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抹了一把鼻涕,把布摟進懷裡生怕我奪了去,帶著哭音道:「我跟你講,不許給別人做,我大半輩子的人了,在死前就這一個願望,加工費我可以多給你一點,你知道我這老頭退休金不高,雖然不是太多,你就當圓了一個孤苦老人的心願!」
原來是想給我錢,第一次見幫人做衣服,還給人錢的,我大方地揮揮手道:「唉,啥錢不錢的,拿去做,不收你錢了!」
「真的?」老裁縫兩眼放光。
我再次揮揮手,老裁縫差點沒給跪下,像是終於得到了一塊傳說中的布,拿到工作台前,兩眼飢渴的望著每一寸魔蠶布,然後咨詢我道:「你……你打算做什麼樣的衣服?」
「就按著這個小姐的身體尺寸做!」
「那個,你是不是要再考慮一下真要按這位小姐的尺寸做?這衣服如果按一個人的尺寸來做,那麼就只有穿在這個人身,才有最大的價值,其它人穿在身不完美貼身,就沒有最完美的價值了,比如你以這個尺寸再賣給公主或者貴婦,價格起碼貶值七成!」
「沒事,反正都是送給她的!」我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送給我?為什麼?」麗莎都為之動容,這東西還是能帶來一定的震憾力。
我說得很平淡,但卻很認識:「我沒有什麼不是你的,包括我地生命在內!」
「嫁給他。孩子!」老裁縫道。
「誰……誰誰要嫁給他,我……我才不稀罕這衣服!」說實話麗莎的確不稀罕這衣服,但聽了我的話卻結結巴巴地。
我解開尷尬的氣氛催道:「快做衣服快做衣服。不要扯來扯去!」
「好好!」
老裁縫再一次給麗莎最精確地量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開始裁下了第一刀。
「要多久!」
「一柱香時間!」
「這麼快?」
「魔蠶布已經不需要什麼複雜的造型來展現它的美麗。簡單就是它的精美!」
在說話間,老裁縫已經拆下足夠的線絲做為縫紉用,幾刀下去,魔蠶布已經完美的分為幾大塊,多年的技巧讓這一切都在剎間完成,手裡的縫紉更是像流水一般,每一個點都完美地平均,的確是浸淫裁縫幾十年的老人。
最後。所有的碎布料都沒有浪費,在老裁縫的手裡變成精美的花朵,葉片,然後裝飾在裙之。完工的那一刻,像釋放著多年的心願,老裁縫充滿激動地一抖手中之裙:「讓我給它起一個名字,我師傅曾經所起的名字——天使之翼,也算是完成了我和我師傅共同的夢想。一個頂級裁縫,一生的夢想,最大的榮譽,就是有一件由他起了名字衣服,正如我們祖先薩摩所起名地——新月!」
新月。我掩著臉輕咳了一下,那件衣服已經被我穿爛了。
「姑娘,你去試穿一下,看合不合身!」老裁縫將衣服遞向麗莎,因為這件衣服。只有穿在它主人的身時。才是最完美的時刻,而老裁縫想看到他創造的夢想。最完美的時刻。
麗莎捧著天使之翼走進更衣間。
依呀一塊門響,門開了,麗莎輕盈地走了出來。
整個店裡地空氣好像為之凝結,已經有人碰翻了椅子地聲音,驚艷四坐,靚麗驚人,全身都在晶光閃閃,若隱若顯的雪白肌膚,又聖潔又性感。
我很滿意地點點頭:「真地是太棒了,老人家你的手藝很好啊!」
「這可是我師傅花了一輩子設計的款式,直到臨終前才交給我,我又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去修正,才發現魔蠶布最完美的樣子,就是最精美的樣子」。
「啊哈哈,那真是太麻煩您了,以後有布再找您做,我們要先回去了!」
「講得好像你布很多的樣子……」
「啊哈哈,拜拜!」
麗莎換下衣服和我一起離去,看著我們離開的背影,服務生小心翼翼地問著還沉浸在激動中的老裁縫:「真的……不收錢嗎?」
老裁縫悠悠地望著遠方道:「我師傅花了半輩子的精力,也沒能換得一次機會,今天我在這裡,卻能輕易地完成天使之翼,也算是命啊!」
店裡穿著貂皮大衣的那富婆,好奇地打聽道:「那疙瘩衣服要幾錢,你們店裡有賣不?」
果然是鄉下地方的土冒,老裁縫隨口答了一句:「市價五百七十萬!」
只留下了張大著嘴的富婆,和那男的一起來的女的,望著手的高檔羊皮布,和剛才的天使之翼相對,簡直就是糟粕,哼地一聲狠狠地丟在男的身,頭也不回地走了,男的慌然追了出去哄……
每年,陀亞都會招集回所有散落在各地的陀亞工作者回來,做年終總結。而陀亞總部,也借此機會慰勞一下在外面奔波的陀亞人。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年終晚會的旦誕生。
而這一次的晚會,又彙集了來參加運動會的人們,所以規模更是龐大。
這一天的夜晚,又是一個狂瘋的夜晚,狂歡的氣息瀰漫著整個會場,這是陀亞人特有的,每個人都站著,雖然有坐位,但在這熱血沸騰的時刻,誰又能坐得穩。不知道是幸運還有倒霉,天空看不到半點星星,就連月亮也沒。至少讓人欣謂的是,並沒有下雨,因為會場是露天的……觀眾有多少人?簡單算算,單是陀亞總部,就有一萬多人。而基本陀亞的事務大部份都是在外地完成,外面各個分部的人數,起碼是總部的五倍以。
就算不是全部到齊,那也是黑呀呀的一大片,會場的魔法燈被灌足了魔力,放射出五彩斑闌的光芒。
此時的後台一片忙碌,還有一些地方分部的節目,也一齊到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