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懷君一見母親,興奮的撲上了上,頓時一家三口抱成一團。
可石開臉上的笑容依舊很少,有時候所有人感覺他的笑容背後是心酸。現在,他是和東方情結婚了,但從他心裡問過自己無數次,這是不是一個錯誤。他的心,依然逃避不了自己的感情,對莫君言的感情,可丫頭已死,還能如何?師父這個媒人當真「冤枉」,深知莫君言已死,希望東方情能時間很取代她的位置,一開始石開也是這麼認為,可是錯了,二十年過去,他心裡依然沒有忘記丫頭。二十年前的婚姻,只不過是師父的「命令」罷了了,以為對人對己都是一種好處,可這二十年相處下來,感覺總少了點什麼,雖然是夫妻,但感覺上更像是親情。
東方情已如願,嫁給了石開,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不但讓石開對自己的感覺迷惑,甚至到最後肯定——這本不是愛情。可往事已矣,一切的只能讓它過去。
「還真有點意外啊?」托亞喃喃的說著,連忙招呼三人入座,一切慢慢說。
在一旁看著雨恬,心中直歎:石懷君的母親長的可真美啊!
經過一番介紹,東方情重新認識了烈等人,二十年前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對烈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能讓黑榜殺手聞之變色的,非他莫屬了。不過乍一看烈,確實有幾分心驚,單看他臉上那個「烈」字,就注定了不平凡的一生。
倒是最讓東方情意外的事是石開竟然能看見了,一開始還沒有發覺,無意中覺得石開眼神閃爍,似乎有意無意的躲避著什麼,在問了出來。
這也讓烈等人很意外,一開始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石開的眼睛,尤其是死神,前不久才見過他,可短短幾日竟能重見光明。
托亞把事情的經過簡短的講了一遍,眾人不禁大笑,可誰都知道,如不用這中辦法,以石開的性格,只怕不會那麼容易接受復明的手術。
早飯過後,因東方情長途跋涉,早已疲累不堪,早早休息去了。
石懷君依然和托亞學著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眾人各有各事。
如此良機,烈當然是找上了石開,兩人這一架遲早都要打,所以兩人忙著所有人很默契的找機會獨自出門了。
二十年過去,烈很想看看石開到底精進到何種地步。
四下無人處。
「眼睛也能看見了,這樣就更公平了。」烈露出一絲笑意。
「看不看見,對我來說都一樣。」石開更是心如止水,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最近跑出個面具人,烈可視為第一對手。
英雄所見略同,烈也是如此,最近被恐懼一敗,早已弄的全身不舒服,更不的將其挖出來在打一次才好。
「三十步。你能讓我退三十步,算你贏。」烈鏗鏘有力的說著,語氣中更是透著一股霸氣。因為對手是石開,雖然才說三十步,要是換了別人,三步都很難。
石開心知烈的優勢,在體力方面確實和這個「怪物」相差很遠,若好沒有限制的打,只怕會沒完沒了,到時候說不定自己會落敗,既然烈開出了條件,這樣能好不過,不但可以探測對方實力,還能不傷和氣,更是速戰速決。但他知道,烈這三十步中絕對不會向以前那麼紋絲不動的相讓,烈這人完全是根據對手的強弱來判斷自己要用多少招事,絕對不會去浪費一招。
兩人僵持之下,各自觀察的對方的破綻,高手過招,能找出破綻,那怕是細微的破綻就能奪的先機,破敵制勝。可這兩人站了有片刻,都感覺不到對方有任何可乘之機,當真是固若金湯。
「我不想浪費時間,快點出手吧。」烈不急不躁的說著,顯然在試探石開。
「不要!」石開說的更加乾脆,一眼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過烈。
烈聞言臉色一變,覺得更有意思了,不經意從腳邊踩起一顆碎石,直射石開而去。
此石更是含有千鈞之力,普通人看不出門到,但石開可以感覺的到那股強大的氣息,不敢以身相接,連忙側身躲避。
頓時只聽到「砰」的一聲,他身後幾棵大樹應聲穿過,樹葉更是掉了一地。
可就在著細微的一瞬間,烈陡然發力,沖天而上。
石開抬頭可見一隻大腿勁風壓下,連忙雙手化刃,交叉格住。先機一失,一股巨力直接傳便石開全身,不由壓的他膝蓋微彎,連忙後退卸力。
週身勁起如狂風掃落葉般暴起,漫天的樹葉紛紛飄散。
烈住緊時機,一陣連環腿踢的石開是大感吃力,連忙用移形換影繞開,從烈的背後舉刃刺來。
烈猛然轉身,身出一手一把抓住石開的手刃,陰沉的笑了笑:「拿出了你的真本事來,這些東西都傷不了我。」
確實如此,石開手刃雖利,但這種程度的物理攻擊,很難破其「肉甲」,原本只是試探,沒想到烈的反應竟會這麼快,直接將手刃抓住。
大好良機,烈怎能放過,一把抓石開手腕,向天摔起,直接朝地面砸下。
石開猛然驚悟,只感覺耳邊風聲不覺於耳,就在他下落於地的那一刻,只見烈伸出一腳直提他胸口。
看來烈是動了真本事,若是換了一般人,他只會將起砸在地面,但現在他不但要砸,而且還要用腳接住,這下墜的力加上烈出腳的力道,只怕是神仙也不好受。
一手被鎖,石開更是心中大汗,連忙伸出另外一手,空中擋下烈這無與絕倫一腿,頓時只覺手臂麻木,巨力更是透過他手臂,直接壓向了胸口,頓時整個人被烈踢出好遠。
好在危機時有一手相隔,用推手挾了烈一部腳力,並無大礙,饒是如此這一腳的感覺也並不好受。
石開躍然跳起,心中在想用普通的辦法根本不可能讓其退二十步,只能用「聽勁」和「推手」,卸其力道,甚至借力打力。
想到此處,石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有在看不到的情況下中更能提高聽勁的敏銳度,而且他早已適合黑暗中的生活,心知感覺遠比眼睛看到的影像來的更快。
「好。等的就是現在的你。」烈終於狂聲大笑起來,他開始興奮,那種感覺更是令他熱血沸騰。
而石開卻是相仿,真個人平靜的很,彷彿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沒有在他心中留下,心中更是遁入空明之境。
烈動了,他認真起來,速度要比以前快很多,彷彿就只有剎那間的永恆,一拳爆然擊出,直取石開面門,其中更是包含著幾十種變化,若石開用眼睛看的話,定然難以判斷,可他現在只有感覺,肌膚毛髮已在瞬間做出了最準確的判斷,石開雙手格擋,一步一步卸掉烈的拳勁,終於在瞬間找到一個微小的破綻,直接借力打在了烈的胸口,烈猛然被擊退一步,若不是一開始,石開卸了大部拳勁,這一次出手只怕會讓烈退三步之多。
「小子,確實比以前進步多了。」烈滿意的點了點頭。到目前為止,能正面進攻讓其後退一步的人絕不超過十位。
烈暴喝出聲,右手金屬五指前立即出現一寸來長的弧形利刃,石開在二十年前見過此刃,若不是烈傷及了皮膚,也不會用這種招式,頓時只見一爪向石開猛衝而來,威力確是驚人。
凌戰天左手一動,不敢觸及刃鋒,連忙用推手擋開,只見一團銀影到處閃動,看的人是眼花繚亂,刃鋒所過之處,不論高牆大樹,一率被其爪下一大塊,瞬間變成灰燼。
也不知烈什麼時候,五指紅如烈火,高溫還不時從其手指上散發出來,又過了幾招式,石開更是覺得熱浪一波接一波的傳來,而且越來越燙,難以招架。
此時,烈的半截手臂已開始燒紅,拳風所過之出,更是火心四濺。
原本石開以為推手可以招架,但現在要招架其包含高溫的此拳,已不太可能,只要身體和他拳頭一相碰,立即會起火。
幾回合過去,石開依然沒有辦法攻烈的「瞬間灼燒」,他從來都沒見過烈用過這種霸道無比的招式,一開始以為這「三十步」並不是難以登天,可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別說攻擊,就算是*近都有中被燒熔化的感覺。
烈也好不到哪裡去,石開的移形換影早已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此纏鬥,想打到他也是難上加來。
看來兩人不得不改變戰術,這樣糾纏下去,消耗的只是體力,尤其是石開的。
石開橫出一手,蠍王劍立時顯現。
烈不禁冷笑道:「小子,這傢伙傷害不到我的。」
「試試看。」石開嘴邊更是弧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一劍在手,這樣的攻擊其實對烈無用,當二十年過去,蠍子王隨著駕馭著的能力提高,已經到了第三層蛻變階段,它比起點點更是有過之而不及。
烈拔腿而起,速度飛快,揮拳猛力追上。
石開隔著老遠,就開始揮劍。
烈心中大異,難道以劍氣傷人?
這對別人也許可以,但對烈根本無用。
就在烈前進之際,只見眼前一道寒光冒起,「啪」的一聲火星濺出,陡然才察覺被石開「忽悠」了,但為時已晚,不由被一股巨力逼退兩步。
石開微微一笑,手腕一抖,一股清脆的響聲從半空中炸開,有如鞭炮之響。
烈定睛一看,這拿裡是劍,原來是根長鞭,不知何時蠍王竟變成了一根黝黑的長鞭。
石開心知近身纏鬥定然吃虧,遠攻才是王道,但相隔如此之遠,力道必定會減弱,而且還要忌憚烈的「瞬間灼燒」,如此之下,只有蠍王才可發揮出無與倫比的攻擊,但不是劍,而是鞭。面對高溫,蠍王卻不懼怕。
一招得手。石開站在場中,一手抖動,揚起漫天鞭影,其力道自然不可言喻所到之處更是爆裂聲四起,他已將力道貫穿於鞭中,以內勁破敵,沒有了蠍王劍的鋒利,但這鞭勁所帶來的更是爆發力。
雖不至於傷到烈,當鞭盡抽於其身,就算他不想後退,也會被這勁道壓的後退。
烈被這鞭影抽得在場中打轉,四處遊走,如此這般下去,累也要累死他。
石開的長鞭順著烈的身影,像毒蛇一般追隨而去,所過之處定然是披荊斬棘。
烈哪會讓他如此稱心如意,把握好時機,連忙伸出一手,直接抓住了石開的鞭頭。
「哼哼……看你還有什麼花樣。」烈雙手齊用,長鞭拉緊,兩人正在比拚力氣。
顯然,石開在這方便要遜色一籌,整個人已不挺使喚,被烈拉的步步逼近。
長鞭不斷抖動,這刻比之剛才動手拚鬥,更為凶險,敗的一方定然重傷。
石開面上現出吃力的神情,高溫感漸漸襲來,看來烈的「高溫灼燒」已到了頂點,好在他保持的恰到好處,不然定會引火自焚。
就連長鞭之上溫度也高了很多,漸漸的,石開竟覺得燙手起來。
石開心念轉動,只見烈抓住的鞭頭,立即變成了半解蠍尾,烈心中一驚,連忙撒手後退,頓時只見蠍王尾部噴射出一股毒液,好在他躲的快,不然肌膚定有損傷。
長辮一旦恢復自由,立即漫天亂舞,繼續糾纏著烈。
「好你個小子,不錯啊,搞出新花樣了。」烈依然游刃有餘的說著,只是無法近身。
「烈,這三十步我看是不可能了。」石開心知肚明,高手之間過招,講究的是策略,如此打下去,別說三十步,就連三步都有困難,兩人完全陷入「我打不到你,你也別想打不到我」的地步。
這種打法就算打到明年也沒有結果。
「想放棄?沒門!」烈暴喝一聲,聲影旋轉,躍入半空之中,石開長鞭急追而上。
烈更是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將鞭子旋轉於身,聚力於右臂,向地面直衝而下。
石開還沒來得及思考,只覺得「砰」的一聲巨響,猶如天崩地裂一般,地面開始抖動,差點震的石開站不穩,只見一條條熱浪包含著拳勁如同一個巨大的扇形,直衝而來。
廣場上的沙塵帶起,雙方的都感到一股使人窒息的壓力迫體而來,烈更是被石開的長鞭急拉墜地,飛出一段距離,只怕有十步之多。而石開自己也被著到氣勁給波及的四處亂閃。
誰知這股力量後勁十足,裡面立即出現一股無名烈火,石開心中大驚,危機之下,無法躲避,只能從火焰之上踩過,頓時雙腿布料燃燒起來。
石開連忙扑打的著腿上火,好在速度夠快,只燒到了一點肌膚。饒是如此,也確實把他驚的冷汗淋漓。
此刻,他才明白,烈的「瞬間灼燒」真的不能小看,能在極為短的時間裡,讓周圍溫度猛然提高,確實讓人震撼。
烈也是為石開手中的長鞭而震撼,二十年前,蠍王只能幻化成一把劍,二十年後不但可變成劍,還能變成一根威力無與絕倫的長鞭。
兩人可謂四悻悻相惜,有種相間恨晚的感覺,雖然石開在年齡上和烈差了一解,但烈還真想交他這個朋友,石開心中也是如此。
烈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算了算了,打下去沒有結果。」
這話沖烈口種說出來還是第一次,很難相信和他對戰竟會沒有結果,這樣的對手可謂是千金難求。
「還是打不過你。」石開看著自己燒的稀爛的褲子,微微一歎。
「我也沒有勝,你又沒輸。」烈直爽的說著。
「可我也沒贏。」石開笑了笑。
烈頓時氣岔,哭笑不得道:「好你個小子,你還想贏我?好大的口氣。」
「贏不了了,還是算了。」石開深深了口氣,繼續道:「看來你要贏,也需要費一番功夫了。」
「不錯。」烈不得不承認,道:「二十年裡,你變化很大,真讓我吃驚。」
隨即,兩人相互一望,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