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徒 第五卷 第三十九章 新盟友(二)
    閃電在費都的夜空中狂舞亂竄,姍姍來遲的悶雷發出低沉的顫響,而終於下起來了。在老城區這家酒館裡,一個男人舉著槍,眼眸閃爍著激烈的狂野,另一個男人悶哼一聲,被潛伏的的仇家暗箭所傷。

    永恆之櫃帶給福蘭對危機的感知力,在槍響的瞬間,就讓他頭皮發麻地側身閃避,將臂膀橫在了胸前,但凡人的腳步,終究避讓不開龍脈結合工程力學的傑作,強烈的的衝擊力,差點把福蘭轟倒在地,連連退了幾步,混雜著肉末的血霧噴薄而出,從肩腫到上臂的肌肉幾乎都被這摻雜著龍脈之力的子彈拾碎。

    他側身一滾,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抬起張桌子,順著子彈的來源處狠狠扔去,力量帶來的加速度讓那張矮腳木桌如同被大力士拋投出的鐵餅,劇烈地碰撞聲,敵人所處套房的薄板子門裂成數瓣,整條二樓的木製走廊都搖晃起來。

    重心不穩的復仇者摔絆了幾下,枴杖也落到了地上,他搖晃著扶出門框,才勉強穩住身形,瀰漫而起的灰土讓他直咳嗽。

    他沒機會再開第二槍,因為對方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蹤跡,同樣撥出了槍。

    兩把槍對持著,兩人都在流血,一人半條胳膊廢了,另一人的額頭被碎片劃傷,血蒙住了左眼,讓他不得不緊緊瞇著。

    「居然是你……卓爾法·隆奇……」福蘭咬著牙,恨恨地說,「我真不知道,你的怨憤是從哪裡來的。」

    「我的卡西莫多·伯騎士爵爺」卓爾法諷刺地喊道,「我變成今天這幅模樣,都是拜你所賜,和另一個名叫烏鴉的匪徒所賜,這世上唯有我清楚你是怎樣的人,表面上是個正經商人。暗裡不知道幹了多少非法的勾當。」

    「強烈的正義感?不,你只是個偏執狂。」福蘭回擊著,「一條發狂的瘋狗,你眼裡沒有真實地黑與白,只有陰暗的仇恨。」

    「不,我所做的都是對的,我要把你犯下的罪行,都公佈出來。當然,是在割下你腦袋之後。」

    卓爾法拖延著時間,跛腿令他沒信心躲開對方的子彈,不過按傷勢的嚴重,只要在僵持片刻,仇人就會因失血過多開始昏厥,他就能趁機動手。

    如果福蘭還是個普通的常人,卓爾法顯然能得償所願。

    但死過一次地人,還會死麼?

    黑暗中浮現出乳白的光點,福蘭受傷的胳膊。自動開始癒合。新的血肉像鑽破泥土的種子,開始發芽,重新組合出血管、骨骼、肌肉纖維和皮膚。

    又一道閃電在窗外的雨幕中掠過。這地獄般令人匪夷所思的場景,讓卓爾法皺起眉關,他表面鎮定,握槍的手卻微微顫抖。

    「……我小看你了,自從遇見你開始,我就逐漸發覺,在自己的身邊,開始出現許多邏輯無法分析的事物,龍脈,還有你這個偽裝成富翁地不死魔鬼。」

    「魔鬼?我倒覺得。出現在世間地鬼怪,遠不如生活在人心中的那些同族可憎。」福蘭喘息著,身體裡為治療傷勢而流失的聖力,讓他感到輕微地疲倦,「好了,隆奇先生,我無意和你探討神秘學範疇的話題,她在哪裡?」

    「她?」

    「安·考利昂在哪裡?」

    卓爾法從福蘭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按我的判斷。你和那姑娘之間並沒有關聯,可你的語氣倒挺急。」

    「這你不必要過問。」

    「邏輯性,如你這樣的男人,絕不會過問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

    卓爾法咳嗽了幾聲,殘疾的身體讓他快堅持不住了,但敏銳的直覺卻沒有失去,老男人飛快地分析著各種可能性,因為情報地不完整,讓他犯下了輕敵的錯誤,可面前勝籌在握的仇敵,卻並沒有急著下手。

    不是無聊的慈悲,也不是貓捉耗子般得意洋洋的遊戲。

    對方真的急於得知那姑娘的下落。

    福蘭向前跨了一步,眼神銳利得像把刀子,他稍稍放下槍口,「如果你能放下對我的仇恨,我倒想和你們談筆買賣。」

    「我不認為我倆之間有合作的可能。」

    「不是和你,是和她。」福蘭回答,他不能當場就殺了卓爾法,導致失去記憶地安玫仇視上自己,「關於影王的,如果這個組織不消失,你們總會遭遇到麻煩,儘管安·考利昂屬於龍脈中的佼佼者,但影王的身後有強勢的後台,想必你也知道,是拜倫的王妃,個人的力量,無法和一個國家對抗。」

    卓爾法清楚對方的話並沒有錯,正面對抗,他倆的確沒有勝算,所以才隱瞞行蹤,想依靠安玫的戰鬥能力尋求刺殺的機會。

    可他怎能放過自己的仇人。

    「不,你錯了,我可不管影王的報復,也不想洗清自己的清白,我的目標只是,殺死你。」卓爾法瘋狂地大笑,猛然扣動了扳機。

    既然不能完美的貫徹自個的正義,同歸於盡也是個好選擇。

    兩聲槍響,一前一後。

    子彈卻在空氣中停止了飛行的軌跡,如被無形的手死死捏住。

    「我倒覺得行。」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

    福蘭猛地回首,他終於看到了她。

    「我見過你,在前往皇后島的那隻船上。」不知何時到來的安玫,坐在窗沿上,用手指抵著精緻的下巴,「就是你殺死了伊戈·安德希。」

    「我也認識你,安玫,費都人,全家被喬·考利昂殺害,而你卻因為蘊涵的龍脈能力,被洗腦,訓練成了地下世界的殺手。」

    姑娘的瞳仁收縮了下,「你是誰?」

    男人魁梧的身軀輕輕顫動著,只差一步了,他就能擁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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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請相信我,作為你丈夫福蘭·弗萊爾生前忠誠的友人,我必須為他討回公道。」

    福蘭用力抽吸著捲煙,弄得屋內滿是騰騰煙霧。他慢慢講述完曾在費都發生的故事,當然,他隱瞞了部分事實和下水道中關乎聖器的經歷,以故事主角好友的身份登場。

    他勉強才忍住心中的千言萬語,難道當著她的面說,嗨,我是你的男人?我們無數次挑戰過四次?

    那太過荒誕的事實,只能造成反效果。

    只有等安玫恢復了記憶,一切都能明瞭。

    「這麼說來,喬·考利昂的確和我不共戴天。我承認,你瞭解我許多事,所訴說的,和我支離破碎的記憶都很吻合,但這並不能成為我相信你的理由。」

    「如果你能想起往事,就會明白虛假後的真實。」福蘭喉頭乾澀,「我可以幫你,比如,一種解毒劑。」

    「藥?我聽聞過你對魔藥的學識,甚至連你的爵位,都是靠它得到的。」卓爾法刻薄地說道,「很可惜,誰又能辨別出,你提供的藥,不是毒素,或許是另一種更陰險的洗腦劑呢?」

    這番話顯然將那張已經虛掩的門,又一腳踹牢。

    「你從不對旁人表現出稍微點的友善麼?」福蘭望了眼卓爾法,下意識地朝腰側摸去。

    「也許會,但絕不是對你。」老男人則把左手放在口袋中,從鼓起的皺褶能推斷出,他正緊緊握著槍柄,眼眸閃著難以揣摩的光。

    安玫將一切盡收眼底,姑娘摸著額頭,決定著自己的選擇,卓爾法是她重要的盟友,而這個陌生,僅有一面之緣,談不上交情的大個子男人嘴裡的話,也同樣對她至關重要。

    「如果沒記錯,這位裝成我們朋友的先生,和王妃的關係不錯。」

    卓爾法冷笑著,「我不相信他。」

    「我也不相信你,只是利益上我們沒分歧,姑且能暫時合作。」福蘭回答。

    這兩人是極端對立的兩派,幸好安玫起了中和劑的作用,她最後決定道,「不,伯騎士先生,你雖然說得舌璨蓮花,但我對你的話仍抱著懷疑的成份,不過買賣倒可以談。」

    姑娘同時對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說,「我要喬·考利昂死,要整個影王組織瓦解,這是首要的大事。無論誰企圖搗鬼,我發誓,他馬上能品嚐到死亡的滋味。」

    被黑暗籠罩的金鵝酒館內,兩個男人的面部表情陰晴不定,他們心知肚明,對彼此而言,這盟約脆弱得彷彿一捅既破的草紙。

    「你會死在我手裡的,正義站在我這邊。」卓爾法想。

    福蘭看著老男人,也盤算著,「他是個大麻煩,而且擅長推理,合作越久,我隱瞞的事,遲早會被他發據出真相,在那之前,我必須除掉他。」

    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相撞,驚訝地發現,對方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笑容。

    那絕不是友好的象徵,因為他們同時在想,「這樣更好,比起互相追蹤著形跡,撮合於一起,更方便行事,只要有一點機會,就……」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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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好吧,安玫終於回歸福蘭後宮了,還稍帶了個老管事,那大大的床上,現在只少蘿莉心御姐身的聖武士姑娘了。

    我都說了,這是本很有愛的後宮文,怎可能寫悲劇結局,呃,想像下,在黑王號上,福蘭叼著大雪茄,左手擁著安玫,右手摟著勞薇塔,膝蓋上躺著只獸人姑娘,佩姬脖子上戴著精緻的鎖鏈項圈,圓滑的臀部上掛著長長的狗尾,芭蕊團長用大胸脯磨蹭著男人的背,小馬蒂達正在研究「那東東更持久術」的神術。

    多麼和諧的一家子啊。

    嗯,以上的場景有可能發生,當然,如出現意外,在下不負擔任何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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