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的黑夜,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張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桌子,卻坐著兩個不平凡的人。
死神獨自將酒斟滿,眼角微微看了面色驚奇的石懷君,心中不禁覺得好笑,這小子雖然是石傲天的兒子,卻和他老子卻大大不相同,不說別的,就拿膽子來說也小了一節。
「小子,放心,我們只是喝酒。」死神早已看破了對方如坐針氈的心裡。
說到底石懷君還真有點害怕,面對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對方卻知道自己的底細,可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真的很令人心寒。
石懷君左思右想之下小心的坐了下來,無奈的端起酒瓶猛灌了幾口,道:「你認識我父親?」
死神驀然抬看,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良久才道:「不!不認識。」
說到底,他和石開之間談不上有任何交情,這一生他只對烈有興趣,至於石開這個人,只不過是烈比較感興趣的人罷了,縱有愛屋及烏的心裡,也只能實話實說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姓氏?」石懷君嚥了口唾沫,心中不禁擔心起來。
「不認識並不代表沒見過。」死神目光一轉,繼續喝起了久,道:「你和你爸爸長的真像,一眼就認出來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懷君輕輕的應著,只覺得全身不自在,此刻心中正在揣摩對方是敵是友。
又是一陣沉默。
孫萌雖然平時開朗,可是酒量甚淺,多喝了點就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此時已趴在邊上一桌子大睡起來。
死神心中微微一笑,隨口將殘酒一口飲盡,看著石懷君道:「喂,小子,今天見到你真是開心,也許以後我們還會再見,今天到此為止。」說到這裡,他隨手將身邊的鐵箱拿起,丟下幾張鈔票慢慢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石懷君看死神遠去的背影,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害怕,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何身份,但是現在他可以肯定一點,對方不是派來殺自己的殺手。一想到這裡,石懷君整個人也鬆了口氣,說到底,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和這個人對上。
夜更加深了,石懷君獨自一人坐了好久,一些事情他始終都想不通,就在不經意見看到孫萌爛醉的身形,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當即將她抱起向酒店走去。
這一夜,石懷君失眠了,這也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失眠。不知為何只要他閉上雙眼,死神的身影就會很自然的浮現出來,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將他揮去。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為什麼會認識父親?為什麼身上帶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殺氣……一切的一切令石懷君難以琢磨。
待天色微微明亮之時,石懷君也渾渾噩噩的睡著了,可在他的夢境之中,卻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當然死神的出鏡率是最高的,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令他真正的害怕,就算面對父親,也不會像今日一樣在夢中還感覺到恐懼。
恐懼是對某種物體或某種環境的一種無理性的、不適當的恐懼感。一旦面對這種物體或環境時,人就會產生一種極端的恐怖感,以致會千方百計地躲避這種環境,因為他害怕自己無法逃脫。
可石懷君卻在自己的夢境中都無法躲避自己的恐懼,看來死神給他的印象極其強烈。這一天,石懷君都是在醒了睡,睡了醒的半意識下狀態沉淪著,孫萌也來找過他幾次,可每次看到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心中只能隱隱作痛,不知是何事將石懷君折磨成這個樣子。
有時候無形的壓力比一些有形的手段來的恐懼感來的更加強烈。
直到這天半夜,石懷君才真正的清醒過來,可心頭圍繞的影子依然沒有消逝。
他輕輕的敲開了孫萌的房間茫然的走了進去,劈頭第一句道:「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你怎麼了?」孫萌面泛難色的看著他,心中不禁擔心起來,道:「是不是在想你的父親?」
石懷君搖了搖,勉強一笑,道:「昨天晚上我碰到了一個人,當時你醉了,我和那個人在一起喝酒。」
「後來呢?」孫萌仔細的聽著,心想後來一定有事情發生。
「那人竟然知道我姓什麼,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認識我的父親。」石懷君忐忑不安的說著:「這個人讓我覺得很難呼吸,真的,我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帶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石懷君從小就和動物生活在一起,他有著動物敏銳的感覺,昨天晚上那人絕對不是一般的角色,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足可瀰漫一條街,只不過普通人很難感覺到而已。
「什麼意思?」孫萌也開始害怕起來,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雖然離開了C,但是並不代表這一切都已經結束。
「我可以感覺到那個人曾經殺過很多人,當時喝他在一起喝酒,我手差點都抖起來了。」石懷君緊張的說著,只決定咽喉處異常的乾燥。
「你怎麼知道?」孫萌自我安慰的問著。
「感覺,真的。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甚至我懷疑前天晚上這個城市的兇殺案是他做的。」石懷君大膽的猜想著,根據新聞的報道和一些實物照片可以判定一點,兇手殺人手法很特別,可以說對殺人已經相當熟練了,所有的死者都是一擊斃命,而且都是在要害部位,甚至連全屍體都找不到。
孫萌驚恐的掩住了自己長大的嘴巴,向後倒退兩步,害怕道:「你別嚇我。」
「我不敢肯定,但是我可以感覺到,這個人絕對是個危險人物。」石懷君內心起伏不定的說著,一想到這個人他的手就會不自覺的抖動。
「衝我們來的?」
「我不清楚,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好。我明天就托朋友快點幫我們辦理通行證,看來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了。」孫萌著急的說著:「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晚上我們去吃點吧。」
「我不是很餓。」石懷君沒有胃口的說著,此刻他還真有點害怕外出了。
「走吧,我餓了。隨便出去透口氣,不走太遠就是,放心吧,往人多的地方走。」孫萌拉著石懷君的手臂苦苦哀求著。
無奈之下,石懷君也只能點頭答應,不過從現在開始,他已經將精神繃緊,開始全面警惕了。
兩人出了酒點後,就可以找人多的地方走著,就算吃飯也是找一些人氣比較旺的地方,最近連日來的消費,也確實叫孫萌破費不少,還在她以前朋友經常給她一些小恩小惠,雖然存款不多,但也足夠他兩人消費一段時間了。
千挑萬選之下,兩人進了一叫比較有地方特色的小吃店匆匆解決了溫飽問題。石懷君本想就此回酒店休息,可孫萌覺得時間尚早,硬是拉著他壓馬路,把剛才那些擔心全忘記到了腦後,快樂的時間總人會讓人忘記煩惱,作為一個女人,更加容易被眼前的一些情況所蒙蔽。
黑榜組織派出的殺手在已經決定在今天晚上下手,可沒想到石懷君他們自動跑了出來,原本大費周章的計劃也只能臨時取消,決定當街殺人。
孫萌的一時失誤,反倒給了黑榜殺手最佳的暗殺時機。兩人本是沿著人多的地方而行,可是沒有想到無意之中走到了公園門口,孫萌看著一對對在黑夜中親暱的情侶,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男朋友,那時候她真的很快樂,也和這些熱情如火的青綠一般在樹下和自己的男朋友婉轉纏綿,可如今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傷透了心。
徘徊在回憶和痛苦之間孫萌終於不自覺的挽住了石懷君的手臂,緩緩走進了公園深處,人往往都是這樣會觸景生情。
一開始,石懷君本想阻止她,可是看著孫萌一臉茫然失神的表情,內心不禁也軟了下來,也許只是隨便走走吧,走走就會好了。
夜漸漸的深了,黑暗深處的情侶們相互依偎,做著自己愛著的事情,可往往看似寧靜的地方,卻有著異樣的危險。沒有人會知道,也許在某個時間,一頭兇惡的「野獸」會跑出來要了他們的性命。
其實人類就是在這個看似和平的環境下危險的生活著。
當孫萌拉著石懷君的手越走越遠的時候,心中想的事卻越來越多,她已經完全沉靜在自己以前快樂日子裡了。
突然,石懷君臉色一變,停下了腳,順手將茫然前行的孫萌一拉,小聲道:「別走。」
「怎麼?」孫萌立即從夢中驚醒,藉著微亮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石懷君嚴肅的神色。
「感覺有點不對,不要出聲。」石懷君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自己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但是依舊有一些情侶在密林之中說著悄悄話,另外這是一切三五成群的朋友在他們自己的角落聊著天。可是,石懷君卻覺得異常的不安,好似有一雙惡狼的眼睛在盯著自己一樣,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沒事吧?」孫萌依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學著石懷君的樣子,小心的看著四周,覺得並沒有其他什麼異常情況。
石懷君連忙一把抱出孫萌的肩膀,將她緊緊拉近自己懷裡,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不要緊張,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千萬不要緊張,就和剛才一樣走。」話一說話,立即並肩而行照著原路重新返回。
此刻,孫萌心中也有了一絲害怕,雖然她什麼都感覺不到,但是她很相信石懷君,這幾次來,都是他一個人覺察到危險的,如今不信他還能相信誰。
兩人剛一走出十多米,一個黑色的影子緩緩向他們*近。
石懷君心頭立即一驚,腦海中很自然的浮現出一個人——死神。隨後立即否定了,氣息不對,完全不對。這次來的人雖然帶有殺氣,卻完全沒有那種死亡的氣息和血腥味。
孫萌這次也感覺到有事要發生了,一見朝他們走過來的黑影,不禁害怕的後退兩步,抓石懷君的手更緊了些。
「站到我後面。」石懷君自動站到了孫萌身前,擋住對方的視線,瞬間又手開始化刃,做好防守準備。
來人並不簡單,排名黑榜五百名內的殺手,就算是石懷君也不禁摸了一把冷汗,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對方散發出來的殺氣,有如出閘猛虎一般凶狠,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前來兩次可以比的,看來接下來必定有一場惡戰。
就在和石懷君面對五米見,對方突然停止了腳步,看了看四週三三兩兩的人群,不禁從面具底下笑出聲來。
石懷君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不禁嚥了口口水,此刻心中正在猜想著殺手下一步行動。
似乎看似平常的笑聲之下,掩飾著令人很不自在的狂妄。
就在殺手風衣之下,一把西洋劍在不經意間抽出,石懷君是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嚇的縮在身後偷看的孫萌也嚇的倒抽了口涼氣。
時間對於一個在執行任務的殺手來說非常重要,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不然就會宣告人物失敗,作為一個頂級的殺手一次失敗就決定著名次的升降,越是執行危險的任務就越要採取一擊斃命的效果,不能和對方採取持久戰,這樣只會使自己越來越被動。
而今次來的殺手就深知這個道理,他也可以感覺到石懷君絕非普通角色,要不然僱主也不出高價來買他的性命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就是要找尋其弱點,在一舉擊破。
頃刻間,殺手揚劍而上,試探地往石懷君胸口移去,頗有威力。
石懷君依然不動如山,只是冷冷看著對方,退了兩步,隨即將孫萌推到一邊,一聲暴喝下,閃電衝前,手刃之氣彈上半空,迅急砸掃,發出破空的呼嘯聲,威不可當。
就從這一刻開始,兩人之間的拚鬥徹底爆發,周圍三三兩兩的情侶嚇的拚命逃竄,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一些膽大的卻留了下來,以為是普通的打架之類的,反而在一邊喝起彩來。
突然殺手劍鋒一轉,直接此死兩人喝醉酒在一邊助威的「觀眾」,在場的所有人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即嚇的拚命逃竄,這並不是他們想像的一場遊戲,而是你死我活的決戰。
這次來的殺手,速度和經驗明顯要高於上次那兩人,石懷君雖然有一身本事,由於缺乏殺人經驗,也只能苦命的支撐著,在一邊擔心的孫萌心急如焚的握緊了雙手,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殺手更是疾劈、轉勢,變招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角度時間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表現出一種動作和力度的極致美態,其中力道只有苦苦抵擋的石懷君知道。
一時只下,石懷君全採守勢,在對方連環狂攻下,不住移閃,表面看來殺手佔盡上風,但其實石懷君卻是有驚無險,只等待反攻的好時機。
一來二去之下,石懷君發現對方換勢之時會有極短時的停留,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知時機來了,石懷君更是變的冷靜了許多,由守改攻,挺著手刃搶入對方劍圈之內,使出一手細膩精緻的刃法,見招破招,且劍圈收得極少,使殺手走的粗豪路線,大開大闔的劍法更是有力難施。劍影一閃,覷準對方破綻,破入對方劍裡,直取殺手胸口。
殺手大吃一驚,回劍不及,猛地往後一仰,勉強避過這凌厲的一劍,連忙側身,在於刃鋒交錯的那一剎那連忙一腳,撐在石懷君小腹下,若非石懷君身強體壯,這一腳定教石懷君做不了男人,不過亦要教他好受了,痛得他慘叫一聲,踉蹌墮地,兩手按在要害處。
你這王八蛋,好卑鄙。石懷君捂著自己的命根子疼的直打滾。孫萌全身一陡,一見石懷君倒地,立即撲了上去,扶住他道:「臭小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這……這傢伙提到我下面了。」石懷君艱難的說著,差點痛的流出眼淚來,這一招要不是衝突採取的變招,威力小了很多,要是全力一踢的話,只怕現在石懷君的卵蛋早已經報廢,以後只能做太監了。
「下面?!」孫萌一時沒有想那麼多,完全是關心的性的摸了過去,好意用手輕輕一抓,本想幫他揉揉。
誰知又是一聲號叫聲響起,石懷君命根本就受了傷,那還經的起孫萌這輕輕一抓,現在的石懷君可真的是痛苦異常,臉色都變青了。
現在的他別說是站起來,就連保持一個姿勢躺著也很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