腳還是先顧頭。」
「我靠!」蘇曉峰讚道,「羅子,你太牛了,這麼缺德的辦法都能想出來?」
這是誇我嗎?羅毅鬱悶道:「對付鬼子,必須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天你們出去打仗,我就在琢磨發明創造呢。」
倆人正聊著,進來一位士兵報告道:「報告營長,曾小姐來了。」
「曾小姐?哪個曾小姐?」羅毅不解地問。
「就是……你家那個……」士兵憋著笑,想說又敢說。自然就是你家的如夫人啦,這個部隊裡哪裡還有姓曾的小姐。
「珊兒?」羅毅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她怎麼會來了?」
沒等羅毅問明白,曾珊已經像一隻鳥兒一樣飛進來了:「羅子哥,我來了!」
蘇曉峰和報信的士兵不等羅毅說什麼,早已跑出去了,並且隨手關上了門。小別勝新婚,羅毅和曾珊這小兩口十幾天沒見面,估計得親熱一小會吧。
曾珊見別人都迴避出去了,便撲到羅毅懷裡,雙手摟住了羅毅的腰:「羅子哥,我真想你啊。」
羅毅伸手抱了曾珊一下,在她的頭髮上親了一口,然後黑著臉問道:「你怎麼到這來了?我不是交代你留在竹園鎮的嗎?誰讓你來的。」
曾珊一進來就跟羅毅犯膩,其實正是怕羅毅訓她。此時見羅毅黑了臉,連忙使出撒嬌的絕招,緊緊抱著羅毅,把柔軟的身體貼在羅毅身上,小聲地說:「人家實在是想你了嘛,我聽雙勇他們說,你們和鬼子打仗了,還死七八十個兄弟,我天天做噩夢,怕你有什麼閃失。羅子哥,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你……你你你,真是跟著那個姓袁的小丫頭片子學壞了,敢跟我頂牛了。」羅毅氣乎乎地說,把責任全推到袁靜身上去了。可不是嗎,曾珊性格一向很柔順,但在去美國避戰的事情上,第一次不聽羅毅的話,那顯然是因為有袁靜在前面做樣子。這一次又大膽地從湖北跑到江蘇來了,可不是越來越膽大了?
「不怪小靜。」曾珊聽出羅毅的口氣裡有原諒她的意思,不禁心中暗喜。不過她不敢過多地表現出來,只能趕緊把話頭扯開,「小靜姐說她已經找到湖南那邊的**領導人了,正在商量說要把突擊營併入那個什麼軍的事情呢。她現在在竹園鎮,說把竹園鎮的事情安頓好了馬上就過來。」
「胡鬧!」羅毅道,「你過來還不夠,她又來幹什麼。你是跟誰來的?」
「雙勇啊,他帶了200新兵過來,還從朱山鎮帶了一些東西過來,說是兵器廠的李廠長讓他捎過來的。」
「他人呢?」羅毅問,陸雙勇要過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些天突擊營四處騷擾日軍,自身也有了一些傷亡。受傷的士兵已經送回後方去養傷了,羅毅和許良清商量,從竹園鎮再派200名士兵過來,補充到各連隊裡去,讓他們在戰鬥中快速地成長。
「雙勇他們在後面呢,他讓我先過來見你,還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羅毅一時沒弄明白。
曾珊紅著臉說:「不跟你說,反正我已經打過雙勇了。」
「呵呵,這個雙勇,一會我替你打他。」羅毅笑著說,他已經知道陸雙勇會跟曾珊說什麼了,估計無非是讓她先過來和羅毅整些兒童不宜的遊戲罷了。突擊營的軍官們現在都有家有口了,大家都努力想讓羅毅盡快成婚——實在不行,整出個事實婚姻也行。
「對了,我們來的路上,還救了一個人,你猜是誰?」曾珊說。
「救了人?什麼意思?」
「有一個人從南京過來,結果在山下遇到小鬼子了,兩邊就打起來了。雙勇聽到槍聲,帶著人就上去了,結果只有二十幾個鬼子,都讓雙勇他們給收拾了,把那個人救了。那個人聽說我們是江東突擊營的,特別高興,他說,他就是來找你的。你猜是誰?」曾珊賣著關子問道。
羅毅在腦子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我想不出。我在南京,好像沒什麼朋友吧。」
「是上海那個何繼春。」
「是他!」羅毅十分意外,「他的人呢?」
「哈哈,請問羅老弟在嗎?」似乎知道羅毅在談論他似的,門外響起了何繼春的問候聲。
羅毅連忙拉開門,伸出雙手迎接道:「哎呀,何兄,我剛聽珊兒說你來了。抱歉抱歉,本該下山去接你的。」
何繼春伸出手與羅毅握了一下,然後看看臉色紅撲撲的曾珊,說:「不好意思,陸營副讓我晚一會再過來,我怕晚了就失禮了,所以就沒趕來了。陸營副也沒明說,原來他是怕我打攪了你和曾小姐敘舊啊,我實在是冒昧了。」
羅毅笑著說:「你聽雙勇胡扯吧,我和珊兒是那個那個,純潔的革命感情。」
「那是那是。」何繼春打著哈哈。
兩人一起進了營部,曾珊像個女主人一樣,手腳麻利地幫何繼春倒了水,然後向羅毅投了一個詢問的眼神。羅毅猜想何繼春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講,便向曾珊揮了揮手。曾珊退了出去,把門也帶上了。門外的士兵是認識曾珊的,見她出來,連忙把她帶到羅毅的住處去,安排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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