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哥!」隨著一聲帶著幾分嬌羞與欣喜的呼喚,一個窈窕的身形閃進了羅毅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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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毅正在伏案寫著一份材料,聽到喊聲,不由得歡喜地跳起來,一把抱住了來人:「珊兒,你回來了!」
曾珊被羅毅抱住,只來得及沉醉了幾秒鐘,就連忙掙扎著道:「羅子哥,快放開,還有人在呢。」
羅毅鬆開曾珊,抬頭一看,只見袁靜和杜心雨兩個人正站在門口,袁靜滿臉微笑地看著他倆,杜心雨則裝出一副嗔怒的樣子,扭臉看著別處,但臉上分明帶著笑意。
「小靜,你也回來了。杜大小姐,你怎麼到銅州來了。」羅毅向兩個女孩打著招呼,見杜心雨醋意大發的樣子,他故意用了大小姐這樣一個很生份的稱呼。
杜心雨被羅毅的裝腔作勢惹惱了,憤憤地罵道:「臭羅子,壞羅子,人家千里迢迢跑來看你,你就知道抱著你的小情人!」
羅毅哈哈笑著,走到杜心雨面前,伸出雙手摟住了杜心雨的肩膀,把她攬到自己胸前,使勁地貼了一下。杜心雨措不及防,被他抱了個正著,頓時覺得渾身酥軟。她伸出手,想掐羅毅一下,無奈此時正是冬季,羅毅穿著大棉衣,讓杜心雨無處可掐。
「臭羅子,你膽敢非禮本小姐。」杜心雨口是心非地抗議著。
羅毅放開杜心雨,轉身對著袁靜。袁靜連忙躲閃道:「別,你可別……」
羅毅不管不顧地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帶,袁靜站立不穩,也跌入了羅毅懷中。羅毅伏下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聲:「我真的很想你……」
袁靜的抵抗力一下子消失了,情不自禁地伸住手抱住了羅毅的腰。曾珊在一旁看著,倒也沒什麼醋意。在三個女孩子中間,她是最能接受羅毅花心的。以她看來,像羅子哥這樣優秀的人,又有才,又有錢,多喜歡幾個女孩子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他今天第一個抱的是我……
羅毅也沒好意思和袁靜多纏綿,兩個人只是互相感受了一下就分開了。袁靜理著頭髮,掩飾地說:「這是哪的禮節啊,怎麼見了面還要抱一下。」
羅毅對杜心雨說:「杜大小姐,你怎麼也來了。」
杜心雨答道:「我聽說兩個妹妹要回來過年,就跟著她們一起回來了。我怕她們被你欺負,所以過來給她們撐腰。」
羅毅笑著接過她的話頭說:「誰知道我膽大包天,連你一塊欺負了。」
「你……」杜心雨氣急敗壞,「哼,等到了上海,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是袁靜和曾珊去上海之後的第一次回銅州,等過完年,她們倆人還得再回上海去。羅毅請杜老闆和何繼春給她們聯繫了兩所學校,曾珊上的是女子中學,袁靜上的是大學。當然,羅毅心裡也明白,她們學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關鍵是讓她們有一個讀書的機會,尤其是袁靜,如果不是生在戰爭年代,她應當有機會上大學的。
杜心雨跟著袁靜二人來銅州,倒是羅毅沒有想到的。杜心雨跟父母鬧了半天,總算說服了父母允許她隨著袁靜和曾珊一起來銅州。杜老闆和杜夫人都明白女兒的心思,但羅毅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們也不清楚。讓女兒去銅州再見見羅毅,也算是創造一個機會吧。時下南方的內戰已經結束,從上海到江西一線,倒也挺安全,杜老闆派了幾名保鏢作為杜心雨的隨從,杜心雨便歡天喜地地到銅州來了。
自從有了發報機之後,銅州與上海之間的聯絡已經十分方便了。袁靜出發之前,給銅州發了一個電報,不過按照杜心雨的要求,沒有把杜心雨隨同前往的消息洩露出來。
「心雨,覺得銅州和上海有什麼區別嗎?」羅毅打岔說,剛才一直叫杜心雨為杜大小姐,只是為了氣一氣杜心雨。畢竟杜老闆是突擊營在上海的重要依靠,羅毅也不好太冷落杜心雨了。
杜心雨用很小資的口吻說:「這裡的山水太美了,我一路上過來就跟珊兒說,我特別喜歡這個地方。」
「那就好,我還怕你在上海呆久了,不喜歡我們這種鄉下地方呢。」羅毅說,「既然你喜歡這裡,就多住幾天吧。馬上過年了,鄉下的年味,可比上海要濃多了。到時候,讓珊兒帶你到各家去吃年酒,很有點情調的。至於現在嘛,你先去住下吧,跟珊兒她們住一塊吧。」
「走吧,心雨,我先帶你去房間,先洗個澡,換換衣服,這一路上,髒死了。」曾珊熱心地拉著杜心雨就往外走,袁靜正待跟著她們一塊走,被羅毅喊住了。曾珊聽到羅毅喊住袁靜,回頭沖羅毅扮了個鬼臉,羅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作為回敬。
「羅子哥,有事嗎?」袁靜見曾珊和杜心雨走開了,不知道羅毅想幹什麼。想到剛才羅毅對她說的話,不由有些害羞。
「小靜,紅軍的情況,你瞭解了嗎?」
袁靜本來還擔心羅毅要對她說什麼情話,聽到他問的是紅軍的事情,不禁鬆了口氣,又隱隱地有些悵然:「我知道了,我從報紙上瞭解到了一些。此外,聽何繼春的幾個朋友也說了一些。中央紅軍到了陝北,在直羅鎮殲滅了東北軍的一個師加一個團,聽說蔣介石大發雷霆呢。」
羅毅說:「嗯,你知道就好了,現在放心了吧?」
袁靜點點頭說:「羅子哥,你的預言真的很準。……不過,聽說紅軍這一路打得非常艱苦,我倒呆在上海享清福,以後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同志們了。」
羅毅問:「小靜,你這一路上過來,累不累?」
「不累,我們下了船就坐車,沒事。」
「那好,你跟我去一趟訓練場吧。」
「為什麼?」袁靜很不理解。
羅毅神秘地笑著說:「你跟我去就行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袁靜沒有多想什麼,跟著羅毅出了門,向著訓練場走去。和往常一樣,訓練場上龍騰虎躍地,突擊營的士兵們正在進行著各種科目的訓練。羅毅帶著袁靜從士兵們中間走過,有些老突擊營的士兵見到袁靜連忙打招呼,袁靜也一一微笑著回答。新兵們看到羅毅和袁靜肩並肩走過的樣子,滿腹狐疑地問老兵們:「咱們營長邊上那個女的,是誰呀?」
老兵曖昧地笑道:「那是咱們營長未來的太太。這還只是大太太,還有小太太,估計也一起回來了吧。」
另一個聚義幫時期的老兵則糾正道:「這個是小太太,咱們大小姐才是大太太呢。」
羅毅帶著袁靜走到障礙場地跟前,停了下來。障礙場地上,有幾十名士兵正在練習穿越鐵絲網。鐵絲網離地面的高度只有半米,下面是一個爛泥坑。士兵們伏在泥坑裡匍匐前進,弄得滿頭滿臉都是泥漿。
「羅子哥,你帶我來幹什麼?」袁靜見羅毅停下來又不說話,不由得奇怪地問。
「你自己看看吧。」
「這個訓練我看過呀,過去我也練過的。」
「你看看正在訓練的人。」
袁靜看了看一群泥猴似的士兵,遲疑道:「這些……是新兵吧,好像不是原來突擊營的兵。」
正在他們交談的時候,訓練的士兵發現了他們,一個滿身泥水的士兵走到他們面前,仔細端詳了袁靜半天,說道:「你是……小袁?你真的是小袁!」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袁靜驚住了,她看著此人,怯怯地問:「你是?」
「小袁,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老唐啊!」那人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抹掉了一些泥水,羅毅也看清了,正是唐榮。
「老唐!」袁靜的表情讓羅毅想起了一個詞:石化。
「是啊,我是老唐,唐榮啊。」
袁靜的眼圈驀地紅了,她伸出手去想拉住唐榮的手,唐榮看到自己手上全是泥,又看到袁靜身上漂亮的衣服和白皙的雙手,連忙擺擺手說:「哎呀,小袁,等會,我手上全是泥。」
袁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不管不顧地撲上前,抱住了唐榮,任憑唐榮身上的泥水沾滿在她的衣服上。她就像一個離家出走多日的孩子一樣,肆無忌憚地大哭起來了。
「小袁,小袁。」唐榮張著兩隻手,不敢去摟抱袁靜,只能不停地叫著她。袁靜在紅軍部隊的時候,與唐榮的關係很好,但這樣抱著他痛哭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老唐,你怎麼會在這裡呀?其他同志們呢?」袁靜好不容易哭停了,鬆開唐榮,問道。她想擦一擦眼淚,但一看手上已經滿是泥水了,又不便於往臉上摸,羅毅在一旁不動聲色地遞了一塊毛巾給她。
在袁靜抱著唐榮大哭的時候,其他正在訓練的士兵也都圍過來了,這一組人全部都是游擊隊裡的戰士,是根據羅毅與吳劍飛簽訂的培訓協議而到突擊營來參加訓練的。唐榮指著這些戰士對袁靜說:「你看,這不都是老熟人嗎?」
「小袁!」
「指導員!」
「袁姐!」
戰士們七嘴八舌地與袁靜打著招呼,他們與袁靜都是同一個團的,有一些還是袁靜連隊裡的,所以都認識袁靜。紅軍部隊裡有一個女指導員是比較特殊的,因此即使是其他連隊的戰士,也都記得她。
「小薛!小郝!」袁靜逐個地辯認著這些泥人,欣喜地與他們握著手。
「小袁,這要感謝羅營長,他給我們提供了糧食和彈藥,又和吳政委訂了一個協議,讓咱們的人分期分批地到朱山鎮來進行訓練,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同志們的軍事素質提高得非常快呀。」唐榮在邊上說。
「吳政委?」袁靜問唐榮,「吳政委也在這裡嗎?」
「他在山裡呢,咱們游擊隊不方便住到鎮上來。」
「咱們的部隊都在嗎?」袁靜又問。
唐榮低下頭說:「從前年蘇區被白匪佔領之後,這兩年,我們一直在打游擊。現在我們這一部分只剩下200多人了,還有幾支游擊隊,也失去聯繫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犧牲了。」
「你們都在流血犧牲,我卻在上海過資本主義的生活,我真是慚愧死了。」袁靜說著又打算掉眼淚了。
唐榮連忙說:「小袁,快別這麼說。我已經聽吳政委說過了,你是受了傷,被羅營長搭救的。而且,前年冬天你指揮羅營長的隊伍,全殲了**的一個連隊,有力地牽制了敵人,為我們的部隊贏得了轉移的時間。吳政委說了,要給你記功呢。」
「真的?」再沒有比來自於紅軍表揚能夠讓袁靜更高興的事情了,她破涕為笑,「這真是吳政委說的嗎?」
「是真的,不信你問羅營長。」
袁靜看看羅毅,羅毅對她微微一笑。袁靜忽然明白了,這一定是羅毅做了工作,把突擊營的功勞都歸於她了。礙於游擊隊的其他戰士都在場,袁靜不便於對羅毅說什麼感謝的話,只是向他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怎麼樣?老唐,你們今天的訓練,要不就先到這吧。小靜回來了,她也非常想念同志們。我已經交代伙房給你們準備了酒菜,你們邊吃邊聊,盡情地敘一敘吧?」羅毅說。
「羅營長,要不,一起吃吧?」唐榮邀請道。
「不了不了,你們都是紅軍,有內部的話要說。我這個反動派就不參加了吧。」羅毅打趣地說,「我還有兩個女客要接待。小靜,你在兩邊都是主人,今天晚上要陪游擊隊的同志們吃好。」
「放心吧,羅營長。」袁靜說。在同志們面前,她還真不意思叫羅毅為羅子哥了。
(那……什麼……今天是週末,有些俗事纏身,今天就只更一次了,這一章有4000字,也算勉強能交差了吧。希望大家喜歡這本書,多多收藏,多多推薦,齊橙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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