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的高級會議廳裡,此刻所有的將領都到齊了,都在紛紛在議論著今天的戰事,隨著我的到來,絲毫沒感覺到這些官員的任何異樣,看來是不干我什麼事。
在吵雜聲中,我跟著麗莎在眾人間坐下,議政大廳裡鬧哄哄的,而城主正在和幾個重要將領在談著什麼事情,估計也是什麼戰後總結匯報工作的東西,說起會議,基本上我已經習慣了,就算是後勤部有隻豬死了,馬上就會有一場:關於軍隊良好作戰狀態保障問題的工作會議!如果是廁所堵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關於環境污染聯繫城區建設問題的工作會議!
看來此次會議沒幾個小時還真開不完,終於,漫長的會議要開始了,首席上的諾爾基城主正頻頻點頭好像和幾個重要將領決定什麼事情,隨著幾個重要的將領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諾爾基城主終於發言了:「好了,大家靜一靜,現在開始開會!」
等會議廳裡安靜下來,諾爾基城主清清嗓子繼續道:「關於今天的戰事,相信大家都已經清楚了,此次會戰,里斯本應該說是取得了初步的勝利,還有就是……(此處省略一百字)我們應該深信,最後的勝利,最終是屬於我們的!」
聽到最後這句話,我反射性的抬起頭,一抹嘴角的口水,茫然地跟著著眾人鼓起掌來,這時坐在諾爾基城主旁的希斯倫開始應合道:「是的,暗黑魔法界怎會是我們里斯本的對手,我們不剷除他們就好了,還竟然敢舉兵來犯,也不看看對手就是如何強大的里斯本!」
我一聽,果然是夜郎自大,如果說勝,這次也是慘勝,就此一戰,就損失了將近七千的部隊,里斯本還有多少個七千來損失?前幾天佗尼法軍統的事情,也損失了幾千部隊,總合在一起,已經損失了四分之一的部隊,那麼如何和暗黑魔法界所剩的十一萬多人馬消磨下去?
這時的將領官員們都揚揚贊詞,一時困起,無聊間我端起面前的茶喝了起來,還是身旁的麗莎進言道:「大家不要那麼樂觀,這次我們也是損失慘重,如果再沒有良好對策的話,按照我們已經損失的一萬部隊來預計,里斯本還能撐多久?」
原先嘰裡呱拉的將領官員們頓時失聲,會議廳裡頓時安靜下來,正在這時,好像從無邊的空際中飄渺著一陣莫名的咒語,這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呢喃,又有點像鬼魂的冤嚎,聲音迴旋著,瀰散在空間裡,讓人聽了胸口發悶,很壓抑很難受。
我立即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再看在坐的人,臉色都很疑重,諾爾基城主也皺著眉傾聽著,這時,一名風風火火的士兵衝進來,急聲凜報道:「報告城主,發生了一件怪事,在城外的敵軍屍體,只要是完整一點的,竟然自己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回走!」
諾爾基城主臉色更加沉重了,喃喃道:「死靈之術,暗黑魔法界果然在背著國際公約研究此術!」
「唉!」諾爾基城主長歎了一口氣,道:「麗莎說的沒錯,從此次對戰,也看到了里斯本的未來危機重重啊!」
希斯倫站起來,雙手作揖道:「報告城主,這次全是因為有人胡亂調動了城防軍隊,里斯本才會糟受到如此慘重的損失!」
撲絲……我茶水都猛噴了出來,還好是低著頭,茶水都噴到了地上,感覺到眾人投來的眼光,我尷尬的笑了笑,把身子縮了下去,心裡在想,這希斯倫是不是說反了?
諾爾基城主怒道:「何許人如此大膽?」
「這個……」看樣子希斯倫也是不知道,只好老實說道:「屬下也不知道,據約瑟副指揮說,通訊兵一去不反,直到戰後,才在一個小巷子裡找到了昏迷的通訊兵!」
諾爾基城主皺了皺眉頭疑問道:「難道有敵人的奸細?」
「屬下不知!」
「護衛兵,傳那個通訊兵來問一下!」
「是!」
隨著護衛兵的離去,會議室裡又泛起一陣議論,一會兒功夫,通訊兵就被帶來了,可能是沒見過大場面,通訊兵顯得有些畏畏縮縮。
「通訊兵帶到!」護衛兵行禮這後,退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諾爾基城主上下打量了一通訊兵,問道:「你就是指揮台的通訊兵?」
「是,是,是的,城,城主大人!」面對如此高層人物通訊兵顯得十分緊張。
「聽說有人冒充你胡亂傳達了軍令?」
撲通!通訊兵跪在地上,驚惶地道:「城主,那是有人把小的打昏而冒名的啊,這和小的沒有絲毫關係!」
「你可記得那人長得何許模樣?」
「他蒙著個臉,小的也看不清楚他長個什麼樣,他用手猛的在小的脖子上狠狠砍了一計,小的就昏過去了,等被人喚醒過來,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翼而飛!」
「你真不知道他是誰?」
「真的不知道,小的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啊!」通訊兵頓時磕頭如搗蒜。
「那他還有沒有什麼特徵?」
「特徵?」通訊兵抬起頭來,細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想到什麼一樣,道:「噢!我想起來了,那人曾對我說『這不是蘭格大人幹的』!」
刷的一下子,全部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在眾目之下,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個半截,往後縮著身子的盡量減少可視面積。
諾爾基城主的臉立即掉了下來,陰沉道:「蘭格……!」
我提了提膽子站起身來,道:「這個……這個基本上是有人想陷害我,假傳軍令這件事情,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做,再說,就算做了,我也不會笨得留下名字的!」
諾爾基城主閉著眼睛在思量,下面的將領軍官們都在議論,似乎我說得十分在理而讓他們在信與不信間徘徊,這時希斯倫道:「城主,還有一個人見過這個冒充的通訊兵!」
「是誰?」
「就是指揮台的史力克旗官,他是接到傳令的人,應該見過這個冒充的通訊兵!」
「快傳史力克旗官!」
我坐了下來,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即刻,史力克旗官傳到,他走入會議室,向諾爾基城主行了禮道:「城主招屬下來,不知有何事?」
「聽聞指揮台上,有人假傳軍令,你可知道?」
「屬下知道!」
「你可認得此人?」
史力克旗官環視了一下四周,眼光從我身上掃過,估計已是看到了我,我心裡也不由得一緊,但是,他的眼光沒有停下,繼續掃視完一圈,回答道:「屬下並不知此人是誰!」
「此事非同小可,其罪行起碼能判三十次死刑,如果找不出此人,就算你背負二十分之一的罪行,都是小命不保,就從你疏於職守不驗證通訊兵的身份而造成此次事件,你起碼要負上五分之一的責任!」
史力克旗官透露出視死如歸的眼神,雙手作揖道:「屬下實在不堪忍受里斯本高層指揮的盲目決策,所以私自改動命令,事實上並沒有假冒的通訊兵一事,這全是屬下所為,屬下願為此事付上全責!」
這指揮大綱,基本上是希斯倫制定的,聽到此話,希斯倫立即暴跳如雷,大聲嚷嚷道:「反了反了,這分明是私通外敵篡改軍令,城主,絕對不能放過如此膽大枉違之徒,一定要處以極刑!」
諾爾基城主沉默著,這名旗官倒是把所有罪名都扛下了,倒底是什麼讓這名旗軍迷了心竅讓他捨棄性命的袒護那個冒充的通訊兵。此刻諾爾基城主也很為難,雖然不想判這個旗官的極刑,可是這個旗官的疏乎讓人調動了整個里斯本的軍隊,這種事還得了?光這一點,就足夠判這位旗官極刑,如果他找出通訊兵的冒充者,興而還能將功補過,現在他都扛下來了,如果放過他,這又如何能服眾?
正當諾爾基城主在左右為難,這個時候,旁邊的希斯倫煽動道:「城主,不要再猶豫了,如此下去,軍隊將如何指揮?無以警戒,疏於職守的人就會越來越多,里斯本將危在旦夕啊!」
諾爾基城主的眉鎖得更緊了,好像內心在做掙扎,最後咬了咬牙,終於恨下心來道:「來人,將史力克旗官打入大牢,明白午時問斬!」
此言一出,讓我再也坐不住了,這是我惹下來的,怎能連累到一個忠義之士,我嗖的一下站起身來,毅然道:「那個通訊兵就是我,整個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所有人的眼光,瞬然間又落在了我身上,只是感覺焦急麗莎的在桌下用力揪我的大腿,我依然不動身聲的站立著,麗莎惶然站起來道:「你們,你們別聽他胡說,他最近在發高燒,燒得有點糊塗了才會亂說胡話!」說著,她暗地裡用力拉著我的衣角。
我沒有理會麗莎,依然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就是我做的,通訊兵的衣服如今還在我的床底,不相信你們現在可以立即去查證!!」
「不,城主,不要聽他的,這件事就是我做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史力克旗官道。
希斯倫轉頭低聲對護衛兵道:「去查看一下!」
護衛兵應聲而去,諾爾基城主緊握著拳頭,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片刻護衛兵便拿著一件通訊兵的衣服回來,凜報道:「報告城主,真的在床底找到了一件通訊兵的衣服!」
諾爾基城主猛的抬起頭來,顫抖著手指著我怒道:「蘭格!你……」
希斯倫又在一旁煽風道:「城主,蘭格仗著是城主您的徒弟,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於軍法,其罪不可恕,萬萬不能心軟,如果作罷,里斯本的威信將何存啊!」
旗官萬分焦急地道:「這都是我幹的,城主,城主不要相信他,千萬不要相信他!」
「革去史力克旗官所有職位,將他趕出去!」此刻諾爾基城主也只能救一個算一個了。
一個徒弟叛走,現在又一個徒弟犯下浩天大罪,此時此刻,諾爾基城主很是痛心,而現在,就算是自己的徒弟,做出了足夠威脅里斯本存亡的事情,這何有網開一面的理由?
希斯倫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蘭格……」
諾爾基緩緩地閉上眼睛,將頭偏向一邊,頗為痛苦地擠出幾個字:「拉下去,明日處斬!」
麗莎接近瘋狂地喊出:「不要,爸爸!」
「拉下去!」諾爾基城主再次狠下命令。
「爸爸,求求您,這都是女兒管束上的疏乎,請饒恕他吧!」
「護衛兵,還在看什麼,快拉下去!」
兩個護衛兵立即過來將我押上,我也是垂著頭沒有做任何的反抗。很快就被押出了會議室,還能聽到會議室裡傳來麗莎不絕於耳的怏求聲。
走著,心裡納悶,這時候,最後幫著我的,怎麼會是她?嘖嘖,百思不解。
地牢,永遠都是那麼陰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雖然有牆上的火把,閃爍著火光,可感覺還是那麼昏暗。我被兩個護衛兵押著往地牢裡端走去,在黑鐵柵的牢房裡,可以看到滿頭散發,一身破髒囚衣的犯人們,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是那麼齷齪不堪。他們對於我的到來絲毫沒有任何表示,似乎對這都已經習慣了,再往裡面走了一點,就有幾個犯人望向我來,越往裡走,望來的犯人就越多,犯人們的表情也越是驚詫,終於有些不禁驚呼出聲:「走過二級囚室了!!」
繼續往裡走,又聽到的驚呼聲:「走過一級重犯囚室了!」
我被押著走到地牢的最裡面,護衛兵打開了最裡面的一閃囚室,隨後把我推了進去,我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站穩。匡啷一聲響,鐵門關上了,這時聽到地牢前面的犯人在議論紛紛:「嘖嘖,超級重犯室,真是稀奇事,里斯本已經十幾年沒有超級重犯關押了,這陣子還一下子關進兩個!」
「噓,不要那麼大聲,關在那地方的人,基本都是舉世魔頭,小心他聽到把你給卡嚓了!」
「嗯嗯,說得沒錯,說得沒錯!」
聽到這些話,還真讓我鬱悶非常,一堵氣,扯開嗓門便大叫喊:「我都聽見,我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
頓時,整個牢房裡鴉然失聲,那個說話的人,差點沒嚇得尿褲子,倦在牆角直打哆嗦。